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眾人的心里一時間紛紛猜測,這五小姐是打算息事寧人,還是打算借此追究? 崔姨娘卻是直接把話給接下了:“不過一個粗使丫鬟罷了,哪里還勞煩五小姐憂心。” 崔姨娘已經(jīng)從軟榻上起了身,帶著絲小心翼翼站在沐寂北身邊,她還真倒霉,不過是想整治一番沐寂北的丫頭借此立威,卻不想這么倒霉竟然被沐寂北瞧見。 “那還真是不巧,我怎么覺得這丫頭是我房中的呢?”沐寂北對著崔姨娘發(fā)出疑問。 崔姨娘有些忐忑,開口道:“姨娘也不知她是哪房的,只是這丫頭手腳不利索,竟然偷了我的玉簪,這玉簪可是寧嬪娘娘賞賜的,我自然是要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手腳不干凈的丫頭?!?/br> 沐寂北看著崔姨娘似笑非笑,而后轉(zhuǎn)過頭看向之前那個揮著巴掌起勁的嬤嬤,笑道:“嬤嬤似乎沒有權(quán)力擅自打我的人?” 沐寂北一臉疑問,甚至也沒有用本小姐自稱,似乎真的只是不解的開口。 那嬤嬤去有些忐忑,皺巴巴的臉剛擠出一絲笑意,一個巴掌便甩了下來,‘啪!’的一聲,那嬤嬤的嘴角立刻出現(xiàn)血跡。 院中的眾人一下子就懵了,甩出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沐寂北身后的青瓷,青瓷上前一步,仗著身量高,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嬤嬤:“我手下的人就不勞嬤嬤教導(dǎo)了?!?/br> 那嬤嬤捂著臉低著頭,不敢出聲,自從上次小姐從宮中回來,眾人都知道了跟在小姐身邊的那個漂亮丫頭竟然是之前那個丑八怪,出手狠辣,囂張的狠,自然是能避著就都避著的,誰知今日這嬤嬤為崔姨娘辦事卻觸了霉頭。 不少人悄悄望向崔姨娘,這嬤嬤可是她的人,而她說到底也是半個主子,難道就這么任由一個小小的丫鬟打了臉。 崔姨娘的臉色也越發(fā)的難看,終于開口道:“主子還未開口,你一個下賤的丫頭竟然敢出手打人,莫不是真當(dāng)自己是這府里的主子了?” 雖然崔姨娘終究開了口,可是卻儼然氣勢不足,沐寂北退到一邊,不再開口,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青瓷則是向著崔姨娘走近了幾步,冷冷的目光讓崔姨娘一瞬間覺得自己周身爬滿了毒蟲,忍不住踉蹌著后退一步。 青瓷冷著臉,可不如沐寂北的溫軟,一把拽過崔姨娘的頭發(fā),冷聲道:“我就是打你怎么了!” 崔姨娘吃痛,發(fā)出一聲尖叫,可頭發(fā)卻被青瓷狠狠的揪在手里,整個身子也因為頭皮吃痛,跟著青瓷的步子踉蹌了兩步。 青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把將崔姨娘的頭摁進了那噴著水的池子里,眾人一個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崔姨娘的整個腦袋被浸在水中,開始劇烈的掙扎,可是無論怎么撲騰,卻也脫離不開青瓷的手心。 起初還好,可是直到崔姨娘嗆進了不少水,青瓷卻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崔姨娘掙扎的越發(fā)劇烈,撲騰起的水花甚至有不少飛濺到了沐寂北身上。 眾人默默的看著,心中卻也有些驚恐,難道這個五小姐的丫鬟真的這么囂張,這是想要了崔姨娘的命嗎?沐三小姐現(xiàn)在畢竟是皇帝的寵妃,難道這五小姐就不怕遭到報復(fù)嗎? 崔姨娘心中升起一股子懼怕,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讓她深深的陷入恐慌,一瞬間,她覺得死亡離自己是那么近,口腔和鼻腔里都灌滿了水,只覺得肺子似乎都要炸了開來,她昂要然開始后悔,她甚至想要回到被禁足時所關(guān)進的那間屋子,哪怕整日被灌著湯藥,可總歸是活著,而現(xiàn)在,她絲毫不懷疑這個人會殺了她! 崔姨娘的意識漸漸渙散,青瓷卻將她的腦袋拿了出來,一把將她甩在了地上,崔姨娘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出了不少水,卻還是覺得難受異常,雙眼通紅,呼吸也極為不穩(wěn)。 沐寂北笑看著眼前這一幕,開口道:“前日參加宮宴的時候,北北的琴似乎被人動了手腳,不知姨娘是否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崔姨娘的瞳孔本就渙散,這一聽,卻是驚的微縮,只是更加劇烈的咳嗽起來,似乎想要掩飾些什么。 