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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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們一向最敬畏神明,我聽說在你們中國有一種說法,人被砍頭之后,要是腦袋和身子埋在一起,會變成厲鬼出來害人,但是我聽說當(dāng)年你們清政府砍了人都是交給你的父親辦妥的,到現(xiàn)在也沒有出什么狀況,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幫我?!比毡救四樕下冻鲆粋€笑容,像是做了一件體面的事情。 “你們這群人渣!”謝父怒斥了一聲。 日本人聽不太懂他的話,身邊的牢頭連忙尷尬地上前來作翻譯:“他是說你們皇軍做事真是果斷。”牢頭給謝父擠了個眼,示意他說話當(dāng)心點。 日本人聽后非常高興:“嗯,難得碰到這么識相的中國人,你說得對!” “我說你就答應(yīng)了吧,硬撐著對大家都不好?!崩晤^轉(zhuǎn)而勸說起謝父來。 謝父聽后,沉思起來。 牢頭低聲繼續(xù)說:“我也知道那幫學(xué)生死得冤枉,可現(xiàn)在能怎么辦,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呀,不可能把尸體擺在路邊吧?” 聽到這話,謝父就來氣:“要怪就怪你們這幫無能的官兵?!?/br> “你怪我沒用啊,洋人和日本人打進(jìn)來,連我們高高在上的皇上都嚇得到處跑,我們能怎么辦?”牢頭嘆了口氣,“你想想,如果這件事情你不做,日本人肯定會找別人做,要是別人收了錢,事情辦妥了,這事情可就真的蓋過去了,你要是幫忙先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一來你們可以活命,二來等日本人對此事放松警惕之后,你還可以聯(lián)系他們的家人,將他們的尸骨領(lǐng)回去。” 牢頭這話倒是真的觸動了謝父,他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下來。他對日本人說:“我知道當(dāng)年我父親埋人的位置,我父親當(dāng)年只跟我一個人說過,可以把這些人頭和身子骨分別葬在無頭塘和玉河村,不過這個要等到你們放了我們之后才能干?!?/br> “這個好說,我喜歡中國一句古話——一言九鼎,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比毡救宿D(zhuǎn)頭吩咐牢頭,“現(xiàn)在把他們請出來,用你們最好的酒菜招待,飯錢到大使館去領(lǐng)。但人可給我照顧好了,要是明天我見不到人,你就跟著那幫學(xué)生一起下葬!” 第二天,謝父先讓幾個同行的村民回了家,讓日本人找來幾個干活利索的苦力??蛇@件事情光是在無頭塘干還不行,還必須通知玉河村。好在玉河村新任村長常叔與謝父交情不錯,而且精通喪葬之禮,曾經(jīng)也干過道士勉強(qiáng)維持生計。常叔在聽完謝父的遭遇之后,答應(yīng)了他,找出當(dāng)年謝屠夫爺爺埋死刑犯身子骨的地方。 按照謝屠夫爺爺?shù)膰谕?,謝父讓日本人定制一個封魂罐,也就是被喻廣財?shù)热送诔鰜淼拇蟾?。照著以前的樣式,一模一樣地做了一個。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那工匠偷工減料,在罐子的底部耍了花樣。 “無頭塘的這個地方跟咱們玉河村的兩個村落,如果你能夠找到一份地圖,你就可以看出來,這兩個地方一高一低,并且都有一處深凹地帶,道士封藏亡靈,習(xí)慣利用葫蘆形山地,葫蘆本身是一個祥瑞之物,這一頭一尾用來鎮(zhèn)亡靈是很好的地方,所以當(dāng)年謝屠夫的爺爺選中這兩個地方。”