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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蛇蝎庶女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織錦則是謹(jǐn)慎的低著頭,卻有些嫉妒的攪動著手中的帕子。

    寂北將一切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繼而對浣紗和言細語道“來,我?guī)湍銕?,這瑪瑙的耳墜子正適合你,你生的干凈,紅色襯你?!?/br>
    浣紗一聽,果然高興,外面的人總是愛將她和織錦做對比,那織錦也不知怎么生的,竟然唇紅齒白,嬌媚的狠,生生將她比的沒了顏色,她是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寂北溫柔的拿起那瑪瑙的耳墜子,抬手為浣紗帶上,浣紗只覺得一陣冰涼襲來,那雙纖細的手,仿佛是死人一般,拔涼的沒有熱度。

    沐寂北始終笑的溫柔,浣紗卻漸漸有些僵硬,不知為什么,她開始覺得心下不安,卻怕在織錦面前沒了面子,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當(dāng)一只耳墜子戴在浣紗的耳上,寂北便退后一步,上下打量著浣紗,而后滿意的點點頭“織錦,去,拿個鏡子過來,給你浣紗jiejie照照?!?/br>
    織錦咬咬嘴唇,不滿的道“小姐?!?/br>
    沐寂北打斷她的話“去!”

    不容置疑,織錦嚇的一哆嗦,不情愿的取來了一面鏡子,沐寂北將鏡子拿在手中,舉到了浣紗的面前“來,浣紗,看看可還喜歡?!?/br>
    浣紗只覺得周身都不舒暢,仿佛每一個毛孔在沐寂北面前都無所遁形,不由得生出了退意,縱然她確實一向有些目中無人,可到底還不是傻子,今天這小姐怎么說都怪怪的。

    “小姐。我看。我還是不要了,這還是取下來吧。”浣紗的話有些沒有底氣。

    沐寂北一臉的疑惑“怎么著,這是不喜歡了?”

    說著上前扶正了有些歪的耳墜子,浣紗正要說話,卻發(fā)出一陣尖叫“?。 ?/br>
    織錦嚇的后退了一大步,再瞧去,那地上躺著的郝然是剛剛那只耳墜子,上面沾了不少的鮮血,讓那紅瑪瑙更是透著一股子的詭異。

    再抬頭看去,只見浣紗的耳朵正涓涓不斷的往外冒血,織錦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著沐寂北。

    原來沐寂北竟然直接將那只帶好的耳墜子扯了下來,耳垂處的rou生生撕扯開來,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皮開rou綻。

    浣紗一手捂住冒血的耳朵,一面忘記了反應(yīng),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瘦弱的女子,隨后疼痛襲來“你…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沐寂北卻變了臉,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那血rou模糊,沒有分毫動容,浣紗只覺得仿佛被惡魔盯上,轉(zhuǎn)頭就跑“我要去告訴大夫人,我要去告訴大夫人!”

    沐寂北轉(zhuǎn)身走進了臥室,輕輕的掃了一眼僵直的織錦,不屑的笑了笑,走進了內(nèi)室,織錦的脊背僵硬的仿佛不能舒展,她從來沒有這么怕過,就算這深宅大院之中,骯臟齷蹉之事從來不少,害人的手段更是花樣繁多,卻從沒有人讓她這樣恐懼過,那是從靈魂深處的恐懼。

    織錦回過神來,卻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目光順著半開的門縫看向里面女子的衣角。

    “還不收拾等什么呢?”沐寂北淡淡的聲音傳來,沒有一絲力度,甚至帶著點溫柔和縱容,可是卻偏生讓她毛骨悚然。

    “是是。是?!笨楀\趕忙爬起來,將地上的血跡收拾干凈,隨后主動伺候起沐寂北更衣。

    沐寂北沒有多說什么,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甚至是比不上兩個丫鬟,氣氛有些讓人窒息,織錦謹(jǐn)慎的幫沐寂北打點著一切,卻是連一句拍馬的話都不敢說,當(dāng)真是怕到了極點。

    不一會,便見一個身材略微臃腫的婦人帶著兩個體態(tài)同樣臃腫的婦人找上門來,言語中帶著怒氣“五小姐,大夫人傳您去茶廳問話?!?/br>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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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章初見主母

