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高衍坐在浴缸里,背靠著劉毅的胸口,看兩個人的長腿這么憋屈擠著,突然笑了出來,道:“我該慶幸這浴缸是加長版的么?” 劉毅被氤氳的熱水蒸騰著,沖掉一身的疲乏,下巴擱在高衍的肩膀上,閉著眼睛道:“可惜不是雙人的,有點小?!?/br> 高衍隨口道:“我倒覺得差不多,再長一點就好了?!?/br> 劉毅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熱水和燈折射下的高衍的一條長腿,白白嫩嫩的,看一眼就想咬一口。劉毅于是抬起下巴,在高衍肩膀上搜尋著,終于發(fā)現(xiàn)了昨天遺留下來的一道紅印子,一口咬了下去。 不是用牙尖最鋒利的地方咬,而是慢慢廝磨著,啃出一排紅印,留下微妙的觸感。 高衍的一只胳膊就放在劉毅的膝蓋上,浴室里十分安靜,燈光在水面折射出金黃色的圈,像是掀起的漣漪,透著靜謐和奢侈的曖昧。 劉毅慢慢拿牙齒研磨,接著用舌尖舔抵,嘴唇允吸,將原本就泛著紅的印子夸大加深,最后吻得高衍都覺得胳膊那塊的皮都要沒了。 劉毅吻罷,像是一只吃完rou特別舒服的大獅子,繼續(xù)趴在高衍肩膀上,半閉著眼睛,享受此刻的安寧和懷里的人。 高衍抬手摸了摸劉毅的臉,也享受此刻,又見劉毅好像十分累,便不忍心開口了。其實高衍和胡煉不一樣,高衍并不在意那么在意劉毅到底要做什么,劉毅有他的事業(yè)他想要做的事情,有些事高衍能理解,有些可能完全理解不了,但那并不影響高衍的判斷和心境,只要劉毅認為值得做并且是對的就可以了。只是愛人如今做的事遭到常伴左右的秘書的十萬分否定,高衍不得不多關(guān)心一下,好讓身邊人安心,也好讓自己安心。 劉毅慢慢睜開眼,眼神不復剛剛的迷戀和沉淪,恢復了往日的清明和理智,只是表情還松散著,身體還依戀著此刻的擁抱和懷里的人:“我要把華榮奪過來?!?/br> 高衍一愣,劉毅沒有用“拿”沒有用“爭“也沒有用“搶”。 “奪”是一個侵略味及其濃厚的字眼,因為敵意太過明顯,中庸而處八面玲瓏的商人是絕對不會用的。但今天劉毅卻用了這個字。 高衍有一點想不明白:“華榮是劉家的產(chǎn)業(yè),需要這樣么?” 劉毅雙眸是濃烈的黑,像是驟雨風暴前的天幕:“不一樣。華榮早不是劉家的了。老爺子當年行商,認識一路各種各樣的關(guān)系,當初華榮是他故意拿出來做人情的。老爺子早就退下去了,劉家如今在華榮也只有劉恒有一點股份,還是他離開的時候股東會為了面子才給的。劉家對華榮早就放手了,不過當初誰都沒有想到,醫(yī)療器械會發(fā)展得這么好,如果老爺子早能預知今天華榮的狀況,當年就算是撕破臉,恐怕也不會放任華榮被別人占了大股?!?/br> 高衍轉(zhuǎn)頭:“那胡煉怎么那么擔心?” 劉毅伸手擰高衍耳朵下的一撮濕漉漉的頭發(fā),道:“他不了解華榮真正的情況,更加不了解劉家的態(tài)度。本家是已經(jīng)放棄了華榮的,但劉家有人盯著這塊rou,劉恒管著華榮的時候就出了一次岔子,借著那次的機會退下來的。我想要華榮跟我姓劉,以后留給冬冬,當然不能容股東會的那群人?!?/br> 高衍滿頭黑線:“所以只能吵架么?” 劉毅:“這兩天再吵,不過再吵幾天就會閉嘴了?!?/br> 高衍不懂劉毅商場上的那些事情,劉毅今年37歲,就算25歲開始接觸也已經(jīng)有十年多了,而高衍的十年卻沒法與之相比,經(jīng)歷和歷練都完全不同,劉毅會的那些商場之道,與高衍來說簡直就是天書。所以高衍索性決定不管了,只要劉毅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高衍陪劉毅泡了一會兒,水溫漸漸冷下去,高衍道:“起來沖個澡就去睡覺吧。” 劉毅嗯了一聲,閉著眼睛沒動,過了一會兒卻挺了挺腰,高衍黑著臉一巴掌摔在劉毅膝蓋上。 高衍第二天照樣要去華榮見喬行,他該看的東西還沒有看完。 結(jié)果卻又被張融融引路去了同層的另外一個房間,門一推開,就看到云長西裝筆挺的站在自己面前,樣貌精神比昨天還要煥發(fā),頭發(fā)鬢角梳理得一絲不茍,一身藍色細條紋襯衫,精致的鉑金色嵌藍鉆袖扣,西裝褲筆挺。 高衍被這么正式面貌驚了一下,接著便開始誠惶誠恐,他想不會吧,這是避開喬行單獨約見了面試面查?