沐寂北看了青瓷一眼,青瓷再次將崔姨娘的揪了起來,崔姨娘立即驚慌的躲閃,驚呼道:“是齊家的人找到的我,讓我在你的琴上注些鹽水…” 沐寂北勾起唇角,可青瓷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依舊是將崔姨娘的腦袋摁進了水池,而這次,眾人似乎知曉沐寂北不會真的要的崔姨娘的命,便也沒有之前那般惴惴不安了。 然而,事情似乎總是事與愿違,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眾人的心再次吊了起來,眼看著那崔姨娘已經(jīng)不再掙扎,可那青瓷卻依舊沒有松手的意思,直到崔姨娘徹底沒了動作,青瓷才松開了手。 崔姨娘的整個身子后仰下來,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了生氣,眾人震驚的看著沐寂北和青瓷,這是公然殺人,殺的還是這府中的姨娘!這五小姐的丫鬟未免有些囂張過頭了,難道真的不會有人追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青瓷將崔姨娘的尸體拖到了水邊,直接扔了進去,而后開口對眾人道:“崔姨娘不慎失足落水,你們可都是見證人!” 仆人們面面相覷,最后之前那嬤嬤率先開口道:“是啊,姨娘本是帶著老奴來這散步,誰知一不小心腳一滑就落水了!你們還不趕快去救人,還等什么呢!” 這嬤嬤心中忐忑至極,剛剛她可是打了這五小姐的丫鬟呢,五小姐連崔姨娘都敢殺,更何況她一個下賤的奴才呢! 隨著嬤嬤的話落,不少人開始爭相去撈崔姨娘的尸體,沐寂北只是淡淡的開口道:“你們不要這么拘謹(jǐn),其實我真的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今天不過是希望你們能明白一個道理,這是相府,你們都是相府的奴才,若是吃里扒外,勾結(jié)外人,無論是誰,都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而我相信,這個下場一定是你們不愿見到的。” 沐寂北明明語氣溫和,可那些奴才們一個個卻噤若寒蟬,心里直打鼓,甚至仔細回想著自己以前是否做過什么對不起相府,對不起主子的事情來。 沐寂北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了這些人的身上,哪些神情閃爍,哪些真的問心無愧,一目了然。她笑著開口:“你們也不必這么擔(dān)心,畢竟人都有過往,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以后的事,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否則這崔姨娘便是你們的下場?!?/br> 眾人一個勁的點頭,重重的出了一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這五小姐輕而易舉的就要了一個姨娘的命,若是這次她都能屹立不倒,從今往后,就算是她的粗使丫鬟,都足夠在這相府之中橫著走,再也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沐寂北帶著青瓷轉(zhuǎn)身離開,余下的眾人卻開始賣力的演戲,一個個高喊著“救命?。〈抟棠锫渌?!” “快去報告老太妃,請大夫!” 沐寂北沒有理會身后的聲音,帶著青瓷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實今日她本未想要崔姨娘死,不過是想給她一個警告罷了,可是她這人最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囂張跋扈,若是當(dāng)場能捏死的,她一定會捏死,若是當(dāng)場捏不死的,事后她也會踩死。 今日她不僅僅是為了殺崔姨娘而殺,她為的更是今后在這相府中的絕對權(quán)力,她要從今往后,無論這個家做主的人是誰,只要她沒死,這些人便只能將她供著。 白鷺是后來趕過來的,瞧見這一幕也有些膽戰(zhàn)心驚,對著青瓷更是甘居其后。 她也算是殺手,雖然不是嚴(yán)格意義上最正規(guī)的殺手,她也曾殺人,而且殺過很多人,她也知道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殺,但是她依然做不到青瓷那般,在無數(shù)厭惡恐懼之中輕易的結(jié)束一個人的性命,卻這般坦然。 “主子,你不怕沐建寧報復(fù)嗎?”白鷺開口道。 