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怎么,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府上變天了?有誰能說說煙兒手臂上的傷痕是怎么回事兒?”歐陽鵬瞇眼,冷冷地掃視全場,所看之處眾人噤若寒蟬,腦袋恨不得低到脖子下面去了。 歐陽瑾皺眉,沒想到父親會如此看重這個和自己沒有半分血緣關(guān)系的meimei,從一回府開始便只想著她,甚至不曾關(guān)心過他這個兒子,仿佛在他眼中,自己才是那不被重視的野種。拳頭握緊,帥氣逼人的俊顏再度冷硬幾分。 “爹爹,煙兒餓了?!睔W陽芷煙坐在歐陽鵬的懷中,一手拽住他胸前的衣衫,糯糯道。 “煙兒要吃什么,爹爹給你夾!”前一刻寒氣滲人,此時卻無比寵溺地望著懷中之人,黑色的眸子深邃璀璨,似夜空星耀,滿臉慈愛。 “煙兒要坐哥哥旁邊。”芷煙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穿越定律,搞好周圍關(guān)系,雖然她很享受歐陽鵬的疼愛,但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啊,這坐在一旁噴著冷氣的小伙子顯然對她很有意見呢。 “哈哈,好,煙兒喜歡哥哥,爹爹最是開心?!睔W陽鵬爽朗一笑,輕輕地將芷煙從懷中放下。 某女無視某人的冰凍目光,屁顛顛跑了過去,又沖著他討好一笑,這才爬上凳子,開始專心對付桌上的美食。 歐陽瑾心中疑惑,目光審視般地落在芷煙身上,印象中的她懦弱膽小,無能怕事,看見自己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現(xiàn)在不但不躲,反而沖著自己笑,難道是腦子開竅了,還是說仗著父親的寵愛原形畢露,開始學(xué)會耍心機(jī)了? “哥哥不餓嗎,還是煙兒臉上有東西?”歐陽芷煙紅唇微嘟,瞪著水眸問道,后又天真地在臉上摸了一把,染得滿臉是油,似乎察覺到什么,換作另外一只手,手上的桂花糕粉末頓時全都轉(zhuǎn)移到了臉上。 “嗚嗚,哥哥幫我。”芷煙從凳子上蹦下,在歐陽瑾反應(yīng)之前撲到了他的懷中,兩只油膩的爪子在那雪白的衣衫上印下兩個鮮明的掌印,歐陽瑾騰地一下從座位站起,胸中怒火勃發(fā),臉色黑得嚇人,看著衣服上的油漬頓時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唔,哥哥抱。”歐陽芷煙似乎沒有做錯事的覺悟,依舊不怕死地伸開雙臂。 歐陽瑾極力克制著心中的憤怒和厭惡,如若不是父親看著,他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一頓這個無知的小鬼。 “哥哥生病了嗎,臉色好嚇人!”歐陽芷煙咬著手指,怕怕地說道,身子象征性地抖抖。歐陽瑾一聽氣血上涌,就差沒當(dāng)場嘭噴出來。 “呵呵,哥哥這是太高興了,走,煙兒吃飽了和爹爹出去散散步。”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歐陽鵬適時抱起地上的人兒,兒子的能耐他一向了解,卻沒想到今天栽在煙兒手上,這不禁讓他心中暗爽了一把,多久沒有見到兒子這副摸樣了?比起成天冷著一張臉,他更喜歡他這副充滿生氣的樣子。 “好,煙兒要漂亮花花。”芷煙展顏一笑,雖然討好計劃泡湯,但是看著冰塊男吃癟心中比吃了蜜還甜,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再不濟(jì)也有歐陽鵬這個便宜老爹在。 離歐陽芷煙從祠堂出來已是三天過去,清晨,陽光傾灑整個院落,歐陽芷煙坐在群花中,花枝沒過頭頂,將小小的身影完全遮掩。 從凌晨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個時辰過去,歐陽芷煙閉著眼,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氣息,夜晚的清寒,白天的溫暖,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讓她的神經(jīng)變得異常敏感,她似乎隱隱捕捉到一絲線索,待要細(xì)細(xì)分析,卻又無蹤無影。 “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刻,堅持住?!本驮谲茻煖?zhǔn)備放棄時,心底突然響起藥老的聲音,深吸一口氣,重新打起精神…… “怎么樣,找到了沒?”歐陽鵬眉頭緊鎖,看著一眾仆人沉聲道。 “屬下等找遍所有房間院落,依舊沒有看見芷煙小姐的身影?!睘槭浊嘁履凶淤橘朐诘?,如實答道。 “繼續(xù)找,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傍晚之前看不見人,你們也不用再干了。”歐陽鵬冷哼一聲,溫潤如玉的臉頰暗沉似鐵,渾身上下散著令人心驚的冷冽。 “父親大人,腿長在她身上,想要去哪兒誰也不知道,怎可因此怪罪他人?!睔W陽瑾上前一步,刀削般的俊顏露出一絲不滿,這些護(hù)衛(wèi)都是歐陽家的精英,而歐陽芷煙不過是個無用之人。 “我還沒怪你這個哥哥是怎么當(dāng)?shù)模嬖V你,今天若是不找到煙兒,所有人都要受罰。”歐陽鵬冷冷地掃了兒子一眼,臉上浮出一絲失望,他將芷煙當(dāng)親生女兒來養(yǎng),也希望歐陽瑾可以真心接納這個meimei,看來情況遠(yuǎn)沒有自己想象的樂觀,甚至說芷煙從始至終都沒融入過這個家族。 歐陽鵬心中一痛,一張俊顏變得更為難看,緊握的雙拳宣示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正午,太陽垂于頭頂,歐陽芷煙唇瓣干裂,小小的身軀在花叢隱隱顫動,一股炙熱的能量透過空氣朝著她的體內(nèi)不斷鉆去,陽之氣。 緊閉的雙眸霍地睜開,精致粉嫩的臉頰耀起一抹狂喜,她終于做到了,歷經(jīng)十二個小時,她終于悟出了氣感…… “傻丫頭,現(xiàn)在不是高興的時候,趕緊吸收?!膘忱系穆曇艉唤z顫抖,僅僅三天便領(lǐng)悟出氣感,這丫頭存心打擊人。 歐陽芷煙集中心神,意念控制下,一縷縷陽之氣順著肌膚滲入,最后集中在腹部,體內(nèi)暖暖的,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仿佛吃了興奮劑,毛孔打開,從頭爽到腳。 衣衫拂動,花枝搖曳,歐陽芷煙的周身縈繞著一層朦朧的白,整個人好似發(fā)光體,將周圍的一切炫得更加奪目,僅僅一剎,光芒消失無蹤,芷煙從地上站起,內(nèi)視之中,腹部多了一條白色的細(xì)線,正是剛剛吸收的陽之氣。 幾個時辰過去,歐陽府徹底亂成一鍋粥,歐陽鵬調(diào)動全府所有護(hù)衛(wèi),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毯式搜索,甚至連茅廁都不放過,導(dǎo)致的直接后果是驚動了歐陽家的權(quán)威級人物歐陽鋒。 上至執(zhí)事,下至仆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他們倒要看看這個令人厭惡的野種該如何面對來自家主的憤怒。 ------題外話------ 新文,求支持,喜歡的親不要吝嗇地冒個泡,果子最愛戳泡泡了! ! 第四章當(dāng)眾挨打 芷煙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慢吞吞地走向齊刷刷站立的人群,如果目光能夠殺死人,她已經(jīng)死了不下千遍。 芷煙在心里鄙視地翻了個白眼,至于么,不就是消失了半天?以前就算幾天不見也沒見人如此緊張。 “芷煙小姐,屬下奉家主之命帶你前去靈技堂?!蹦腥松聿目啵€條硬朗,一雙虎目精光閃耀,腰間插著一柄長劍,一揮手便有兩人上前,提猴子似的將她架至半空,根本不容她反抗。 “放下,我自己會走?!睔W陽芷煙面色驟冷,精致粉嫩的臉頰騰起一抹不悅,毫不畏縮地盯著對面之人。 帶隊男子心中狐疑,點點頭,讓兩人將芷煙放下。 