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亞歷山大柯文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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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云火急火燎地趕到了秘法印記所在的地點(diǎn),眼前的一幕,讓他想把佩恩打一頓。一艘在這個年代來說,非常巨大的木制海船,正靜靜地漂浮在海面上。甲板上面燈火通明,一個個子矮小,白胡子白頭發(fā)的老頭,正在和佩恩開心地享用著他們面前的一桌美食。蘇云沒有隱藏行跡,直接從天上降了下來,落在了佩恩的身邊。無數(shù)個人影閃動,將蘇云和一老一少團(tuán)團(tuán)包圍,手中長劍出鞘,只待人一聲令下,就將蘇云砍成爛泥。對面的老人擺擺手,示意無妨。于是,包圍的人影瞬間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兩個身材高大的護(hù)衛(wèi),站在對方的身后。給了佩恩一個“你等著”的眼神示意之后,蘇云淡淡道:“亞歷山大·柯文納斯?”“是我,”對面的白胡子老頭,也就是柯文納斯承認(rèn)到,“你就是佩恩口中的老師,蘇云先生吧!非常感謝你促成了血族和狼族之間的和平,這對我意義重大!”亞歷山大·柯文納斯,是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第一個不死族,也就是狼人威廉和吸血鬼馬庫斯的父親。在原本的世界發(fā)展中,他一直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替吸血鬼和狼族收拾著首尾,清理他們留下的破綻和爛攤子。最后,他死在了自己的兒子,馬庫斯·柯文納斯的手中。蘇云站在柯文納斯的對面,不用特意的探查,都能感覺到世界本源對這個人的偏愛,畢竟是血族和狼族的始祖。蘇云肯定,只要自己對柯文納斯流露出哪怕一絲敵意,世界的排斥和反噬立刻就會到來,不死不休的那種。哪怕是在哈利的身上,也從來沒有這么濃重的世界意識眷顧。蘇云還意識到一個問題,柯文納斯才是最適合作為巫師實(shí)驗(yàn)的人?!翱挛募{斯先生,”蘇云說道,“不用感謝我,我并不是為了吸血鬼或者狼人,才阻止他們互相殘殺?!彼皇菫榱瞬蛔寖烧哂腥我灰粋€一家獨(dú)大,同時避免世界找他算賬罷了!現(xiàn)在狼族有了至少一百年的和平發(fā)展時間,要是這樣還能讓血族給滅了,那世界也找不到蘇云的頭上來,只能怪他們自己太廢了!柯文納斯笑笑,“蘇云先生不是平常人,自然明白,要是這兩族沒有了牽制的話,對于人類的世界是多大的災(zāi)難?!薄叭祟愂澜缫膊魂P(guān)我的事,我又不是人類!”蘇云用一句話堵住了柯文納斯接下來的話,他能猜到對方的幾分打算,無非就是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陣營,去給狼人和吸血鬼善后。蘇云表示,自己可沒那個美國時間去管那堆破事。當(dāng)然他也不把話說死,萬一以后有什么需要對方幫忙的時候呢!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類,柯文納斯擁有了常人難及的心胸和氣度。他對蘇云的排斥不以為意,繼續(xù)和蘇云探討著許多超前的問題。他雖然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家伙,但是思想一點(diǎn)都不僵化,吸收新思想的能力很高,并且從他的話里,可以看出他基本是站在這個時代的前列,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不得不說,柯文納斯是個很會說話的人,一時間,蘇云感覺如沐春風(fēng)。佩恩自蘇云出現(xiàn)那刻起,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可能要倒血霉了,這么晚沒有回去,老師一定很擔(dān)心。他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了一會兒,可沒多久,他就開始偷眼偷眼地盯著桌子上的烤鵝看個不停,老師來的太快,他還沒吃飽呢!蘇云看著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真想直接一個爆栗敲在他的腦袋瓜子上?!俺园?!”蘇云沒好氣地說,不讓這小子吃,可能今晚覺都睡不著。佩恩“嘿嘿”一笑,然后餓虎撲食地?fù)湎蛄俗雷由厦娴拇蟛???挛募{斯好笑地看著這師徒倆,他擁有自己的消息來源。血族想要徹底消滅狼族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要不是當(dāng)時蘇云出手,那么阻止吸血鬼對狼人進(jìn)行屠殺的,可能就是柯文納斯自己了。說來奇怪的是,雖然柯文納斯才是世界上第一個不死族,但是他沒有表現(xiàn)出哪怕一丁點(diǎn)超越常人極限的能力,除了免疫所有疾病,以及不再衰老之外。他雖然不死,但卻只是不會自然的老死,不是不可以被人殺掉。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來,一直隱藏在幕后的原因。