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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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先做了兩層絲的。 關鍵是,這一批絲巾根本都沒上市,也就是說,是廠里出了問題,有人拿了她們的成品,扒圖抄襲。 馮蘭買了幾條盜印的絲巾,在辦公桌上一條條鋪開,除了《星空》《杏花》和《向日葵》是直接印上去的之外,其余幾種,都有改動。 小呂鋪開一條《鳶尾花》,一看就急了:“這構圖也是抄的咱們?。 ?/br> 原畫是非常飽滿的,在設計絲巾的時候沒有鋪得這么滿,而是把花當成絲巾上的點綴。 還有《白玫瑰》也是一樣,已經(jīng)有了《向日葵》,到《白玫瑰》時就去掉花瓶,只用花朵,這條絲巾的改動是林文珺個人最喜歡的。 現(xiàn)在全被抄走了。 構圖雖然一樣,但因為料子和顏色的差別,一眼就能分出優(yōu)劣。 林文珺看前幾條的時候,還提著氣,這些名畫早就過了五十年的版權期,誰都可以用來印在絲巾上。 除了絲巾,她還制作了一批筆記本,在畫廊里售賣。 但在看到后幾條的時候,林文珺松了這口氣,她們可以維權了。 “這些肯定是廠里流出來的?!碑敃r就跟廠家簽過合同,對方必須保證她們的獨特設計不從廠家外流。 現(xiàn)在還沒上市,山寨貨就出來了,肯定是廠家監(jiān)管不合格。 但這件事情沒有想像中那么簡單,工廠不承認。 出來個小負責人跟林文珺對接,手里拿個大茶缸,茶葉都泡過了色,發(fā)黃了:“你也沒有證據(jù)說是從咱們廠里流出去的嘛,你自己也說了,這是油畫,大家都可以印?!?/br> 不查處,不作為,就是不想賠償損失。 林文珺怎么也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還有人能這么辦事! 馮蘭勸她說:“廠里面現(xiàn)在就是這樣,你推我,我推他,誰也不肯出來管?!?/br> 除非就真的打官司,但為了五百條絲巾,打一個可能要拖一兩年的官司,時間和精力的成本遠遠超過絲巾的價值了。 “經(jīng)理,要不然,算了吧,反正他們的客戶,跟咱們的受眾不一樣?!彼麄円粊砭S權,工廠生產(chǎn)都停了,再下去就可影響交貨了。 廠里用這個施壓,讓林文珺睜只眼閉只眼,耽誤了交貨,大家都虧本,個體戶虧的可是自己。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林文珺這口氣,還真是咽不下去。 江燁打了個電話來,笑音從電話那頭直傳到林文珺耳朵里:“怎么樣啊林經(jīng)理,要不要幫幫你的忙啊?” “什么意思?”林文珺問,“你還認識絲綢廠的人?” “也不一定什么事情,都要用正規(guī)手段嘛?!苯瓱畹穆曇魪碾娫捘穷^傳過來,除了他的聲音,還有江寧的。 “mama!mama!我想吃酥糖,你不要忘記啊?!闭f完這句,她好像跑遠了,沒一會兒又跑回來,“還有,圓圓會叫jiejie啦!” 第88章 臺面上,臺面下 想辦法讓對方能好好說…… “你可……”林文珺聽見江燁說“非正規(guī)手段”, 調(diào)門一下就提高了,但她吸口氣,又把聲音壓低, “你可別再亂來了。” 江燁就是年輕的時候搞非正規(guī)手段, 才差點吃官司,那時候要是進去了, 現(xiàn)在都不一定能出得來。 江燁剛想顯擺, 就被老婆揭破舊事:“你這個人,我好心幫你忙,你怎么還翻舊帳?” 林文珺看他還不說,知道他那老毛病又犯了,恨不得人求著他辦事:“你到底有什么辦法?” “你跟那種人, 磨破嘴皮子那也沒用, 臺面上,臺面下, 兩種手段都要來?!?