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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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珺看了江惠錦一眼:“三姐夫呢?”剛剛還露了個臉呢。 “單位里有事兒,安排一下就過來?!?/br> 江惠娟哭了一會兒,到小客廳歇口氣喝點水,豆?jié){已經(jīng)從燙變溫,她一口氣吸了半杯,眼淚一抹開始說正事了:“那邊不來,爸剩下的錢呢?原來那藥單可都在她那邊收著呢,報銷的醫(yī)藥費呢?” 林文珺懶得說話,江惠錦沒主意,江惠娟果然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眼meimei,找她丈夫商量去了。 “我算看出來了,大姐只對窩里橫,老三沒用,林文珺她有錢,不在乎這一點,小妹估計是顧不到了,這個頭,還得咱們來出!” 她又里里外外的轉(zhuǎn)了一圈,顯得特別忙碌,看到江寧也坐在那里疊元寶,笑著說:“寧寧要多疊一點兒,你疊的爺爺才收得到呢~” 這話是說給江驕聽的,江耀帶著老婆女兒過來,江驕從小是在江連清身邊長大的,哭得連氣都喘不上,跟江惠娟那種哭法不同。 她不出聲,也不叫“爺爺”,只是跪著哭。 江惠娟還進來推推江寧:“你也出去,別人都不知道你是親孫女?!?/br> 江寧看看mama,偷偷跟林文珺說:“mama,我哭不出來。”心里是覺得有些酸澀,但她沒辦法像江驕那樣哭。 林文珺手上沾滿了金粉銀粉,用種淡然的語氣說:“哭不出就哭不出,你就坐在這兒疊元寶吧。” mama這種口氣,讓江寧松口氣,覺得哭不出也不是不“孝順”。 見過的沒見過的親戚都來了,江寧跟甘玲緊緊挨著,江惠娟帶個人就要進來展示一下江寧:“喏,那個是親孫女。” 江寧長相出眾,鄉(xiāng)下來的親戚們有些見過她,一瞥就說:“長得這么大了,越大越好看了?!?/br> 江寧皺皺眉頭,她知道二姑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江驕哭完了,也坐在小客廳里,一起疊元寶。 趙英來叫了她好幾次,她都不肯動:“我要疊滿一麻袋!” 江寧跟江驕是小時候不對付,江惠娟越是說這話,她的頭就壓得更低,手上動作也更快。甘玲小小聲問她:“你要喝豆?jié){嗎?” 江驕搖頭不啃喝,好像是在跟誰憋氣。 等到第二次,江惠娟又說:“寧寧你多要疊點兒,你疊的爺爺才收得高興?!?/br> 江寧抬頭看見江惠娟:“二姑你也疊幾個吧,爺爺收到了也高興?!?/br> 江惠娟臉上一下就不好看了,她先看一眼林文珺,林文珺一點要說江寧的意思都沒有,她把門給關上了。 江驕抿著嘴,她好像是想笑,但又忍住了。 甘玲趕緊看舅媽的臉色,看出舅媽沒有生氣的樣子,她替江寧松口氣,還用腳碰碰江寧,兩姐妹在桌下交換小心情。 江惠娟在外面吵了兩架,一定要讓老太太把江連清剩下的錢拿出來,江耀說:“那是爸留給我媽的棺材本。” 這話一說,兩邊差點沒撕破臉。 江耀帶著老婆,強行把女兒拖走了,后面兩天估計也不會露臉了。 他們在外面吵他們的,江惠錦坐在里面,好像是自己在跟人吵架一樣,坐立難安,一直在說:“文珺,咱們要不要去勸一勸???叫人聽見了多丟臉?!?/br> 林文珺不管:“三姐,你別管。” 到天黑,就沒人再來了,小佟還一樣打包了飯菜過來,今天江惠婭和江燁兩個人守夜,甘躍進和 江惠錦也說留下。 