不能吧,他現(xiàn)在才看了個半吊子只比什么都不懂稍微好一點點,這根本就是面試零分的趨勢! 高衍心里直打鼓,面上不動聲色和眼前的男人打招呼。 云長挑眉,做出一個十分夸張的面部表情,似乎十分驚喜的樣子,道:“你好你好,快進來?!?/br> 高衍笑了下,盡可能讓自己做到落落大方走進來,然后和云長一起坐到了沙發(fā)上。再垂眼一看,茶幾上放擺著整套亮白色雕花印紋的茶具。 云長泡了他最拿手的紅茶,加奶加糖都十分精準,親自動手給高衍倒了一杯。 高衍面上淡定,心里卻郁悶的想,這個節(jié)奏不太對啊。 云長看著高衍,客氣笑道:“昨天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剛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發(fā)了些脾氣?!?/br> 高衍笑著反問:“啊?昨天有么?我只記得昨天見了位金發(fā)碧眼十分帥氣的先生?!?/br> 云長心里松口氣,知道高衍并沒放在心上,接著伸手遞給高衍一個黑色的木漆小盒子:“初次見面,一點小心意。”頓了頓,道:“打開看看。” 高衍順著云長的意思打開了盒子,結(jié)果差點閃瞎了自己的一雙眼,木漆盒子里躺著一層華貴的黑色絨布,絨布之上是三枚六克拉朝上的切工鉆石。 高衍愣住,就聽到面前云長帶著些歉意的口吻道:“我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又實在不知道要帶什么,也不知道你的家人喜歡什么,所以就挑了方便攜帶的?!?/br> 68、更文 ... 高衍這輩子見過不少之前的玩意兒的,錢樹瓷器玉器翡翠,很多就是價值連城甚至有市無價,但這還是高衍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大個的切工鉆石,并且是別人頭一次見面送的,一送就是三個。 高衍手腕都抖了一下,下意識就想眼前的男人是個什么意思,高衍不是陳角,這會兒要是陳角接了,要么樂呵樂呵接受,要么感慨一句哇塞這么值錢我不能收塞回去。但高衍不是陳角,沒辦法做到如此簡單的思考一個問題。 高衍現(xiàn)在就想云長是個什么意思,送這么一份大禮是單純?yōu)榱私o喬行面子,還是有其他什么試探的企圖? 高衍抬眼,看著云長,誠懇道:“這份禮太重了,按照中國人的規(guī)矩,我不能收?!?/br> 云長似乎也知道高衍不會很爽快的接受,連忙推著高衍的胳膊,把盒子推回去,同時也用十分誠懇的表情道:“不不,并不是這樣的,鉆石攜帶方便并且也是隨手可得的東西,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所以送給你只是一份心意,不要光看鉆石的市價,從我這里的價值來說,它就是一份普通的正常的禮物?!?/br> 竟然是這樣……高衍從善如流,覺得別人都已經(jīng)把話講得這么誠懇明確了,臺階都找好了,自己太推辭就顯得十分不給面子,便接了下來,道一聲謝。 云長今年34歲,本來就是一張年輕不顯老的臉,再加上適當?shù)难b扮,便顯得更加年輕,看上去也就比高衍大了幾歲而已,但兩人第一次見面,高衍沒有精準把握雙方的地位關(guān)系,云長內(nèi)心里又十分臭不要臉的認為自己比高衍長一輩,于是接下來的對話邊讓高衍覺得十分別扭。 而云長早年很小的時候便離家,歐美國家亂晃悠、緬甸印度又呆了好些時候,做派便十分混搭……紅茶配煎蛋……也不知道是哪里學來的風格。 高衍于是囧囧有神的看著云長邊吃煎蛋邊和自己聊天,問到分公司的事情,高衍便正色回答。 云長唔了一聲,喝了一口紅茶,碧藍色深邃的雙眸看著高衍,道:“我一直覺得在紅玉,是沒有喬行搞不定的事情的,畢竟當年她都能把我踢出去,更何況是兩個……恩……股東。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他們,人總是會有偏見的,正常人的思維并不是‘虎父無犬子’,而是——你看,他爸很牛逼,那他很可能只是個小狗?!?/br> 高衍笑道:“對。”高衍不需要謙虛的說自己確實不如喬行厲害,這話可以對劉毅說,但絕對不能在云長面前說,不逢時的謙虛是懦弱的表現(xiàn),高衍一直認為就算自己是只小狗,在這些人面前,他也要假裝自己是一只獅子,抱著這樣的信念,高衍這么久以來一直很從容。 