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沐寂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卻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度惹的心頭一驚,反射般的便踢起腳尖,水花一時間濺了殷玖夜?jié)M臉。 沐寂北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一臉沉靜的男子,有些尷尬的伸出袖子幫殷玖夜擦了擦臉頰,而后訕笑道:“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歇著吧?!?/br> 殷玖夜沒有離開,只是將另一只鞋子也脫掉,再次放入水中,修長有力的大手輕輕撩起水花,澆灌在了沐寂北白嫩的腳丫上,那雙玉足精致可愛,大腳趾有時還會微微的動一動,讓殷玖夜忍不住放在掌心把玩起來。 沐寂北的臉色有些發(fā)紅,卻是故作鎮(zhèn)定的開口道:“殷玖夜,我還是沒想出齊妃約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殷玖夜點頭道:“利用沐建寧嫁禍于你?!?/br> 殷玖夜的一句話點醒了沐寂北,齊妃讓她幫著她約出沐建寧,可是如果是嫁禍那么很可能齊妃根本不會出現(xiàn),那么只有自己同沐建寧,這樣想起來,似乎就要好想多了。 只有兩個人,卻要嫁禍自己,這無外乎就是幾種情況,仔細想了一番,沐寂北雙眼一亮,似乎隱約之間猜測到了齊妃的打算。 直接在水盆中站了起來,抱著殷玖夜就吧唧一口親了上去,眉眼含笑,帶著小女子的嬌羞:“殷玖夜,我好喜歡你?!?/br> 男人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的有些發(fā)蒙,耳根子略微發(fā)紅,一雙黑眸安靜的看著沐寂北:“唔…” 沐寂北看著男人呆愣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中盡是流光溢彩,暈眩了殷玖夜那雙死寂的雙眸。 殷玖夜看著那張絕美的面容,只覺得老天一定曾在這個女子身上,嘔心瀝血,才會雕琢出如此的絕色傾城。 男人緊緊的將沐寂北摟在了懷里,這輩子她也不要想離開他,他是不會放手的,永遠也不會放手的。 “北北,不要離開我?!币缶烈箵е寮疟币琅f有些不安,他怕這個女子依舊是在演戲,她實在是太會演戲了,會的曾經(jīng)幾度讓他以為她是真的愛他,可到頭來卻總是在細微之處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這個女子的面具罷了。 所以如今他更是怕,他怕這個女子依舊在演戲,演戲到他已經(jīng)如此的沉淪,亦或者他怕這是一場夢,怕有朝一日會有夢醒時分,那不僅僅是肝腸寸斷,更是一種不可救贖的折磨和傷痛。 沐寂北環(huán)上了男子的腰身,將頭貼在了男子的胸膛,似乎能夠感受到男子的不安和驚慌,輕輕開口道:“殷玖夜,我不離開你?!?/br> 男人如傾盆暴雨般的吻落下,仿佛是肆虐著呼嘯著的狂風(fēng),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容不得沐寂北有絲毫喘息和反抗。 腳下的水盆被沐寂北踢翻,熱水灑了一地,兩人翻到在床上,室內(nèi)燭火氤氳,一室旖旎。 次日,沐寂北便收到了趙鸞杰被放回的消息,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齊家接連兩局似乎都占了上風(fēng),但是在沐寂北看來,齊家這兩具卻都是中策,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決計不是什么值得贊揚的事。 更重要的是雖然現(xiàn)在自己的局勢一直被齊家所壓制,但是相府并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損失,所以這局看似難破,實則卻也不難。 “青瓷?!便寮疟睂χT外的青瓷開口道。 青瓷便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看著靠在床上的沐寂北,青瓷心中閃過一絲疑問,自家小姐到底同六皇子有沒有…青瓷抬頭看了沐寂北一眼…有沒有…。 “看什么呢?”沐寂北看著青瓷一副打探的模樣。 青瓷立即正色道:“沒什么,小姐是要更衣嗎?” 沐寂北搖了搖頭:“不急,你先去給齊妃送個話,就說我今日為她請了寧嬪,讓她定好時間和地點,不過前提是要給去辦件事?!?/br> 青瓷抬頭打量著自家主子的神色,試探著反問道:“主子是要她辦什么事?” 沐寂北勾起嘴角,對著青瓷開口道:“讓她給我拿到一張皇帝手中的虎符。” 青瓷有些愕然,這齊妃能做到么?