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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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是略有不爽??梢矝]功夫跟“西雅諾”生氣。她自小就沒怎么依靠過別人。頭一回升起這“依賴”的心理就是對著“西雅諾”了??上П痪芙^了,也無所謂。她叫來這個宅子里留守人員,派人去打聽城里的消息,又派人手通知林庭他們??此麄儨?zhǔn)備繼續(xù)住在鄉(xiāng)間還是先回城。 城里的消息很好打聽。鄧肯先生意外身亡,約翰王子十分痛苦。率領(lǐng)大半權(quán)貴,在西敏寺給他立了墓地。沈如是望著自己旁邊的骨灰盒,只覺得有點(diǎn)冷。 鄉(xiāng)間的消息也很快傳來。胤礽和胤褆都趕來了。很意外的是,林庭竟然留下了。這是因為同時到來的另一個消息: 胤礽的那個洋人小妾……懷孕了。 ☆、110再論心狠手辣 歷朝歷代,滿清是個比較有特色的時段。出山海關(guān)占領(lǐng)全國的部落酋長,在一坐穩(wěn)江山的時候,就宣布了一條總原則:滿漢不婚! 從此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國人,納入了皇親國戚的婚姻考慮范圍之外。 這條規(guī)矩,其實并不奇怪。以滿漢兩族的人口差距,真的徹底放開了——從血脈的角度上說,簡直用不了幾代,這寥寥幾個滿人,就會徹底的消失在漢人的汪洋大海里了。 對于重視一種純精神意義上的“血統(tǒng)”講究的人來說,這真是太令人難以接受的一件事兒了! 就好像你努力的坐了天子,結(jié)果繼承你位子的不知道是個什么人一樣。不成!一定得區(qū)分開……當(dāng)然,很多年后還有人研究,近親結(jié)婚容易什么什么的,誰顧得上管這個呢! 其實漢人也講究這個。幾次南北對峙,華夷觀念深入人心。大家提到個“胡”字,就好像在看下等公民一般。這只能說是一種本能了。就好像同一群蜜蜂維持著一只蜂后……這滿漢之間尚且如此。找個黃毛綠眼睛的女人生孩子?雜種! 胤礽有點(diǎn)驚恐。這事兒說大不大。一男一女沒采取措施,搞出孩子來不意外。就算人種不同……也就是一樁風(fēng)流事兒而已。 說小卻也不小,“齊家治國平天下”那是漸進(jìn)式的能力標(biāo)志。你連自己屋子里的三五個人都管不利索,誰相信你有縱橫官場捭闔無敵的能力??!胤礽可是儲君。 好吧,這件事最糟糕的地方在于,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被胤褆這貨知道了……這如果在大清,妥妥一個小報告?。?/br> 胤礽暗自里咬牙。他和胤褆雖然一直爭鋒相對,可是這一陣子同在一個屋檐下——非得說出來?呃,那就是同是寄居在別人的一個屋檐下——總之!關(guān)系還親近了不少。因為他“知道的太多”所以做了他親哥?胤礽真沒兇殘到這種地步。 他是儲君。最基礎(chǔ)的概念是把自己放在大清主人的位置上。然后全天下之人之物,不管忠jian賢愚,不管和誰的私人關(guān)系更好,理論上都是他的臣民——這才是“君”的味道。能容人。 這是多少年熏陶的胸懷。和搶奪皇阿瑪注意力的兄弟政斗是一回事兒。那是消滅潛在競爭對手。可是在一般情況下考慮問題,他絕不可能因為張三先生私下來撇了撇嘴,就派人用大糞潑了張三先生的門。胤礽是一個文章水準(zhǔn)和處理政務(wù)都處處被他老爹皇帝當(dāng)眾表揚(yáng)的。他真不至于睚眥必報到這個程度。因為胤褆抓住了把柄就做了他?