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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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真的麻煩了,分不出是人是鬼,那就不能作下一步計劃?!庇鲝V財也陷入了這樣的為難境地。 “我看還是先等到明天天亮,直接問那個老板要鑰匙,上三樓去看看,即使真的是鬼,起碼也可以作一個確定。”爺爺這樣說道。 喻廣財聽后,贊同地點了點頭。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床上,爺爺突然回想起第一天在羅琪的房間里見到的那個憑空消失的黑影,他會不會也躲在三樓上,他和那個女孩還有對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第二天醒來,爺爺感覺饑餓難耐,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都沒有吃晚飯,于是連忙從房間里出來。 剛走出房間,爺爺突然見到那個客店老板從三樓的那道鐵門里鉆出來,并轉身將那個鐵門鎖上。 “老板,早上好?!睜敔斏锨敖o他打了個招呼。 老板被身后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回過頭來,見是爺爺就連忙轉換了口氣:“你也是,昨天晚上睡得還行吧?” 爺爺點點頭,摸了摸肚子說:“就是餓得不行了。” “沒得事,下樓去吃點東西,我準備了一些早飯。”老板說著,開始往樓下走。這時候爺爺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拿著一個盒子,這個盒子看上去做工并不好,好像隨便找了幾塊木塊拼湊成的。 爺爺指著他手中的盒子問道:“老板手里拿的啥子?” 老板回頭望了爺爺一眼,又回頭望了望手里的那個盒子,突然笑道:“是這樣的,這個盒子是以前用來裝散錢的,我媳婦生前就是這樣一點點存錢起來,后來盤下了這間店。可惜啊,盤下來沒幾天,她就生病死了,這么大一個店就我一個人打理著。” “這么珍貴的東西,你放在三樓的???”爺爺催問。 老板點點頭,說:“以前我媳婦就住在三樓,后來她去世之后,我才發(fā)現那三樓有點不對勁,這些東西都一塊鎖在了上面,我就住樓下,很少再上去。” 爺爺笑著點了點頭,說:“有你這么念舊的男人,她就算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br> “是啊,我對她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人做事不是盡力就好嗎?”老板尷尬地笑著,朝著樓下走去,只是他的這句話,讓他的形象在爺爺心中大打折扣。 爺爺在客店的飯?zhí)美锍粤诵┖唵蔚脑顼垼y貴、羅琪和莫晚也從樓上下來,非拉著爺爺陪他們一起吃。爺爺問師傅怎么不吃,曾銀貴打著哈欠告訴他,說是讓他幫忙帶一點上去,好像還在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 吃過了早飯,幾人就準備到客店的院子里去轉一轉。幾人剛走出院子,想穿過長廊上樓的時候,路過一個房間,聽到里面在爭吵。爺爺聽出其中一人是客店的老板,另一個人也是個男人,爺爺猜想是住在他們對面的男人。 “我說過,這件事情要盡快!你答應過的錢,可是一分都不能少?!崩习逭f道。 男人聽后,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這事情不是急得來的,需要等一個好時辰?!?/br> “那你覺得啥子時候才是好時辰?”老板問。 “今晚,今晚戌時?!?/br> “好,我等你的信兒,越早解決越好?!?/br> 正當幾人聽得入神的時候,那道門突然被拉開了,老板從里面氣沖沖地出來,跟在他后面的那個男人,果真就是住在他們對面的那個。見了幾人,老板立刻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那男人倒是沒有半分停留,徑直地出了院子。 “你們……”爺爺問道。 “你們都聽見了?”老板反問。 被他這么一問,爺爺倒是覺得有幾分尷尬,想了想說道:“我們是無意之中走到這里,聽到里面在爭吵,以為出了啥子事情?!?/br> 老板聽后,眼神晃了一圈,說:“是這樣的,本來這件事情我還想悄悄進行,不想驚動店里的其他客人,但既然你們問起,我就告訴你們。剛才這個人姓黃,是個行走江湖的術士,幾天前他來找過我,聽說我們店里在鬧鬼,想幫忙看看,我本來想打發(fā)他走的,沒想到他在院子里轉了一圈之后,還拿出一個羅盤看來看去,看完之后,他欣喜地決定幫我收鬼。