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片刻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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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經(jīng)說過, 如果愛上一個人,愛到極致的時候,可以入夢。 可是她從來沒有在睡著的時候遇見過他。 意識在混沌間飄忽,腦海里涌現(xiàn)過落櫻飛花,還有渺渺深雪的夜晚,甚至還有議事大廳長年不滅火光噼啪的華貴壁爐,周身有些燥熱,可是若遠若近總能感覺到一絲冰涼,時來時去,幾乎是出于身體的本能,戴西玖翻身握住,側(cè)臉緊緊貼靠過去,燒得艷紅萬般粉嫩的臉甚至蹭了蹭,滿足的咂咂嘴。 夜色已經(jīng)落下來,壁燈光線輕柔而溫暖,坐在床側(cè)的人長腿優(yōu)雅的疊加,一邊低頭批改文件,一邊給少女蓋過已經(jīng)掙開無數(shù)次的被角,此刻手里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看向靠在自己指背上的少女,鏡片下的眸色萬分柔和,無奈的笑了笑,將鋼筆挽了挽,手指輕抬,刮了刮她的鼻尖:“病起來容易,好起來倒是磨磨蹭蹭……” 柔和輕啞的語聲頓了頓,隨后盡量控制沒有帶動被少女緊靠的手背,掌心蓋上少女的額頭。 戴西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只感覺什么東西靠近過來,隱有往下蓋的趨勢,腦子里極近跳過在房間里被狙擊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猝然驚醒,半坐而起,手指瞬息緊扣過去,往床側(cè)發(fā)狠一按。 緊接著有什么往自己的身上壓過來,戴西玖承力不了,剛剛半坐起來的身體被帶得往床上一躺,平息下來,便只看見光線昏暗間手指撐過她兩邊枕側(cè),緩緩起身抬頭的葉修聞。 他們此刻隔得這樣近,近得戴西玖猶如臨夢,連鼻尖都能感覺到他微溫的呼吸,戴西玖有些反映不過來,只瞪大眼睛盯過他精致如幻的面容,偏頭擰眉。 睡一覺起來,和葉修聞在床上。 怎么想,怎么和現(xiàn)實格格不入。 她細細打量過他,抬手戳了戳他的側(cè)臉,美人如玉,觸感細膩卻冰涼,語聲狐疑:“真的?” 耳側(cè)傳來一聲輕淺“嗤”笑,金絲勾邊的精致鏡框在壁燈下好像也色澤暗啞一些,此刻的葉修聞看起來比平時更多三分溫雅,夜色里,聲線是致命的性感:“啊……很抱歉,好像是?!?/br> 戴西玖即刻想到剛剛那種感覺,后背似電流般劈過一線寒意,反手緊扣過葉修聞另一邊手腕,借著力道后靠半坐起身,脊背緊貼過床板:“你現(xiàn)在這時候來做什么?” “殺我?” 這一瞬間,葉修聞輕輕偏頭呼吸明顯蹙了蹙, 再看過來的時候唇角嗜過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微微挑眉,語聲低懶:“殺你可以光明正大,明顯不值得偷偷摸摸……” 被這樣毫無曲折的懷疑了個人能力,戴西玖額間有些微跳,跳出一個緩緩蕩蕩的譏諷笑意:“那么,葉尊首……” “半夜三更爬上我的床,難道是來陪睡的?” 她說到這里,傾身靠近一些,在葉修聞耳邊吹了口氣,語聲輕佻:“這么夜以繼日的侍奉,你吃得消,不代表我也是?!?/br> 這一句,是提醒。 他們之間的身份。 葉修聞當(dāng)然聽得懂,意有所指的瞟了瞟掛在床側(cè)的空吊瓶,唇角弧度不變,順意而為,優(yōu)雅頷首,語聲卻是毫無掩飾的揶揄調(diào)笑:“您救人,我救您,應(yīng)該的。” 戴西玖猜測片刻,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自己手背上,很小一線白色的醫(yī)用帶。直到這一刻才覺得額頭有些發(fā)沉,身上溫度也是不正常的偏高,這才反映過來葉修聞是在這里干什么。 相較之前自己惡聲惡氣的態(tài)度,不免覺得有些尷尬,戴西玖偽聲咳了咳,輕偏過頭:“那你,壓著我,做什么?” 耳側(cè)語聲低沉了一些,帶過幾分撩人心扉的性感暗啞,明顯是故意而為:“嗯……好像是您拉我上來的……” 戴西玖當(dāng)然記得自己那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動作,可惜面對的是惡行昭昭臉皮極厚的葉修聞,已經(jīng)退后一步?jīng)]有寧旗息站,那就一起過份好了。 