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jié)
楚墨的眸子一暗,手握成了拳頭,他愛她,可他也知道,她不愛他。 “祝我幸福吧?!背鲈俅伍_口。 楚墨遲遲沒有做聲,可是在這個‘jiejie’面前,她卻從來不懂得拒絕,她是他一生的夢魘。 涼兒,我忽然明白,你用了十余年的時間讓我明白你的決絕,我又怎么敢再去阻擋你的幸福。 楚墨一揮手,側(cè)開身子,眾人也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來。 沐正德和楚墨最先走了過去,楚墨一直低著頭,不去看自己愛著的那個女子。 一雙藍白色的鞋子和一雙金色龍靴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楚墨詫異的抬頭。 “正德,這是我弟弟?!背瞿闷鸪氖?,伸向了沐正德。 沐正德笑著回握道:“有空帶弟媳一起到內(nèi)陸來玩,我們必定盛情款待?!?/br> 楚墨雙眸看向沐正德,手上越發(fā)用力,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沐正德始終都笑著,神色間沒有一絲變化。 許久,楚墨才松開手,楚涼則是有些心疼的拉住了沐正德,沐正德看著楚墨笑的更是燦爛。 楚墨冷哼一聲:“若是讓我知道你對不起涼兒,我不會放過你的!” 沐正德姑且讓他逞些口舌之快,畢竟分隔十余年,楚涼依舊屬于自己。 沐寂北從未看見過沐正德笑的這么開懷,眼睛都笑的只剩下一條縫,那是從心自外的喜悅,她不由得也勾起了嘴角。 她想,此后他不會再寂寞了,會有一個愛著他的女人,始終為他留著夜燈,等著他回來,甚至會為他洗手羹湯,會縫補衣物。 在那個森寒又寂寞的位置上,他終于不再是一個人,她想,只要楚涼在,沐正德便再也不會覺得孤寂難熬了。 “北北,玖夜,來?!便逭聦χ鴥扇苏惺?。 沐寂北扶著殷玖夜走了過去,楚涼的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沒有太過激動的反應(yīng),看著她卻是笑的溫暖。 “這是舅舅。”楚涼給兩人介紹道。 沐寂北恨恨的瞪著楚墨,沒有開口,一旁的殷玖夜卻是沉聲道:“舅舅?!?/br> 楚墨打量了一番殷玖夜,點點頭道:“將北北交給你我也算放心了,從古到今,能夠闖過勇士場第四關(guān)的人你是第三個?!?/br> 沐寂北始終沒同楚墨說一句話,殷玖夜傷的這么重,都是拜他所賜,卻不想,幾人費了這么大的周折,終究敵不過楚涼一句話。 其實,沐寂北不知道的是,楚墨曾經(jīng)一度同楚涼說,只要她愿意醒來,只要她愿意不再孤零零的躺在水晶棺材里,他便會給她自由,是愛是痛,是幸福是受傷,他都不會再干涉她的選擇。 只可惜,縱然是這般的妥協(xié),楚涼卻也始終不肯醒來,直到今日,沐正德的到來。 見著沐寂北的樣子,楚墨嘆了口氣,揉了揉沐寂北的頭發(fā)道:“舅舅把海上的寶貝都送給你,你不要再生舅舅的氣了好不好?!?/br> 沐寂北還是沒有理會他,楚墨繼續(xù)討好道:“舅舅有許多珍貴的藥材,都有奇效,不僅可以讓他恢復(fù),身體和內(nèi)力都只會更好,你若是不生氣了,舅舅就都給你好不好?!?/br> 沐寂北的眼睛一亮,這才微微點了點頭,楚墨這才松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也許這么多年,他被自己的執(zhí)念害慘了,若非楚涼醒來,他不知自己還要執(zhí)迷不悟到什么時候,又會傷害了多少人。 楚涼再次開口道:“楚墨,你對我的只是執(zhí)念,不是愛情,不妨回首看看,是哪道身影幾度出現(xiàn)在你夢中,又是誰曾擱淺在你的記憶里。” 楚墨怔住,愣愣的看著笑得溫暖的楚涼,卻在層層薄霧散去后,腦海中浮出一抹鮮紅的身影,那道將自己幽禁在宮中十余年不肯踏出一步的女子,魚兒…。 一行人穿過人群,準備離開。 白竹站在人群里看著和殷玖夜一道的沐寂北,腦海中回想起這幾日同她的一幕幕,她被他攬在懷里的樣子,他替她擋下火爐她的憂心,他觸碰她的櫻唇的柔軟,她幫他包扎傷口的嗔怒,她嘲笑他抓不住野雞的開懷,他陪她游覽海島的寧靜。 白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溫暖而朦朧,北北,我將帶著對你的記憶好好活下去,你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沐寂北似有所感一般,回過頭來,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的白竹,笑了開來:“白竹,我會想念你的?!?/br> 白竹一愣,只覺得那笑迎著陽光,竟是那般奪目,仿佛是劃破他混沌而黑暗的生命里的一束光,縱然他知道,這束光不屬于他,可是她卻依然籠罩著他,不曾將他遺忘。 “我會時常去看你的。”白竹笑道,一身白衣,在陽光下,有些紈绔,沐寂北仿佛憶起了最初看到他的樣子。 殷玖夜的眼神深了幾深,明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以往,想到那艘被暴風雨摧毀的船只,眸子里躍動著詭異的光火,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說破。 楚墨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眼中流露出一抹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殷玖夜察覺到楚墨的目光,掃了一眼他,對著白竹開口道:“想見北北,先過了西羅的斗獸場?!?/br> 幾人都一愣,傅以藍小心翼翼的對著初二道:“西羅什么時候有斗獸場了?” 沐正德瞇起眼睛道:“剛剛設(shè)立的,從帝都中央一直到皇宮大門?!?/br> 楚墨的臉色黑了幾分,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竹的嘴角也抽了抽,自己這是被連坐了么… 就這樣,經(jīng)過幾番波折,一行人終于踏上了歸程。 豪華整齊的船只,在海上楊帆起航,楚墨送了他們不少海上的珍寶,說是楚涼的嫁妝和沐寂北的禮物,又送了一批頂尖高手,隨同眾人一同回到西羅。 楚墨迎風站在岸邊,海風吹動他的衣擺,看著漸漸化作一個黑點的船隊,許久才轉(zhuǎn)身。 