過了兩天,他還真的住進了我們店里。哪個曉得他一來就死了蘇艷紅,這捉鬼還沒有開始呢,店里就惹來了麻煩事,所以我剛才在催他呢!” 爺爺聽后點了點頭,然后說:“那我們應該咋個配合他?” “不用配合,晚上要是聽到啥子響動不要出門就是了,他說他能夠解決?!崩习逍Φ馈?/br> 爺爺說:“好的,我轉告一下另外一個沒有下來的人,晚上我們不出門就是。那我們就先上去了?” 老板弓身:“好?!?/br> 回到了樓上,幾人將這事情講給了喻廣財聽,喻廣財聽后疑惑起來。 爺爺說:“這里面肯定不簡單,這個姓黃的術士行走江湖,以捉鬼為生,咋個可能幫這個店老板捉鬼,還倒給他一筆錢?而且你看這店老板的身家,還有當時他說話那種口氣,這筆錢肯定也不少。” “不光是這樣,那個男人說的這個時辰也很有意思,今晚的戌時,是極陰的時候,如果三樓那個真的是鬼,在戌時的時候最兇猛,選在這樣一個特別的時辰,不曉得他是何用意?!庇鲝V財這樣想到。 “那我們應該咋個辦?”爺爺問。 “能夠看出這個時辰的人,要么是誤打誤撞,要么是會點真功夫,我預感這個姓黃的能力不在我之下,所以,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晚上聽到樓上發(fā)出啥子聲音,都不要吭聲,更不要出門去看?!庇鲝V財這樣吩咐道。 幾人都非常默契地點了點頭,喻廣財額前的眉頭卻一直沒有散開。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天的夜晚降臨得很遲。等到黑夜將這個城市完全吞噬之后,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仿佛每個人的眼睛都被染上了nongnong的黑漆,看不到一絲黑色之外的顏色。 五人都坐在喻廣財的房間里,圍著那圓桌一圈,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盞茶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整個欣雨樓在入夜之后,幾乎就沒有聽到一點聲音。五個人坐在一起,也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爺爺凝神聽著三樓和對面房間的聲音,哪怕只是一陣風聲,也會牽動他的神經。這個欣雨樓的秘密,就在今晚,將會被揭開。還有羅琪,羅琪所謂的那個夢境,如果對面的那個男人有這能力,上樓去解決了三樓的女鬼,這個夢境將會被徹底打破,那幾人的未來又會是怎樣? 這樣想著,對面的房間突然發(fā)出一陣“嘎吱”的開門聲,這聲音讓幾人都徹底提起神來。爺爺注意對面那個男人這么久,幾乎沒有聽見過他的一點動響,這一天晚上倒成了例外。 這男人的步伐沉穩(wěn),卻依舊不能完全不驚動腳下的地板,走起路來,依舊有樓板之間摩擦的聲響。根據他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判斷,此時他正在一步步朝著通往三樓的樓道口走去。男人似乎早就已經拿到了那道鐵門的鑰匙,開了門之后,又將鐵門從里面鎖上,然后一步步邁了上去。 那腳步聲消失一陣之后,又出現在了三樓的走廊上。 “好戲要開始了?!痹y貴這樣說道。 幾人都沒有搭腔,只是凝神聽著樓上的動響。 那男人打開了三樓某個房間的房門,同時伴隨著他的兩聲咳嗽,想必是被那房間里的味道給熏得有些出不了氣。 男人的動響在幾人的耳邊消失了,他進了那個房間之后,好像就沒有再動過。隨即,幾人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哭喊聲,好像正忍受著一陣要命的痛。那聲音無比尖銳,幾乎震動了整個欣雨樓。爺爺聽得心里都在發(fā)毛,不得不抓住了莫晚的手。一旁的幾人也被那聲音震得有些難受,紛紛蹙起了眉頭。 “這聲音真讓人受不了?!痹y貴說。 喻廣財說:“如果她沒有害人,倒是非??蓱z。” 爺爺見幾人都生出了憐憫之心,唯有羅琪臉上雖然也蹙著一個深深的眉頭,但卻沒有吱聲,好像她更加渴望盡快置樓上那個女鬼于死地。 等到那陣驚叫聲完全落下之后,幾人也跟著松了一口氣。接著幾人又聽見了那個男人的咳嗽聲,爺爺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幅這樣的畫面:一個蹣跚的老頭在樓上制服了一個女鬼之后,非常冷靜地收拾著殘局,接著又佝僂著身子轉過身去,帶上了房門,一步一步從樓上走下來。 “這樣就擺平了?”曾銀貴問道。 喻廣財也有些不解,仔細地聽著。