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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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云在發(fā)現(xiàn)化身的聯(lián)系時斷時續(xù)的時候,剩下的化身就向著那個世界趕去,卻還是沒來得及。 按理來說,一般的世界其實就算墮入地獄,也需要一段時間的腐化、拉扯,才會墮落。但是這個世界的特殊之處就在于,她才經(jīng)歷了末日般的浩劫,世界上的生靈死亡了九成九,處處是絕望、黑暗和墮落的力量。因此地獄就是稍微勾搭,哪怕世界知道此是自殺之舉,也根本無能為力。 一團時空亂流中,蘇云的四個化身齊齊出現(xiàn),他們迅速散開,搜尋這里的每一寸空間。不是搜尋自爆的化身留下的信息,因為既然已經(jīng)被逼自爆,怎么會有信息留下。他們要找的,是空間寶石。 時空寶石在手,這是蘇云目前頗為安穩(wěn)的原因。一旦被其他神系知道,這兩顆無限寶石失落了,那么不管是天堂山還是奧林匹斯,都會很樂意落井下石的。 …… 當南半球來到寒冬的時候,亞馬遜熱帶雨林依舊是一片蒼郁。拜世界之冠的力量所賜,這里的自然之力空前濃郁,再加上魔網(wǎng)之神到來帶來的魔力變化,讓其中的許多動物、植物等,發(fā)生了難以預料的變化。它們屢屢沖出森林傷人,原本為了礦產(chǎn)和木材而對森林大加征伐的公司和機構(gòu)幾乎絕跡。 這里是德魯伊們的圣地所在,無數(shù)的環(huán)保人士很欣慰地看見,地球之肺停止了衰亡,而重新煥發(fā)了生機。在雨林的中心地帶,一株甚至比現(xiàn)在位于紐約的真理之眼高塔還要高上一大截的巨樹,枝葉繁茂地立在天地之間。他的樹冠已經(jīng)大部分都探出了云海,無數(shù)的有翼生物以此為家,哪怕是那些強大無比的巨龍。 這一日,平平常常,德魯伊們大多避世不出,在蒼穹之冠的周圍教導著新進人員,天空中不時有巨龍落下,從廣闊的雨林中抓起獵物返回巢xue。因為蘇云和瑪里茍斯的禁令,巨龍不準擅自和這些德魯伊接觸。這主要是為了雙方考慮。德魯伊目前的力量不夠拔尖,不是巨龍的對手,而巨龍們大多年幼,智慧雖然不低,但是不夠靈活,容易被坑。 約翰·羅根是個二十歲出頭的環(huán)保學家,他的母親是個環(huán)保斗士,他受其影響,成為了一個致力于保護森林資源的人。因為心志堅定,經(jīng)過世界環(huán)保組織的考察,將其送入了亞馬遜之中,成為了一名德魯伊學徒。在這里,他如饑似渴地學習著一切知識,希望能利用自然的力量來保護自然。每日,都有正式德魯伊帶著這些學徒們進入雨林中歷練,期望可以點亮自然之心,成為正式的德魯伊。 到了林木間,這些學徒被散開在一定的區(qū)域內(nèi),讓他們試著和這里的動植物相處、溝通。 約翰看著面前一棵樹上一道巨大的抓痕,應(yīng)該是動物捕獵造成的擦痕,他連忙上前,平靜地醞釀一陣之后,手心冒出一道嫩綠色的帶著生機的光芒,被他抹向樹身的傷痕處。零級德魯伊法術(shù)——自然之觸,能夠輕微修復自然的傷痕,還能治療生物的輕傷??粗鴤垡稽c點地消失不見,約翰感覺一陣滿足,覺得自然離自己又近了一分。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材高大、周身籠罩著一層淡金色光輝的人影,從面前的樹林間走了出來。祂穿著希臘式古典長袍,天藍色的上衣露出左肩,綁著一道金色的帶子。淡金色、微帶著卷曲的頭發(fā)垂下,光澤像是水面波蕩的太陽。而其面容,刀劈斧削,硬朗又不失柔和,哪怕是身為男子的約翰,也不由得失神。只有一個詞語形容,那就是——完滿無缺。這個身影似乎是世間最完美男子的具現(xiàn)化,讓任何男人都自慚形穢。 不知為何,看著祂,約翰不由地想起,父親以前喜歡的一首詩。他的父親是一名研究神話的家,曾經(jīng)努力培養(yǎng)他這方面的興趣,卻最終敗給了他母親。 “我起來,登上碧藍的天空, 沿著山峰和海波漫行, 衣袍拋在海的泡沫上; 步履給云彩鋪上火, 山洞充滿我光輝的形象, 霧氣也讓開路 任我擁抱青綠的大地?!?/br> “阿……阿波羅!”約翰忽然就明白了這神的身份,阿波羅看了這個凡人一眼,排山倒海的壓力撲面而來,讓約翰一下子跌在了地上。