放下執(zhí)念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輕松了許多,看著站在一旁和自己并不熱絡(luò)的白竹,楚墨忽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也許,他是該想想清楚,到底愛是什么?還有那個女子。 上了船只,沐寂北便趕忙讓人準備了熱水,幫殷玖夜仔細清理了傷口,看著那白皙的身體上,盡是斑駁的傷口,眼中的淚水便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殷玖夜幫沐寂北擦去淚珠:“乖。我先睡會?!?/br> 這么久以來,他幾乎一直不曾休息,而今又滿身是傷,疲憊不堪,看著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卻還是有些不安。 “你睡吧,我在這守著你?!便寮疟痹谀腥祟^上落下一吻。 殷玖夜這才乖巧的閉上了眼。 沐寂北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男人身上的每一道傷口,而后噙著淚珠仔細將他身上的傷口上好傷藥。 忙了許久,看著自己被包的像饅頭一樣的小腳,神色溫柔起來。 將臟衣服扔掉,沐寂北在屏風后洗了個澡,沒找到自己的衣服,又不好再穿著沾滿血跡的衣服出去,便拿了殷玖夜的一套黑色褻衣穿好,坐在梳妝臺前仔細擦干自己的頭發(fā)。 等到都收拾好后,也上了床,小心的靠在殷玖夜的胸口,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漸漸睡去。 沐寂北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身邊的男人卻不在身邊。 正要去尋,卻見男人從屏風后出來,頭發(fā)上還垂著水珠。 “你身上有傷,怎么可以洗澡?”沐寂北蹙起眉頭。 “水里加了藥材,是岳母送來的?!币缶烈篃o辜道。 沐寂北的眉頭這才松開,再一聞,空氣里確實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很是好聞。 沐寂北起身給殷玖夜找了一件黑色長袍,男人隨手披在身上,因為敞著懷,露出了刀疤縱橫的健碩胸膛。 屋子里的火爐燒的很暖很暖,沐寂北幫男人擦干發(fā)絲,將之前就讓人準備好的膳食端了上來。 殷玖夜一把攬過女子的腰身,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隔著薄薄的衣衫,沐寂北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男子腿上的肌rou。 殷玖夜看著面前的女子,長發(fā)隨意挽起,自己寬大的黑色錦緞褻衣在她身上搖搖欲墜,胸口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清楚的可以瞧見一道幽深的溝壑。 白皙的皮膚和黑色的錦緞形成鮮明的對比,因為被摁在自己腿上,衣服下滑,露出了瑩潤的肩頭,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 沐寂北被他盯的有些臉紅:“快點吃飯?!?/br> 說著便要起來,誰曾想殷玖夜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床上走去。 不等沐寂北反應(yīng)過來,男人的吻便落了下來,沐寂北驚呼道:“孩子。” “沒事。”殷玖夜篤定的道,卻不等沐寂北開口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靈活的舌頭撬開女子的貝齒,熟練的鉆了進去,盡情地吻著,沐寂北紅了臉,更是招架不住他的熱情。 男人粗糙的手輕易的滑進了女子的衣服,衣襟輕易被解開…… 船上的燭火微暗,卻還是能夠清楚瞧見對方,讓沐寂北緊閉著眼不敢對視面前的男人。 大手上的傷口凹凸不平,撫摸在女子身上,有著輕痛,讓她顫抖不已。 “想我了么?”男人將頭埋在女子頸窩,親吻著。 “嗯?!?/br> “嗯?” “想了…”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吻順著女子的鎖骨漸漸往下。 他細密的吻惹得沐寂北一陣輕顫,“殷玖夜?!?/br> 沐寂北只覺得自己渾身癱軟,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為非作歹,卻無力阻止。 胸前忽然一痛,惹的她再次輕顫起來,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咬她。 沐寂北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許多,眼睛閉的更緊,周身盡是酡紅。 “北北,怎么不看我?!币缶烈股硢≈ぷ拥?,他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了。 沐寂北緩緩睜開有些迷離的眼,對上男人那雙黑眸,越發(fā)無力起來。 染上欲,望的雙眸緊緊凝視著身下女子那緋紅絕美的臉,他的眸子愈發(fā)地暗沉。 他不安分的手,惹得沐寂北忍不住輕哼一聲。 她的臉上,飛著兩朵紅暈,妖嬈地綻放出了別樣的風采。 她微微地睜開眼來,“殷玖夜…快點?!?/br> 殷玖夜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來:“什么?” 沐寂北嗔怒的瞪著他,正要發(fā)作,誰知男人的手卻更加不安分起來,開口的話直接變成了喘息聲。 “白竹是怎么回事?”殷玖夜突然開口道。 沐寂北一愣,心下一陣好笑,這個小氣的男人,原來又在吃醋…… “嗯?”殷玖夜語調(diào)微微上揚,語氣中盡是危險的氣息。 “他……救了我一命?!?/br> “怎么救的?”殷玖夜步步相逼。 沐寂北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男人卻只是反復(fù)的逗弄著她,卻又始終不肯突破最后一道防線。這樣的感覺,憋得她滿面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