沐寂北沒有看她:“沐建寧現(xiàn)在沒有能力報復(fù),所以她不會報復(fù),而等到某一天,她有了報復(fù)的能力,她便會報復(fù),所以無論崔姨娘死沒死,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br> 白鷺點了點頭,退到青瓷身邊,青瓷轉(zhuǎn)過頭看著白鷺開口道:“你覺得我承受了無數(shù)厭惡和恐懼的目光,囂張跋扈到了極致,卻不知,那些厭惡和恐懼我的人,她們之中的每一個都正渴望著成為我這樣的人,只是她們卻缺乏承擔(dān)后果的勇氣?!?/br> 白鷺愣了愣,陷入沉默。 崔姨娘死了,老太妃不是沒收到消息,畢竟奴才里面總是會有她的人,但是同樣的,沒有人肯作證,每個人甚至將崔姨娘落水的經(jīng)過描繪的異常逼真,老太妃自然不會追究什么,再者來說,老太妃也是十分惱火崔姨娘在琴上動手腳的事情,要知道,若是沐寂北真的中計,事后一定會有人借題發(fā)揮,將臟水潑到丞相府身上,只是她沒想到,那個孩子竟然囂張狠辣到了這種地步,想想,便會不自覺的蹙起眉頭,可實在是不知該拿這個孩子如何是好。 等到下午,沐寂北帶著青瓷白鷺一同出了府,打算四處逛逛,沐寂北想著再給青瓷做上幾件衣裳。 現(xiàn)如今,青瓷在相府的地位是絕對的高超,即便是沒有發(fā)生這件事之前,青瓷穿的也是綾羅綢緞,和沐寂北身上的料子都是一樣的,只是因為常常行動,為了方便,所以樣式要簡潔一些,那些個下人,自然也都是捧高踩低,見到青瓷一個個跟老鼠見了貓,否則,一巴掌呼過去,讓你有理也沒處說。 帝都的長街之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穿梭著不少行人,有綾羅綢緞,也有布衣破襖,或者悠閑或者忙碌,好不熱鬧。 幾人倒是也愜意,沐寂北卻是忽然想起了給自己做鐲子的那個老人,想著不知能否再遇,若是再遇,倒是希望他能為青瓷做上一件。 “收起你這副仁善的嘴臉,這件東西本就是本公主先看中的!”一道張揚至極的聲音想起。 “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蔽榍嗲鄬χ砗蟮难诀唛_口道,神色平靜。 沐寂北順著聲音看去,不由得笑了,那張揚至極的聲音出自一名女子之口,女子一頭黑發(fā),被編成了無數(shù)條精致的辮子,上面系著漂亮的七色緞帶,有的緞帶上還墜有幾只紅線穿成的玉墜,格外好看,而額前卻是一件白玉的裝飾,橢圓形的白玉被紅線以及串珠串起,正好繞系在額前。 女子的衣服似乎同西羅的百姓有些不同,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豹紋的單袖小襖裙,長度到膝蓋上方,寬松的小褲被塞進了一雙精致的紅色小靴,女子一手掐腰,一手拿著一只精致的小皮鞭,神情跋扈,卻別有一番美麗的風(fēng)情。 沐寂北靠站在一個攤位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出好戲,那女子對面站的不是別人,正是伍青青。 “你這個強盜,那玉鐲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說話的是伍青青身后的一個丫鬟。 誰知那自稱公主的異族女子甩手就揚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一把抽象那個丫鬟:“本公主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 皮鞭重重的甩在了那丫鬟的臉上,瞬間便帶出一道血痕,眾人一陣驚呼,好驕橫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這樣毀人相貌。 “寶香,你怎么樣?”一身白裙的伍青青滿臉憂心,根本不去理會那個異族女子,只是專注的替那個叫做寶香的丫頭查看傷勢。 “小姐,那玉鐲明明是你先看中的,卻被這個蠻橫的女人搶走了!”寶香撅著嘴不滿的開口。 伍青青微微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我?guī)阆热メt(yī)館看看,然后我們再去別家瞧瞧就是了?!?/br> 可那丫鬟卻突然向那異國女子撞去,趁著她未曾注意,似乎想一把將那女子手中的鐲子搶下來。 可誰曾想,那女子身后的兩名精壯男子,突然上前,一把將那丫鬟踹飛出去,沐寂北挑挑眉,真不錯。 寶香被踢飛出去,重重的吐了一口血,伸出手指指著異族女子,斷斷續(xù)續(xù)的卻沒有開口說出話來… 圍觀的眾人似乎也看出了個大概,一個個對那異族女子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聽說被欺負的那位就是未來的攝政王妃呢?遇到這等惡人,竟然還這般忍讓” “那可是伍家的七小姐,自然不會差的,聽聞她心地良善的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單純善良,總是給乞丐們送飯,從來不嫌棄他們臟?!?