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我耍無賴,對你好?!贝喝锫裣卵郏瘍扇丝障吨g瞅。 都有感覺了。 “才剛在一起一個月?!眹牢恼鞴粗南掳?,不讓她盯著,那滋味不好受,“怕你覺得太快了。” 春蕊故意曲解:“你要是太快了,我就不要你了?!?/br> 一本正經(jīng)的開|黃|腔,她說出來很違和,嚴文征捉著她的手腕,用力扣到她頭頂,問:“羞不羞?” 春蕊感知到什么,說:“嚴老師,我主動的,你怕什么呢?” 嚴文征瞬間放軟了脾氣,用全部的溫柔回答她:“怕弄疼你?!?/br> “小瞧人?!贝喝锟┛┬粗?,半響,像一只炸響在夜空的煙花,綻放時毫無保留,她貼著他的耳朵,從鼻腔溢出盛情的邀請。 嚴文征大腦轟上一團火,烤得他炙熱難耐,一瞬間看她重了影,然后徹底失了控。 …… 夜越深,臺風刮得越兇猛,雨水拼命拍打著玻璃窗,一下又一下,弄得整座城市潮濕粘膩。 也不知房間哪個地方?jīng)]關(guān)嚴,鉆來一股勁風,卷著臥室的房門,砰地關(guān)上了。 而湮滅在這顫抖中的,是一句斷斷續(xù)續(xù)的提醒:“別親脖子。” 春蕊感覺癢還感覺疼痛,交錯著難受,她撇開臉,閉著眼睛尋求幫助:“嚴老師,我不舒服。” 嚴文征俯身親她,呼出的熱氣撲在她耳后,“對不起!”他一遍一遍地道歉,哄誘著說:“你抱著我吧,抱緊我,會好的。” 春蕊相信他,環(huán)著他的后背抱緊。 …… 身上全是汗,蓋著被子嫌熱,不蓋又冷。 嚴文征找出空調(diào)遙控器,重新調(diào)整了房間溫度,然后到浴室擰了條干凈的毛巾,幫春蕊擦拭一番。 春蕊四肢千斤重,臉埋在枕頭里短暫地打了個盹。 等迷迷糊糊醒來,看見嚴文征站在床頭喝水。 她眨眨眼問:“幾點了?” “兩點半了?!眹牢恼髀犚娝穆曇簦瑴惤恍?,杯沿換個方向,喂給她一口水。 距離太近,春蕊敏銳地嗅出他身上的煙草味,皺眉問:“你抽煙了?” 嚴文征沒吭聲,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鉆進被窩,側(cè)身將她攬在懷里。 “不要抽煙?!贝喝锵掳蛪|在他的肩窩,聲音有氣無力的,跟白天全然不似一個人,“我不喜歡。” 嚴文征依舊不說話,連拖帶抱的,把她移到另一半床墊睡。 春蕊撩開壓在他手腕下的頭發(fā),突然也不怎么睡得著了,說:“嚴老師,你跟我說說話吧?!?/br> 臥室燈關(guān)了,一室黑暗。 “想說什么?”嚴文征只穿了條睡褲,上身著裸,挨著春蕊,“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春蕊假模假式地“哎呀”一聲:“不聊這些難為情的。” 嚴文征笑:“這會兒害羞是不是晚了些?” 春蕊踢他一腳,想想問:“你準備什么時候走啊?” 嚴文征說:“剛來就想讓我走?!?/br> 春蕊否認:“當然不是?!?/br> 嚴文征說:“下半年沒什么工作,陪著你吧?!?/br> 春蕊從他懷里抬起頭,一雙眼睛閃閃亮地望著他的下巴,男人很神奇,一會兒的功夫下巴竟然冒出了細細微微的胡茬,春蕊伸手摸了摸,觸感不怎么樣。 嚴文征嫌癢,惡劣地朝她臉上蹭了蹭,問:“不樂意啊?!?/br> “當然樂意?!贝喝锒骸笆菫榱宋姨匾庹{(diào)整了行程吧?!?/br> 嚴文征“嗯”一聲。 春蕊頗為苦惱道:“想讓你陪,又不忍心浪費你的時間,女明星的時間寶貴,男明星的時間更值錢?!?/br> 嚴文征沉沉地笑起來,說:“男人就應(yīng)該照顧家庭,照顧老婆,現(xiàn)在我在經(jīng)濟上沒有擔憂了,得想辦法給你時間。” 春蕊聽著很感動,特別是在這個光景下,他說這樣的話,給足了她安全感。 但轉(zhuǎn)念又想到:“你在這里,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說得好像他犯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嚴文征說:“是我給你丟人了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贝喝镙p哼。 她擔心和忐忑的,嚴文征知道,沉默了一下,黑暗中凝視她,說:“順其自然好嗎?” 春蕊抿著嘴巴,輕輕地呼吸,不知該怎么回答,她有她的障礙,最怕公司耍手段連累他。 而嚴文征亦有自己的考量,他有一段抹不去的過往,不是純?nèi)桓蓛舻娜?,可是非對錯他不想再拿出來說。 一段無聲的靜寂后,嚴文征沒有再等春蕊的回復(fù),摩挲著她的手臂,淡淡道:“作為公眾人物,我們的感情遲早要曝光,勢必會面對質(zhì)疑,猜測,臆斷以及嘲諷,那些新聞你看得見,那些聲音你也聽得見,我很抱歉,那一天來時,我甚至無法擋在你面前,把它們?nèi)珘合氯?,我只希望你一件事,如果你感到難過了,別瞞著我,好嗎?” 