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沐寂北心中一動,心不由得凝重了起來,沐寂晗則是驚訝的抬頭看向了身側(cè)的沐寂北。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個一直工于算計的meimei,圖謀的不僅僅一份榮華,也不僅僅是一份尊貴的地位,她一個從前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后,靠自己保護(hù)的女子,圖謀的竟然是天下! ”她想要的是這天下?!般逭略俅伍_口,只是這次聲音中帶著幾分凜然和十分的篤定。 沐寂北眼色微沉,微微挑動了眉頭,等待著沐正德接下來的話。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籌謀,既不打算幫助皇帝也不打算幫助安月恒?“老太妃的聲音有些急促,沒有說出下一句彼此心知肚明的話來! 兩人之間的對話也同之前的玩笑漸漸變得嚴(yán)肅起來,這可是等同謀逆,是在籌謀造反呢! 沐寂北心中也是一動,有些震驚,難道沐正德也想登上那個位置? ”是,不過相比較于皇帝,安月恒似乎更難對付,所以暫時還是要幫助皇帝的,而此番我出去只為兩件事,這第一件有些棘手,日后再說,這第二件便是去了北燕找到了傅家。“沐正德沉聲開口道。 老太妃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同北燕王的關(guān)系,我自是不想他在攪和到這里來的,我已經(jīng)耽誤了他一輩子,怎么可以再將他牽扯到其中來呢,若是害了她,這輩子我都會良心不安的?!?/br> ”北燕王手中兵權(quán)不少,都是先帝親自撥給的,多了傅家,便如虎添翼,況且我也沒有強(qiáng)求,只是商談了許久,不至于讓他最后被人利用,掉轉(zhuǎn)了槍頭來對付了我們,到時痛苦的怕是jiejie同北燕王了。“沐正德雙眼聚光,微微瞇起。 ”我勸說著他讓他回帝都來,可是jiejie你也知道,他那脾氣倔的很,只道是你不愿見他,說什么也不肯回來,一直守在北燕,只是想不到,這二十多年來,那北燕在他的管治下,再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北燕了,而他的心思jiejie你素來又是知道的,估計這兩日聽說你病了,少不得又要憂心了。“沐正德繼續(xù)開口。 老太妃嘆了口氣,沒有開口,眼中微微有些瑩潤,其實她很是想問一問自己一手帶大的這個弟弟,他這些年還好嗎?只是張了張嘴,終究不知該如何發(fā)問,當(dāng)年是她負(fù)他在前,如今哪里還有什么資格再問,索性就讓那些陳年舊事,都隨風(fēng)散去吧,她同他這輩子終究是有緣無分。 ”我一直想不懂你為何對北北這孩子格外偏愛,難道你也真的信了那日楚涼墳前那詭異的一幕?!袄咸D(zhuǎn)移了話題,有些心不在焉,卻是再次開口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想到了沐正德后來對自己解釋的楚涼的牌位顯靈一事。 沐正德?lián)u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糾結(jié)和復(fù)雜,開口道:”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jiejie哪怕是為了我,只管好好待那個孩子就是。“ 老太妃只是點(diǎn)頭,她這輩子,和沐正德是分不開的,只要是他所在意的,哪怕自己這做jiejie的不喜歡,為了他也總是會忍讓著的。 沐正德再次開口:”呵呵,什么楚涼不平?那分明是那丫頭自己使出的把戲罷了,起初我還真是被蒙騙了過去,畢竟那可真是楚涼的字跡,可是我沒走出百米,便覺得事情怪異,立時又折了回去,這不看到好,一看卻是發(fā)現(xiàn)牌位的下面埋著好大一抔的黃豆,吸水吸的鼓鼓脹脹的。“沐正德帶著幾分笑意解釋道。 ”你知道,那還…?“老太妃開口反問道。 