再一次感嘆歐陽府的曠大,半個小時之后,芷煙終于在那些人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處高聳的建筑外。 建筑成塔形,類似于哥特式,下寬上尖,統(tǒng)一的褐色調(diào),褐色的磚墻,褐色的門扉,給人一種沉重之感,入口的方位赫然立著一塊褐色的石扁,上面龍飛鳳舞地雕刻著“靈技堂”三個燙金大字,沉重的石門緊閉,只見帶隊男子意念一動,手中出現(xiàn)一顆瑩剔透的珠子,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將那顆珠子置于墻上的圓洞。 轟隆一聲,門扉開啟,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偌大的武技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邕M(jìn)石門的瞬間,一道耀眼的橙光自身邊的男人騰起,恰在這時,男子一臉復(fù)雜地看了自己一眼。 好奇的、驚訝的、譏諷的、看好戲的,原本安靜的大堂隨著歐陽芷煙的進(jìn)入,仿佛一塊石子在平靜的湖面掀起陣陣漣漪,眾人交頭接耳,幸災(zāi)樂禍,仿佛即將有好戲上演,看向楓兒的目光統(tǒng)一帶著不屑和憐憫。 “這就是那個野種?嘖嘖,又矮又小,難怪瑾哥哥會討厭她?!币灰u嫩黃衣衫的女子捂嘴嬌嗔,趾高氣昂地說道。她是歐陽鋒二子歐陽遠(yuǎn)的女兒歐陽琴,仗著父親在家族中的地位,專橫跋扈,常常惹是生非。 “沒有靈氣的廢物,這種人直接扔出去算了,省得礙眼,還壞了我歐陽家的名聲!”另外一女子點頭附和,歐陽琴是整個歐陽家的寶貝,同樣是他們這些人的巴結(jié)對象。 “晦氣,靈技堂也是她這種丑八怪可以進(jìn)的?真不知林紹在想什么。” 林紹便是帶芷煙進(jìn)來的那個男子,平時頗受歐陽家主賞識,地位甚至比他們這些本家人還要受歡迎。 “哼,沒有家主發(fā)話,他膽子再大也不敢?guī)б粋€外人進(jìn)來?!币簧倌昴抗怅廁v,滿臉怨毒,歐陽家有個歐陽瑾也就算了,偏偏還跑來一個外人和他搶風(fēng)頭,可惡。 “放心吧,歐陽家絕不允許有這么一個廢物存在,這種人遲早會被轟出家門?!?/br> “是啊,來歷不明外加修煉白癡,以家主的英明神武,絕不可能讓她繼續(xù)逍遙下去……” …… 歐陽芷煙的目光幽幽地掃了眾人一眼,神色淡然,藏于劉海之下的墨瞳耀著一抹譏諷之色,這種戲碼她見多了,辱罵也好,諷刺也罷,在她眼中全都是狗屁,她權(quán)當(dāng)幾條瘋狗在亂咬好了。 “找個位子坐下,等待爺爺?shù)絹怼!睔W陽瑾的聲音驀然響起,低沉冰冷,散著絲絲陰霾。場上眾人一臉羨慕,同是歐陽鋒的子孫,卻只有歐陽瑾一個人有資格喚他一聲爺爺。 芷煙身子一僵,猛然想起自己此時不過是個孩子,神色一變,淡定的臉上擠出一抹慌亂,委屈地向著歐陽瑾的方向靠攏。 “瑾哥哥,芷煙怕怕?!避茻熅镏粡埿∽?,清澈明亮的眼眸蒙上一層水氣,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歐陽瑾的懷中撲去。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愕然地看著不怕死的某女,難道她不知道歐陽瑾有潔癖么? “滾!”低吼一聲,就在歐陽芷煙即將碰上他衣服的剎那,白影一閃,成功避開那雙魔爪,一雙鷹眸冷芒浮動,眼底盡是鄙夷。 “不想難看就給我好好呆著!”歐陽瑾猶如實質(zhì)一般的目光冷冷地鎖在她的身上,眼中冰冷若三九嚴(yán)寒,徹底熄滅了她逗弄的心思,無趣地呆坐在凳子上。 一盞茶功夫,石門轟隆開啟,一襲藏青色衣袍的老者自門外踱進(jìn),室內(nèi)的氣壓陡然攀升,原本東倒西歪的眾人頓時正襟危坐,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歐陽芷煙瞇眼,淡淡地看著老者一步步逼近,突然,老者的目光倏忽朝她射來,眼中精光四射,一股滔天氣勢猛地襲來,歐陽芷煙只覺腦袋刺痛,仿佛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抓著她的心臟,窒息、煩悶、恐慌…… 就在她以為會就此死去時,鎖在身上的壓力片刻消退,耳邊傳來老者的冷哼,漠然、不屑,讓她的心狠狠地顫了下,這便是大家族的威嚴(yán),這便是強(qiáng)者的風(fēng)范,好,很好! “恭迎家主。”