這是神經(jīng)病。 他連胤褆都容不下,怎么能容得下天下人?遠(yuǎn)得不說,他現(xiàn)在還跟著一幫隨他漂流過海的伙計侍衛(wèi)呢。在海上清理異心分子是一回事兒,處心積慮弄死大阿哥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會讓手下離心的。 當(dāng)然,如果用胤礽激勵自己的人生偶像之一,唐太宗李世民先生的事跡來進(jìn)行評判,我們大概得說帝王家的兄弟……不提也好。不過胤礽不是李秦王那樣征戰(zhàn)沙場的類型,他是受著最正統(tǒng)儲君教育長大的?;蛘咔那恼f,這娃讓教得有點(diǎn)傻。 于是胤礽同學(xué)手足無措了。他煩躁的聽著根本啥也不知道的胤褆嘲笑他。胤褆心中得意呢,沒有妹子——挺好!看老二這事兒搞得哈哈。 胤礽一見到沈如是那就是真見到了救命之人?。骸吧虼蠓??打胎藥有沒有?” ………… 沈如是在太醫(yī)院的時間不算長,還沒有領(lǐng)略到皇家對“血脈流落”“血脈不純”這事情的忌諱之處——后者甚至比前者還忌諱。就好像沾上了其他動物味道的小貓會被母貓活活咬死一樣?;始疑霾环涎}期待的孩子?這是可以上升到不敬祖宗侮辱愛新覺羅歷史之類的大問題的。 沈如是不知道這個。于是她居然問了一句:“不能生下來?哪怕養(yǎng)在外面呢!”在沈如是覺得,第二種處理方法已經(jīng)是很過分的了。不承認(rèn)是皇家血統(tǒng),那就當(dāng)成一個普通孩子,這還不行么?! 胤礽和胤褆齊齊搖了搖頭。皇家人想問題深遠(yuǎn)多了。這孩子二十年后手持信物找到皇宮來想弄個封號,這已經(jīng)是往好處想的情形。不好的情形比如此人長大后生了野心又或者被哪個野心人物劫持。宣稱宮中的皇帝不給力,我手上這就是正統(tǒng)的愛新覺羅血脈然后起兵什么的…… 前車之鑒尤未遠(yuǎn)!前朝的燕王是怎么變成皇帝的! 燕王他圍攻山東打的那叫一個亂七八糟。最后眼看著就快被小皇帝點(diǎn)起兵馬滅掉了,一橫心千里跋涉過江打南京啊。這是軍事史上絕無僅有的戰(zhàn)例。不是燕王有多能耐,而是這法子太不靠譜了。那么長的奔襲,稍微被誰阻攔一下,斷了他后路,妥妥的一條死路呀??墒茄嗤蹙尤怀墒聝毫耍∵@個原因除了因為他老爹太祖先生,殺了太多會打仗的軍事將領(lǐng),搞得南京的軍事水準(zhǔn)下降很多以外……還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想動手。燕王也是太祖子孫,這是他們朱家人自己打仗玩兒。插什么手??! 從燕王朱棣的勝利事跡可以看出來。正統(tǒng),血脈這些字眼,究竟有什么樣的沖擊力了。時機(jī)合適,那真是好比幾十萬大軍呢! 這樣的情況下,皇家敢把血脈流落在外?不敢!稍有懷疑就得掐滅了。 沈如是這提議,還不如那孩子生下來養(yǎng)在旁邊呢!于是胤礽和胤褆都搖頭。胤礽想,能養(yǎng)在旁邊么?不能!這是活生生的證據(jù)啊!被老爹看到了怎么想?還是干脆打了胎最省事。 ………… 沈如是正準(zhǔn)備翻臉。她自己就是個女人。并不想某一日懷孕后在自己還絲毫沒有知情的時候被人打了胎。那么以己及人……這事兒不能接。心里暗自有了偏向:胤礽那洋妾,真慘。 卻聽見胤褆笑著調(diào)侃胤礽:“這個你真上心了?” 沈如是就抖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什么?” 然后聽到胤褆后半句:“居然還留著那女人……你對她可真不錯。簡直比的上京城里的那個誰誰了?!?/br> 胤礽就轉(zhuǎn)而笑話他了:“聽說你一直給你媳婦守身如玉來著?” ………… 沈如是默了。