沐寂北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這沐正德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果然是老謀深算的狐貍,他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 里面沐正德正要開口,沐寂北也正豎起了耳朵準(zhǔn)備著仔細(xì)聽聽,可外面的晴姑姑卻是走了進(jìn)來,晴姑姑本是在門外等著,最先是瞧著沐海蓉走了出來,可卻沒有瞧見沐寂北同沐寂晗,開始還以為兩人是被主子和相爺留下了,可誰知,上茶水的丫鬟卻說,主子和相爺兩人在里面說著體己話呢,不允許外人在。 晴姑姑一聽,這才知道不好,暗罵自己粗心,竟然是忙昏了頭,立即便掀開了門簾子走了進(jìn)去,這一瞧,卻正是瞧見了沐寂北同沐寂晗,兩人正站在門外不遠(yuǎn),卻也能聽得見屋里面的動靜,也不知這是聽見了多少,立時開口道:”兩位小姐怎么不進(jìn)去待著?“ 沐寂北和沐寂晗哪里還好繼續(xù)聽下去,沐寂北索性笑道:”晴姑姑辛苦了,我們這就離開?!?/br> 晴姑姑微微笑了笑,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看來這事回頭是要跟主子說上一聲,否則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是擔(dān)待不起的。 回到明珠院,沐寂北失神的坐在了桌前,一手拿著只路上順便拽回來的菊花,花瓣已經(jīng)微微有些枯萎,不過在這秋日里卻是少見的還開的不錯的花。 一只素白的小手心不在焉的一片片的揪著菊花的花瓣,一面消化著剛剛聽見的那幾句話,不得不說她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沐正德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使了手段來翻身,她知道,憑借沐正德的腦筋大概只能蒙騙住他一時,可是卻沒想到卻是連一時都沒有騙過,不過沐寂北想不懂的是,既然他知道,為何還這樣寵愛和維護(hù)自己? 而讓沐寂北的心更沉的是,沐正德在這所有的事情中會知道多少,這次歸來,他看著自己那復(fù)雜的眼神又是代表著什么?還有,沐正德是怎樣看出自己意在這天下的?、 沐寂北雙眼微微瞇起,同沐正德如出一轍,心頭卻是暗道,到底是只老狐貍,平日里笑瞇瞇的可是沒讓她看出一點(diǎn)端倪,如今這一記響雷卻是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過不管如何,至少沐正德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還在幫著自己,那么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老狐貍真是個父愛泛濫的人,第二種則是他們的利益暫時是相同的,沐寂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白鷺,你給我查查北燕傅家的資料?!般寮疟睂χ橀_口道。 日子就在沐寂北的思慮中過了兩天,老太妃的藥也還一直用著,一切都還是風(fēng)平浪靜,可青瓷卻在密切的注意著這明珠院中的動向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異的事情來。 屋子里的燭火搖曳著,倒映在門墻上,隨風(fēng)擺動,窗外的狂風(fēng)嗚嗚作響,有些像是哀嚎,吹的門偶爾吱嘎吱嘎發(fā)出幾聲響來。 ”小姐,這織錦近來似乎有些不對勁,我見著她兩次夜里偷偷摸摸出去。見一個男人私會。“青瓷對著在桌前繡花的沐寂北開口。 ”織錦?“沐寂北輕聲反問道,從下向上穿出了一針再從新刺下去,上面隱約是一只金色的猛虎,氣勢逼人。 ”是織錦,我先是發(fā)現(xiàn)她這兩日有些心神不寧,卻是在繡著一方紅色的喜帕,便想著小姐也未給她指婚,她怎么會繡上喜帕來?于是便多注意了幾眼?!扒啻山忉尩?。 沐寂北淺笑一聲開口道:”這是恨嫁了呢,怪我這個主子將這等大事給忘了,少不得要變著個法子來提醒我?!?/br> ”依我看,分明是不甘寂寞才對,之前看著小姐不在了,想給自己找個靠山,尋個出路,如今小姐回來了,她卻是舍不得斷掉了?!扒啻傻故遣聹y出了這織錦的心理。 ”見的那個男子可是情郎?是偷情還是另有所謀?