江惠婭把帳本拿出來,每一筆都對上了,老爺子生前朋友多,江燁還特地登報,明天人會更多。 江寧終于到家了,她還有點擔心:“mama,要是告別那天,我還哭不出來怎么辦?。俊?/br> 圓圓拱在mama懷里,她一天沒見到mama了,雖然跟舅舅家的小狗玩得一天,但她還是想mama和jiejie。 “哭不出就哭不出,不要緊的?!?/br> 第221章 三更! 真到告別那天, 江寧還是哭了。 滿場都是人,江燁包了殯儀館里最大的一個廳,江連清躺在玻璃蓋的棺材里, 四周插黃白兩色的菊花。 靈臺也插滿了花, 掛著黑白幡,花圈擺滿四周。 江連清的老朋友老下屬們, 幾乎都來送他最后一程, 他想體面的走,如了他的愿。 老太太最終還是來了,江耀攙扶著她走在隊伍里,她頭上戴白花,時不時拿手帕擦擦眼淚, 人幾乎偎在兒子身上, 傷心得都站不直了。 林文珺只覺得累,這幾天她連公司都顧不到了, 江燁也一樣, 他又要忙喪事,又要電話指揮財務發(fā)工資,還得安排年后的新工程。 所有人都眨著今天結(jié)束, 結(jié)束了就能睡著好覺了。 圓圓趴在mama肩上, 人太多了,她看來看去都是腿, 不肯自己在地上走,一定要mama抱,林文珺抱著她看一眼江連清,把手里的花放在棺蓋上。 江寧靠近看爺爺一眼,眼圈一紅, 掉眼淚了。 江驕依舊是孫輩里哭得最傷心的,江惠娟這時候也沒空給江寧使眼色讓她大聲哭了,她自己正在嚎呢。 隨著樂隊的伴奏聲哭,哭得還挺有節(jié)奏的,哭到一半伸手去拉江惠婭的胳膊:“大姐啊,我們以后就沒爸爸了!” 江惠婭臉色如常,她一直都沒哭,聽見這句看了meimei一眼,沒說話。 告別、火化、入葬,孝子賢孫依次磕頭。 江寧看見江驕看見墓碑之后偷偷在哭,那個墓碑上沒有她的名字,江驕不斷抽抽著,紙巾已經(jīng)哭完了,用袖子擦眼淚。 江寧摸摸口袋,掏出一包餐巾紙,走過去塞到她手里。 明明是喪事,下葬之后大家坐著大巴車去酒店吃飯,見過的沒見過的親戚全聚在一起,比過年還要熱鬧。 江寧坐了一會兒,問mama:“我能帶圓圓去舅舅家嗎?” 林文珺安撫她:“等一會兒,散了我們就回家去了?!?/br> 江寧只好忍耐,姑父們已經(jīng)喝了起來,二姑父都已經(jīng)喝得半醉了,三姑父本來聲音就像打雷,喝醉了聲音更響。 甘玲一聽她爸那個聲音,就偷偷溜到江寧身邊,挨著江寧坐,她不想跟爸爸mama坐在一起,也不想回家。 外公去世之前,爸爸mama就在吵架,奶奶來了,還把堂弟帶來了,就住在他們家里,堂弟還占了她的房間。 奶奶說城里條件好,要把堂弟送到城里來讀書,爸爸一口答應了。 mama不同意:“玲玲都大了,怎么再跟弟弟一個房間?家里怎么住得下?” 奶奶當時就嚎起來,嚇得她把房門緊緊關上了,半天外面才安靜,后來是爸爸把住在她房子里的親戚請出來。 讓奶奶帶堂弟坐進去,奶奶說:“小丫頭片子命這么好,還有自己的一套房呢!” 甘玲偷偷想,要是奶奶死了,她也不會哭的。 林文珺看見玲玲過來了,問她:“玲玲今年要讀初中了吧?”她比江寧大一歲,蘇城是六三學制,七年級起才升進初中。 江寧雖然是六年級,但海市是五三學制,兩人都算是初中生。 “嗯?!绷崃狳c點頭,她問江寧:“上次給你的太陽花種子,你種出來了嗎?” “早就開花了!讓你來看,你怎么暑假也不來啊?” 玲玲聽說花開了,抿著嘴笑起來,露出臉上的酒窩,江寧許諾要拍照片給她看:“我當小記者啦,mama送給我一臺相機,等太陽花再開,我拍給你看。” 