/br> 江燁先聯(lián)系了認識的律師, 又給沈國平打了個電話。 林文珺去跟律師見面,她都不知道江燁是怎么認識本地的律師的。 鄭律師四十多歲年紀,戴著金邊眼鏡, 在他的辦公室接待林文珺, 態(tài)度非??蜌猓骸敖前?,我電話里聽江總說了一些, 但不詳細,你能仔細說一說情況嗎?” 林文珺說明了一下情況,她還把兩種絲巾都帶來了,拿出來給鄭律師看。 鄭律師看了看:“二次創(chuàng)作如果具有獨創(chuàng)性,是受到保護的, 但這一類,我不建議打官司?!?/br> 他笑了笑:“光是時間成本對你來說就不合算?!?/br> 林文珺當然明白:“鄭律師,我不是來找您替我出氣的,我是想保證生產(chǎn)和交貨,這是目前對我公司來說最重要的?!?/br> 她沒有這么大的力量去打擊山寨盜版,絲廠氣人嗎?當然氣人,但還有一周,她們就得交貨。 畫廊即將開幕,一樓紀念品店只差最后的布置和展出,她不能讓周太太開天窗。 何況對方的產(chǎn)品質(zhì)量實在太差,面對的客戶群體根本不一樣。 鄭律師松了口氣,他還怕林文珺一門心思想打官司呢,江燁開口了,不接吧不好意思,但這種官司,對他也沒多少利益。 “那就簡單得多了,出律師函,我會跟絲廠的負責人談一談,說明事態(tài),提出我們的主張?!碑斎蛔詈筮€要說一下后果,起個威懾的作用。 一般到這兒,事情總是能解決的,人們普遍不愿意打官司。 林文珺懂了,簡單來說,就是想辦法讓對方能好好說人話。 “林女士,你還能提供更有力的證據(jù)嗎?比如,你有為你公司的產(chǎn)品做過版權登記嗎?如果之前沒有,那我建議以后的都要做一個版權登記?!?/br> 這個林文珺還真的不知道,她只在印絲巾之前查了是否可以用。 “我們國家從去年1月1日開始,作品實行自愿登記,當然不登記也受保護,但登記后會出具證書,如果要維權有這個更方便一些?!?/br> 鄭律師覺得自己說法太官方,他打了個比方:“就比如敲鼓吧,比誰鼓聲大,咱們手里得有把重錘?!?/br> 林文珺笑了:“謝謝鄭律師提醒,我知道了?!?/br> 這倒是林文珺意想不到的收獲,她打電話讓小張把各類鄭律師需要的文件傳真過來,等待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什么。 跟鄭律師打了個招呼,跑到樓下找小呂:“開車繞著城轉(zhuǎn),看到街邊賣絲巾的小店,就停下。” 這一批里不止印了名畫的,她還做了幾條鐘雪油畫的絲巾,只是數(shù)量很少,得看周太太是否滿意再加印。 那些盜印的人,會不會根本分不清哪一幅是世界名畫,他們可能都印了! 原來那些盜印絲巾,就是馮蘭在街邊小店里買到的,這種質(zhì)量也進不了商店,他們一路開,一路停。 蘇城老街有一條街都在賣絲織品,小呂停好車,他們沿街往下找。 十間店鋪有三間上了這種油畫絲巾,這些貨是店主口中的新設計:“你試試這幾種花色,都是新的?!?/br> “還有沒有別的,這種樣子我倒是喜歡的,就是顏色太艷了?!?/br> 小老板拖出一只紙箱,在紙箱里一陣翻找,扔出來幾條,都沒有林文珺想找的,他擺手:“沒有了,就這幾種,新花樣也不知道好不好賣,我就只進了這幾條。” 他指指對面:“那家貨全,他家親戚在絲廠,你去那邊看看吧,跟他多還點價,他進價低?!?/br> 林文珺跟小呂對視一眼,進了那家店鋪。 現(xiàn)在生意淡,有客人上門,老板站起來招呼:“隨便看一看,我們這些都是原廠拿貨,看中什么,給你算便宜點?!?/br> “有沒有油畫絲巾,我在隔壁看見幾條,花色不好?!绷治默B四周打量一下,“我們是來出差的,回去帶點禮物,便宜的話,我就多買幾條?!?