“沐寂北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給殷玖夜縫著衣裳,似乎一處已經(jīng)縫好,用牙咬斷了細(xì)線。 ”是偷情,那人好像是前院的看護(hù),只是因著天色黑,看護(hù)又都住在一起,倒是還沒有確定是誰?!扒啻衫渎暤?。 沐寂北微微點(diǎn)頭,怕是這織錦被人拿住了把柄,少不得要威脅她做出什么事來:”盯住她的一舉一動,若是再有私會,記得通知我,畢竟丫鬟有了中意的人,我這個做主子的怎么也要到場?!?/br> ”對了,小姐,今個沐寂晗好像無意的讓織錦幫著送了兩盤果子過去?!扒啻扇ザ鴱?fù)返,將無意間瞧見的一幕再次交代給沐寂北。 沐寂北看了眼青瓷,開口道:”這時間哪有那么多無意的事?又怎么會有那么多巧合?不過都是自有用意罷了?!?/br> 青瓷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沐寂北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聽聞明日大軍回城,殷玖夜就要回來了。 這次征戰(zhàn),殷玖夜分得的兵權(quán)大多是邊疆兵權(quán),而駐守兵權(quán)和帝都禁衛(wèi)軍的兵權(quán)卻都還沒有著落,這種局勢對于推翻安月恒十分不利,所以這次秋獵自己要動一動齊家才好,雖然齊家手中的兵權(quán)不少,不過還是以帝都的駐守兵權(quán)居多,這部分兵權(quán),怎么也是要拿下一些。 總之,這次沐正德和殷玖夜歸來,確實是帶來了不少的好處,尤其此次沐正德震災(zāi),更是獲得了百姓的無數(shù)擁戴,一時間口碑好的不得了。 放下手中的針線,沐寂北收拾收拾便也去睡了。 第二天殷玖夜歸城,她總是要去看看的。 ------題外話------ 我能說我很憂桑么…每當(dāng)我看評論滴時候,清一色的母雞…哎,何其榮幸… 起名無能啊…惆悵…。今個舟車勞頓,終于滾回學(xué)校了…要不明個讓玖夜見見沐寂晗吧,怪可憐的…╮(╯▽╰)╭ 正文第九十七章洞察其謀 第二天一早,天朗氣清,天上的日頭也明媚起來,灑在了這座城池之上,仿佛鋪了層碎金一般模樣,蕭瑟的秋風(fēng)時而卷起地上的沙塵和落葉,頗有氣勢。 帝都的南城門主干道上人聲鼎沸,無數(shù)百姓積聚在道路兩旁,點(diǎn)著腳尖爭前恐后的張望著,或壯年,或老者,或少婦,或者懷抱著孩子的婦人,無不抻著脖子張望著,迎接勝仗回朝的六皇子。 沐寂北到的時候便已經(jīng)是這樣一幅場景,主干道上自覺的被百姓清了出來,而兩旁的人滿的就像是下鍋的餃子,人擠著人,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青瓷和白鷺護(hù)著沐寂北穿過重重疊疊的像是小山一樣的人群,終于到了碧水閣。 “多虧了前兩日在這訂了間房,不然怕是連個地方也沒有?!卑槹欀碱^看著人頭攢動的場面。 沐寂北一面在店小二的牽引下,提著裙子走上了二樓,一面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這人越是多才越是好呢?!?/br> 白鷺?biāo)坪跻埠苁钦J(rèn)同,便也沒有再開口。 沐寂北的包間在二樓,是一間角度極好的房間,不僅斜斜的陽光能灑進(jìn)來,窗子還正對著這條南城門的主干道,只要站在窗邊,便能清楚的將眼下的場景盡收眼底。 桌子上沏著壺?zé)岵?,還冒著熱氣,青花茶壺中散發(fā)出淡淡的茶香,很是好聞,沐寂北起身靜靜的站在窗前,目光投向了大開的城門。 其實,此次西羅國和銅鑼國之間的的戰(zhàn)爭并不至于引起這般大的轟動,總過不過四十于萬人的戰(zhàn)爭,哪里會引得帝都的百姓都駐足相迎呢?這說到底,除了有殷玖夜的功勞以為,還有一個人功不可沒,這人就是沐正德。 這兩年西羅的收成并不是很好,各地又災(zāi)難諸多,所以百姓們的日子也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好過,這種時候,最怕的便是戰(zhàn)爭,戰(zhàn)爭意味著什么?戰(zhàn)爭意味著民不聊生,意味著百姓家本就窮的揭不開鍋的米還要被分走一部分,更意味著還有人要去充當(dāng)壯丁。 