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殷玖夜站在床前,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眉頭越皺越深,最后十分不滿的來了句:“以后出門帶面紗?!?/br> 沐寂北微微一愣,而后卻是開懷的笑了出來。 殷玖夜卻是一臉正色,沐寂北原本就出落的十分漂亮,在西羅名聲也是十分響亮,如今經(jīng)過琉璃珠子里藥丸的作用,簡直可以說是冰肌玉骨,再也沒人能同之媲美,生生將這滿目琳瑯都比的遜色起來。 殷玖夜環(huán)住沐寂北的腰身,霸道的開口:“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沐寂北的小手搭在腰身上的大手上,閉上眼靠在男人懷里,沒有說話。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殷玖夜卻是先睡著了,只是雙手依舊死死的環(huán)著沐寂北,任是怎么也不松手。 沐寂北看著他眼下的青灰,忍不住心疼起來,便由著他抱著自己,睡著。 而逃離的沐寂晗,在矮小老頭的幫助下,兩人終于逃進了一片樹林,兩張臉上已經(jīng)血rou模糊,火苗留下了大片的痕跡,皮膚之下露出了粉嫩鮮紅的rou來,看起來十分猙獰。 矮小老者怒道:“我就說應該先回東榆,不該來這里!” 沐寂晗卻只是自顧自的瞧著自己那張臉,只見上面坑坑洼洼,黑白紅三色混雜,好不惡心,當即怒從心中起。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不會的!”沐寂晗低聲嘶吼著,聲音有些怪異。 那矮小老者則是坐地開始療傷,心中卻是巨浪滔天,想不到這次啦西羅竟然損失慘重,如今也不知東榆是怎么個光景,只是如今沐寂晗的這張臉毀了,要如何取信于東榆的百姓,不會被冬娜拿來說事吧? 矮小的老者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想了很多,看向沐寂晗那張毀掉的臉,心中生出幾分不安。 沐寂晗則是始終痛的死去活來,對于沒有內(nèi)力的她,這樣的傷痛實在是難以忍受,最重要的是,從此她都將成為一個丑八怪! “還不走!”那矮小的老者簡單調(diào)養(yǎng)了一番后,便拉著沐寂晗快速向前出發(fā)。 而這老者的手下似乎突然傳來了什么消息,消息上說,冬娜已經(jīng)趁著他們不在重新占領(lǐng)了東榆,對外宣布沐寂晗死在了西羅,甚至于原本一些支持他們的人,也不知為何竟然倒戈。 冬娜原本就做了很多年的圣女,聲望極高,在民間的呼聲也是極好,如今怕是難以有人撼動她的地位,矮小老者悶聲吐出一口血來,想不到,到最后,他竟然混的如此下場! ------題外話------ 汗,沒萬更粗來。一宿醒醒睡睡滴…不過卻是八點更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青國之死 沐寂晗還是逃掉了,最終派出去的人還是沒有找到她們的藏身之所,不過想來也是,身為東榆圣女的她總是有許多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或者這兩年時間內(nèi),也學會了不少東榆的秘術(shù),若是如此輕易就被人抓到,實在是有損東榆神秘的威名。 人漸漸散去,殷玖夜愣愣的看著沐寂北,移不開眼。 只覺得她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說不出的清透和純凈,他可以保證,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在看什么?”沐寂北似乎并未意識到如今的她是有多么銷魂,即便是放在千千萬萬的人堆中,也只一眼,就能找到。 殷玖夜的臉色有些復雜,她的北北出落的如此美麗,是不是意味著覬覦他的男人也會越來越多,不行,一過了年,他就要娶她過門。 沐寂北有些心疼的看著殷玖夜眼下的灰黑,這些日子她在睡著,他卻醒著,她脫胎換骨,享受著易經(jīng)洗髓所帶來的好處,可是他卻擔驚受怕,飽受折磨。 將殷玖夜推去床上,沐寂北給他蓋上被子:“睡會吧,我在這陪著你?!?/br> 殷玖夜大手一伸,就將沐寂北撈了上來:“唔,一起?!?/br>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沐寂北的脖頸間,癢癢的,卻很安心。 漸漸的,在女子身上清冽的香氣中,殷玖夜?jié)u漸熟睡,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一覺睡了很久,沐寂北本是不困,可許是男人的胸膛太過溫暖,不知不覺,她也淺淺的睡了一覺。 