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那年,華燈初上,風(fēng)雪漫京城,沒有許他和她一個地老天荒,卻許了她和他一個永恒! “好嘞!兩位拿好,這是你的,這是你的?!蹦堑昙业纳砩弦捕悸錆M了雪花,隨意的抖了抖,絲毫未影響他愉悅的心情,似乎因為有了生意而顯得格外開懷。 沐寂北先是接過那一身藍(lán)裙的女子,殷玖夜則是定定的看著那人遞過來的男子,眼中閃過驚奇,那男子雖然不能說是同自己完全一樣,不過卻是有著幾分神似,一眼倒是就能瞧出那人是誰。 殷玖夜抬眸看向沐寂北手中的那個女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終于接過了那店家手中的男子。 “一共二十個銅板?!蹦侨藢χ鴥扇碎_口道。 殷玖夜這番沒有忘記帶錢,卻是因為心情好的緣故,直接給了那老板十兩銀子,樂的那老板一直送著兩人走遠(yuǎn)。 看了看兩人手中的小人,殷玖夜將其換了一下,神色間十分開懷。 “殷玖夜,背我。”沐寂北開口道。 殷玖夜二話不說,直接蹲下身,沉聲道:“上來?!?/br> 沐寂北攀上男子的背,一手拿著小小的殷玖夜,一面摟緊男子的脖子,還時不時的用那雙小手捂捂殷玖夜凍紅的耳朵。 厚實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排堅實的腳印,順著腳印望去,男子高大的身軀上背一名纖細(xì)的女子,女子被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露出了一張小臉,男子拖住女子的雙手卻是凍的有些發(fā)紅。 可是,盡管如此,男子的每一步都走的踏實而堅定,似乎即便是風(fēng)刀霜劍,也阻止不了他前行的步伐,這是他的執(zhí)拗,也是她的選擇。 ------題外話------ 今天審核沒通過,改了幾次文,所以發(fā)晚了~我想建個群啊。 所以我要招群管理啊群管理…有意向的寶貝速來留言啊。獎勵南煙一個。會洗衣會做飯會賣萌會搞基會打滾的哦~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天下棋壇 殷玖夜背著沐寂北走出好遠(yuǎn)好遠(yuǎn),一路飛雪漫天,沐寂北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和踏實。 “殷玖夜。”沐寂北柔聲開口。 “嗯?”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疑問。 “沒事?!便寮疟毙α诵?,她只是忽然很想喊喊這個男人的名字,告訴自己記得這個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北北。”殷玖夜也開口喊了沐寂北的名字。 “嗯?!便寮疟钡捻泳Я?,睫毛上還染著幾點霜白。 “別離開我?!币缶烈沟穆曇舻统?,隱隱帶著幾分哀求。 沐寂北用力的點了點頭:“好,只要你不拋下我,我一輩子也不離開你。” 殷玖夜的眸子閃過一絲光彩,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好,一輩子?!?/br> 沐寂北笑道:“好,咱們來拉鉤,誰不守信用誰就是小狗?!?/br> 沐寂北將自己的小手指伸到了殷玖夜面前,男人看了看哪白嫩的手指,也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 兩人的心情都格外的好,沐寂北從殷玖夜身上下來,小手重新被殷玖夜拉在手中,淡橘色的街道上,商販都已經(jīng)收攤,行人也越來越少,凜冽的寒風(fēng)中帶著絲絲涼意。 兩人一路走著,沐寂北卻是越來越興奮,殷玖夜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種幸福是他窮極幾世也不敢想象的。 “若你離開我?!币缶烈咕従忛_口,目光深沉,話說了一半,卻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沐寂北回眸看向雙眸烏黑的男子,眼中閃過疑問,殷玖夜卻沒有再開口。 