可是這些,百姓都還不怕,可他們最怕的卻是自己國家軍隊的鐵騎對著自己,怕這些手拿利刃的士兵在面對敵軍的時候無能,對自己百姓卻燒殺掠奪,更怕那勉強(qiáng)糊口的糧食在繳納之后,還要再次被搶,怕鐵騎終將踏破他們的家園。 而殷玖夜此番卻是格外注重這些,大軍在回朝的時候沒有簡單的從西羅和銅鑼的邊界回到帝都,而是繞行了不少災(zāi)地,有貧瘠的寸草不生的荒土,有陡峭難進(jìn)的山區(qū),還有疫情恒行人人避之洪水猛獸的疫區(qū)。 殷玖夜帶領(lǐng)的大軍被分成了數(shù)股,由他手下的那些鬼面人分別帶隊,一次次走過這些慘重的地帶,治軍嚴(yán)明,不僅從不拿百姓一分一毫,也不恃強(qiáng)凌弱,反而是帶領(lǐng)將士幫助百姓辛苦勞作,重建家園。 這一來,路途便耽擱了許久,而沐正德在其中不僅僅是簡單的同殷玖夜手下的人合作,而是全面下達(dá)命令讓自己手下的人積極配合,不許從中作梗,畢竟這也算是一件搶了名聲的事,而沐正德自己更是在各方面給予殷玖夜的人馬最大的方便,甚至是暗中刻意幫助殷玖夜?fàn)I造名聲。 所以,沐寂北在六皇子府的這兩個多月來,殷玖夜并非閑著無事,而是一手cao控著數(shù)名手下,計算著路線和行程,甚至有時哪出事發(fā)突然,還會連夜趕往,直到事情解決,才再次歸來,這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直到兩月后幾股隊伍才重新聚集在帝都之外。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帝都今日的這種場面,這是人心所向的勝利,而不僅僅是同銅鑼國交戰(zhàn)的勝利,縱然安月恒在期間數(shù)次插手妄圖壞掉殷玖夜的名聲,最終卻因為鬼面人暗中的嚴(yán)密監(jiān)視,計劃一次次赴之流水。 所以,這是一場空前的勝利,沐寂北知道,從他這個時候歸來,在這西羅百姓的心中,無論是當(dāng)今皇帝還是安月恒,怕是都要退避三尺了,當(dāng)然,要說這賑災(zāi)的錢是從哪來的,自然是兩人上次狠宰的伍家那一頓。 伍家憑白貢獻(xiàn)了不少的東西,卻是成全了殷玖夜和沐正德的名聲,給他人做了嫁衣,少不得是要內(nèi)傷一陣子。 沐寂北收回思緒,卻是在下面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雙眸微瞇,輕聲道:“沐寂晗。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沐寂晗一身水綠色的抹胸長裙,胸前銀絲穿梭,交匯成萬朵燈籠花,素雅卻也漂亮,身后跟著的兩個嫩粉色衣裙的丫鬟,倒是也都出落的水靈靈的。 青瓷順著沐寂北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是看到了精心打扮過的沐寂晗,不由得撇撇嘴,小姐念及占用了沐寂北的身子,順帶著也思及了沐寂晗這個jiejie,可是這人怎么這么不識時務(wù),非要同小姐搶男人。 鐵騎聲響起,一身藏藍(lán)色勁裝繡著巨蟒的殷玖夜騎著一匹棗紅色的獅子驄率先走了進(jìn)來,陽光灑在男子身上,仿佛是身披陽光的戰(zhàn)神,俯視著天下蒼生,雙眸烏黑沉寂,仿佛是萬年的死水,激不起一絲漣漪,微蹙的眉頭昭示著這個男人似乎脾氣極壞,微抿的薄唇更彰顯了男人心中的冷酷和薄情。 男子身后跟著不少騎著馬的將領(lǐng),有的威風(fēng)凜凜,有的虎目撐圓,有的文弱纖細(xì),不過臉上卻都帶著自豪和煦的笑容。 “六皇子!六皇子!六皇子!”百姓們在片刻的怔忪之后,振臂高呼起來,齊齊用戶著殷玖夜,自覺地吶喊起來。 沐寂北淡淡的勾起唇角,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眷戀而溫柔,縱然這一仗多有險途,不過最終卻是剩的漂亮。 沐寂晗也始終注視著那個天神般一樣的男子,那雙宛若深淵的眸子深不見底,卻無形之中像是漩渦一般牢牢的將她吸引了進(jìn)去。 沐寂晗一雙眸子專注的牢牢的釘在了殷玖夜身上,看著他在舉手投足之間的高貴氣度,沐寂晗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動著。 