常叔說著,瞇起眼睛,目光放得很遠(yuǎn),“后來,謝屠夫的父親在連夜埋下這兩個罐子之后,讓我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我知道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父親當(dāng)初幫著衙門處理死刑犯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問。在埋下罐子之后,無頭塘那個十方堰塘也被日本人給填了,為了是把那罐子的事情徹底掩蓋。直到幾年之后,謝屠夫的父親找到我,說想起那水底下的亡靈,有些內(nèi)疚,決定聯(lián)系死者的家人。那個時候的日本人已經(jīng)不同往日,他們在我們國家大肆殺戮,幾十個學(xué)生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再值得掩蓋的了。可是,他費盡心機(jī)都沒有找到這些人的親人,這戰(zhàn)火漫天,學(xué)校也給關(guān)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聽完常叔的描述,幾人都沉默了一陣。 “峻之、李偉,今天晚上咱們做一場法事,把那些還漂在水里的尸骨都引上來?!庇鲝V財說道。 兩人在一旁應(yīng)聲,點了點頭。 入了夜,整個無頭塘都變得有些涼颼颼的。喻廣財讓李偉和爺爺準(zhǔn)備好要用的東西,一行人朝著那條大道趕去。這天晚上的月亮躲在霧蒙蒙的云朵后面,看上去并不太真切。 之前從那荒草地下的水里撿起來的人頭和從玉河村帶來的身子骨已經(jīng)拼湊在了一起,常叔說得沒錯,他們的確完全能對上號。 爺爺跟在喻廣財身后,心里想著,那封魂罐里的人頭必定是從那罐子底部的裂口處鉆了出去??赡芤彩且驗樗鼈冏屧颈惶盍说氖窖咛林噩F(xiàn)于地下,甚至還將這范圍無限擴(kuò)大到了幾公里之外的玉河村。它們的目的或許并不是害人,無非是想與自己的身子骨重聚,替自己留下一具全尸。 幾人走到那大道上之后,在左右兩片荒草地的中間,搭起了一個道場。這個地方非常空曠,不比以前在李家做的引尸術(shù)。如果將尸骨引上岸來,卻控制不住的話,會變得非常麻煩。于是,喻廣財想了一個辦法。他將之前已經(jīng)拼湊完成的幾具尸骨擺在兩片荒草地對應(yīng)的邊沿位置,在大道上攔出一個弧形,兩個弧形對應(yīng)著。 “希望這水下的尸骨們只是想找一個安穩(wěn)的地方,而不是純粹想鬧事?!庇鲝V財說著,跨進(jìn)了兩個弧形圍住的大道中間。 喻廣財讓幾人躲在遠(yuǎn)處,自己站在中間,拿出他的桃木劍和羅盤。在周圍一圈尋找了一陣,手中的羅盤突然轉(zhuǎn)個不停,一會兒指著東邊,一會兒指著西邊。突然,他正對著右手邊的荒草地停了下來,手中的桃木劍像是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拉扯著,與他的身體做著博弈。 喻廣財不停地?fù)u動著手中的桃木劍,像是那劍梢上綁著一根無形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則捆著一具尸骨,他不停地?fù)軇樱瑢⒛蔷呤菨u漸拉了起來。 爺爺扭頭望去,只見右手邊的荒草地里果真有一具發(fā)白的尸骨從草地中破土而出,一瘸一拐地朝著喻廣財走了過去。 那具尸骨走到喻廣財面前,喻廣財轉(zhuǎn)過身,走到之前那個用尸骨搭成的弧線里,一點點將剛上岸的尸骨引了過去。尸骨一走到弧線內(nèi),喻廣財將桃木劍在手中豎直,尸骨就倒了下去。 緊接著,喻廣財從荒草地里拉出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骨,那之前擺設(shè)好的兩個弧線內(nèi),已經(jīng)堆滿了白花花的骨頭。只是這時候的喻廣財也累得不行,他干脆坐在地上歇了下來。