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得得得,他可不想當電燈泡。 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去。 此時杜氏在內(nèi)間心潮起伏的厲害,捏著帕子捂胸,胸膛小心肝跳得比往日不知快多少倍。 造孽哇,杜氏捶打床廊,雙目含春瞪著進來的丈夫。 “老不羞!” “白日宣yin的狗東西,你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怎好意思和楚哥兒對那種東西評頭論足!” 杜氏罵得越兇,衛(wèi)敬笑得就越厚顏無恥,一想到剛看過的畫面,衛(wèi)敬氣息不由加粗,捏著盛言楚畫著避火圖,再看看床畔坐著含羞帶怒的杜氏,衛(wèi)敬恍惚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剛成親的時候。 “娘子,咱們好好聊聊——”衛(wèi)敬殷勤的靠坐過來,眼神曖昧。 杜氏極不自在的往旁邊縮:“衛(wèi)叔重!老夫老妻的你想干嘛!” 衛(wèi)敬健臂一伸將杜氏環(huán)抱在懷,鼻息貼著杜氏的脖頸:“楚哥兒畫了幾副避火圖,特意送來孝敬我倆,咱們試試?” “試…什么?”杜氏哆嗦,多年夫妻,對那種事早就淡了心思好伐? 男人胸膛發(fā)燙,緊貼著杜氏的后背,衛(wèi)敬將手中的避火圖一一擺在床上,杜氏由著衛(wèi)敬身子的欺壓趴跪下去,再起身時,入目的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畫冊。 “你想干嗎?”杜氏終于回神,側身想出去,卻見男人大手用力扯開她身上礙手礙腳的衣裳,肌膚陡然受冷泛起一層薄薄的凹凸小粒。 因著常年鍛煉,衛(wèi)敬年過不惑腹肌依舊在,手臂肌rou健碩,箍得杜氏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衛(wèi)敬單手將其纖細的雙手高舉過頭。 衛(wèi)敬另一只大手則照著避火圖學,越過杜氏平坦的腰部延伸往下,杜氏被搓揉著浴火難耐,弓著身子發(fā)出小獸般的嗚咽聲… 聽墻角的盛言楚愉悅而去,行至偏院,見程春娘和雅姑拿著裝滿繡線的小籮筐要去找杜氏,盛言楚趕忙將人攔住。 “不方便?”程春娘納悶,“我和她約好這個時辰去秀坊的啊…” 盛言楚意味深長地笑笑:“我才從義父那里出來,義父說找義母有要事商量。” “不對呀?!背檀耗镌铰犜胶浚澳懔x母昨兒還說呢,說你義父陪她下過棋后就要去衙門辦事,昨兒夜里有人送帖子來了?!?/br> 盛言楚狡黠一樂,比出兩只大拇指互相勾了勾。 程春娘詫然捂住嘴,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猜到事情后,程春娘使拳打盛言楚:“你個小混球,好端端的打聽這些事干什么!” 盛言楚側開身子躲過打,到底是私密事,盛言楚終是沒將他往衛(wèi)敬那送避火圖的事和程春娘說。 - 衛(wèi)敬在虞城過年,陰魂不散的衛(wèi)氏族人在初五那天上了門。 盛言楚和梁杭云拿著掃帚正準備去院外掃街趕五窮,一開門就看到了衛(wèi)氏族人。 來得是兩大一小,男人和衛(wèi)敬差不多大歲數(shù),身邊牽著小男孩的女人較之要年輕不少,女人黑布鞋上繡著一朵小白花。 盛言楚戲謔一笑,敢情這就是衛(wèi)氏族人送來的新寡女人和孩子? 送孩子來認親他能理解,只這連帶著將娘也送來就有些過分了吧? 見盛言楚和梁杭云手中握著掃帚,女人以為兩人是掃地的小廝,遂道:“你們家衛(wèi)大人呢?快去通報,就說他大爺過來拜年了。” 盛言楚:“衛(wèi)大人睡著還沒起呢。” 他大爺從女人和小孩中間插到前邊,雜草叢生的眉頭皺著:“杜氏呢?這都什么時辰了?叔重做官累的緊多睡會沒事,杜氏也睡?你去將杜氏喊來?!?/br> 女人跟著喊:“記得跟杜氏說,說衛(wèi)大人他大爺給她送乖兒來了,我叫四娘,你一提我,杜氏保準認識,前些年杜氏抱過我兒,還笑說我兒要是她兒子就好了,嗐,這不,我將人送來了?!?