這樣想過,戴西玖回轉(zhuǎn)過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意叵測而燦爛:“喔,我倒是忘了……” “不過以你的身份,本來就應(yīng)該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嘛,現(xiàn)在就恩準(zhǔn)你滾了?!?/br> 一整句話,再難聽,從頭到尾說得言笑晏晏。 葉修聞也順應(yīng)笑了笑,八分不動的優(yōu)雅如常,微微挑眉:“那您還按著我,做什么?” 戴西玖這才反映過來自己扣著他的手腕,耳根可疑的發(fā)紅,有些懊惱示威般的壓了壓,瞪眼挑眉:“我想對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這一瞬間,葉修聞臉色幾不可見的白了白,眉心輕簇,偏頭呼吸了片刻,再看著她,神情難得有些無奈,帶過幾分好整以暇的笑意:“玖玖,你再按著我,粥就糊了……” 說到這里微微挑眉:“很明顯餓的人不是我。” 只吃了一頓早飯的戴西玖明顯還在暴走狀態(tài),惡聲惡氣:“難道我明顯很餓嗎?” 話落瞬間,房間寂靜,肚子很給面子的“咕?!绷艘宦暋?/br> 戴西玖萬分頭疼的閉了閉眼睛,只恨不得自己暈過去,松開手佯裝去揉眉心。 隨后就聽見葉修聞笑著點評:“很好……” “很誠實?!?/br> 戴西玖:“……” 直至余光撇到葉修聞?chuàng)芜^床側(cè)站直身體,腳步緩緩的走出去,戴西玖才坐直身體,十分粗暴的撓了撓頭發(fā),深嘆一口氣。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每次和葉修聞對戰(zhàn),他都可以占盡天時地利,連自己都要送上去湊人和。 想到這里,萬分憋怒的伸了個摩拳擦掌的懶腰,這才開始打量起來這個房間。 暖氣很足,墻面都是紋路精致華貴的墻紙,一應(yīng)家具華貴而復(fù)古,甚至連床案旁邊的掛機電話都是金光閃閃,而且很顯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間臥室。 看來現(xiàn)在是在她自己的總統(tǒng)套房里。 了解這個情況的戴西玖心情瞬間愉悅了幾分,一邊策劃怎么將葉修聞趕出去,一邊下床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想。 地板上鋪了一層極其細軟的羊毛地毯,腳步落下來聲響很輕,轉(zhuǎn)過浩大的客廳,就可以看見廚房里的背影。 葉修聞似乎是正在盛粥,從戴西玖的角度只能看見他抬起又放下的手臂, 居家的墨綠色針織毛衣,質(zhì)地溫軟,露出的脖頸線白皙而優(yōu)美,動作是他慣常有的節(jié)奏,慢條斯理,似乎賞心悅目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戴西玖雙手環(huán)胸,靠過門框。 仔細思考把葉修聞毀容打消自己見色心軟的可能性。 可惜要拿背影怎么辦才好? 她這樣想的間隙,葉修聞似乎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手里端過深棕色的木質(zhì)托盤,轉(zhuǎn)身片刻,戴西玖腳步啟走打算不露痕跡的退進房里,耳邊突然傳過來一陣“噼里啪啦”的墜落聲。 戴西玖不由下意識回頭,廚房光線明亮,白熾燈白得有些刺目,地上是摔得四分五裂的玻璃碗碟,清粥還有幾碟素菜撒了滿地,葉修聞手指纖長,此刻拿著托盤輕輕垂下來,神情鮮見有幾分無奈,然而與戴西玖視線相交片刻,已經(jīng)不露痕跡的將手腕微微背后一些,眸底染上幾分低懶柔和的笑意:“出了點意外……好像只能喝粥了……” 戴西玖當(dāng)然不會相信,以葉修聞的本事會端不起一個托盤。 有些興致缺缺的撇撇嘴,可有可無的應(yīng)過一句:“確定不是伺機報復(fù)?” 葉修聞笑笑,神情柔和,語聲卻帶過幾分輕蕩揶揄:“這種程度的伺機報復(fù)明顯不在我興趣之內(nèi)?!?/br> 戴西玖脊背又是一寒,嘴角抽了抽,抽出了冷氣森森的笑意。 葉修聞對戴西玖氣到面部神經(jīng)失調(diào)的狀況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輕輕笑過,居然還好整以暇的對她行了個禮,語聲溫雅:“洗澡水已經(jīng)放好了,小姐先去洗漱,稍后就餐?!?