讓爺爺慶幸的是,這些藏在水底的尸骨并沒有惡意,如喻廣財所說,他們無非就是想從水里出來,找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 正在喻廣財歇息的時候,水里的骷髏竟然一具一具地上了岸,朝著大道上一步步走來。那個場面,讓爺爺不禁有些寒毛倒豎。這些骷髏也并沒有惡意,一步步走到了那弧線之內(nèi),自己躺倒下去。看到這一幕,喻廣財?shù)哪樕喜唤髀冻鲆粋€笑容來。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那大道之上已經(jīng)擺滿了尸骨。喻廣財從其中好不容易才跨了出來,他對曾銀貴說:“銀貴,你去叫謝屠夫通知村子里的人,準(zhǔn)備好裹尸體的白布,將這些尸體全部包裹好,我跟峻之和李偉去找一塊像樣一點的地方,將他們給埋了?!?/br> 曾銀貴應(yīng)聲之后,朝著謝屠夫家的方向跑去。喻廣財說:“好好數(shù)一數(shù)吧?!?/br>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數(shù)過了,一共六十四具尸體?!崩顐フf道。 “看來已經(jīng)全部都上了岸了?!庇鲝V財說著,幾人突然注意到那兩邊的荒草地的上空各自飄浮著一團(tuán)紅色的怨氣。爺爺見了那兩個東西,生出幾分忌憚??赡莾蓤F(tuán)怨氣在空中飄游了一陣之后,竟然漸漸散去。 喻廣財點點頭:“果然,當(dāng)年那些冤死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全部在這里了,怨氣已經(jīng)散去,無頭塘和玉河村以后可以太平了。” 聽到這話,李偉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可是爺爺卻不禁回想起因此而喪命的張七,心里還是一陣絞痛。 謝屠夫帶著一幫村民趕來,他們幾乎拿出了家里所有白色的布料,看到這累累白骨,大家都沉默不語。在喻廣財?shù)闹甘鞠?,他們將一具具尸骨全都包裹好。謝屠夫找來了一塊長木板,將這些尸骨全部整齊地擺放在上面,招呼幾個壯勞力,跟著他一起抬著那尸骨朝著山上走。 喻廣財給這些尸骨找了一個背靠青山的地方,前面有一灣河,這河據(jù)說連著大海。從喻廣財所選的陰宅的位置望出去,很有依山傍水、玉帶纏腰的感覺。 喻廣財嘆了口氣:“時間倉促,能找到這樣一個地方也算是不錯了,他們可以睡上一個安穩(wěn)覺了?!?/br> 謝屠夫等人抬著尸骨上山來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露出了魚肚白。喻廣財掐了掐手指,點頭道:“現(xiàn)在這個時辰正好,掘井吧?!?/br> 爺爺和李偉也上前幫忙,很快就掘出一口比正常的情況下要大許多的陰井來。謝屠夫跳進(jìn)陰井之中,將那些尸骨一具一具地擺放在井底。所有的尸骨都擺放完畢之后,他上岸來仔細(xì)地對了對,發(fā)現(xiàn)其中有兩具有一些歪了,于是又跳進(jìn)去將他調(diào)整整齊。 在喻廣財?shù)淖⒁曄拢娙藢⑦@些尸骨全部都掩埋到了地下。 “等到過了三七,你們可以給死者豎一塊碑,他們都是死在日本人刀下的亡魂,雖然做過一些錯事,傷了一些人,但希望大家可以善待他們,只可惜我們都不曉得他們的姓名,不然可以把他們的名字都刻上去。以后逢年過節(jié),你們要是想起,可以來替他們上上香?!庇鲝V財說道。 謝屠夫第一個點頭,說:“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第一個來做個表率?!?/br> 回到謝屠夫的家中,幾人簡單休息之后,就收拾包裹準(zhǔn)備回重慶。喻廣財出門之前,對謝屠夫說:“你徒弟的地方,我也已經(jīng)找好了,之前我們葬那堆尸骨的左手邊二十一丈的位置有一棵大榕樹,榕樹背后三米左右的高臺上,那地方是個天生葬人的地方,你這個師傅如果有心,可以給徒弟買口好棺材,就在那里葬了,至于時辰嘛,今天晚上亥時挖井比較適宜,下葬可以等到明天卯時。” 