云長點點頭,他覺得高衍不錯,裝扮妥帖又不張揚,說話謹慎卻不唯諾,第一次見面,他內(nèi)心里給高衍打了個a分。 語氣一頓,“你要擔心的那個人……是我。紅玉就像是一棵樹,我在它還是小樹苗的時候就一直在,看著它長大,現(xiàn)在開花結(jié)果撒種有了小樹,我也希望是一棵好苗子?!?/br> 高衍看著長云,眼神沒有半分挪動,“它會和紅玉一樣的。” 云長挑眉:“等你先過來股東會的面試再說。哦,對了,”云長像是才想起什么,站起啦,繞過沙發(fā),走到壁畫下的案臺邊上,打開一個保險柜一樣大小的盒子,從里面拿出一竄鑰匙道:“我之前去過蘇州,你們以前住的老房子一直空著沒人,產(chǎn)權(quán)也很奇怪,我找了點關(guān)系,你如果要的話,可以隨時辦房產(chǎn)證。不過,真奇怪,我想買地,他們告訴我土地是政府的,不能買賣?!?/br> 高衍愣住,看著云長遞過來一竄鑰匙,其中有一把特別大的銀色十字鎖的防盜門鑰匙,在其中格外顯眼,而高衍也一眼認出來,那正是他過去住了二十幾年的那套二層小樓的大門鑰匙。 高衍不可思議的接過鑰匙,愕然看著云長,十分不能理解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他會有這把鑰匙,為什么好像他知道很多明明他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而云長語氣里透出的那股“他明白很多”的語氣又是怎么回事? 云長一手背在身后站在沙發(fā)后面,另外一手垂在沙發(fā)上,袖口的寶藍色袖扣寶石閃著精致的光,眼前男人不合時宜的眼神像是能穿透這么多年的時光阻隔,看到他們的過去。 云長抬手,搖了搖,道:“抱歉,我無意打擾,只是喬行托我找你們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地方?jīng)]人住,但是又很亂。那是你和你父親住過的地方,突然沒人了,產(chǎn)權(quán)又不明確,我就把房子弄過來了。如果你需要,我算是作對了,如果不需要,鑰匙給我,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高衍看著云長,手里的鑰匙觸感冰涼,卻又好像抓過了某個和過去有聯(lián)系的點,“我和我父親?”他指喬行?還是高潛? 云長:“你和高潛?!?/br> 現(xiàn)在高衍終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勁,為什么眼前人總是讓他覺得十分違和了,這個中文名叫做云長的外國男人,不比自己大多少,卻和喬行有十幾年的交情。喬行把他從紅玉踢出去,他不但成了紅玉和miu的古董,反而這么多年都和喬行關(guān)系密切,喬行甚至拜托他去蘇州找自己曾經(jīng)的戀人。張融融說他們是工作的伙伴,生活上的朋友,可高衍從來沒見過哪個朋友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不但幫襯生意,做背后的大股東靠山,而且私下里了解他不為人知的隱秘過去,甚至能受喬行委托尋找他的過去…… 什么樣的關(guān)系能做到這點?僅僅只是普通朋友? 高衍握緊了鑰匙,說不出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拿高潛和喬行的這二十多年做比較,高衍簡直可以說是恨死了喬行,但這樣的恨沒有道理。逼走戀人,活在過去的痛苦里,不肯自己救贖自己,高潛的路是他自己選的;而喬行能混成這樣,這條路也是他自己走的;兩條路背道而馳。 高衍一直試圖讓自己站出來,從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第三方的角度來看待喬行和高潛的這段過去和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他也一直認為喬行并沒有特別大的不能懺悔的過錯。如果當年他是高潛,劉毅是喬行,那樣的背景下,他也會逼走劉毅的。無關(guān)于其他,只是誰都不忍心拖深愛的人下水,陪自己葬送一輩子。 