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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鬼才信他呢……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聞言,杜若洲差點忍俊不禁地笑出聲,她注視著韓江雪,心情異常愉悅。 零點幾秒鐘后,她悄無聲息地挪了挪左手,不著痕跡地將它伸進韓江雪寬大的衣袖中,而后在他的右手手背上輕輕地戳了戳,“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更新遲了嚶嚶,盯著鍋蓋跑路…… 第69章 Chapter69 韓江雪右手的手指輕微地動了動,緊接著,他微微側了側頭,微不可聞地問杜若洲道:“怎么了?!?/br> 什么怎么了……就不興她也手滑一下哦…… 杜若洲又一次伸出食指,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戳了戳,“沒什么……就是,我感覺我的手也有點滑……” 聞言,韓江雪輕咳一聲,低聲說道:“別鬧。” 雖然壓根就沒人會注意……但她能理解他這是面皮薄…… 于是,杜若洲悄悄地收回了左手,正襟危坐,將目光轉向在左前方站著的的季荷、方素和馮寧。 若說忘塵劍宗中有那么一個人,只消讓馮寧遠遠地望上一眼,就能令他心生敬畏的話……那這個人必然是神情冷漠無情、一絲煙火氣也沒有的清澤君韓江雪了。 馮寧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他再說出幾句質(zhì)疑杜若洲的話語,或許接下來飛到他身上的就不只是茶盞,而是削鐵如泥的雁懷劍了。 對于可能將要被雁懷劍架在脖子上這一件事,他感到本能的恐懼,是以,在被沉重的茶盞狠狠地砸了一通,又被熱燙的茶水潑了一臉之后,縱使他心中存在再多的不滿和怒火,也只能強行壓下沸騰的怒意,敢怒不敢言地偃旗息鼓了。 只見他迅速收回怒視杜若洲的目光,轉過頭,而后默不作聲地抬起手,用衣袖擦干面上的茶水,又默不作聲地伸手摘下面上粘著的茶葉碎末。 而站在他身側的季荷,方才被茶水濺到了衣袖,不待她淚眼朦朧地轉過頭,看看是誰這樣過分的時候,韓江雪那聲“手滑”就在她耳邊炸開了。 他竟然維護杜若洲到這樣的地步…… 季荷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向端坐在座椅上的韓江雪,卻異常震驚地發(fā)現(xiàn),坐在他身側的杜若洲,已經(jīng)解除身上的‘移花接木’之毒,恢復她原有的容貌了。 那張面龐,像極了她幼時時常在季燕然珍藏的各式畫卷中看見的那個紫衣女子……那個她從前曾經(jīng)以為是自己親生母親的女子…… 季荷毫不懷疑,任何一個認識杜明蘊、甚至只需同她有一面之緣的人,都能辨別出誰才是她和季燕然的孩子。 在深刻地意識到她李代桃僵的身份應當是再也掩藏不住之后,她回過頭,神思恍惚地向后走了一步,與此同時,她幾乎是在剎那間就停止了抽泣。 見季荷的情緒得到了稍許平復,馮寧一邊側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脊背,以示安撫,一邊輕聲說道:“小師妹,你要知道,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你……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只是,清澤君他修為高深、劍法卓越……如今杜師姐得到了他的庇佑,我打不過他,又人微言輕……實在是無法為你討還公道……” “但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背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季荷猶自沉浸在身份將要暴露的驚恐之中,并未對馮寧的話語作出應答,她低垂著頭,顫抖著手,好半天才自言自語地說出四個字,“不該如此……” 正當這時,站在她身側的方素,偏頭注視她片刻之后,忽然攥緊衣袖,向前走了一步,抿唇道:“我承認……入門試煉那日,阿荷確實將那個陣盤拿給我……讓我到徵山崖頂布置迷蹤陣,而她會將杜師姐引到崖頂……” “在阿荷拿出那個迷蹤陣盤之前,我一直以為她只是想捉弄杜師姐……沒想到……所以,那個時候我猶豫了一會兒……但最后,我還是將那個陣盤放到了山崖頂上,也依照原先和阿荷商議好的那樣,刻意引導杜師姐走到布置了迷蹤陣的崖頂……” “其實近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后怕……如果當日杜師姐真的墜落山崖,恐怕我此生都沒法安眠了……我犯了這樣不可饒恕的錯,無論今日最終以什么樣的結果收場,那都是我應得的……” 話說到這里,方素轉頭看向季荷,勸她不要負隅頑抗,“阿荷,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想同你說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為同你姐妹一場,而去傷害無辜之人,實在是令我心中惶恐不安……” “阿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確實做錯了事情,如今證據(jù)確鑿,還有什么抵死不認的必要呢……” 聽見方素的這一番話,季荷的眼淚又一次簌簌落下了,“素jiejie……我怎么……怎么也沒想到……事到如今,竟連你也……連你也……” “素jiejie,為什么……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要將事情……推給……推到我身上……” 她楚楚可憐地哽咽道:“我一直……一直拿你……當親jiejie……看待……可你……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般……這般對我……” “明明……明明是你……是你同我說……你討厭……討厭杜若洲……你說……她處處同你作對……你討厭她……你不想……不想再看見她……” “你說……讓我……讓我將陣盤……借給你……你想捉弄她……我根本……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你要對她……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