    沐寂北換了一身青藍色長裙,十分簡單。

    沐寂北知道,她不得父親喜愛,因為在她的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聽院子里的老人說,當(dāng)時產(chǎn)婆明明說的是兩個都活不成了,可偏生她的母親去了,她卻好好的活著。

    是以,丞相沐正德總是對她不聞不問,不苛責(zé),卻也不愛護,有些放任自流的意味。

    沐寂北抬眸看向來人,立即招呼道“這不是周嬤嬤嗎?您且先坐著,我這再有一會就好?!?/br>
    這話讓人覺得倒像是一個不得志的小姐說的話,可是織錦卻瑟縮著站在遠處。

    沐寂北冷聲道“織錦,你還等什么呢?怎么也不知道給周嬤嬤上茶?!?/br>
    周嬤嬤冷笑一聲“哼,還是不用了,老奴就在這里等就是!”

    織錦卻不敢不聽,連忙顫顫巍巍的跑去沏茶。

    剛剛沐寂北翻了翻自己的首飾盒子,也就知道為何那倆個丫鬟爭著搶那副耳墜子,這盒子里,大多是些質(zhì)地不太好的首飾,兩個丫鬟基本沒什么油水可撈,自己平日也不曾有閑錢打賞她們,好不容易瞧見個質(zhì)地不錯的,自然是想爭搶一番了。

    沐寂北在鏡子中看了看在等候的幾人,唇角勾起一絲弧度,隨后轉(zhuǎn)身站起,率先走了出去,經(jīng)過為首的嬤嬤時卻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那為首的嬤嬤正是浣紗的母親周嬤嬤,周嬤嬤在沐寂北的眼神下一個機靈,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覺這五小姐的一雙笑成月牙的眼竟向兩把冰涼的刀子,看的自己渾身不自在。

    周嬤嬤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一個嬤嬤,那嬤嬤點點頭,周嬤嬤也才安心,跟了出去。

    經(jīng)過回廊,輾轉(zhuǎn)幾條小道,沐寂北到了前廳。

    抬頭望去,最先瞧見的是一個姿容皆屬上乘的女子,一身開著大朵牡丹的耦合色長裙,guntang著金邊,三只金釵,斜插入發(fā)髻,溫雅端莊,看起來和善又高貴。

    “參見母親。”沐寂北低垂著雙眸,讓人看不出究竟,這高坐主位的女子正是這丞相沐正德的妻子,這丞相府的當(dāng)家主母柳芝蘭。

    柳芝蘭眉眼和善的開口,沒有直接刁難“起來吧。”

    沐寂北便也起身坐在了左側(cè)的位置上,抬眸望去,對面正坐著一個美麗的女子,溫婉柔順,一雙眼睛卻透漏著堅毅。

    這是沐寂晗,在記憶中是她一母同胞的親jiejie,似乎對她極好,無依無靠的周旋在眾多主母姨娘之中,還不忘常常照看著她。于是沐寂北沖著所謂的jiejie點了點頭。

    坐在主位上的柳氏見著這一幕,便也笑著開口了“真是一對靈巧的姐妹花,我瞧著寂北這孩子出落的越發(fā)漂亮了,比起寂晗來也是分毫不差的?!?/br>
    沐寂北垂著眼眸,不動聲色,心想這柳氏果然是個心思狡詐的婦人,看著溫婉,一張嘴就是挑撥離間,若是兩人年紀(jì)小,少不得是要被她挑撥的。

    年輕的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加上從小的生活并不富裕,少不得會生出攀比之心的,果然,沐寂北剛一抬眸,就看見沐寂晗向她投來擔(dān)憂的目光。再看去,原來沐寂晗是因著身上的那件嶄新緞子裙,那是柳芝蘭剛裳她的,說什么也要她換上。

    這目的自然可想而知,同是親姐妹,jiejie穿的如此之好,meimei卻這般寒酸,少不得會認(rèn)為這jiejie平日里盡是虛情假意。

    沐寂北沒有理會,而是轉(zhuǎn)頭向柳芝蘭開口道“母親生的這樣美,就是那仙子也比不上的,我和jiejie自然是繼承了母親的優(yōu)點?!?/br>
    柳芝蘭一愣,看向沐寂北的眼中有著探究,卻是瞬間化為大笑“哈哈,你這小嘴倒是越發(fā)的甜了?!?/br>
    沐寂晗看向沐寂北的眼中也有著不敢置信,自己的meimei怎么會這樣,剛剛那一番話的意思豈不是將自己的親生母親丟到了九霄云外,卻承認(rèn)眼前這個女子為自己的母親嗎?