當斷定那聲音從三樓的樓道口出來,正踏上二樓的走廊的時候,喻廣財終于忍不住從凳子上起身,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來。爺爺和曾銀貴也好奇地跟上去,伸出腦袋,只見一個白頭發(fā)的老頭正緩慢地行進在那二樓的長廊上,他的手里端著一個罐子。因為天色太暗,房里透出來的燭光只能勉強支撐起一點視線,老頭越走越遠之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樣子。這老頭走到走廊的對面,打開那扇房門鉆了進去。 “真他娘的奇怪,一個下午就白了頭發(fā)?”曾銀貴問道。 爺爺也非常費解,上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應該是在早飯之后,這才不到一天的時間,那男人居然就完全白了頭發(fā)。莫非那房間里住著兩個人?一個是早上見到的男人,一個是這個白頭發(fā)老頭? 喻廣財似乎也有點想不通這個問題,坐回凳子上一臉的不解。 “被解決了?”羅琪這樣問道。 曾銀貴點點頭:“應該是被解決了,我看那男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很麻煩的話,他不可能這么優(yōu)哉游哉的?!?/br> “我看樣子,那鬼并不是被他解決了,而是被他收了?!睜敔斦f,“你剛才沒有看見他手里端了一個罐子?” “哎,那個罐子也不一定是封魂罐,有可能里面是裝了一些滅鬼的法器嘛?!痹y貴說。 當然,曾銀貴的話也不失為一種可能性,只是爺爺剛才的話倒是讓羅琪又陷入了擔憂之中。這鬼魂被封在罐子里,要超度七天七夜才能完全讓她失去法力,然后轉世投胎,羅琪的這個夢境還能不能撐過七天七夜? “不對啊,這羅盤都看不出她是人是鬼,這說明樓上的東西法力非常強,不可能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他給收拾了?!庇鲝V財陷入了沉思,他心里在想,這么大一個麻煩事,如果這樣簡單就被對面那個姓黃的術士給收拾了,那姓黃的可能也不是個人。 “不行,我一定要上樓去看看?!庇鲝V財最后作出了這樣的結論。 “可是,我們沒有鑰匙?!痹y貴說。 爺爺伸手抓住了喻廣財的手:“師傅,雖然我們也很好奇,但是我覺得現在上去真不是時候,一來我們沒有鑰匙,二來那個老頭上樓之后有沒有收拾住那個女鬼并不能確定。如果他在上面布了一個陣法,我們上去之后,很容易掉入其中的。” “這樣做的確很危險,這樣吧,你們在房間里等我,我一個人上去?!庇鲝V財說。 聽到這話,爺爺斷定喻廣財是非上去不可了,于是爺爺想了想,說:“那我跟你一起。” “我也去。”曾銀貴湊上來。 羅琪似乎也有要上樓的意思,喻廣財伸手制止住:“你跟莫晚在房間里,這次上樓要用特殊手段,人太多了也不好,我們三個正好有個照應?!?/br> 羅琪和莫晚只好點了點頭,無奈地坐回了凳子上。 喻廣財帶著兩個徒弟走到三樓的樓道口前,望著那道鐵門,在確認那鐵門被完全鎖上之后,喻廣財壓低聲音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要用非常手段,你們要記住,這種東西不能隨便亂用,否則是會要折壽,祖宗要怪罪的?!?/br> 爺爺和曾銀貴聽得有些云里霧里,可還是點頭答應了。 喻廣財轉過身去,豎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空氣中念叨著口訣,念完之后,伸手摸了摸那鐵門,然后朝著鐵門內伸進手去。這時候的爺爺看得驚呆了,喻廣財居然將手臂穿過了那扇鐵門。 喻廣財回過頭來,朝兩人點點頭,說:“峻之,你先來?!?/br> 爺爺走到那鐵門前,朝著鐵門伸過手去,以為可以取得和喻廣財同樣的效果,可手指剛剛觸到那鐵門的時候,卻被彈了回來。 “先不著急,用你的手摸摸它?!庇鲝V財說。 爺爺照做,在他摸的同時,喻廣財嘴里念叨著口訣。漸漸地,爺爺感覺手掌下面的鐵門變得越來越軟,他一用力,整個手臂都完全穿了過去。接著是他的身子、腦袋和雙腳。在曾銀貴的注視之下,他整個人都鉆了進去。 爺爺抬頭看著門里的情景,整個樓道都濕漉漉的,腳踩在上面很容易被滑倒。爺爺朝樓上邁了兩步,曾銀貴又從鐵門外面鉆了進來,接著是喻廣財。 等兩人站定,喻廣財說:“我們上樓,盡量少出聲?!?/br> 曾銀貴還沉浸在剛剛穿過鐵門的興奮之中,他壓低聲音說:“師傅,你這招真的是太有水平了!” 喻廣財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心思跟他閑聊,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朝樓上走去。 三樓的過道上非??章洌_踩在上面,“嘎吱”的聲音更加明顯。