早聽人說這些皇家子弟心狠手辣,沒想到這真是把人不當(dāng)人看的感覺。她突然就沒力氣跟人辯駁了。打胎藥?呸!扭身出門,正遇到“西雅諾”。 沈如是難得的多愁善感寂寞無依一回。她也忘了早上還和人生氣了。拽著“西雅諾”的袖子,想找個僻靜的地兒談?wù)勑氖裁吹摹?/br> 彼得正準(zhǔn)備和他手下接頭呢,雖然沒直接把沈如是甩開,可是多少有點(diǎn)不耐煩。拍拍她手胡亂敷衍:“你在我房間里等我一會兒好不好?我很快回來。” 沈如是某些方面缺了根筋兒。比如她從來沒想過一個跑到島國來繼承姑媽財產(chǎn)的少年西雅諾,怎么忙得時常往外跑,而且信息相當(dāng)靈通。也沒想過兩人這關(guān)系,比林庭他們更親近了,可也總沒繼續(xù)親近下去,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沈如是早上給人看病跑王宮,回來聽到朋友的壞消息,然后近距離圍觀了皇家子弟們的淡泊人命做派。這會兒已經(jīng)煩躁的想吐。連吃飯都沒有胃口?!拔餮胖Z”讓她到房間里等,她就真去等了。在桌前坐下等了不知道多久,然后就睡過去了。 彼得回來的時候有點(diǎn)晚。他這一日得到了索非亞被順利收押修道院,某某手下被處理的消息,心情大好。進(jìn)門的時候聽他們說找不到沈如是,心里一突,這才想起自己臨走前說的話了。心頭暗跳:這傻姑娘該不會真在自己房間里等著?一推門,果然。 那個瞬間,就著窗外夕陽時柔和的霞光,彼得心里陡然升起幾分久違的,非理智型的感覺來。 霞光襯著心跳,一下,兩下,三下。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看著沈如是的睡顏,看著她那亂糟糟頭發(fā)下清秀的,明顯東方人的面龐。他甚至在那個瞬間產(chǎn)生了某種沖動,希望,這種感覺能永遠(yuǎn)。 沖動當(dāng)然只是瞬間。窗外的光線猛然明亮后陡然一暗。這一日的太陽,落山了。彼得被那光線驚醒。臉上蕩起一個有點(diǎn)溫柔的笑來。 永遠(yuǎn)——娶她做皇后當(dāng)然不可以。不過,或者還有什么其它的法子,能讓兩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大約,都會這么溫暖靜謐令人向往的! 他上前去搖了搖沈如是,聲音少見帶著輕松和幾分并為掩飾的霸氣。卻沒有忘記回身關(guān)緊了門。他對沈如是道: “你是來找我問那個海船船長的事兒?”他微皺了下眉頭——沈如是居然和那人關(guān)系這樣好? 彼得轉(zhuǎn)念想起沈如是方才的樣子,又笑了。打量著沈如是睡眼惺忪的樣子。欣賞著對方看見自己的驚喜。只覺得那種有點(diǎn)不爽的感覺淡去了許多。于是不再賣關(guān)子。輕描淡寫道: “那個國王出了兇殺案,外面等的權(quán)貴里。那個鄧肯很明顯的被孤立起來。不是兇手,也是大有關(guān)系的。他既然死了,多半是殺人滅口。至于是誰殺的!這只看國王死了誰得利,就能猜個差不多了——聽說你還認(rèn)識那個約翰?離他遠(yuǎn)點(diǎn)?!北说谜f。 連他自己都沒有在意,這聲音里竟帶了三分顯擺的感覺。一個大國的國主,傲氣是自然的,可顯擺:希望另外一個人贊賞自己,那真是幾乎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滋生。 沈如是也沒注意到。她的幾分睡意全被嚇跑了:“你說是約翰!他和鄧肯很好,我親眼所見!” 彼得享受著沈如是難得一見的那種滿頭霧水迷?;艔垼ú⒉皇牵└杏X。隨口笑著,也沒注意自己說了什么:“作為上位者怎么可能不會邀買下人。