    沐寂北卻不做解釋,是,只要需要,認(rèn)賊作父又能怎樣?

    周嬤嬤站在柳芝蘭身后皺了皺眉頭,她怎么總覺得這五小姐有些滲人,那勾起的唇,笑著的眼,配著那仿佛刀子的目光,詭異逼人。

    “寂北,我聽人說浣紗那丫頭一時鬼迷心竅,竟然偷了你的耳墜子?!绷ヌm終于入了正題,向沐寂北投去問詢的眼神。

    “想來浣紗也是有苦衷的,母親不必在為我做主了?!便寮疟睖厝峄卦挕?/br>
    柳芝蘭見此,不由得一笑,這五小姐還真是不一樣了“母親向來知道你大度,可那丫頭竟然還反咬你一口,說是你拽壞了她的耳朵?!?/br>
    “哦?”沐寂北挑了挑眉梢。

    柳芝蘭看了看沐寂北的反應(yīng),繼續(xù)開口道“我就跟那丫頭說,偷了東西本就是她的錯,我們北北向來仁善大度的,才不會做那兇殘之事,可你說怎么著?”

    沐寂北也陪著柳芝蘭演戲“哦?難道她死咬著女兒不放?”

    “可那丫頭卻偏生不依不饒,說什么也要討個說法,母親念在周嬤嬤伺候我多年的份上,自然也不能不管,不若你就打賞那丫頭些銀錢,讓她消停了去,你看如何?”柳芝蘭卻有其事的說道。

    寂晴聽完笑了笑,這柳芝蘭可是話中有話,先是給自己扣了一頂仁善的帽子,卻是讓自己打賞銀錢,可那哪里是打賞,分明是賠償,只要她應(yīng)下了,那么便也相當(dāng)是承認(rèn)了這事確實是自己所為,傳了出去,誰都是明白的。

    況且這年月,丫頭還不是任主子打罵的,若是自己今日賠了浣紗銀錢,那以后這府中的丫鬟奴才還不都得騎到自己的脖子上去?

    甚至?xí)X得反正欺負五小姐不要緊,若是挨了幾下打,就得了銀子,那可是賺了呢,而另一方面,柳芝蘭也是向府中的人宣告,只要是自己的人,都有她護著,只要老老實實給自己做事,便有自己頂著。

    所以,這柳芝蘭簡簡單單幾句話,卻是設(shè)足了陷阱的。

    再者,這兇殘狠毒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自己的名聲壞了,婚事便也要降上幾等,更是任柳芝蘭拿捏。

    另一方面,看看自己渾身叮當(dāng)響的樣子,哪里拿的出錢來,而只要自己表現(xiàn)出為難的樣子,柳芝蘭再大度的替自己賠償,就又贏得了奴才的擁護,自己更是會無端的被人輕賤恥笑一番,沐寂北笑的越發(fā)開懷,仿佛聽見了柳芝蘭撥打算盤噠噠的聲響。

    “母親,寂北一直覺得就是因為您治家嚴(yán)謹(jǐn),才會使得丞相府里一片和睦,可是今日浣紗偷了東西,若是還要得到補償?shù)脑挘率遣簧偃艘环?,在羅國的律法里。這偷東西?!便寮疟庇行殡y的看了柳芝蘭一眼。

    柳芝蘭卻是少不得又震驚一回,這沐寂北竟然不順著她給的路走,畢竟她給出的路看起來可是完全向著她的,再者,一頂治家嚴(yán)謹(jǐn)?shù)拿弊涌哿讼聛恚齾s是進退兩難了,這五小姐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周嬤嬤眼睛一緊,適時的嚎叫了起來“我那可憐的孩子啊,好端端的一只耳朵就那樣被扯壞了,老奴我不怨,都是她活該,誰讓她伺候小姐這么多年卻沒把小姐伺候好,惹得小姐生氣?!?/br>
    周嬤嬤一下子把話題從偷東西轉(zhuǎn)到了沐寂北惡毒兇殘上來,不強調(diào)浣紗偷東西的罪過,卻是說她不顧念主仆恩情,小小年紀(jì)卻是這般殘忍。

    沐寂北一雙清亮的眸子看向在地上演戲的周嬤嬤,詢問著開口道“嬤嬤的意思難道是我拽壞了浣紗的那只耳朵?”