不過也許真的是之前睡的太久,沐寂北醒來的很早。 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睜開,一雙純凈的眉目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上。 冷硬的臉龐并不十分柔和,薄薄的雙唇緊抿著,帶著幾分堅硬。 睫毛輕輕的搭在眼瞼上,很是濃密,那張白皙的臉頰好似初生的嬰兒一般安寧,沐寂北睜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伸出小手輕輕撫上男人長出的胡茬,有些硬,卻并不影響他妖精般的容顏。 沐寂北在殷玖夜懷中躺了許久,胳膊有些發(fā)麻,不過看著男人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知曉這幾日他一定是累壞了,便一直忍著始終沒有動作。 直到深夜,殷玖夜才睡眼朦朧的醒來,對上那一雙清明的美目,微微一愣。 沐寂北在殷玖夜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便坐起了身子,不給男人還手的機會。 殷玖夜卻像是孩子一樣,將頭枕在了她的大腿上,仔細盯著眼前的女子:“北北?!?/br> “嗯?!便寮疟陛p輕梳理著他的發(fā)絲,烏黑的發(fā)絲像是錦緞一樣披散在她的腿上。 殷玖夜沉默了許久,最終吐出一句:“快過年了?!?/br> 沐寂北的臉上浮起兩朵紅暈,輕聲應了一聲。 沒了生死的束縛,沒了病痛的折磨,兩人的生活不得不說是十分愜意的。 可是,好日子沒過上兩天,沐正德便派人前來。 “主子,相府派人前來,有事求見?!背醵_口道。 殷玖夜抱著沐寂北的手微微一頓,蹙起眉頭卻還是道:“讓他進來?!?/br> 沐寂北趕忙起身從殷玖夜身上下去,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耳根有些發(fā)紅,這個色胚,自己看奏章卻偏生拉著她一起,動手動腳的不得安生。 相府的管家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見面便是行了一個大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永夜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起來?!币缶烈钩谅暤溃降资倾逭碌娜?,他還要娶人家女兒,哪里敢擺臉色看。 “謝太子殿下?!蹦枪芗铱雌饋碛行┪房s,畢竟殷玖夜的氣勢實在是太過懾人,不同于他常年相伴的沐正德那種老狐貍,面前的人滿身煞氣,壓抑的讓人窒息。 “說?!?/br> 管家微微抬眼打量了一眼上首人的臉色,額頭上不禁滲出些細密的汗珠,不過他明白,若是他辦不好沐正德交代的事情,回去就得滾出相府。 沐正德的性子是陰人不償命的,若是他被沐正德趕了出去,只怕是在帝都都不會有落腳的地方,所有他時刻都懂得自己要為沐正德賣命。 “啟奏太子殿下,奴才受丞相之命,請五小姐回府。”這話一出,空氣中的氣氛瞬間就冷凝了下來,殷玖夜周身冷氣,十分不悅。 沐寂北挑挑眉頭,看著殷玖夜的反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殷玖夜沒有開口,可這份沉默卻讓空氣都靜止了,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那管家只覺得雙腿都打顫,可是卻還是咬牙道:“啟奏太子殿下,我們老爺說五小姐是未出閣的女子,久居太子府少不得會讓人說三到四,更何況眼下就要過年了,總是要享受一下天倫之樂?!?/br> 殷玖夜抿著唇還是沒有開口,心中卻恨的咬牙,這剛有兩天好日子過,沐正德就又出來攪和。 一室的沉寂,那管家有些尷尬。 沐寂北見此解圍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便回相府。” 那管家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相爺說要奴才直接帶著五小姐回去,馬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了?!?/br> 沐寂北微微錯愕,轉(zhuǎn)頭看向殷玖夜。 殷玖夜一把將手中的茶碗砸了出去:“滾!” 管家嚇的顫抖不已,這輩子他也見過不少達官顯貴,卻從未遇見過這喜怒無常的人。 管家求救的看向沐寂北,滿眼乞求。 沐寂北柔聲道;“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這就回去?!?/br> 管家千恩萬謝的趕忙走了出去,沐寂北走到殷玖夜面前,伸手扯了扯殷玖夜的臉頰,帶起一片緋紅。 