阿波羅沒有去管這個無意看見祂的凡人,祂離開奧林匹斯,讓烏云之神攏住蒼穹,收斂自己的光輝,來到了這里,就是為了驗證一個流言,一個在最近從地獄傳出的流言。 流言中說,藍月之主因為和往日晨曦之星的戰(zhàn)斗,失落了其手上的兩顆無限寶石。眾神對于蘇云的忌憚,主要就在于無限寶石,一旦確定其手上沒有無限寶石,不光天堂山,就是奧林匹斯也不會放過祂。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為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眾神暗自觀望,期望著某個出頭鳥去探聽虛實。一開始,沒有神動彈,大家都不傻,損己利人的事是不做的。但是時間一長,就有神決定冒一次險。 阿波羅之所以如此冒進,不是因為祂自己,而是為了與祂自己同為孿生子的阿爾忒彌斯。當初阿爾忒彌斯爭奪月亮權(quán)柄失敗,月亮馬車都被蘇云奪去,從此愈發(fā)沉默不言,整日郁郁。 因為獵戶座和大犬座的誕生,阿爾忒彌斯發(fā)誓月亮和太陽絕不相逢。雖然后來在勒托以及雅典娜的調(diào)停下,兩神的關(guān)系好了許多,但是阿波羅始終心懷歉疚。試探蘇云,并且嘗試重啟月亮主權(quán)爭奪的行動,是祂為了彌補阿爾忒彌斯做出的動作。 但是直接進攻藍月簡直就是發(fā)瘋,和一個凡人硬扛配備齊整的要塞一樣。那么,找一個足夠分量,又不那么強力的目標,就是首要任務(wù)了! 作為太陽的神祇,祂的視野范圍是難以想象的寬廣。自然之力能屏蔽現(xiàn)代科技的探測,卻無法隔絕陽光的光線,因為太陽是萬物成長的養(yǎng)料。 此處已經(jīng)足夠近了,就算是暴露了也無所謂。于是,阿波羅徹底地放開了自己的光輝。 猛然間,太陽造訪了亞馬遜雨林。 難以想象的高溫忽然爆發(fā),無數(shù)的樹木和動物,以及那些散在雨林中的德魯伊,只感覺自己眼前一亮,然后所有的知覺就徹底消失。 金色的光焰在阿波羅的周身飛舞,祂拿出了一把銀色的弓,天上的陽光折射向下,化作了祂弓上的金色箭矢。拉弓如滿月,箭鋒直指諾達希爾的樹冠。 在幾乎忽略不計的時間之后,諾達希爾的樹冠三分之一的枝葉猛然燃起大火,許多的巨龍以及鳥類不明不白地失去性命,一聲不吭地墜向大地,然后才有“嗡”地一聲弦響傳出。 阿波羅靜立片刻,看著樹下那些僥幸逃過一劫的德魯伊們的慌亂與驚恐,看著巨大的藍龍發(fā)出悲憤的巨吼聲,無數(shù)的飛鳥離巢而起,向著四面八方倉皇逃去。祂再次拉弓,一支金箭在手間形成,這一次卻指向諾達希爾的根部。 祂松開手,看著金箭以難以目視的速度竄向巨樹。眼看金箭走過半路,周圍的虛空突然波動起來,像是被攪亂的水面一樣。金箭上面的光芒逐漸暗淡,最后化為了一抹金色的光點消失不見。 一個穿著銀灰色法師袍,腰間系著一根網(wǎng)格樣式的腰帶的少年,出現(xiàn)在了阿波羅前方的不遠處,攔在了諾達希爾的跟前。 隨著蘇云的到來,阿波羅感覺周圍的空間中,無數(shù)原本有序地運轉(zhuǎn)的能量洪流像是脫韁的野馬,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天上的太陽射下的光芒,全部被截斷,這讓祂的心里一沉。太陽存在的時候,整個白天基本都是阿波羅的主場,但是被割裂了和太陽的聯(lián)系,就得不到補充,此消彼長之下,勝算大為減少。 神的戰(zhàn)斗就是規(guī)則與物質(zhì)的共同沖突,像是現(xiàn)在,阿波羅所在的一邊陽光明媚,太陽高照。但是蘇云這邊,卻是各種魔法元素高度凝聚,形成的類似于陰沉天氣的效果。光是從賣相上來看,阿波羅就勝過蘇云不止一籌。 一般的法術(shù)對于神來說根本沒用,而傳奇法術(shù)的傷害也極其有限,所以蘇云沒有施展法術(shù)。唯一的可以對阿波羅造成傷害的法術(shù),“密斯翠的火焰”,對于地球的傷害太大。所以蘇云干脆和阿波羅直接比拼起了神力和對規(guī)則的領(lǐng)悟。 太陽的領(lǐng)域主要被阿波羅集中在光明和熱量方面,無窮的光熱從其身上爆發(fā),空間甚至都呈現(xiàn)出晶脆的形狀,可以看見后面的黑暗虛空。如果說阿波羅的太陽領(lǐng)域給人以無窮的光熱的話,那么蘇云的魔法領(lǐng)域給阿波羅帶來的感覺就是變幻莫測。沒有任何的既定規(guī)則,又似乎包含一切規(guī)則,就像是遇到任何難關(guān),都能被其因地制宜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