/br> 兩個一個三十多,一個二十出頭,一看打扮就是來出公差的。 老板娘笑起來:“有的有的,我全拿出來給你看看啊。” 小呂捏把汗,怎么經(jīng)理就這么問出來了,萬一人家不拿出來怎么辦。 林文珺本來也想“暗訪”,但看到每一家都這么理所當然,就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了,根本不在意。 也是紙箱子,一條條絲巾都包在塑料透明包裝紙里,老板娘一條一條抽出來,扔在柜臺上。 林文珺把包往后一挎,蹲下來翻找,她一下從箱子底下抽出一條:“這個顏色還不錯。”一看就是鐘雪的設計。 她把絲巾抖開,問小呂:“這條怎么樣?你看呢?” 小呂一看就懂了,裝模作樣:“這個是你們女職工的事,我怎么懂。” “你不買條給女朋友啊?!?/br> 老板娘懂意思了:“你們要買多少條啊,要是買得多,我?guī)銈內(nèi)S里看貨,這種絲巾只有我親戚廠里才有。” “女職工們一人一條,我們單位要組織出去旅游,有條絲巾么,拍照好看呀?!绷治默B說著說著,開始帶點海市口音,“兩百條總歸要的?!?/br> 老板娘驚了:“你們什么單位啊,這么有錢?。俊?/br> “糖酒公司。”林文珺把王太太的單位往上套,連眉目間挑剔的樣子都學王太太,“還有別的花樣嗎?” “有!還沒拿過來,你等等我問一問。”老板娘到隔壁借電話。 小呂問:“經(jīng)理,你想抓源頭?”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碰碰運氣,試試看?!绷治默B低頭假裝翻絲巾的樣子,還是冒險的,這些里面還是沒有鐘雪設計的那兩款。 老板娘回來了:“你們要的多,跟我去廠里看貨,馬上有車來接,你肯定要兩百條吧?” 小呂馬上接:“行啊,什么時候到?” 林文珺攔住他:“廠子在什么地方?。坎辉谑欣锇??太遠了我們可不去的哦,你叫人把貨送到你店里,我們挑一挑。” “不遠不遠?!崩习迥镎f了個鎮(zhèn)子的方位。 林文珺就露出有些猶豫的樣子:“那不行的,我們下午還要去園林呢,明天一早就回去了,再說還沒談價錢,到底算我多少錢一條啊?” 老板娘又去打電話,小呂問:“咱們干嘛不跟去看看?說不定能抓到呢。” 林文珺看他一眼,她到底比小呂多幾十年的人生經(jīng)驗:“是你來抓還是我來抓?都到鎮(zhèn)子里了,再一進村,就我們倆可不一定能出得來?!?/br> 林文珺是蘇城城里人,江燁就是下面農(nóng)村出來的,這些事,她聽也聽過些。 小呂從小在大城市長大,陽澄蟹塘就是他去過最鄉(xiāng)下的地方,腦子再活絡也想不到這些。 一聽林文珺這么說,才想到這種可能性,剛要說話,老板娘又回來了:“行的,你留個電話,等貨到了,我給你打電話?!?/br> 林文珺留了小呂的傳呼機號碼:“走了走了,我們?nèi)ス鋱@林?!?/br> 她出門之前還笑呵呵問老板娘一句,這里有什么好吃的特色菜,老板娘說:“千萬不要去得月松鶴,就是騙騙你們外地游客的?!?/br> 說完報了兩家家常菜,林文珺假裝記下來。 走出這條街,小呂還在想,萬一剛剛要是一個沖動,答應了跟著去鎮(zhèn)子,那就算抓住了,他們也沒辦法。 “以后你跟小張到外地去跑業(yè)務,也要多留個心眼。”林文珺說著又想到,“以后出門,不熟的人給煙,酒,飲料也要注意,離開座位回來,喝的就別碰?!?/br> 小呂一開始還連連點頭,聽到后來差點要笑:“經(jīng)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多留心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