殷玖夜心頭正恨著,回相府他也就忍了,可卻要馬上就回,連讓他同北北好好道個別,說說話都不能! 初二恰巧瞧見這之幕,心中忍不住嗤笑,對沐正德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畢竟能讓他的主子吃癟的人似乎除了沐寂北,就只剩這一個神人。 殷玖夜將沐寂北壓在桌子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直到沐寂北要喘不過氣來,他才罷休。 “送你回去?!币缶烈蛊鹕黹_始給沐寂北裹的更嚴實一些。 “別送了,最近你也耽擱的久了,朝中局勢正是微妙,想來你也有好多事要處理?!便寮疟遍_口勸道。 “送你回去。” 沐寂北見男人堅持,便沒有再拒絕。 兩人出去的時候,管家身上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薄的雪,正是今個早上,帝都又下起了一場雪,不過雪勢不大,并非鵝毛大雪,而是細小的雪晶,很是晶瑩。 殷玖夜扶著沐寂北上了馬車,自己也跟了進去,隨手塞給沐寂北一個手爐,看著這幾日微微調(diào)養(yǎng)的豐潤一些的女子,臉色才有所好轉(zhuǎn)。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沐寂北時不時的掀起車簾看看外面的一片銀白,百姓們似乎都在忙著置辦年貨,吆喝的人們嘴里吐出一些哈氣,很是熱鬧。 殷玖夜隨手拿了幾張書信出來,坐在沐寂北身旁,安靜的翻看,誠如沐寂北所說,這段時間他都是在忙著沐寂北的事,朝中少不得會讓一些人鉆了空子,所以想必會是忙上一段時間。 時間過了很快,只半個多時辰,馬車就駛到了相府,相府門前的兩個小廝在掃著門前的積雪,見著馬車停下,便讓開了路。 殷玖夜將沐寂北抱下了車,便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瞧見她進了相府的門,才轉(zhuǎn)身往回。 青瓷似乎還在調(diào)養(yǎng),上次殷玖夜也是動了真氣,即便是用上好藥,也是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倒是傅以藍得知她回相府的消息后,便也嚷嚷著要跟著回來。 只是臨走之時,卻是忽然舍不得初二,堅決要留下來同初二道別,說是明個再回來。 沐寂北只是一笑了之,沒有多說什么,至于白鷺,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沐寂北面前。 詢問了阿三之后,阿三開口道,當日抓走白鷺之后,卻是將白鷺的手腳給卸了,后來得知她是沐寂北的人后,便重新將其接了回去,但是因為白鷺受傷不輕,阿三便一直照料著,畢竟按照阿三的性子,一般是不會有什么下人的。 沐寂北聞言,覺得也許阿三和白鷺能夠生出幾分情分,在蠱毒解了之后,便讓阿三回去專門照顧白鷺,暫時不用來她身邊。 所以,這次沐寂北回相府,可謂是孤身一人,不過即便如此,她卻覺得安慰,雖然也許每個人都有劫難,但是渡盡劫波之后,卻依然安然無恙,這便足以讓她感激。 “五小姐,里邊請?!惫芗以谇懊嬉?。 沐寂北走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相府里有些蕭條,人似乎少了不少,不由得開口道:“府中的人呢?” 管家躬身回道:“小姐近來不在相府,可能不知道,老爺在兩日前帶著老太妃還有府中的家眷認祖歸宗后,回了沐府?!?/br> 沐寂北微微錯愕,這件事她倒是還真沒聽說。 “老爺說,讓小姐收拾收拾下午也過去?!蹦枪芗铱粗寮疟庇行┦?。 之前殷玖夜在他大氣都不敢喘,更是沒注意過沐寂北的容貌,可是這會殷玖夜走了,沐寂北又是極溫和的,他一個打量起來,頓時回不過神來。 冰肌玉骨不過如此,他活了半輩子,從未見過那個女子如這般驚艷,他一年多沒有見過面前的女子,卻是在不停的聽聞她的傳言,關(guān)于行軍打仗的,關(guān)于她同太子伉儷情深的,關(guān)于她善妒狹隘設(shè)計伍琉璃的,好的壞的,林林種種。 只是他卻始終沒有想到,一年多的光景,竟然讓她成長的如此驚心。 沐寂北聽了管家的話,沒有注意他的失神,只是微微錯愕,看來沐正德是要刻意擺上殷玖夜一道。 殷玖夜眼看著她回了相府,想來今晚會是夜探相府,可沐正德卻是讓她下午就去向沐府,這殷玖夜一來,豈不是撲了個空? 沐寂北讓丫鬟簡單收拾了東西,午睡了片刻,便帶著人出發(fā)了。 殷玖夜回府之后,并沒有像是之前那般抓緊時間批看朝中政事,而是來到了太子府的地牢。 安月恒在之前沐寂北的吩咐下,并沒有再得到極好的照顧,甚至整日實用那些毒物,不過不得不稱贊,生命是強大的,即便是如此,安月恒依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