席上有哭的,有喝醉的,還有許多年沒見,趁著喪事認親的,江燁一直在招呼客人,林文珺偶爾也幫一幫忙。 留幾個孩子自己坐一桌,玲玲總算開心了一點,等到所有人都散場了。 江惠娟過來了,要算帳,她刮了丈夫一眼,今天這種時候了,他還偏偏喝醉,真是會挑時間!果然只能靠她來! 江惠娟把老太太和江耀趙英全拖住,就要算一算醫(yī)藥費的帳:“爸留下的東西,咱們幾個子女也該有個說法?!?/br> “錢都已經(jīng)分完了,我媽手里就只有點養(yǎng)老錢了?!?/br> 江惠娟可不吃他這一套:“存折呢?醫(yī)藥費呢?還有,房子呢!” 她問過了!老太太是有一半,分掉一半,余下的還得大家再均分,就算分到她頭上只有七分之一,那她也得要!憑什么不要呢? 江燁看了江惠娟一眼:“房子,爸有安排了?!?/br> 老爺子死之前說了,留下的就只有大約兩萬塊錢,一套房子,他該分的都已經(jīng)分掉了,每個孫輩都是平均的。 房子是江連清的名字,已經(jīng)是遺產(chǎn)了,就算要賣,也得每個子女簽字才能賣,等到老太太死后,再均分。 “那報銷的醫(yī)藥費總該拿出來吧!” 就這筆錢,江耀拿出來了,總共八千塊,他一刻也沒多留,帶一家子走了。 解決了外部矛盾,就要開始解決內(nèi)部矛盾,江惠娟還沒張嘴呢,江惠婭就把明細拿出來了。 她不光記了人情往來,還把葬禮的花費都記上了。 “人情每筆都清楚,花費只記了大頭。”喪儀錢當然不夠填補的,江惠婭把信封捆上,交給林文珺,“不夠的,每家補?!?/br> 她拿出自己那一份,添在里面。 甘躍進立刻摸出包:“應該的應該的?!彼阱X的問題上還真不惡心人,論大方比江惠娟王金龍夫妻倆要大方多了。 江惠潔大著肚子,遺體告別的時候看了一眼,周俊峰送她回去了,他爸爸就是江連清的老朋友,也給了喪儀錢,還給得很厚。 江惠婭把這個也算進去了:“小妹一家扣掉這筆錢再補?!?/br> 江惠娟的臉色比剛剛哭喪的時候還要難看,她說:“我們出來哪會帶那么多現(xiàn)金呢,到時候再補給文珺吧?!?/br> 她就不信了,林文珺連醫(yī)藥費都不跟那邊計較,會來計較這份錢。 林文珺是真不想為了錢惡心著自己,她一看江惠娟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會給,坦然把信封收下:“麻煩大姐了。” 江惠娟又開始叨咕:“那邊也該出一份的。” 江惠錦應和:“可不是嘛,道理都不懂?!彼f話聲音都大了些,甘躍進掏錢爽快,她臉上有光。 江燁一直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這才進來,事兒都已經(jīng)討論完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休息吧?!?/br> 江燁本來想請江惠婭留下過年,她住在教師宿舍里,到過年總是冷清的,不如留下來吃個團圓飯。 誰知江惠婭說:“我已經(jīng)買好回去的火車票了?!?/br> 留也留不住她,江燁把她送到火車站,把屬于她的那份錢給她:“爸說了,給得給你,你怎么用,他管不著了?!?/br> 江惠婭想了想收下了,回去捐給山區(qū),用江連清的名義。 等江燁回到家,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再換一套干凈衣服,出來看見江寧抱著圓圓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