/br> 盛言楚一陣無語,這女人聽不懂什么叫玩笑話嗎? “還愣著干啥?”男人推搡盛言楚,“快去啊——” 又指揮梁杭云:“你過來,你領我們?nèi)ヒ姸攀?。?/br> 盛言楚拿著竹掃把撐地:“我不是說了嗎?主家還在睡呢!” 男人翻白眼:“你這小廝跟誰說話呢?我是衛(wèi)敬他大爺,你給我客氣點!” 女人牽著的小孩吸溜一口鼻涕,叉著腰有樣學樣:“給我客氣點!知道我們是誰嗎?!” “知道?!笔⒀猿闷饞咧憔屯四_下掃,邊掃邊喊:“不就是他大爺么?” 三人跳著腳往門邊退,叫囂不歇:“你罵人干什么!哎哎哎,你掃我干嗎?雪掃我一身…” 梁杭云跟著掃,兩人齊力將他大爺掃出了門,阿虎聽到動靜跑過來,盛言楚將掃帚往阿虎手中一扔,指著臺階下狼狽的三人:“阿虎,你力氣大,你來掃,可別叫這些窮氣窮鬼進了衙門!” 阿虎應聲,大手一揮騰起一地的雪渣,三人冷得直打顫。 “呸呸呸,”他大爺吐掉嘴里的雪土,趾高氣揚地罵:“杜氏就這樣教你們迎客的?今個杜氏不給我一個說法,打死我我也不會走!” 說著一屁股坐倒在地,寡婦跺腳想甩開鞋面上的雪花,一個趔趄沒站穩(wěn)往后一仰,剛好坐到男人懷里。 男人嗷嗚一聲悶叫,旋即推開女人捂著下半身原地轉圈。 盛言楚嘖了一聲,蛋疼。 杜氏在內(nèi)院已然聽到了外邊鬧出的動靜,梳好發(fā)髻,杜氏扶著酸脹的腰站起來,見男人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看著她,杜氏臉紅似火燒云,隨手抄起桌上的華勝扔了過去。 衛(wèi)敬大手一把接過,笑著將華勝插入杜氏鬢間:“走,為夫陪你一道去會會他們,他大爺最是胡攪蠻纏不講理,你一個人奈何不了他。” 杜氏喘著氣,用力將男人的手從腰間挪開,秀目橫瞪:“給我收斂點,別到了外頭還這么浪蕩,讓人平白看笑話!” 自從看了義子拿來的避火圖,這男人就跟著了魔似的,日日做,夜夜做,倒像是回到了年少新婚時期。 衛(wèi)敬失笑,攬著杜氏腰桿的手往懷里一帶,頭一低,輕松將杜氏兩瓣唇銜住,沒頭沒腦的吻了會,衛(wèi)敬終于放開杜氏,整理了下儀表,兩人并肩往屋外走。 “他大爺——”衛(wèi)敬沖會客的偏廳喊。 屋里盛言楚憋不住笑,肩膀不停地顫聳。 坐上男人疼得咬牙根,女人則紅著臉牽著兒子站在身后,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一家子呢。 杜氏心情頗美,換了身淺紅的襦裙,弄清楚衛(wèi)氏族人來這的意圖后,杜氏想了想,便將程春娘一并叫了過來。 衛(wèi)敬背直肩寬英氣十足,一進屋就惹得寡婦頻頻偷窺。 杜氏大老遠就聞到了狐sao味,行至青石板上示意程春娘往屋里看。 “喏,又來送人了?!?/br> 也不知從哪傳出的謠言,說衛(wèi)敬尤為喜歡帶孩子的寡婦,從那以后,往衛(wèi)府塞得盡是些半老徐娘。 可惜唯有杜氏知道衛(wèi)敬對那種事有潔癖,二十年前給丈夫納妾時,丈夫明確說了,妾室必須是良家女,哼,連干凈的花樓姑娘丈夫都看不上,會看上帶著孩子的寡娘? 程春娘和杜氏進去后,屋里女人忙笑著過來喊杜氏,還拉著孩子喊杜氏。 見女人當面指使孩子喊杜氏為娘,盛言楚心里說出來的反感。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才忍心將養(yǎng)至半大的孩子親手送給別人? 想當初他娘得知衛(wèi)敬要認他做義子,以為衛(wèi)氏夫婦會將他搶走,為此躲屋里哭了好幾宿,眼前這女人倒好,巴不得杜氏收了她孩子。 杜氏和衛(wèi)敬是喜歡孩子,但厭煩沒眼力勁的孩子,見女人帶來的孩子眼珠子呲溜在屋子打轉,一會吵著要衛(wèi)敬腰上系著的墨玉絡子,一個又吵著要杜氏手腕上的金鐲子,衛(wèi)敬將杜氏牽到身邊坐好,旋即走到盛言楚面前。 “他大爺,我家后代子嗣的事真不用您老再cao心,瞧,我兒在這——” 第147章 【三更合一】 新婚花嫁…… 他大爺一愣, 不愿承認:“叔重,你逗我吧?