如果能做到,齊家為何不早早將它偷出來。 沐寂北笑著開口:“她不一定能偷出來,但是齊家手中的虎符可不是一個兩個,若是齊妃實在做不到,貢獻出一個不就是了?” 青瓷豁然開朗,這齊妃想要設(shè)計自己主子,不拿出些誠意來可怎么算? 沐寂北將目光從青瓷身上收回,殷玖夜這次雖然立了戰(zhàn)功,手中也掌握了一部分的兵權(quán),在加上沐正德手下也有一少部分,而后還有北燕王手中的兵權(quán),這樣一來分析,這兵權(quán)確實是不少了,但是這其中卻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那就是這些兵權(quán)大多都是駐守兵權(quán),也就是說大多都是守在邊疆的士兵,可在這帝都附近,人數(shù)卻都是極少的,若是到時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這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弊端,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轉(zhuǎn)機,就是皇帝允許北燕王率兵歸來,這樣才能平衡住帝都中安月恒的勢力。 若是真的拿到了虎符,沐寂北打算按兵不動,等到齊家死絕之后,這將是自己手中的一只騎兵,無論人數(shù)多少,都將會有著巨大的作用。 青瓷轉(zhuǎn)身離開,來到了齊妃的帳外。 “娘娘,永夜郡主身旁的婢女求見?!币环垡聦m婢在帳外對著齊妃開口道。 帳內(nèi)的齊妃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茶,整了整衣襟開口道:“讓她進來把?!?/br> 婢女為青瓷掀起了簾帳,青瓷便徑直走了進去:“參見齊妃娘娘。” 齊妃似乎打算給青瓷一個下馬威,畢竟自家在沐寂北手上可是吃了不少虧,自己的弟弟更是為了保全相府不惜以身救主,受了重傷。 青瓷抬了抬眼皮,冷笑一聲,站直了身體開口道:“既然娘娘不歡迎奴婢,奴婢還是回去稟報郡主一聲,娘娘似乎并不需要郡主幫忙?!?/br> 齊妃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個賤婢還真是天大的膽子,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同她說話,就算是在宮中,伍伊人卻是也不敢這么同她說話,可如今,她。她卻是被一個小小的賤婢給奚落和威脅了。這真是讓齊妃內(nèi)傷了一把。 齊妃眼見著青瓷就要走了出去,想了想心中的計劃,便忍下了,連忙開口道:“這位好meimei,快別走,本宮只是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竟是將你給疏忽了,實在是心中有愧?!?/br> 青瓷見好就收:“娘娘客氣了,娘娘每日憂思繁多,自然會是失常疏忽,奴婢哪里敢說一個不字?” 齊妃讓人給青瓷賜了座,自己坐在了主位上,開口道:“你們主子怎么說?” “我們主子說人已經(jīng)約好了,只等著娘娘你定下時間和地點了?!鼻啻尚χ鴮R妃開口道。 齊妃心中大喜,立即揚起笑臉道:“這是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那么便約在今晚見面吧?!?/br> 青瓷卻是開口道:“娘娘別急,我們小姐也有件事請娘娘幫忙,雖然說您向小姐許諾了不少以后的事情,但是小姐說凡事還是要看眼前,至于娘娘許諾的那些鏡花水月的東西,實在是不可信,畢竟這人生處處都充滿了變數(shù),所以若是娘娘想請小姐幫這個忙,就也請拿出您的誠意來。” 齊妃的眉頭微蹙,這個沐寂北真是狡詐!不過這次為了將她引入這個陷阱,不管什么樣的代價她大概都是會同意的,只是這沐寂北想要她做什么? “你且說說看,本宮自當(dāng)盡力而為。”齊妃打量著一身冷氣的青瓷開口道。 青瓷看了看左右的宮婢,沒有開口,齊妃見此便對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屋子里的人便都退下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br> 青瓷笑著開口道:“我們小姐想讓齊妃娘娘從皇帝那偷件東西。” 齊妃皺起眉頭:“偷東西?是什么?” 青瓷冷硬的開口,吐出了兩個字:“虎符!” 齊妃周身一緊,瞳孔一縮,對著青瓷開口道:“你們主子這不是在難為人么?” 青瓷卻是站起身來開口道:“這可不是在難為娘娘,娘娘您深受陛下恩寵,總會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若是娘娘真的有心,這倒也不是不能完成的?!?