北北,若你離開我,就不要怪我殘忍。 沐寂北也不去強求,而是放肆的大聲喊了出來:“我不會離開殷玖夜!我不會離開殷玖夜!” 喊完便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男子,似乎等待著嘉獎一般,殷玖夜的眉眼一瞬間就溫柔了下來,將女子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輕吻了吻女子的額頭。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臨近年關(guān),皇帝的壽辰也將要到來,但是依著皇帝的意思似乎并未打算要大肆cao辦,想必也是因為近來手中的權(quán)勢漸長,開始用了心思。 畢竟西羅雖然富裕,但是這兩年的災(zāi)害和戰(zhàn)事卻是著實不少的,在帝都的歌舞升平,錦衣玉食之后,還是有著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所以想來皇帝為了不讓百姓怨聲載道,更是博得一個好名聲,便將自己cao持壽宴的錢捐獻(xiàn)了出來。 有著皇帝帶頭,后宮妃嬪,世家大族自然也是紛紛效仿,而這威名一時間卻是都?xì)w到了皇帝頭上,這使得皇帝一時間名聲大噪,在百姓中聲望極高。 沐寂北坐在一方軟榻上,腿上蓋著一塊毛毯,手中捧著一只彩釉暖爐,眼眸微微合著,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慵懶和倦怠。 青瓷和白鷺坐在一旁,一個在擦拭著手中的劍,一個則是拄著下巴。 沐寂北閉著眼眸在思慮著什么,如今皇帝這一舉動雖然不大,卻是來的突然,對于聚攏民心可以說是最快速有效的辦法,皇帝的一場壽宴拿出的銀錢有限,但是加上各個世族宮妃的便也就不少的,這些銀錢若是用于賑災(zāi),還是會很有成效的。 此番事情重大,皇帝再次將事情托付給了沐正德,不過因著臨近年關(guān),沐正德倒是沒有親自跑這一趟,而是將這件事交給手下的幾名心腹大臣,先是派發(fā)些御寒的衣物糧食,讓百姓可以安穩(wěn)過冬。 至于這聯(lián)系糧商和衣物商人的事情還是由沐正德親自把關(guān)的,畢竟如今相府確實可以說是站在風(fēng)口浪尖之上,而伍家世代經(jīng)商,以商業(yè)為根基,又是同相府隱隱對峙,所以很多事情沐正德必須是要謹(jǐn)慎再謹(jǐn)慎才好的。 沐寂北心中盤算著,這皇帝明著是為了聚攏人心,可是若是真的賑災(zāi)大可以直接派發(fā)糧食和衣物,想來國庫中是會有不少儲備的,只是如今反其道而行,偏偏將銀錢交給沐正德,究其本意,怕是為了讓相府同伍家對上。 畢竟若是同商業(yè)上的事情有關(guān),伍家可是財大勢大,沐寂北不得不說,這皇帝打的可是個好算盤,當(dāng)真是把相府當(dāng)做了一把好刀,為他披荊斬棘。 不過話說回來,此舉怕是也會引起安月恒的注意,皇帝得到人心,伍家受損,這對于安月恒來說可決計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不知安月恒會有什么動作。 青瓷看了看外面的飄雪,又看了看眼瞼微合的小姐,輕聲道:“時間過的可真快啊,眼看著就要過年了?!?/br> 沐寂北睜開眼眸,順著半開的窗子看了去,外面素白一片,大地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潔白的外衣,幽幽的開口道:“許是還能過一個好年?!?/br> 沐寂北的目光悠遠(yuǎn),透過那一排排的紅墻瓦房,看到了很遠(yuǎn),再過一年,是不是就能同安月恒有一個了解了,大戰(zhàn)將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青瓷順著沐寂北的目光看去,沒有開口,自從寂晴身死,已經(jīng)兩年了,小姐一步步憑借自己的身份和對前世對局勢的掌控,終于一點點吞噬掉了安月恒的勢力,這一場以命相搏的惡戰(zhàn)是不是終于要結(jié)束了。 “小姐,你還一直沒有告訴我,你是怎么知曉沐海清當(dāng)日那孩子是早就沒了呢?!鼻啻珊盟仆蝗幌肫鹆耸裁?,開口道。 白鷺也好奇的移開目光,看向沐寂北。 “因為味道?!便寮疟陛p聲開口道。 “味道?” “雖然那時我已經(jīng)有了小半個月沒有同沐海清碰面,但是聚會那日她走在我身旁,我卻是聞見了她身上淡淡的藥味,即便是用了香料,卻也還是能夠聞到,想到一定是因為已經(jīng)服用了些日子才會殘留的這般厲害?!便寮疟钡拈_口解釋道。 那日發(fā)覺自己身重媚藥之后,她便仔細(xì)回想了事發(fā)的一切,卻是發(fā)覺沐海清身上除了香料還摻雜了一種別的味道,想必沐海清自己并未察覺是因為服用了過久,連帶著伺候她的丫鬟們也都沒有發(fā)覺,所以這淡淡的藥香逃過了她們的鼻子,卻沒有逃過自己的鼻子。 想想沐海清并未傳來什么生病受傷的消息,所以只能說是這藥用在了不能見人的地方,再加上沐海清剛有身孕不久,所以沐寂北大膽的猜想,這藥同孩子有關(guān),再聯(lián)想沐海清為了陷害自己不惜小產(chǎn),所以她便大膽的猜測,這沐海清的孩子其實已經(jīng)沒了。 所以讓青瓷通知了殷玖夜之后,便立刻派人卻調(diào)查此事,而且事情果真如同她所料一般,沐海清的孩子果然是沒了,只不過,這孩子并非十足是沐海清想要墮掉的。 而是因為沐海清體質(zhì)差,加上前一段時間一直情緒不穩(wěn),若是生下這個孩子,便傷及她的性命,所以,沐海清才會想到利用打掉的孩子來陷害沐自己,畢竟眾人不知她孩子已沒,更是不會相信她寧可不要自己的孩子來陷害自己,這罪名就容易坐實多了。 想必沐海清怎樣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想到這一點,沐海蓉更是如此,所以才會如此囂張。 不過聽聞罰跪了三日祠堂之后,姐妹二人紛紛暈了過去,畢竟現(xiàn)在的天氣可算不上好,而沐海蓉則是受了三十大板之后再被帶去的,情況則是要狠上許多,所以想必,一時間這姐妹花怕是沒有時間來招惹自己了。 “王爺,青國公主來消息了?!币簧眈勆珗A紋服飾的男子,低眉順眼,彎著腰站在安月恒左側(cè),偶爾悄悄的抬眸打量著安月恒的神色。 安月恒一身草綠色的華服,上面金色的絲線勾勒出一片青山日照綠水圖,領(lǐng)口重疊,脖子上圍著一只貉子毛裘領(lǐng)子,坐在一張紫檀木的大椅上,手邊是一張紫檀木桌,雙手捧著一只茶碗,淺淺的酌了幾口。 安月恒的右手側(cè)坐著的則是一名身材略顯矮小的中年男子,眼露精光,充滿著算計之色,不是別人,正是伍家家主。 來人也不焦急,始終彎腰恭敬的等待著安月恒開口。 將茶盞放下,拿出手帕輕輕擦拭了唇角,安月恒這才開口道:“什么消息?” 那人立刻回道:“青國公主說,人已經(jīng)進(jìn)了西羅?!?/br> 安月恒點了點頭:“可有什么異常?” “沒有什么異常,我們買通了邊防城邊的一名偏將,他便幫著青國公主的人將人給放了進(jìn)來?!?/br> 安月恒點點頭:“到了帝都外面的時候再來通知我,我會想法讓他們進(jìn)入帝都?!?/br> “是,王爺。” “下去吧?!?/br> 這人這才緩緩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不忘將房門帶上。 伍家家主轉(zhuǎn)動著手中的兩只碧玉球,眼神微轉(zhuǎn),湊近了一些開口道:“王爺這是?” 安月恒卻只是高深莫測的笑笑:“總是要提早做些準(zhǔn)備才是?!?/br> 伍家家主眼神一轉(zhuǎn),看安月恒這意思,似乎年后將有大動作了,這大動作不言而喻,自然就是指這天朝最頂端的那個位置,難道說,在等了這么久之后,這位王爺終于不打算再等了? 安月恒的目光落在了伍家家主身上,笑道:“聽聞沐相將接手買賣救災(zāi)物資一事?!?/br> 伍家家主點頭道:“正有此事,不知王爺?shù)囊馑际???/br> 安月恒笑道:“這買賣上的事情本王怎么會有國公大人懂的多,只是覺得如今陛下將矛頭指向伍家,國公大人還是要早作準(zhǔn)備啊?!?/br> 伍國公眼皮一跳,他也覺得此番皇帝突然不打算舉辦壽宴并非簡單的想要賑災(zāi),可是一時間卻是沒有摸透這其中的用意,不過聽著安月恒這話的意思,卻是把他瞬間點醒。 