至于你看見的‘很好’之類,如果不是假的,那就多半是有了什么不得不除去人的理由。或者是他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或者是新情況有了新想法?比如那個女王什么的……哼。”他冷笑了一聲。卻沒繼續(xù)下去,悄悄換了個姿勢,從后面去夠沈如是的肩膀。 沈如是根本沒注意女王什么,也沒注意到“西雅諾”的小動作。她猛地一扭身——彼得的手頓時乍在外面了——看著“西雅諾”問: “原來薩爾馬的話是這個意思——鄧肯好可憐。”她情緒又低落起來了。 彼得沒抓到肩膀,又看見沈如是給另一個男人傷心。大不爽。嘴也毒了:“他一個當(dāng)過海盜的,不得善終,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如是垂頭不語。 彼得暗自焦急。方才氣氛不是挺好的?這是說了兩句什么,一下子這樣了!有心調(diào)節(jié)個氣氛調(diào)個情什么的,無奈這活兒從來沒有做過。心理抓狂一樣回想從前俄羅斯的小姐貴婦們勾引男人是怎么做的?香薰,蠟燭,露出半個胸?怎么哪一條也不靠譜呀! 就聽見沈如是也有點(diǎn)迷茫了:“等等,我找你好像不是這件事兒。是什么來著?” 彼得暗嘆口氣。這是繼續(xù)討論政治問題?終沒舍得拒絕。微偏頭抿嘴看著沈如是,口氣很包容也很無奈:“還想問什么?說吧?” ………… 王宮。女王看著眼前的約翰:“還有什么事兒,你說?!?/br> 約翰看著女王旁邊的貴婦:“這個……” 那貴婦主動道:“我去看看茶好了沒有?!闭腚x開,女王一把拽住她,聲音陡然有點(diǎn)尖利:“不!娜雅麗!”然后,她醒悟過來一樣,放低了嗓門:“你就在這里陪我,我親愛的娜雅麗?!?/br> 那貴婦是女王的密友。自然知道,這些日子女王有些失常??墒且粋€丈夫重病昏迷,連最好的大夫都說得長期調(diào)養(yǎng)的女人,你能苛責(zé)她什么呢!可是這個時候,娜雅麗心里突然打了個突,想起城內(nèi)的流言來。據(jù)說暴病的“女王號”船長是這位小王子的手下。據(jù)說暴病的“女王號”船長和約翰牛不和許久。她不引人注意的,憐憫的看了女王一眼。低下頭,不敢和約翰對視。 這位在這些日子吸引了極多注意力的約翰,面對女王的時候,居然還相當(dāng)恭敬。他似乎沒有因為女王的拒絕生氣,只是聲音里透著幾分嘶啞:“……這樣也好,女王……閣下。我想說的是,我國的一支海軍,最近在巡航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海島,似乎是真的‘所羅門的藏寶地’?!?/br> 女王猛然抬頭看他。 ☆、111玫瑰花與荊棘 讓我們概述一下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約翰牛因為“內(nèi)閣派”和“威爾士派”兩派爭奪,注意上了看似好下手的軟柿子鄧肯?;秀甭犝f對方有深藏的黑歷史,就派出狗仔隊探聽。決定從這里撕個切口。 鄧肯決定自保反擊。于是弄出了假的寶藏地圖,干脆把約翰牛引到老巢消滅掉。同時銷毀了證據(jù)。這個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約翰牛居然為了邀功,或者表達(dá)自己和國王是鐵哥們,請國王參加了這“發(fā)現(xiàn)之旅”。 鄧肯劍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能收手了。因為海島上的東西經(jīng)不起查。如果停手就是給約翰牛送證據(jù)。他想到的折中辦法就是盡量給國王留手。卻沒想到一起活下來的還有一個騎士。騎士救出了國王。 鄧肯知道這個騎士不是他的人。