/br> 齊妃的眉頭,她之前設(shè)計了好久,沐寂北已經(jīng)開始走進了圈套,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功虧一簣,隨即道:“這我要考慮考慮,若是成了,我便派人將東西送去,到時候郡主可不要食言啊?!?/br> “娘娘答應(yīng)的爽快,青瓷實在是佩服。”青瓷對著齊妃開口道。 齊妃卻是答道:“這兵權(quán)雖然是好東西,可是對于我一個身處深閨,處處以皇帝為天的人來說,這虎符和兵權(quán)實在是沒有寧嬪的合作來的值當(dāng),所以我自當(dāng)是盡力?!?/br> 齊妃似乎是怕青瓷懷疑,便主動開口解釋道。 青瓷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沐寂北的營帳,對著沐寂北開口道:“小姐,齊妃似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br> 沐寂北點頭,不知在想著什么,這時殷玖夜掀開門簾走了進來,青瓷忍不住嘟囔:“這么明目張膽的也不怕有人看見,壞了我們小姐的清譽該怎么辦?!?/br> 殷玖夜冷冷的一眼掃過去,青瓷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事情安排的怎么樣了?”沐寂北看著殷玖夜開口道。 殷玖夜沉著一雙眸子點頭道:“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br> 沐寂北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次就讓齊妃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現(xiàn)在齊俊臥病在床,一時間折騰不出什么花樣,所以若是齊妃出了事,最為惱火的一定是二子齊暉,這個人性格莽撞沖動,所以第二個要解決的就是齊暉。 兩個時辰之后,齊妃送來了一張黃色的虎符,沐寂北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是地方軍的一支,查看了地圖,沐寂北不由得冷笑一聲,怕是這事又是齊俊給出的主意。 這只地方軍的兵馬不少,大概有六七萬有余,這對于沐寂北來說已經(jīng)意外,但是從地圖上看,山響這個地方可是被許多地區(qū)包圍在中間,而這周遭的兵力卻都是齊家的,也就是說沐寂北拿到的這是只死兵,被困在中央,怎么出的來,既然出不來,又有什么用? “讓齊妃娘娘約好時間和地點吧?!便寮疟睂⒛腔⒎掌?,開口道。 青瓷轉(zhuǎn)身出去,將沐寂北的話告訴給齊妃,齊妃將時間越好在太陽落盡之時,地點就在東北角的樹林中。 ------題外話------ 我的封面真的有那么丑么…。嗚嗚嗚嗚,受傷了…。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樹林相見 沐寂北到的時候,沐建寧已經(jīng)到了,沐寂北遠遠看去,便瞧見了一身橙色曳地百褶裙的沐建寧。 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時間,沐建寧也算是久居高位,在宮中明理暗里也見過不少腌臜的人和事,更是也經(jīng)歷了人們的阿諛奉承甚至和轉(zhuǎn)身的背叛,這些歷練讓沐建寧一下子就成熟了不少,任是誰也無法將這個一身雍容華貴打扮成熟的女子同當(dāng)年相府那個沒有腦子的沐三小姐聯(lián)系在一起,人都是可以變的,很多時候,當(dāng)人置身在一個特定的地點,便會激發(fā)出她的無限潛力,甚至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沐寂北一身霧藍色的長裙外罩煙霞色薄紗,上面點綴著無數(shù)顆閃爍著的鉆石,就好似夜空中上面點綴著點點星光,美麗的驚人,在夕陽的照耀下更是顯得折射出淡淡的光暈,美麗極了。 沐寂北淺笑著走向沐建寧:“給寧嬪娘娘請安?!?/br> 沐建寧回過頭來,眼神復(fù)雜的看著這個越發(fā)厲害的五meimei,眼神有些復(fù)雜,更是夾雜著一絲懼意,淡淡的開口道:“起來吧,你這禮我可受不得?!?/br> 沐寂北也不反駁,只是笑著站起了身來,開口道:“看著寧嬪娘娘的裝束,想來在宮中的日子過的不錯?!?/br> “呵呵,倒是也不錯,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爭一爭倒是也有了?!便褰▽幩坪跤行┢v,在宮中的這一年她深感疲憊,皇帝雖然年長的足以做她的父親,但是因為她長的酷似皇帝的母親,所以皇帝在她面前從里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而是一個甚至?xí)r刻要依賴著她的男孩,只是不同的是,這個所謂的孩子手中卻握有絕對的權(quán)力,掌控著自己的生死榮辱,即便是權(quán)力沒有盡數(shù)拿在自己的手中,可對于她卻始終也是有著生殺大權(quán)。 