春蕊眼眶倏地紅了。 觀眾娛樂他們消費他們的大浪,太過洶涌,他們無力改變潮水的方向,唯有內(nèi)心勇敢一些,堅定一些。 春蕊將嘴唇貼在他的眼睛上,說:“我自己選擇的,我不后悔?!?/br> 嚴文征回吻她,問她:“傻不傻。” 第62章 解約 “才剛在一起,就要牽扯利益關(guān)系…… 嚴文征率先被重重的叩門聲驚醒了, 看春蕊一眼,人拱進枕頭底下睡得正酣,沒吵她, 滑下床,走出臥室。 他的行李箱擱置在茶幾旁, 從里面抽出一件短袖套上, 到門口, 撥開貓眼撥片, 瞧見屋外來人是小嬋,打開了門。 門溜開半米的寬度,小嬋只覺得頭頂壓來一道影, 氣勢強盛,一仰脖,竟是個男人。 也不管看沒看清楚臉, 下意識哈腰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敲錯房間門了, 打擾您了。” 轉(zhuǎn)身要走的同時,耷眼掃到門牌號, 812,沒……沒錯啊。 頓住,再把腳移回來,睜大她的核桃眼, 仔細打量門內(nèi)的人, 驚得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磕磕巴巴地喊:“嚴……嚴老師?!” 嚴文征沖她一點頭,稍顯尷尬道:“進來吧?!?/br> 小嬋大腦尚混沌著, 綴后一步跟進客廳,傻乎乎地問:“您怎么在……這里?。俊?/br> 嚴文征回答:“來找春蕊。” 小嬋撓撓臉,意味深長地“啊”一聲,無措半秒,朝臥室瞥去。 嚴文征會意,說:“我去叫她起床?!?/br> 春蕊睡得無知無覺,保持著半趴的姿勢,團成一團。 嚴文征貼過去,撩開她亂糟糟的頭發(fā),喊醒她。 春蕊掙扎著將眼睛瞇開一道縫,哼唧一聲,手背虛搭在額頭,丟給他兩個威脅性的字眼:“別吵?!?/br> 勻著呼吸繼續(xù)睡。 嚴文征慢半拍地笑了,心說,起床氣不小,捏著她的手背攥在手心,關(guān)心道:“你還好嗎?” “走開!”春蕊推搡他,“嚴老師,一大早上你該干什么去干什么,離我遠點?!?/br> 昨天的膩歪勁全沒了,只剩滿滿的嫌棄,嚴文征樂得不行, 最后提醒說:“小嬋來了,應(yīng)該是有事交代,工作上的?!?/br> 春蕊的神經(jīng)元被激活,撐著床墊坐起身,呆滯地放空片刻,察覺自己還裸著,臉頰一熱,央求道:“嚴老師,麻煩你幫我把睡衣拿過來?!?/br> 嚴文征起身,把衣架上昨天她脫掉的睡衣遞過去。 春蕊穿上,深呼一口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這才出屋門。 小嬋原地立著,沒精打采地耷拉下腦袋,看上去像個被丟棄的小孩。 “早啊?!贝喝锒顺鲇懞玫男?,與她打招呼。 小嬋別別扭扭地瞅她。 “哭了?”小嬋的眼睛又紅又腫,宛若兩顆巴旦木,春蕊嚇一跳,叱責她:“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不是。”小嬋否認:“熬夜了,睡腫的。” 鬼才信,春蕊故意問:“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小嬋道:“我不敢。” “好好說話?!贝喝锍竽X勺揉了一把,她聽出她的語氣帶著刺,專門扎她的心窩。 再次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才想找一個律師打聽問問,這不還沒得到確切消息呢?!?/br> “有區(qū)別嗎?”小嬋嗡著鼻子,眼眶蓄水,作勢又要哭,“你打定主意要走了?!?/br> 春蕊瞧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又氣又好笑,吼她一句:“沒完了你,憋著,不許哭?!边呎f邊去找紙巾,她勁勁的臭脾氣涌上來,走路沒看腳下,不知怎么絆到了地毯,踉蹌一步,氣得把拖鞋甩一邊,索性赤起了腳。 很虎。 倚著中島臺,喝水旁觀到這一幕的嚴文征嗆著了,輕咳一聲。 春蕊循聲朝他探去一眼,生出一份不好意思,拽拽衣角,動作瞬間委婉了半分。 “那個……”既然撞見了,也沒繼續(xù)隱瞞的必要,對小嬋坦白:“我跟嚴老師在談戀愛?!?/br> 小嬋更憋屈了,抽泣道:“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訴我。” “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贝喝镯槒牡氐狼?,轉(zhuǎn)而一臉驕傲地說:“你輩分漲了,以后見到他不用喊老師了,喊姐夫?!?/br> 小嬋跟著春蕊時間長了,大概兩人的腦電波對上了頻率,容易被她帶著節(jié)奏走,立馬遙遙望著嚴文征,淚眼汪汪地攀親戚:“姐夫!” 嚴文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