這一次之所以冒險出來,一是為了阻止吸血鬼對狼族的滅絕,二則主要為了看看歷史上第一個兩族混血兒,佩恩的存在。因?yàn)樽约旱氖韬觯瑢?dǎo)致兩個兒子受傷,結(jié)果演變成了兩個人類的天敵種族,讓他一直都被內(nèi)疚和后悔折磨著。佩恩的出現(xiàn),給了他一個希望,一個可以讓狼族、吸血鬼和人類和平共處的希望。因?yàn)?,這個狼族和吸血鬼一族的混血兒,可以直接從普通人的食物中獲取自身所需要的能量,而不用吸血吃人什么的。多虧蘇云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否則怕是能夠笑出聲來??雌饋磉@么睿智的人,居然會有這么天真、這么不現(xiàn)實(shí)的想法。人類和狼人、吸血鬼和平共處?先不說狼人和吸血鬼對此的想法是什么,難道人類是善于分享的種族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說得還是人類自己的種群內(nèi)部的分隔。在所有世界的地球歷史上,人類為了占領(lǐng)土地、財(cái)富和女人,發(fā)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爭,屠殺了一個又一個民族。對于同一種族的,尚且如此,那么對于以他們?yōu)槭车耐庾澹瑫薪z毫仁慈嗎?當(dāng)然不,在熱武器發(fā)展到極致之后,人類幾乎殺盡了能找到的所有狼人和吸血鬼,將他們的爪子和利牙取了下來,放在了展柜里、櫥窗里,當(dāng)作紀(jì)念品出售。當(dāng)佩恩幾乎把桌上的rou全部掃光的時候,蘇云和柯文納斯的談話,也進(jìn)入了尾聲,雙方達(dá)成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默契??粗K云抓住佩恩的肩膀,乘著一陣海風(fēng)飛上了天空,柯文納斯突然地嘆了一口氣。“領(lǐng)主,為何嘆氣?”身后兩個護(hù)衛(wèi)中的一個問道。在這船上的人,都是柯文納斯原先家臣的后裔。他們的祖祖輩輩,發(fā)誓永遠(yuǎn)效忠于柯文納斯一人,不惜身命。相應(yīng)的,柯文納斯也會保證這些家族的延續(xù)以及昌盛。換句話說,這船上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拔冶緛硎窍霂е宥髯叩?!”柯文納斯淡淡地回答道。他一直擁有很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意識,雖然他可以不老不死,可不是任何情況都不死。在受傷恢復(fù)這一方面,他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自己的兩個兒子,威廉和馬庫斯的。以防萬一,他本來打算給自己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扇祟惤^對不行,壽命太短,而從吸血鬼和狼族里選任意一個都不合適。佩恩的出現(xiàn),幾乎就是天意。遠(yuǎn)超人類的壽命,不懼日光和純銀的克制,不需要吃人喝血,這些都是柯文納斯看重的地方。本來,要是蘇云是個普通江湖術(shù)士的話,柯文納斯還有的是辦法讓對方把佩恩交給他。可是當(dāng)蘇云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計(jì)劃泡湯了。另一面,蘇云正帶著佩恩從海上掠過,一邊還教訓(xùn)著佩恩?!澳阏J(rèn)識他嗎,就敢上別人的船?還放心的在船上吃喝,誰要是想毒死你,那簡直輕而易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師,”佩恩的聲音顯得有些苦惱,“我一看見那個白胡子老頭,心里就覺得他好親切,感覺他絕對不會傷害我。而且一聽他的聲音,我就好像控制不了我自己了!”“血脈壓制!”蘇云的心里突然浮現(xiàn)這幾個字。在魔網(wǎng)曾經(jīng)存在的多元宇宙里,這是一種再普遍不過的現(xiàn)象了。從巨龍到人類,從術(shù)士到神裔,都存在這樣的現(xiàn)象。每個族群,對于自己血脈的始祖,存在著一種天然的服從和敬畏。比方說,一個龍脈術(shù)士,通常都是因?yàn)榧依镒嫦仍?jīng)和龍族發(fā)生關(guān)系,生下了擁有部分巨龍血脈的孩子,在血脈流傳的過程中,覺醒了天生的施法能力。那么這個龍脈術(shù)士,在見到自己血脈中龍族那部分的源頭(那條巨龍)的時候,恐怕一個法術(shù)都發(fā)不出來。不光如此,這些繼承了先祖超凡血脈的后代,終其一生都很難打破血脈的枷鎖,只能取得跟先祖一樣的成就,再沒有任何進(jìn)步。神裔也是一樣,他們很少能成神,多數(shù)是成為名震諸大國度的英雄,然后在厭倦塵世之后,回到自己父母的神國。難怪這老頭的消息那么靈通,竟然能摸到這兒來!“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其他的話?”蘇云估摸著這老頭的目的很不單純,肯定不只是來見自己一面這么簡單?!八麊栁?,想不想跟著他走,他天天給我吃那些好吃的?!迸宥飨肓讼?,回答道???,從來是我挖別人墻角,今天竟然有人挖到我頭上來了?!澳悄闶窃趺椿卮鸬模俊碧K云忍不住問道?!拔艺f,要是讓我把爸爸mama還有老師都帶上的話,那我就去?!迸宥餮壑樽愚D(zhuǎn)了幾圈,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