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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落魄嫡女升職記在線閱讀 - 第222節(jié)

第222節(jié)

    佑哥兒猛地一個(gè)彎腰,腦門就磕到十皇子了。

    十皇子疼得立時(shí)就哭了。

    袁瑤和韓施巧趕過來聽照看小哥倆的肖姑姑一說,袁瑤覺著佑哥兒長大了,竟然不哭還知道要安撫弟弟,“疼疼飛,疼疼飛,不哭,不哭?!?/br>
    十皇子才止住了。

    佑哥兒問道:“不疼了?不哭了?”

    十皇子眼里還浸著淚水,點(diǎn)點(diǎn)頭。

    佑哥兒一把自己的腦門,委委屈屈地回頭看袁瑤,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娘,疼疼,剛才沒來得及哭,現(xiàn)在該我了,嗚嗚……”說著就大哭了起來。

    “……”袁瑤一時(shí)哭笑不得的。

    韓施巧沒忍住,笑了好半天。

    轉(zhuǎn)眼過了臘月,又是新的一年。

    建元九年,邊境雖讓仍不時(shí)受胡丹來犯罪,可但凡朝上有人上疏懇求發(fā)兵攻打胡丹的,一律被禎武帝申飭妄議。

    私底下都在傳,禎武帝因馬邑一戰(zhàn)而盡失了信心。

    六月間,佑哥兒正好滿三周歲。

    禎武帝突然頻頻讓內(nèi)地總兵調(diào)換防區(qū),動(dòng)作之大,讓不少人已隱隱覺察到不對,不禁都揣測起圣意來。

    霍榷自然也不例外,就是在家中都不時(shí)神情恍惚。

    袁瑤深知霍榷的癥結(jié),而對于禎武帝此番舉動(dòng),袁瑤自己亦有揣測的,只是不敢有定論,只是拿了一冊書卷來,和霍榷道:“伯爺,我近日在看《五代史》,說唐明宗長興年間,曾有兩位節(jié)度使坐大,危及朝廷,唐明宗下令,命這二人對調(diào)職務(wù),對調(diào)防區(qū),可李彝超卻抗命不遵?!?/br>
    霍榷道:“那是因唐明宗想借調(diào)防兼并夏州,不想?yún)s激出李彝超的叛心……”說到此處,霍榷忽然止住了,猛然坐起身來,道:“海棠,你覺著皇上這是要?jiǎng)邮至耍咳缃襁@般不過是試探人心,恐發(fā)兵胡丹后,腹背受敵?”

    袁瑤道:“這不過是我的輕薄之見,到底如何還得伯爺自己做決斷?!?/br>
    霍榷一手護(hù)額,眉頭緊皺,來回忖度了許久,從榻上下來,道:“海棠給我更衣,我要到三皇子府去?!?/br>
    袁瑤知道霍榷亦是不確定,只是霍榷決定賭一回了。

    若是他們賭贏了,三皇子將有可比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威望,王儲(chǔ)之爭才具備了資格。

    到了七月間,禎武帝在才殺了一員又奏請發(fā)兵胡丹的大臣后,轉(zhuǎn)面就下詔,召各諸侯王進(jìn)京商議戰(zhàn)事。

    聽聞此事,袁瑤終于將一顆心落下了。

    因商議戰(zhàn)事是假,將諸侯王禁在京中才是真。

    禎武帝不想在攻打胡丹之時(shí),后院起火。

    八月,禎武帝宣布,以四萬精銳騎兵,兵分四路,對胡丹發(fā)起進(jìn)攻。

    頓時(shí)在朝上掀起軒然大波。

    自然有人躍躍欲試,只是只五萬人,又兵分五路,那豈不是每路只一萬人。

    區(qū)區(qū)一萬人,遇上胡丹大軍不過是以卵擊石。

    一時(shí)間殿內(nèi)都做靜觀之態(tài)。

    霍榷見三皇子望向他來,霍榷微微點(diǎn)頭。

    三皇子深吸一氣,出列上前請命,“臣愿領(lǐng)一路人馬征討胡丹。”

    禎武帝雖未多說什么,但眼中的贊賞已明了,道:“好,朕任命你為驍騎將軍,率軍一萬從上谷出擊。還有誰?”