謝屠夫聽后不知如何答謝喻廣財,于是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謝你們,這里有一條豬腿,你們就把它帶走,現(xiàn)在天氣也熱,不知道能不能帶回你們家中,如果不能,可以隨便在路上找個小店,讓小二給做了,也當(dāng)是打打牙祭?!?/br> 喻廣財推辭了兩下,謝屠夫沒有絲毫收回的意思。喻廣財只好將它收下,交給了李偉扛著。 謝屠夫說:“要不這樣,正好我現(xiàn)在跟你們?nèi)ユ?zhèn)上,看好棺材送回來還來得及?!?/br> 幾人就這樣出了謝屠夫家的宅門,一路朝著鎮(zhèn)上走去。當(dāng)走到那條大道之上,看著左右兩邊的荒草地,幾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謝屠夫問:“這地底下全都是水,這樣無頭塘總有一天會全部垮塌的?!?/br> “呵,你說的是以前,你現(xiàn)在進(jìn)去試試?”喻廣財笑道。 謝屠夫?qū)⑿艑⒁傻刈哌M(jìn)左手邊的荒草地,走了差不多三十米的距離,然后用力在地上不停地跳動,發(fā)現(xiàn)那荒草地結(jié)實無比。他驚訝道:“他娘的還真是奇了怪了,居然全部變成土了!” 喻廣財輕聲說道:“這五行,既相克也相生,只是缺乏一個可以推動它們互相轉(zhuǎn)變的力量,有了這力量,土能變成水,水能變成火,火能變成金,金能變成木,木又能變成土。行了,我們走吧,出來這么久,我也有點想家了?!?/br> 李偉沖著荒草地里的謝屠夫揮了揮手,然后跟爺爺抬著張七的尸體,朝著那大道的另一頭走去。 第三章 狗靈 迷迷糊糊之中,爺爺感覺臉上突然一陣冰涼。那陣涼意好像穿過他的皮膚,透過毛孔鉆進(jìn)了他的骨頭里,讓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爺爺睜開眼來,眼前一片漆黑。他的手臂有些發(fā)酸,一顆腦袋正枕在他的臂彎里。屁股下面也傳來一陣冰涼,他伸手摸了摸,發(fā)現(xiàn)是冰冷的地面。爺爺搖了搖臂彎里的腦袋,那腦袋的主人清醒了過來,聲音顯得無比慵懶:“峻之,咋子了?” 那聲音是莫晚的,爺爺連忙問道:“莫晚,這是哪里?” “還能是哪里,我們還在洞里啊?你睡了有一陣了?!?/br> 莫晚的話讓他頓時腦袋就炸開了,現(xiàn)在還在洞里,那之前在無頭塘經(jīng)歷的那一切……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還在青龍山下前面的那個洞子里?” 莫晚在黑暗中點了點頭,她伸手摸了摸爺爺?shù)念~頭:“峻之,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掐我兩下試試。”爺爺說。 緊接著,莫晚一只手伸過來,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掐,有明顯的陣痛,就說明這一切并不是在做夢。他有些蒙了:“剛才在無頭塘里……莫非那才是一個夢?” “啥子無頭塘?”莫晚問道,“你喝了水之后,我們就在洞子里歇息,一覺睡到了現(xiàn)在?!?/br> “現(xiàn)在是啥子時辰?” “差不多快天亮了?!?/br> 爺爺無力地靠在墻面上,在心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心想,是一個夢也好,這樣至少張七還有可能活著。想到這里,爺爺扭頭問道:“張七回來了嗎?” “沒有,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那個叫雪兒的姑娘是不會傷害他的?!蹦淼穆曇舴浅]p柔。 “嗯?!睜敔攲⑺龜堖M(jìn)自己的懷里,然后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爺爺點點頭,下巴輕輕碰在莫晚的頭頂上。