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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裝漢子朝藺先生行了一禮,又跪拜在謝瑾年腳邊,恭聲道:“竹樓里亮燈了。” 謝瑾年眼神霎時一冷,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知道了?!?/br> 勁裝漢子等了須臾,見謝瑾年并無吩咐,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書齋。 藺先生輕嘆:“看來今日是議不成事了,好在如今公子就在京里,倒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的?!?/br> 謝瑾年頷首,把從不離身的手把件放到書案上,起身:“我去竹樓里露個面,去脫脫嫌疑。” 藺先生起身恭送謝瑾年,望著踏著月色而去的背影,揪住了胡子——還是有些擔心謝公子年輕氣盛,過不了美人那道關,誤了大事。 * 被藺先生貼上“禍國妖姬”標簽的靜姝,此時滿心滿眼都是藺先生口中的那個將成禍患的崽兒。 起初,按著規(guī)矩,小崽兒被安排在了東廂里。 無奈小崽兒竟是離了靜姝便貓兒似的哭唧唧個不停,靜姝只好又讓人把崽兒挪到了碧紗櫥里。 陳嬤嬤看著靜姝抱著小崽兒喂他喝羊奶,擺手讓左右丫鬟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從姑娘回來,就一直忙亂到現(xiàn)在,老奴還沒來的及問姑娘,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還當真要把姑爺跟外室生的野崽子養(yǎng)在膝前不成?” 靜姝腦子里正琢磨著,這古代的“奶瓶”到底不如現(xiàn)代奶瓶好用,羊奶也不能冷殺菌,還得盯著謝夫人趕緊給找奶娘才是。 聽見陳嬤嬤這般問她,靜姝隨口應道:“這小崽兒親我呢!” 陳嬤嬤簡直被她家傻姑娘愁出了一臉褶子:“我的傻姑娘,這哪里是他親不親你的事兒?你把他養(yǎng)在跟前兒算個甚么事兒?是把他記在名下,讓他占了嫡長子的名頭,繼承了姑爺賺下的這偌大家業(yè),還是單只當個貓狗似的養(yǎng)著,養(yǎng)大了他的心思,將來跟咱們正經(jīng)八百兒的嫡長子爭家業(yè)?” 靜姝莞爾。 這孩子頂著外室子的名分入府,不怪陳嬤嬤有這些擔憂。 只是這孩子的真實來歷,謝瑾年再三叮囑不能說,靜姝也只能順著陳嬤嬤的話說:“嬤嬤說的都在理兒,只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兒,我也不大信我養(yǎng)大的孩子會是小白眼狼。” “我的姑娘欸!”陳嬤嬤壓著嗓子喚了靜姝一聲,長嘆,“你怎么就恁得傻哎!你怎么就不知道,這不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rou總是跟你隔著心的吶!” 靜姝失笑。 試著把睡著的小崽兒放到床上,見小崽兒一拱一拱的找她,便又將崽兒抱了起來,輕聲道:“左右都是在我跟前兒養(yǎng)大,是不是我生的又有甚么要緊的?”再者說了,她跟謝瑾年會不會有生孩子的那天還兩說呢。 陳嬤嬤看著靜姝,就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靜·傻瓜·姝無奈:“這個孩子我不養(yǎng)又能給誰養(yǎng)?給夫人養(yǎng)?” “本就占了長子的位置了,哪能還把他養(yǎng)到夫人身邊兒去……”陳嬤嬤順著靜姝的話一琢磨,還真是沒別的法子,看她家姑娘也不是個能狠心把崽兒丟給丫鬟婆子的人,無奈嘆氣,“你也不怕娃他親娘尋上門來?!?/br> 陳嬤嬤不明就里,有這些擔心也不足為怪。 靜姝垂眼看著小崽兒肖似謝瑾年的眉眼,輕笑:“那不能,夫君許了我不納小的?!?/br> 靜姝覺得謝瑾年這回的鍋背的有點兒大,想給他挽回一下形象,然并卵。 陳嬤嬤壓根兒就不信這個,還勸靜姝:“傻姑娘,這男人濃情蜜意的時候甚么話許不出來?你沒見那曹丞相休妻再娶,崔提督寵妾滅妻,忠親王養(yǎng)了滿府的伶人?他們哪個又沒跟發(fā)妻濃情蜜意過?那曹丞相的下堂妻可還于他寒微時供養(yǎng)過他吶!” 她這個奶嬤嬤,八卦涉獵范圍有點兒廣??! 靜姝來了興致,追著陳嬤嬤問了好些個八卦出來,也正好岔開了先前那話茬。 順著靜姝的興致講完了曹家長崔家短,陳嬤嬤還想趁機敲醒她家傻姑娘,卻見靜姝歪在榻上,拍著小崽兒,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到底沒忍心吵她,揣著滿肚子的憂慮悄聲退了出去。 困得迷迷糊糊的,靜姝還在想,她家病美人在陳嬤嬤眼里是妥妥的渣男了,比她這個傻瓜還慘。 * 謝瑾年踏著月色歸來,在臨窗的美人榻上沒見著總是等他夜歸的小娘子。 到臥房里去尋人,也沒見著小娘子的蹤影,謝瑾年問過值夜的丫鬟,才知道她的小娘子竟是為了那個撿來的小崽子挪到了碧紗櫥里。 謝瑾年霎時冷了臉色,他同意收養(yǎng)了那小崽兒,可不是帶回來跟他搶娘子的。 彩云見謝瑾年神色不悅,心驚膽戰(zhàn)地替謝瑾年推開了碧紗櫥的格扇門,大氣都沒敢出一下。 白雪的下場,著實把她驚著了,在這個看上去光風霽月的姑爺面前,她真是一絲都不敢放肆,只能默默祈禱她家姑娘自求多福了。 畢竟姑爺大概也不會舍得把她家姑娘怎么樣,頂多…… 想起偶然所見,彩云臉有點紅,悄無聲息地關上了格柵門。 靠墻而設的架子床上,他的小娘子秀目緊閉,睡得香甜。 粉雕玉琢的小崽兒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抓著他家小娘子一縷發(fā)絲,正在津津有味地啃拳頭。 嬌妻愛子不外如是。 然而,人間真實卻是嬌妻是他的,愛子是個撿來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