    話音才落,蕭寧出列,“臣愿往?!?/br>
    禎武帝大喝一聲好,命蕭寧率一萬人從雁門關(guān)出擊。

    太中侯公孫賀和丁大新的長子丁有康,出列請命。

    轉(zhuǎn)眼五路,已去了四路,還在猶豫的人不禁慌了。

    大皇子慌忙出列道:“皇上,請給臣一次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huì)?!?/br>
    二皇子隨之亦出列請命。

    最后花落二皇子。

    建元九年九月,大漢五路精騎,從邊塞各處出征,長驅(qū)直入胡丹腹地。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大房回來了。

    正文26417日的更新在這里第四一回?fù)穹馓?/br>
    第四一回?fù)穹馓樱ㄒ唬?/br>
    此番出擊,皆知不過是禎武帝對漢騎軍的一次試練,故而多少人都不對此戰(zhàn)敢有任何期望。

    但霍榷寄希望于此戰(zhàn),三皇子若是立下大功,便能一舉躍居于人前,在王儲(chǔ)之爭上,同大皇子和二皇子分庭抗?fàn)幜恕?/br>
    誰都不知,三皇子一出上谷,就有赤爾干派遣來的使者隱匿其中,帶著三皇子揮師北上,目標(biāo)明確地直取胡丹龍城。

    龍城是歷代胡丹汗王的“圣地”,每年五月,汗王便會(huì)在龍城祭祀天地、先祖、鬼神。

    三皇子若能一舉拿下龍城,無疑是給胡丹的一次重創(chuàng)。

    也是上天成就三皇子。

    驍勇伯蕭寧因曾一舉連挑汗王稽粥麾下三名大將,而在胡丹聲名遠(yuǎn)播,被名聲所累。

    在稽粥知曉漢軍來襲,其中就有蕭寧,意欲報(bào)仇雪恨,竟令其主力出擊,而后防空虛。

    然,草原遼闊,要尋只萬人且不聽游移的軍隊(duì),談何容易。

    稽粥就讓主力兵分?jǐn)?shù)路,因此分別與太中侯公孫賀和丁有康所率之軍,打起了遭遇戰(zhàn)。

    到底是以少戰(zhàn)多,公孫賀戰(zhàn)死,丁有康死傷數(shù)千人,僥幸突圍,領(lǐng)殘兵逃回。

    蕭寧自然也遇上了遍尋他的胡丹軍。

    但蕭寧深知敵強(qiáng)我弱,并未正面迎戰(zhàn),以迂回的“敵進(jìn)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之法,和胡丹軍周旋。

    正是因此,三皇子對龍城一戰(zhàn),斬殺和俘虜胡丹七百多人,輕松取勝。

    稽粥聽聞龍城遭襲,一時(shí)也顧不上蕭寧,急急帶人回防,蕭寧趁機(jī)尾隨偷襲,斬殺敵軍百人,俘虜十?dāng)?shù)人。

    而二皇子所率之部,在聽聞公孫賀和丁有康吃了敗仗,唯恐胡丹軍揮兵來圍剿自己而怯戰(zhàn),在連胡丹軍影子都沒遇到的情況之下,二皇子下令班師回朝。

    因此二皇子的不戰(zhàn)而退,被禎武帝痛斥,比戰(zhàn)死戰(zhàn)敗的公孫賀和丁有康更狼狽。

    三皇子凱旋歸來,蕭寧小勝,禎武帝昭告天下,加封三皇子為王,號銳敏,蕭寧進(jìn)封為驍勇侯。

    正如霍榷所預(yù)料的,此戰(zhàn)讓三皇子在眾皇子脫穎而出,比之如今黯然失色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可說是一時(shí)風(fēng)頭無兩。

    禎武帝在華蓋殿大宴群臣,給三皇子和蕭寧慶功。

    二皇子心中又生嫉恨,宴中悄退,到寧壽宮去。

    太后自病后,就一直未能再見過二皇子。

    此番聽說二皇子來,太后就覺心酸,忙讓請進(jìn)來。

    太后掙扎著坐起,就見背著光從門外走進(jìn)一位步伐略不方便的男子來。

    也不等人近前來,太后不禁哭了起來,口齒愈發(fā)不清了,“我可憐的孩子啊!”