殷玖夜似乎察覺到了沐寂北溫柔的目光,只覺得在人群中唯有那一道目光是屬于他的,心有所感的抬頭看向碧水閣上的女子,一身鵝黃色的抹胸長裙,外罩著一層金絲纏繞的薄紗,嘴角含笑,目光溫暖,靜靜的看著他。 殷玖夜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眼中滿滿盡是滿足,不少女子仿佛在一瞬間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恨不得下一刻就為這從不曾見過的妖精絕色而去死。 敏銳的人便也會順著殷玖夜的目光看去,發(fā)覺那里竟然立著一名眉眼含笑的溫軟女子,讓人只恨不得趕快將她給藏起來,許以天下最好的一切。 沐寂晗自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兩人之間外人難以融入的那種微妙的感情,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原來沐寂北一早就是在騙她,還說什么不愛他,可兩人之間那分明就是甜蜜的愛意,真是可恨! 沐寂北一路目送男人率領(lǐng)部眾消失不見,這才收回目光,再看去,卻發(fā)現(xiàn)沐寂晗也已經(jīng)不在,倒是不知去了哪里。 “小姐,不去六皇子府么?”青瓷開口道。 沐寂北卻是無奈的開口道:“不去了,今個他班師回朝,生生壓制住安月恒一頭,怕是不少人會前來試探討好,忙的不可開交。再加上這一路少不得要風(fēng)餐露宿,所以讓他好好歇息歇息?!?/br> 而拐角處的一間茶樓里,此刻的氣氛卻深沉詭異的有些壓抑。 安月恒坐在一張桌前不動聲色,桌子上擺放著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一應(yīng)俱全,桌子的另兩面則是伍家家主和齊家家主,而齊三公子齊俊則是站在齊家家主身后。 安月恒伸出一雙有些薄繭的手,氣息寧靜,不發(fā)一言,全神貫注的細(xì)烹著茶水,探湯純熟后,先注少許于壺中,祛湯冷氣,而后傾出,然后投茶,兩壺后又用冷水湯滌,留茶香矣。 屋子內(nèi)的另外三人雖然心中有些焦急,可卻誰也沒有開口催促。 一舉行云流水的動作結(jié)束之后,安月恒接連倒出三杯茶水,一杯先是推至齊家家主面前,一杯則是推至伍家家主面前,茶湯明亮清澈,精華浮于碗面,碧云般的熱氣裊裊而上,吹也吹不散。安月恒輕輕開口道:“兩位嘗嘗這茶的味道如何?” 齊家家主是武將出身,如今更是將門世家,所以倒是不怎么懂這烹茶之道,只是吹了吹茶水,而后飲下了大半,開口道:“王爺,這六皇子和沐正德那只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狐貍,可是贏了一大局啊,若是這么下去,怕是形勢不妙?。 ?/br> 安月恒沒有回話,只是對著伍家家主繼續(xù)開口道:“伍國公覺得這茶如何?” 伍家家主皺著眉頭開口道:“王爺?shù)呐氩柚脊徊皇浅H四鼙?,這茶味道醇正,一入口只覺滿口生香?!?/br> 安月恒點(diǎn)了點(diǎn)頭,終于轉(zhuǎn)入了正題:“這次六皇子得勝歸來,不知兩位有什么看法?” 齊家家主當(dāng)即開口道:“自然是要阻止的,這六皇子之前的聲望就很不錯,如今再同沐正德這只老狐貍聯(lián)手,情況實在是不妙啊?!?/br> 安月恒沒有開口,伍家家主也斟酌著道:“確實如此,此番與銅鑼國設(shè)計的陰謀沒想到最后竟功虧一簣,不僅沒有獲得任何好處,還損兵折將,王爺,恕我直言,今年的情況實在是不樂觀啊?!?/br> 安月恒只是看著茶杯上浮起的精華,依舊沉默沒有開口,而是拿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氣息溫潤,讓人看不懂。 齊家家主眼中露出一絲慨嘆道:“這六皇子確實是個將帥之才,當(dāng)今圣上這么多的兒子中倒也不盡是酒囊飯袋,此次與銅鑼對峙,實在是迎的漂亮?!?/br> 伍家家主卻也開口道:“他是贏的漂亮了,可我們卻是輸?shù)膽K了,我伍家今年一舉拿出無數(shù)糧食和銀錢,實在是讓我心痛的很,如今之計,只有好好想想應(yīng)對之策,否則,再繼續(xù)被沐正德一脈以及皇子聯(lián)手打壓,我們怕是也要吃不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