/br> 還真像那么回事,周到非常。 戴西玖點頭,往浴室走過去,走過葉修聞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微微傾身看過,此刻葉修聞垂目斂睫,氣場全收,一副萬般無害溫雅非常的模樣。 她先是眨了眨眼睛,溫溫一笑,甚為滿意的表情:“很好,就是這個態(tài)度……”隨后語聲悠然低冷,磨牙齒寒,就著葉修聞側(cè)臉緩緩近靠,語聲輕而細膩:“就是不知道,丘吉爾在場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能,對我,也是這個態(tài)度?” 這一刻,葉修聞靜默了半許,順著低頭的弧度微微偏轉(zhuǎn),眸底是柔和飄蕩的笑意,微溫的唇瓣幾乎刷過黛西玖的耳廊:“因為,要保護你啊……” 時光回流,這句話,耳間落下的是溫柔語聲,腦海飄散的是遠久歲月。 戴西玖眼底微微動蕩,后退幾步,退開一些,退到鼻尖再無半分他的氣息,安全至極不會動搖的距離,挑眉笑過:“難道我長了一張看起來很好騙的臉?” 葉修聞只溫溫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的笑笑,隨后以手抵唇輕聲咳了咳,再開口,聲音帶著些微安寧的輕啞:“好了,玖玖,水該涼了,快去洗澡?!?/br> 自動切換模式并且來去自如的葉修聞對戴西玖來說,從來都是千年未解之謎。 雖然不知道對方心血來潮又發(fā)的什么瘋,她還是附和笑笑,帶著些微不自控的譏諷冷意,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推開門,霧氣繚繞,浴缸里水幾乎快要放滿,白熾燈刺目而明亮,戴西玖伸手將開關(guān)按停,淅淅瀝瀝的水聲頓止,四下安靜。 越靜心里才越覺空蕩。 戴西玖手指寸寸擦過洗漱臺鏡面玻璃,看過里面漸漸浮現(xiàn)出來的面容,輪廓尤然青澀,眼底卻不再是清澈的神情。 愛他這件事,躲得過雪落紛飛的天,卻躲不過四下無人的夜。 明明才過了一年,為什么覺得已經(jīng)過完了一生。 可恨她的明白和懂得,從來與失去有關(guān)。 門外,燈色低暗而和暖,臥室里梳妝臺上放過一個醫(yī)藥箱,鏡面倒影過的是男人額外蒼白的面容,額心浮過一層極薄的汗意,整個人模糊得好像一層霧氣,他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精致的小臂,正拿過一卷柔軟的繃帶緩慢纏繞過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隨后拿過剪刀,手指靈動打過一個節(jié),湊近唇口輕輕咬緊。 他的動作很慢,臉上的神情也十分平靜,之后又用同樣的方法將另一邊傷口裂開已經(jīng)在滴血的手腕重新包扎過。收拾好桌案,甚至將棕色木質(zhì)桌面的每滴血漬都一一擦盡,這才扣起醫(yī)藥箱,轉(zhuǎn)身出去。 戴西玖這一個澡,泡了相當(dāng)久,她并沒有享受奢靡的習(xí)慣,只是面對他的時間如果可以少一分鐘,便不愿意多出一秒。 等到水近涼透,她才批過浴袍開門出去,暖氣拂面,一點也不覺得冷,頭發(fā)猶然滴水散在肩膀,繞過沙發(fā)走了幾步,目光頓然一凝。 餐廳圓形小桌上黑色瓦罐擺在上面,罐口冒著溫溫?zé)釟猓闹車@放過幾碟秀色可餐的開胃小菜。 肚子確實已經(jīng)很餓了,既有之則用之,一想到浪費糧食萬般可恥,戴西玖心安理得的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等她神色坦蕩勺過一碗粥,喝了幾口,捧著碗沿不經(jīng)意間抬頭,目光一頓,眼睛瞬間瞪大,嗆得咳嗽起來。 從她坐著的角度,視線剛好可以穿過臥室的門口,此刻剛剛可以看見床側(cè)桌案旁邊的葉修聞,長腿交疊坐在酒紅色軟布沙發(fā)上,金色勾框的眼鏡掛在耳廊,顯得面容更為溫雅立體,膝蓋上正疊放著一件極大的羽絨服,指間捏過一根銀色長針,黑色的細線隱約可見,正在慢條斯理的用他那雙殺人無數(shù)的手給她……縫衣服。 這個衣服的劃口,她隱約記得是白天躲槍的時候滑到床底掛過床腳拉開的。 戴西玖緊緊盯著葉修聞一舉一動,只覺得現(xiàn)在自己的心情難以言喻。 隨后便見葉修聞手間動作不變,語聲帶著幾分懶淡優(yōu)雅的笑意:“看什么?” 