所以,她所能依仗的始終只有兩點,一點是讓自己始終對丞相府有用處,不會被其所棄,一點則是要學(xué)會討好皇帝,即便是他可能只把自己當(dāng)做他母親的一個影子,可自己卻是必須要做好這個角色,不過沐建寧不得不露出一絲自嘲,皇帝將她當(dāng)做他母親的替身,可是每每在床上卻依舊是百般花樣,這倒真是有些諷刺呢。 所以,她疲憊,她深深的疲憊,這宮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dāng)你站的越高,離皇帝越近,想要你死的人就越多,可是自己如今想要活著,就不得不處于這種疲憊之中,也許有一天,自己突然一個松懈,可能就死了。 沐寂北看著沐建寧頭上的瓊枝海棠的步搖,以及幾只蝴蝶展翅的金釵,便能猜測到她在宮中的情況:“看來三jiejie還是很適合宮中的生活的,從前我可未曾看出三jiejie是這般的可塑之才?!?/br> 沐建寧沒有說話,卻是收斂了那些復(fù)雜的心緒,開口道:“此次叫我來此所謂何事?” 沐寂北看了眼沐建寧,別過頭沒有開口,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沐建寧看著這個女子的背影,不禁想起她同六皇子的傳聞,傳聞?wù)f突然轉(zhuǎn)了性子變得殘忍暴戾的六皇子卻對她情有獨鐘,她甚至還聽說,連安月恒也是同她有著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再想到相府,那個她一度以為是她親jiejie的女子,卻最終也死于她的手里,可是即便是如此,她卻依舊擁有著一切。 齊妃突然走了出來:“果真是姐妹情深,還是要請永夜郡主幫忙,才能將我們的寧嬪給請請出,果然是永夜郡主的面子比我這個齊妃的大,想必在寧嬪的眼中我這個齊妃也不過是什么不值一提的東西?!?/br> 沐建寧看了看沐寂北,似乎不知她這么做的用意,不過不管怎樣,她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她同齊妃很不對付,同后放出來的伍伊人倒是要好上一些,畢竟伍伊人端莊,進退有度,而齊妃則是極度張揚,時刻不忘了要踩上你一腳。 “參見齊妃娘娘?!便寮疟蓖褰▽幖娂娊o齊妃見了禮。 齊妃拿著帕子捂著那鮮紅的嘴唇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還真是見外,和本宮有什么好客氣的,寧嬪meimei,是繃請永夜郡主幫忙把你請出來的,怎么,難道永夜郡主沒有同meimei說么?” 沐建寧也帶上了笑臉,也不推開齊妃抓上來的手,開口道:“jiejie想見meimei不過派人通傳一聲不就好了,meimei哪里有不去的道理,倒是還要勞煩永夜郡主一趟,這實在是讓我這個做jiejie的過意不去?!?/br> meimei這話不是生分了,若是真的直接派人過去,想必meimei你心中也是不喜的,倒是顯得我端著架子,jiejie今日的本意就是同meimei言歸于好,一同對付伍貴妃,可是meimei一直對jiejie有些誤會,所以這才求上了永夜郡主,表示誠意?!褒R妃說著還笑看了站在一旁的沐寂北,眼中似乎帶著感激。 沐寂北似乎也是為了避嫌,倒是和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聽不見兩人在交談些什么。 可是沐建寧聽到齊妃的話之后,還是反射性的看向了沐寂北,難道同齊妃合作對付伍伊人是她的意思? 沐建寧皺著眉頭向前走了幾步,沒有再看沐寂北,自己思索起來,現(xiàn)如今,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揣度人心,揣度皇帝的心意,揣度對手的心意,揣度下人的心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牢牢的將眾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齊妃看了看走前幾步的沐建寧,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沐寂北,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不動聲色的打出一個手勢。 沐寂北見此,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只是卻依舊是呆愣的看著身旁一顆大樹,似乎在仔細數(shù)著樹上的窟窿。 突然,兩名黑衣人從天而降,似乎是早早就埋藏在了這里一般,一人扣住沐建寧的一只肩膀,飛一般的離開,轉(zhuǎn)瞬便消失在樹林間。 沐寂北的目光落在了齊妃身上,倒是也沒有驚慌,這讓齊妃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