/br> “是啊是啊,有些人真是太惡毒了,怎么能對伍七小姐那樣的女子下毒手,真是不知從哪來的蠻橫女子?!?/br> 沐寂北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果然伍青青眼中含著水霧,正一臉無助的看向被踢飛在地的寶香,哽咽著:“寶香,你怎么樣,你不要嚇我?。俊?/br> 眾人見此,不由得更加議論紛紛,分別表達著對這個異國跋扈女子的不滿,那女子氣的臉色通紅,啪的一甩手中的鞭子,剛要開口,卻被一道溫軟的女聲打斷了。 “這位小姐,你的侍衛(wèi)真是不錯,若不是他還不知這爭端要鬧到何種境地?!便寮疟睖\笑著走上前去。 眾人不由得一愣,那異國女子也是一愣,似乎沒想到在眾人紛紛指責(zé)自己的時候,還會有人夸贊自己。 “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年輕貌美,怎么能說出這么狠毒的話,你瞧瞧那姑娘都被打成什么樣子了,只剩下一口氣了,你怎么還能說這不知從哪來的蠻夷做的好呢,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西羅人?”一書生狀的男子有些氣憤的開口。 那公主似乎對于有人這般教訓(xùn)維護自己的人有些不滿,甩手就要甩出一記鞭子,卻被沐寂北身后的青瓷捏住。 那公主身后的大漢有些詫異,似乎在驚奇于青瓷的武功有些出乎意料,不過見著青瓷似乎并沒有傷害自家主子的意圖,便也沒有再動手。 “正是我是西羅人,我才會說這侍衛(wèi)打的好才對?!便寮疟辈患辈痪?。 那書生皺起眉頭,眾人也都議論紛紛。 “敢問小姐此話何解?”那書生似乎也見沐寂北氣度不凡,又不似找事之人,隨即再次開口。 沐寂北對著那書生笑著點點頭,那書生卻是紅了臉。 “我說打的好自然是有原因的,之前伍七小姐明明已經(jīng)說了再去別家瞧瞧,這已經(jīng)是矛盾的化解??赡茄诀邊s罵我西羅外邦友人是強盜,甚至還要生硬的搶下這外邦女子手上的鐲子,這哪里會是我西羅的待客之道?傳了出去,只當(dāng)是我西羅不知禮數(shù),蠻橫至極,到時,恐怕一直以文明自詡的西羅才成了真正的蠻夷之地?!便寮疟比崧暯忉尩馈?/br> 圍觀的眾人不由得止住了聲響,生怕再給弄什么把戲,沐寂北再次開頭道:“之前伍家小姐本已經(jīng)相讓,也已經(jīng)息事寧人,可那丫頭卻罔顧主子意愿,擅自做主,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說我西羅欺負外邦友人?挑起國際紛爭?到時,別國誤會,因為此事誤會我西羅,出兵攻打,可要如何是好?” 眾人這下子都沉默了,是啊,之前伍家小姐明明已經(jīng)退讓,那丫頭卻咬著不放,不僅如此,還率先動手,這是要挑起戰(zhàn)爭么?要知道這外邦女子,一看便知是有來頭的,不由得也不再同情之前那個丫頭了。 “在下受教了。”那書生紅著臉再次開口,沐寂北微微點點頭。 在沐寂北的一番話下,眾人沒有再對那異族女子指指點點,紛紛散去,而那異族女子則是有些驚奇的看向沐寂北,似乎對于這個比自己瘦弱許多,卻幾句話就將人都打發(fā)走的女人十分感興趣。 那女子走到沐寂北面前,雙手將小鞭子背到身后,繞著沐寂北打量了一圈,沒有說話。 沐寂北只是淺笑著,也不躲閃,舉止溫柔。 “你叫什么?”那女子率先對沐寂北開口,畢竟不管怎樣,之前都是沐寂北替她解了圍。 “沐寂北。”沐寂北看著女子開口道。 那異族女子重復(fù)了一遍點了點頭,倒是也可愛。 “我是北邦的公主,此次同兄長前來西羅覲見西羅皇帝?!蹦桥雍唵谓淮俗约旱纳矸?。 沐寂北只是對著她點了點頭,并沒有再次說話,可這北邦公主卻再次開口:“剛才那個女子是誰?竟敢容本公主搶東西,真是不要命了!” 沐寂北看著女子姣好的面容,幽幽開口道:“那是伍家的女子,即將大婚,口碑極好,所以公主還是不要輕易招惹,否則縱然她一味退讓,公主也只會得不償失?!?/br> 那公主臉上露出一股子陰狠之色:“本公主最是討厭這種惺惺作態(tài)的女子,找到機會,一定要給她好看!” 沐寂北沒有做聲,那北邦公主卻是將她拉進一家客棧,似乎想要共飲一杯。 沐寂北心頭冷笑,這可是北邦的公主,真是沒想到,竟然會同伍青青對上,果真是時也,命也。 “等本公主找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讓她嘗嘗本公主的厲害!”北邦公主再次開口。 沐寂北垂著眼眸,她突然萌生出一種想法,這種想法在她的心里蠢蠢欲動,生根發(fā)芽。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