接著,他將夢中在無頭塘遇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莫晚聽。因為擔(dān)心吵醒其他人,他故意將聲音放得很低。莫晚聽完他的講述,不由得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她說:“好在只是一個夢而已,要是張七真有個啥子三長兩短,你肯定會一輩子都放不下?!?/br> “對對,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會平安找到林子師兄,然后平安地從這里出去?!睜敔斠е?,黑暗中的臉上一臉篤定的表情。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了下來,其實這樣就挺好的,可以挨著自己心愛的人,任何危險都好像跟兩人八竿子也打不著,有的只是幸福。 “不要……不要!”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男人的聲音,那聲音是從曾銀貴的口中傳出來的。伴隨著他的喊聲,他還拼命在地上蹬著腿。可奇怪的是,他的動作很大,卻沒有引來其他人醒來的反應(yīng)。 “看樣子銀貴師兄也做噩夢了?!蹦碚f。 “嗯,我們要不要叫醒他?”爺爺問。 “不用了吧,現(xiàn)在叫醒他也只能傻等天亮,雖然是做著噩夢,可一直睡著總比醒來好,這樣可以保持足夠的體力,等到明天出山洞。” 莫晚的話倒是提醒了爺爺,這是屬于他們兩人的夜晚,不能讓其他人打擾。而當(dāng)莫晚再次靠過來的時候,爺爺感覺到睡意再次襲來。 等到天色漸漸亮起來,靠在離洞口最近的李偉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他的響動驚醒了爺爺。他看了爺爺和莫晚一眼,露出一個微笑,也沒有多說什么。他站起身來,站在洞口,緊蹙著眉頭。 “大雪還沒有停嗎?”爺爺問道。 “哪里有停,看樣子比昨天還要大了一些?!崩顐?yīng)道,好像昨天晚上并沒有睡好,不停地扭動著脖子。 “脖子不舒服?”爺爺也從地上站起身來,走到了李偉的身邊。 “不曉得咋個回事,脖子有點痛?!?/br> “落枕了?!?/br> “哪有那么嬌氣,我就沒有睡枕頭的習(xí)慣?!?/br> 他正這樣說著,爺爺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上有什么東西怪怪的。爺爺仔細(xì)地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針孔。爺爺試探著伸出手指在他脖子上針孔的地方按了一下,李偉突然驚叫了一聲:“你干啥子?!” “很痛?”爺爺問。 “對啊,跟蜜蜂扎一樣。” 爺爺說:“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身子?” 李偉覺得爺爺有些奇怪,可還是將身上的棉襖解開來,并敞開了里面的褂子。讓爺爺覺得奇怪的是,李偉的身子果真有些泛紅。雖然那紅色已經(jīng)漸漸褪去,可總能看出幾絲異樣。 “你平時沒有這么紅的皮膚吧?”爺爺指著他腹部的位置,問道。 李偉低頭一看,也覺得有些奇怪:“沒有,老子身上都是黑的,是不是長了啥子癬?” 李偉的問題并沒有等來爺爺?shù)幕貞?yīng),他抬頭望去,只見爺爺?shù)皖^沉思著什么。他的眉頭緊鎖,一邊喃喃地念道:“不對啊,在無頭塘的事情難道真的經(jīng)歷過?” “你在說啥子糖?現(xiàn)在這個地方可沒得啥子糖吃?!崩顐バΦ馈?/br> “無頭塘?!?/br> “啥子?你說啥子耶?”李偉還是沒有聽清爺爺說的那幾個字。 爺爺搖搖頭,頓時覺得這一切變得奇怪起來。爺爺越想越覺得奇怪,干脆就在一旁蹲下身來,陷入了沉思。 想著想著,爺爺聽見李偉大聲呵斥道:“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