這個騎士是誰的人?很明顯,只能是約翰的內(nèi)線。因為,只有約翰和國王知道鄧肯的海盜經(jīng)歷。國王已經(jīng)暈了。約翰卻是始終在旁觀。甚至從某種角度上說,他有些意外的采取了一種類似推波助瀾的架勢。只不過最后派人勉強(qiáng)救了他哥的命而已。如果沒有沈如是,這命不一定救回來。 事情發(fā)生到這里的時候,鄧肯和約翰彼此心照不宣。 約翰知道鄧肯做了什么,可是他對于找麻煩的約翰牛毫無好感。鄧肯倒有點(diǎn)意外,因為他沒有想到約翰竟然在這個事情中這么冷酷的對待親兄長。當(dāng)然,對于他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陰謀結(jié)束,事情爆發(fā)。權(quán)貴們議論紛紛的時候,瑪麗女王已經(jīng)猜出了約翰很可能與此有關(guān)。她大受打擊。 約翰昏了頭,或者急于證明自己,或者急于擺脫嫌疑,于是選擇了做掉鄧肯。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機(jī)密有風(fēng)險。最好的辦法是: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 再說沈如是。 沈如是拒絕開墜胎的藥物。胤礽看著她的目光頗為不善。幾乎想自己動手找藥材了。欺負(fù)爺們兒沒讀過書?什么麝香紅花不是都是知名打胎藥么。沒你沈屠夫,就吃混毛豬? 結(jié)果當(dāng)天深夜林庭很意外的趕到:“不用找了,那女人流產(chǎn)了……不是我做的”,她迎著胤礽和胤褆那一模一樣瞇縫在一起的容長臉秀氣眼睛說。面色坦然加重了一下語氣。然后,才繼續(xù)敘述: “……是她自己嚇的。不知道誰和她說過沈大夫夜審陰日斷陽料事如神?!迸赃叺纳蛉缡菄I了一下。這都是什么?我哪有這本事……包大人還差不多。 林庭并沒有停頓。敘述的不緊不慢,隱約可見多年前那個大家族當(dāng)家夫人的風(fēng)采:“我原本是安慰她的,說咱們有沈名醫(yī)給看病。結(jié)果沒過兩個時辰她就流產(chǎn)了。我提審過她身邊伺候的人,這孩子……” 林庭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好像在憋著笑,又好像在打嗝。她撩眼看了下胤礽又低頭: “ ……這孩子,不一定是你的?!?/br> 什么? 胤礽的臉漲得通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應(yīng)過來簡直暴怒。居然說不出話來,抬腳把跟前的桌子踢了好遠(yuǎn)。 胤褆根本不怕胤礽。他反應(yīng)稍慢一籌,第一印象是樂不可支。老二居然被戴綠帽子了!他笑得咯咯的,好像兩只在吵架的鴨子。然后才正色。臉上現(xiàn)出猙獰來:“誰做的?”他惡狠狠的看著林庭。 不管是作為男人,還是作為親兄長。這事情就算好笑??墒?,也太損臉面了。胤礽可是大清儲君——那女人好大的膽子! 沈如是近距離的面對這皇家兄弟的怒火,被嚇了一跳。也沒有真白目的問出“既然這孩子你們不想留下,現(xiàn)在這情形不是也恰好合適了”?男人都有點(diǎn)挺霸道的想法,胤礽生氣地重點(diǎn)在于那女人居然在跟了他之后還敢找別人。而不是其他。 沈如是心里想了一遭,想起胤礽在大陸好像還有一個妾來著。心說你有兩個女人,也難怪人家想多找個男人。后來她這想法被彼得批判:“論打架女人能打過男人么?打不過,所以男人比女人滋潤一點(diǎn)。這就是叢林法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