他似乎是縫完最后一針,手指將線拉長一邊打結(jié)一邊偏轉(zhuǎn)過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戴西玖,遙遙伸手對著她眼睛晃了晃:“怎么了?受寵若驚?” 戴西玖嘴角抽了抽:“是驚嚇過度。” 葉修聞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起身拿過衣架將衣服掛好,意有所指的瞟了瞟戴西玖的行李箱:“我以前認為智力差距和生活能力沒有關(guān)系?!?/br> 戴西玖咬了咬唇,偏轉(zhuǎn)過頭,喝過一口粥,余光撇見朝她走過來,滑過她肩側(cè)走向浴室的葉修聞,忍不住將碗往桌子上一撩回轉(zhuǎn)過身:“你到底想說什么?不好意思,不直接諷刺,聽不懂?!?/br> 浴室水汽未散,此刻葉修聞邊疊著巨大的白色浴巾,邊走出來,面容看起來有些虛幻模糊,戴西玖甚至在他的笑容里看出幾分無奈寵溺的意味:“啊……這么冷的天,只帶一件羽絨服,應(yīng)該只能用傻來解釋了?!?/br> 一個男人居然可以溫溫含笑說著這么刻薄的話。 戴西玖偽聲咳了咳,不泄氣的諷刺回去:“血多,抗凍,要你管!” 話落之后端過粥碗喝了一大口,咬著碗沿,簡直恨不得將碗沿咬碎。 果然寵溺什么都是錯覺,她是見鬼了。 耳后傳來幾聲極輕的咳嗽,隨即戴西玖感覺自己的頭發(fā)被輕輕撩起來,浴巾柔軟滑過脖頸,一個柔和的力道拭過她滴水的發(fā)尾。 端粥的手悠然一抖,果然,果然,她是見鬼了! 背后傳來葉修聞猶帶揶揄低笑的聲音:“這么緊張做什么?放輕松。” 戴西玖只覺得后勁森寒:“浴巾一繞,喪命的是我,你倒是告訴我,怎么放輕松?” 葉修聞似乎是思考了片刻:“嗯……深呼吸,怎么樣?” 這么不咸不淡的回答,戴西玖果然忍怒不能,氣得深吸過一口氣,鎮(zhèn)定片刻,才回轉(zhuǎn)過身,微微仰頭,直視過他:“葉修聞,你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餐廳燈色和暖,連他的面容也顯得柔和一些,甚至眼角那顆淚痣都不是刺目的色澤,戴西玖神色猶然凝重正經(jīng),便看見他對她輕輕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傾下身來,指腹繞起浴巾干凈柔軟的一角拭過她的嘴角,語聲低柔而寧靜:“本來就要照顧你,我只是在做我和你的關(guān)系所有應(yīng)該做的事情?!?/br> 戴西玖凝視過他片刻,低聲重復(fù):“我和你的關(guān)系……” “你的萬種溫柔,都與感情無關(guān)?!?/br> 說到這里,語聲猶然含著幾分低涼笑意:“那么對我來說,有和沒有,又有什么不同?” 葉修聞未有接話,只是輕輕低頭,斂目笑了笑,卻在這片刻,身形極輕的晃了晃,手指撐過椅背。 他的神色終于有些無奈,再打開眼睛看過來,眸底一片迷蒙瀲滟,仿佛沒什么焦距,語聲輕啞:“好像要睡了……” 事情變化太快,戴西玖有點反映不來,以為自己聽錯,湊近一些:“你說什么?” 眼前戴西玖懵懂的樣子還是讓葉修聞用盡最后一些力氣對她笑了笑,從受傷以后,恢復(fù)得實在太差,睡眠時間顯然已經(jīng)不再是他能控制的范圍, 他將浴巾放在戴西玖手里,摸了摸她的頭:“記得頭發(fā)干了,再去睡……” 戴西玖猶在愣著,便已經(jīng)看見葉修聞?chuàng)芜^椅背走過幾步,即便走得很慢,腳步猶然虛浮,看起來總讓人覺得險險欲跌,戴西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張開手臂跟在他身后。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是萬般保護小心翼翼的姿態(tài)。 從餐廳到沙發(fā)只這樣一段距離,他卻走了許久,隨后慢條斯理的躺下來,閉上眼睛前似乎是看見了她,語聲輕?。骸氨浮芾А幵诖差^……記得……”他這樣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后眼睫垂蓋下來,只余綿長輕淺的呼吸。 戴西玖蹲在一旁,手指托腮,靜靜看過他。 夜色安寧,燈印和暖。 她輕輕湊近了一些,手指隔空蓋過他纖長的眼睫,良久,輕笑出聲:“你說你怎么變,愛睡覺的臭毛病怎么一點也沒變?”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