這、這么大個的人咋能是你兒呢?” 衛(wèi)敬笑而不語,盛言楚和他大爺玩鬧了一場, 這會子被衛(wèi)敬拎出來自是要禮貌待人, 喊了聲他大爺,盛言楚自報家門。 “你就是衛(wèi)大人在外頭收的養(yǎng)子?”搶著說話的是進門的寡婦劉四娘。 不等盛言楚點頭, 劉四娘將自己兒子往前一推, 扯著嗓子笑:“那什么,養(yǎng)子得從小養(yǎng)在身邊才親,是吧杜姐?他都這么大了哪里比得上我兒?” “快,快叫娘。”劉四娘將兒子往杜氏面前趕。 杜氏昂首冷著臉不搭理,小孩怯懦不敢過去, 劉四娘就無聲地指指杜氏手上的金鐲子, 小孩這才大著膽子過來。 手背抹了把鼻涕,小孩仰著頭去扒拉杜氏:“我要鐲子, 我娘說要鐲子…” 小孩子能有什么壞心眼呢?他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屋子陡然靜了下來, 見杜氏神色不虞,也沒松手給鐲子,女人訕訕的, 干笑得將兒子往懷里拉, 沖大家道:“嗐,小孩子總喜歡瞎說…” 手胡亂的往小孩頭上打了兩下, 劉四娘虎著臉尖著嗓子罵:“娘什么時候讓你要鐲子了,娘讓喊娘——” 小孩捂著頭號啕大哭,嘴里吱哇亂叫:“娘,娘我疼…” 喊得卻是劉四娘不是杜氏,劉四娘氣得鼻孔出氣, 用力的將小孩往杜氏身邊推搡,小聲罵:“那才是你娘!在家咱們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小孩哭哭啼啼的看杜氏,見杜氏拉著盛言楚坐下說話,壓根像沒看到小孩似的,小孩當即耍賴往地方一躺,又是跺腳又是揮手,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嗚嗚,娘,我不要她當我娘…” 小孩子嗓子尖,嚎起來老遠都能聽見。 劉四娘又是一掌拍在小孩腦門上,罵罵咧咧:“你不要也得要,我哪養(yǎng)得活你?!” 小孩越哭越起勁,只知道親娘不要他了,當即哭叫的好可憐:“娘,我乖乖聽話,您不要趕我…” 劉四娘眼皮子往坐在那優(yōu)雅啜茶的衛(wèi)敬身上掀,不甘心地低吼:“光有娘有什么用,你得有個爹!看到?jīng)]——” 指著衛(wèi)敬,劉四娘紅著臉哄小孩:“喊了娘,他就是你爹,你娘我后半輩子也算有了個依靠,快去喊,嘴放甜些?!?/br> 小孩吸吸鼻涕,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衛(wèi)敬,在劉四娘的牽扶下,小孩伸手抱住衛(wèi)敬的腿。 衛(wèi)敬將小孩往旁邊拉,座上的他大爺不假思索道:“叔重,四娘你是認識的,她男人被山石砸死了,聽四娘說你婆娘喜歡狗娃子,既這樣,不若你將狗娃子養(yǎng)在身上,等狗娃子長大了,讓他替你們夫婦倆燒紙錢香?!?/br> 說著還睨了眼盛言楚,陰陽怪氣道:“到底不是咱們衛(wèi)氏出來的子,你對他再好,指不定他扭頭就將你賣了,要我說,你當初就該聽我的…現(xiàn)在也不遲,得,今個我做主,就將狗娃子寄養(yǎng)在你名下,狗娃子暫時還離不開四娘,這樣吧,讓四娘在你這住半年?!?/br> 劉四娘欣喜不已,忙學著城里人斂祍行禮。 杜氏一肚子氣堵在胸口,盛言楚將桌上茶盞蓋子拿下端給杜氏。 衛(wèi)敬沒抬手讓劉四娘起來,劉四娘就這樣不尷不尬的頓在那,屋子里又靜了靜,一時間沒人說話。 他大爺還沒看清局勢,緊著追問:“叔重,你覺得咋樣?” 衛(wèi)敬不想跟族人鬧太難看,他大爺和族里其他人不同,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嘴刁心軟,是真心替衛(wèi)敬cao心,故而衛(wèi)敬使了個眼神給盛言楚。 “他大爺。”盛言楚學著衛(wèi)敬口吻喊,沖座上男人作揖:“您來得不巧,若狗娃子早十年送來,義父定會答應您將狗娃子收了?!?/br> 男人喝道:“十年前不是還沒狗娃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