    隨著哭聲,二皇子跪拜子在地,一口哭腔道:“太后,老祖宗,孫兒……孫兒看您來了?!?/br>
    聽聞二皇子那劫后余生般的悲戚之聲,太后越發(fā)不能自己了,一手顫顫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天殺害我孫兒的畜生,都不得好死。”

    少時(shí),祖孫兩人便抱頭痛哭了起來,誰都勸不住,內(nèi)官只得請來太醫(yī)以備不測。

    好一會(huì)子,這兩人才作罷。

    二皇子跪在太后的臥榻前,懇求道:“他們都欺負(fù)孫兒,太后要給孫兒做主啊。大哥對孫兒不仁,老天都不幫他,活該當(dāng)初讓他功虧一簣。孫兒好不容易安寧了幾日,又出來個(gè)老三。我們都給老三給騙了,原以為他是個(gè)安分,孫兒才知道都是他裝出來的,如今才是他的真面目。太后你是沒瞧見,這才封王就不把孫兒放眼里,倘若今后是他登了大寶,就更沒我們這些兄弟的好了。”

    太后忍了忍眼淚,兩眼陡然泛起厲色,道:“他就想得美,這皇位是哀家拼了命掙來給你父皇的,所以這皇位除了你,誰也沒資格承繼大統(tǒng)?!?/br>
    又輕輕拍了拍二皇子的肩頭,太后道:“你放心,不管是皇后、你大哥、你三弟、六弟、七弟,還是誰,只要是敢覬覦了皇位的,哀家一個(gè)都不會(huì)放過的。”

    二皇子一愣,“皇后?”

    太后冷哼了一聲,“她以為如今翅膀硬了,連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一再的忤逆。哀家能讓她坐上后位,也就能把她打回原形?!?/br>
    二皇子和太后在密謀什么,旁人自然不知。

    三皇子自封了王,銳敏王府就開始門庭若市了。

    只威震府還是如故,兩府往來依舊低調(diào)。

    佑哥兒得了袁瑤和霍榷的教訓(xùn),不的再叫三皇子喵,所以如今佑哥兒見三皇子很別扭地喊著,“王爺爺?!?/br>
    三皇子:“……”什么時(shí)候他改姓,又長輩分了?

    “……”霍榷擦擦額上的汗,道:“佑兒,喊多個(gè)字兒了?!?/br>
    佑哥兒背著小手,扭著小腰,嘟著嘴巴,“爺爺?!?/br>
    三皇子:“……”

    忽然多個(gè)爹出來的霍榷,覺著壓力很大,忍住沒當(dāng)場就揍兒子,霍榷磨牙切齒地沉聲警示道:“霍佑?!?/br>
    佑哥兒很委屈,和他玩得好好的人喵,怎么就成難聽的王爺了,是不是以后都不同他玩了?

    但最后,佑哥兒還是正經(jīng)作揖喊了一聲,“王爺?!?/br>
    三皇子,不對,如今該叫銳敏王了。

    銳敏王到底還是多少明白佑哥兒的心思,笑著抱起佑哥兒來,道:“不管以后如何,我還是會(huì)來同佑哥兒玩兒的,我還沒教佑哥兒摔跤不是?!?/br>
    “真的嗎?”佑哥兒伸出小指頭,“拉鉤鉤,說話要算數(shù)?!?/br>
    蕭錦韞看著也想要拉鉤,可他在鬧別扭,就笑話佑哥兒道:“又不是女孩子,拉什么鉤?!?/br>
    佑哥兒鼻子一皺,嘴巴一嘟,腮幫子一鼓,不高興了,“王爺不同弟弟拉鉤,以后都不同弟弟玩兒?!?/br>
    蕭錦韞立時(shí)眼圈都紅,“王爺是我表哥,才不同你玩兒,也不會(huì)不同我玩兒?!?/br>
    見小哥倆吵起來了,霍榷有些無奈地從大案上取出兩封書信來,對佑哥兒道:“佑兒,你俍哥哥和僅哥哥又給你們來信,趕緊和你韞哥哥去找你娘,讓她教你們念?!?/br>
    因著蕭錦韞時(shí)常來威震府,所以不少碰上俍哥兒和僅哥兒給佑哥兒的來信。

    而佑哥兒不識(shí)字,袁瑤就抓著佑哥兒的手,手把手地畫幾幅圖當(dāng)回信。

    蕭錦韞瞧著好玩,就跟著學(xué)去信,一來二去,俍哥兒和僅哥兒也知道蕭錦韞這人了,每回來信都有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