三人朝著最右邊的那個房間走過去,爺爺回想起那天的那個夢境,正對著三人的那道房門虛掩著,里面黑漆漆的。 喻廣財從布袋子里掏出一些熒光粉,往地上一撒,這些熒光粉散落下來,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圖案顯現,也就說明前面沒有什么奇怪的陣法和鬼怪的蹤跡。 爺爺走在前面,他伸手推開那扇虛掩的木門,一陣刺鼻的霉味鉆進他的鼻息里。房間里空空的,喘氣的聲音也在回蕩著。喻廣財掏出火舌子來,在黑暗的房間里吹亮,火光很快在房間里蔓延開來,視野越來越開闊。這時候,曾銀貴突然驚叫了一聲。爺爺和喻廣財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孩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被吊在房梁上,她的眼角滲出血來,那血跡劃過她潔白如紙的臉頰,頭上的一頭長發(fā)倒垂下來,樣子有些嚇人。 “是那個女娃娃?!痹y貴說。 爺爺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雙腳,已經完全冰涼。爺爺這時候才有了驚訝的發(fā)現,他說:“不是鬼,是個人!” 喻廣財退后兩步,只見她的頭頂上扎著三根銀針,在火光里閃著光。他突然聯想到了什么,呢喃一陣,說:“糟了,我早該想到,這個女娃是個陰人,人中鬼類,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時,而今晚的戌時正好也是陰年陰月陰時,那個男人在養(yǎng)鬼!” 三人從樓上下來,走到緊鎖的鐵門前,喻廣財再次用那種方式將兩個徒弟送了出去,最后當自己也鉆出那道鐵門的時候,喻廣財看到那個男人此刻正站在門口,看著三人。 “不用多看,我們先回房?!庇鲝V財說道。 爺爺一邊朝前走,一邊不時地回頭望著那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早上他們在院子里見到的那個,至于那個白頭發(fā)的老頭,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雖然隔得遠,爺爺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可爺爺感覺得到,那男人一定對他們三人懷有敵意。 回到房中,莫晚和羅琪連忙站起身來迎接。 “咋樣了?”羅琪問道。 曾銀貴搖搖頭,說:“比我們想象之中要復雜得多,三樓的女孩是個人而不是鬼,師傅說的,叫啥子陰人?!?/br> “嗯,陰人就是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時的人,這種人就好像鬼一樣,見不得太多的陽光,必須生活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生命線比較短,通?;畈坏饺畾q?!庇鲝V財說。 “那你剛才說的養(yǎng)鬼到底是咋個回事,以前倒是聽一些老人說起過。”爺爺問。 喻廣財嘆了口氣,說:“通常有種說法叫養(yǎng)小鬼,是從外國傳過來的,跟巫術差不多,養(yǎng)鬼的人目的也有不一樣的,有的是為了趨避災禍、病痛,有的是為了旺財運,養(yǎng)了小鬼之后,你就可以將你身上所有不好的東西都轉移到他們身上,你的病痛、災禍、霉運等。一般養(yǎng)小鬼的人如果不是行家,很容易出事,小鬼承擔著你身上所有不好的東西,但要他們存活就必須要用人的精元來喂養(yǎng),久而久之,這小鬼所吸取的精元越來越多,能力也就越來越強,到一定程度之后,他會反噬你,那時候你就慘了?!?/br> “意思是樓上這個女娃娃就是被那個男人養(yǎng)成了小鬼?那以后小鬼的生活會咋個樣?”爺爺問。 “被變作小鬼之后,起初肯定會對主人不滿,因為是主人害死了他們,這時候主人就會用很多方法來懲罰他們,他們會生活得非常痛苦,就好比上次遇到的倀鬼,其實總體說來是差不多的,只是小鬼更加講究?!庇鲝V財喝了口水,說,“小鬼的年紀最好不要超過十二歲,然后給他們穿上紅衣服,在頭上扎針,封住死xue,然后用黃楊木或者桃木來拘提魂魄,魂魄會依附在上面,一旦魂魄被提走,死者就永遠無法超生,一定要在陰年陰月陰時做這些,不然小鬼養(yǎng)不成,還有就是如果能夠遇到一個陰人的話,那這小鬼就更不得了了,啥子趨避病痛、災禍和霉運這些都是小菜一碟,能夠養(yǎng)到這種小鬼,你至少能做半個神仙?!?/br> “難怪那男人要倒給這個老板錢?!痹y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