但現(xiàn)在,云長的出現(xiàn)卻讓高衍心里的天平翹了起來,他再也沒辦法勸說自己跳出來理智一點,更加沒有辦法讓自己去平靜。 人性做不到不無畏,更加做不到徹底的無私,如果高衍知道劉毅離開自己之后身邊會有其他人,他會怎么做?他會放手么?不,肯定不會,高衍心里全是否認,他會拉著劉毅一起下地獄的! 高衍內(nèi)心里翻涌著各種情緒,他從來沒有想過甚至沒有懷疑過喬行身邊會有人,他一直也算敬重喬行,不光因為喬行現(xiàn)在的地位和得到的成就,更加因為他一直堅信父輩的愛情。 只是他深處的環(huán)境影響了他,他和劉毅、王一成和劉恒、甚至金燕和劉平年,他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都一直是一份專一誠摯的感情,再加上劉毅沒有結(jié)婚也沒有其他孩子,于是慣性思維便讓他覺得喬行一直深愛高潛,哪怕離開了,哪怕再沒有相見過,哪怕中間隔著二十多年的歲月長河。 而現(xiàn)在云長卻站在自己眼前,他了解喬行的過去,知道高衍和高潛,甚至獨享了喬行不在的這么多年。 高衍側(cè)頭看向窗臺,眼神落在無盡的虛空中,再理智再冷靜都無法把他從矛盾的感受中拉出來,他迫切需要一個其他焦點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也迫切需要靠一靠哪怕是一個擁抱,甚至需要有人告訴他,他想錯了,并不是這么回事,他需要有人來把他拉出來。 高衍回頭,虛嘆了口氣,眼神已經(jīng)明顯淡了下去,卻并不尖銳,他沒有看云長,只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打算抬步走人。 而這個時候門卻被推開,喬行失了所有的禮數(shù),沒有敲門就直接大跨步走了進來。 高衍捏緊自己手上的鑰匙,無視喬行,抬步繞開沙發(fā)離開。 “高衍?!眴绦欣淠樧哌M來,緊張看著高衍抬步從自己身邊走過,像是根本沒看到他進來也根本沒聽到他喊自己一樣。 高衍走出房間的瞬間臉終于徹底冷了下來,喬行沒打算管云長只想去追高衍,卻被云長攔住。 “你到底和他說了什么?”喬行幾乎是怒火滔天,這會兒完全沒了半點紳士風度,只有隱藏在怒火下的煞氣,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云長的領(lǐng)口,怒視道:“你又瘋了么?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能和他走到今天么?” 喬行說完轉(zhuǎn)身又要去追,卻被云長反手死死抓住,金發(fā)碧眼剛剛還紳士無比的男人此刻同樣癲狂了:“我什么都沒說!我沒有惡意,你聽我說!” 喬行這會兒哪兒有時間聽云長說任何話,掰開抓著自己的手,卻又被人反手鎖住胳膊,怒火全變成了無望的掙扎。 喬行掙脫不開,急起來滿口飆英文的臟話,“我之前沒有和你講明白么?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不要妨礙我的家庭!” 云長面色一下子就白了,眼神黯淡,嘴角掛著抹自嘲,然而說的話還是字字帶針,戳的人渾身是血:“是啊,我們沒關(guān)系,既然沒關(guān)系,你需要在意我會給你的‘家庭’造成什么妨礙?” 結(jié)束又一場沒有任何結(jié)果的多人爭吵,劉毅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正看到高衍閉著眼睛坐在沙發(fā)上,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劉毅關(guān)上門,走過去,在高衍旁邊坐下,抬手放在高衍的額頭上,道:“怎么了?” 高衍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眼白里有些血絲,看劉毅道:“又吵完了?” 劉毅苦笑一下,“你不會是為了來看我吵完架之后是個什么樣子,所以特地跑過來的吧?” 高衍揉了揉眼睛,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道:“當然不是,你有幾樣古董的保險期快到了,保險公司給我打電話,征詢保單的事情?!?