    誰也沒想到沐寂北會這樣反問一句,沐寂北卻起了身跪在地上,有著委屈之意“母親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女兒沒做過的事,斷然被人冤枉不得?!?/br>
    柳芝蘭瞪了周嬤嬤一眼,顯然這周嬤嬤比起柳芝蘭要差遠了,畢竟人家柳芝蘭從始至終可從來沒說過浣紗的耳朵是沐寂北拽壞的。

    “母親自是信你的,可這凡事也都講個證據(jù),母親聽說當(dāng)時織錦那丫頭也在場,不若問問她便知…”柳芝蘭為難的開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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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四章浣紗反口

    沐寂北點頭稱是,織錦本就是一直站在椅子旁伺候,柳芝蘭一開口,織錦便慌忙跪在地上,神情之中盡是慌亂。

    柳芝蘭端起茶盞,輕抿了幾口,沒有馬上就去詢問織錦,織錦則是一直低著頭有些瑟縮,屋子里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沐寂晗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地上的兩人,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meimei這是怎么了,以前不管怎樣說她,讓她不要總是和主母頂撞她也不去聽,可如今這樣子,卻不是她認(rèn)識的了。

    沉默了好半響,只聽見柳芝蘭手中的茶盞,不輕不重的落在了手旁的木桌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卻讓人的心隨之一沉。

    “織錦,我來問你,浣紗那耳朵是如何弄的?”柳芝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端起了主母的架子和威嚴(yán)。

    織錦輕輕抬了抬眼皮,快速的看了一眼主母,不敢開口。

    此時的沐寂北正跪在織錦的身后,一雙黑眸有意無意的落在織錦的身上。

    “織錦,你實話實說便可,切忌不可說謊,否則若是讓我知道了,你少不了是要掉成皮的?!绷ヌm看似相勸,實則是暗中威脅。

    沐寂北始終沒有言語,可織錦頭上的冷汗卻是漸漸流淌了下來,弄花了臉上的妝容,帶著幾分狼狽。

    織錦的心中不由得犯難,她怎么這么倒霉,這關(guān)她什么事???若是在以往,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就會站出來指證是五小姐,可是如今,這五小姐卻是跟變了個人一樣,她笑著扯壞了浣紗耳朵的那一幕反復(fù)出現(xiàn)在腦海,不由得讓她渾身又是一個冷顫。

    可是抬頭看看這當(dāng)家主母,那眼中威脅的意味毫不掩飾,若是自己今日不說出點什么來,怕是這主母就不會放過自己。

    織錦狠了狠心,她相信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不管這五小姐怎么變,終究是斗不過柳芝蘭的,于是,織錦不顧身后那凜冽的目光,咬牙道“是。是五小姐扯的?!?/br>
    屋子里傳來一陣小小的抽氣聲,原來真是五小姐做的啊?這五小姐真的如此狠毒?

    沐寂北淺笑著抬起頭,瞳孔中倒映出柳芝蘭和周嬤嬤等人的身影,清楚的看到柳芝蘭那輕挑起的嘴角和滿意的目光。

    “母親,北北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只要您給北北一個機會?!便寮疟焙V定的道。

    柳芝蘭和周嬤嬤對視一眼,一時沒想到都到了這種地步,沐寂北竟然還不肯承認(rèn)。

    柳芝蘭點點頭,開口道“你說便是,若是此事真不是你所為,母親一定為你做主,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br>
    瞧瞧瞧瞧,這柳芝蘭的話說的是多么好聽,若是親生母親說出這話,到是會讓人覺得情真意切,可這話放在柳芝蘭嘴里,就有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若是此事真是你所為,就是母親也幫不了你。

    不過一個丫鬟,柳芝蘭卻如此大動干戈,這心思可想而知了。

    沐寂北依舊淡然,小巧的紅唇微微勾起“母親,北北需要查看一下浣紗的傷口,只要查看了浣紗的傷口,北北就能證明此事并非女兒所為?!?/br>
    柳芝蘭微微回頭看了看由于驚恐而搖頭的浣紗,又將目光放在了沐寂北身上,眼中帶著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