皇帝這是要用安月恒對伍家動手了,不然為何不先向皇商買好物資,再交付給沐正德,所以說這皇帝的目的還是在伍家,如果按照安月恒年后將有動作的打算,那么自己看來也是要先下手防備才是。 “多謝王爺提點,下官回去一定好好籌謀?!蔽閲蛑獣园苍潞阍诿髂攴Q帝的打算,所以態(tài)度更是恭敬了一些,先不論他是否能成功,但是眼下伍國公知道,自己同安月恒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伍家財大氣粗,這么多年一直為安月恒鞍前馬后,如果現(xiàn)在轉(zhuǎn)投皇帝,幫著皇帝扳倒安月恒,那么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伍家,當(dāng)今皇帝氣量狹小,他多少有些想不明白沐正德那只老狐貍為何會幫著皇帝,難道就不怕皇帝翻臉將他也一網(wǎng)打盡? “若是有了打算,派人來告知本王一聲,本王也會助國公大人一臂之力?!卑苍潞愕哪抗饴湓诹宋閲砩?。 “多謝王爺,待到有了打算之后,下官一定將其告知王爺?!蔽閲c了點頭道。 “國公大人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不用本王說,想必也知道該如何選擇,如今本王勢微,對國公大人可是多有仰仗,還望國公大人莫要嫌棄才是?!卑苍潞闾崞鸩鑹貫槲閲沽艘槐?,guntang的茶水翻滾著。 “王爺實在是客氣了,下官同王爺往來多年,自當(dāng)是為王爺鞍前馬后,這一點,還請王爺放心才是?!蔽閲⒖瘫砻髁酥孕摹?/br> “有國公大人的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卑苍潞泓c頭道。 他確實是打算年后動手,只是此事九死一生,怕是要準(zhǔn)備上一陣子,沐正德和皇帝都盯的緊,又有北燕王坐鎮(zhèn)帝都,更是有六皇子聲望極高。 如今對手的勢力是越發(fā)強大,可是自己手中的人馬卻是接連折損,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那些擁護(hù)自己的世族大家的接連覆滅,冥冥之中都是沖著自己而來,更有甚者,即便是他身處暗中,他卻總覺得對手似乎十分了解自己一般,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隨著局勢越發(fā)緊張,他明白,已經(jīng)沒有時間在等,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打壓到皇族的勢力,相反,越是拖下去,便越是會對自己不利,而背后的那個女人卻又盯的緊,所以他打算最后放手一搏。 沐寂北看了看外面不錯的陽光,對著青瓷和白鷺開口道:“今天天氣不錯,你們收拾收拾,我們上街買些年貨回來。” 青瓷和白鷺站起身:“好,這就去準(zhǔn)備?!?/br> 沐寂北點點頭,心中卻是一直在揣摩著安月恒的心理,不知他會有怎樣的動作,依照她對安月恒的了解,即便是自己一時間讓他拿不準(zhǔn)主意,他卻也決計不會將希望盡數(shù)放在自己身上,不,或者說哪怕一丁點都沒有。 在這一點上,沐寂北同安月恒很像,就是很少會將賭注押在不確定的事情上,對于這種所謂的有可能,斷然是不如自己出手來的篤定。 “小姐,準(zhǔn)備好了?!鼻啻稍谕饷媲昧饲瞄T,沐寂北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一推開門,刺目的白襲擊著她的雙眸,讓人微微有些睜不開眼,不過許是因為在冬日,所以太陽顯得格外溫暖和可愛。 青瓷幫沐寂北備了一件披風(fēng),帶了不少的碎銀和銀票,倒是也沒再多準(zhǔn)備什么東西。 走上街頭,到處只見一片喜氣洋洋,沐寂北四處閑逛著,偶爾從百姓嘴里聽到些近來的消息。 “小姐,聽說伍青青一舉生下了個兒子,在王府的地位一下子就穩(wěn)重了許多,風(fēng)頭一時間蓋過了北邦公主?!鼻啻筛阢寮疟鄙砗箝_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