/br> 劉毅點點頭:“還繼續(xù)放在那里吧,等過段時間我有空了再處理。”劉毅拍拍高衍的腿,正要起身的時候腦子才飛速的轉(zhuǎn)過彎來,高衍需要為了這點小事特地跑一趟華榮? 劉毅坐回去,仔細看著高衍,皺眉道:“你有事,到底怎么了?” 高衍揉揉眼睛,“你有時間么?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我現(xiàn)在很困惑,我需要有人來告訴我接下來該怎么做?!?/br> 劉毅看著高衍,抓過高衍的一只手,道:“你說?!眲⒁阋恢闭J為高衍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的特質(zhì),就是自我評判非常精準,會與不會,是否能承受,需不需要裝樣子,能裝到什么程度他都一清二楚,而且高衍從來不是一個會去承擔超乎自己能力范圍以外太多的責任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行,他就會放棄,尋求幫助或者交給其他人。 高衍:“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或者說我從來都沒有注意的事情,喬行雖然沒有結(jié)婚也沒有孩子,但這么多年,他身邊應(yīng)該總是會有人的?!?/br> 劉毅道:“今天你見到了?” 高衍:“對,是紅玉和miu的股東,我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之后他把我家原來在蘇州的房子的鑰匙給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的。劉毅,我現(xiàn)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跳出來,沒辦法去讓自己冷靜理智思考,我剛剛甚至很沖動,我覺得我應(yīng)該離開紅玉一輩子最好都別見喬行?!?/br> 高衍說這些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足夠冷靜了,劉毅也看得出來高衍并沒有太過情緒話,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xiàn)在的局面。高衍能面對喬行,其實最關(guān)鍵的一個點是喬行一直單身,這么多年都潔身自好,風評絕對的好,正是因為這樣,高衍可以告訴自己,喬行就算離開了一直愛著高潛,高衍于是便能從情感上接受。 這其實是一種隱藏性質(zhì)的自我情感欺騙,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不好的,所以便認為沒有。 劉毅拍拍高衍的背,安撫了下,讓高衍看著自己的眼睛,才道:“是你自己猜測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你已經(jīng)得到了十分明確的證實?那個人親口說的?還是喬行?” 高衍雙眸閃了一下,道:“我猜的?!?/br> 劉毅道:“回去洗個澡,看個電影或者睡一覺,等我晚上回去,如果喬行給你打電話,你先聽聽他怎么說。 你可以發(fā)脾氣或者掛電話,都沒有關(guān)系?!比绻哐苡惺裁葱愿裆系娜毕輪栴},那劉毅認為高衍最大的問題就是習慣隱藏自己,不外露情緒,不會發(fā)怒生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幸好高衍知道自己處理不了情緒來找自己,要不然劉毅真不知道這樣不好的負面情緒他要隱藏多久。 高衍點點頭,正準備站起來,卻又看著劉毅,可憐巴巴道:“我估計我不會發(fā)火?!?/br> 劉毅摸了摸高衍的臉,道:“沒關(guān)系,那你可以砸東西?!?/br> 高衍回去之后果然乖乖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后乖乖躺在床上,把錄音筆拿出來帶著耳機聽劉毅的貴族音,看電影是沒辦法撫平他現(xiàn)在的情緒,劉毅的聲音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