全體起身,眾人對著歐陽鋒恭敬道,只有芷煙依舊坐在凳子上,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嗯,都坐下吧!”歐陽鋒揮袖示意,所有人的視線再次如探照燈一般投向端坐的歐陽芷煙,林紹的視線直直落在她微抿的唇角,神色難辨,最后朝著上位的歐陽鵬搖搖頭。 “又是你?”歐陽鋒靠在太師椅上,目光微瞇,一臉諷色,他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孩子,只是礙于歐陽鵬才一直沒有動她,但今天看來不得不重新重視這個一直被忽略的存在,因為她,一向無欲無求的大兒子竟然動用了家族的力量。 “你又要罰我么,嗚嗚,可不可以不要去那個黑黑的屋子(祠堂),煙兒怕怕……”歐陽芷煙擠出兩滴眼淚,可憐巴巴地問道。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睔W陽鋒大喝一聲,驚得滿屋子悚然靜默,原本哭泣的芷煙也嚇出一身冷汗,看來自己的這點伎倆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呢。 之所以帶芷煙來靈技堂,便是為了測試她是否有靈力,很可惜,在跨進(jìn)石門的一瞬,她身上的氣息沒有半點兒波動,也因此斷定了她為修煉盲人,基于此,歐陽鋒也沒有再留她的心思。 “我是歐陽芷煙,你又是誰?”歐陽芷煙抬頭,清亮純凈的瞳仁直視著上位的斑發(fā)老者,聲音干脆利落,沒有半點猶豫。 此話一出,堂下再次響起一片吸氣聲,誰人不知歐陽鋒便是歐陽家的家主,她竟然不怕死地詢問! “歐陽芷煙?我歐陽家好像沒這號人物吧。”歐陽鋒面色驟冷,盯著芷煙,咄咄逼人道。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歐陽芷煙雙手一攤,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至于她是誰,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而歐陽鋒如此,明顯就是故意刁難她。 “來人,將她拖下去,五十大板伺候,竟敢冒充我歐陽家人,還言辭犀利,今天我便讓你見識見識歐陽家的家風(fēng)。”歐陽鋒一聲厲喝,頓時有人上前,不顧芷煙的掙扎,將之拉到大堂中心推倒在地。 此時的歐陽芷煙猶如砧板上的魚rou,在兩大漢的控制下,她的身體不能動彈,堂中所有人興致盎然地看著,砰地一聲,只覺臀部一陣火辣辣的疼。 咬緊牙關(guān),歐陽芷煙心底一片冰涼,雙眸瞪大,冷冷地看著周遭人的表情,這便是她的處境,這便是他們的態(tài)度,呵,她何其有幸,得此家人,受此侮辱! 穿越前的一幕幕在腦海重現(xiàn),背叛、陷害、謀殺……她原以為逃脫了噩夢,離開了陰謀,卻不想步入了另一個魔窟,她曾發(fā)誓,不再受任何人欺負(fù),卻還是成為別人踐踏的對象,她太弱,太弱,這個歐陽家太過無情,讓她心寒,亦讓她迫切地希望變強(qiáng),迫切地想要離開…… 目光一暗,眼中升起犀利寒芒,耳邊的奚落、嘲諷放大,眾人的歡騰落在她的耳中頓時如針刺一般疼痛,紅唇微勾,小手緊攢在一起,今日之辱,必百倍還之。 厚重的木板重重地?fù)粼谏砩希B續(xù)幾下,歐陽芷煙的額頭滲出冷汗,體內(nèi)氣血翻涌,臀部火辣辣的痛。 以這副身子的嬌弱程度,別說五十大板,三十大板就足以送她上西天了,看來這歐陽鋒是存心想整死她呢。貝齒緊咬,刺紅的鮮血順著唇角而下,血腥味彌漫,更加刺激了身后的揮棍者,節(jié)奏驟快,仿佛跳動的音符,不少人的眼中騰起幸災(zāi)樂禍之色。 咬唇,體內(nèi)的陽之氣自行運轉(zhuǎn),在她快要堅持不住時騰起一抹灼熱,疼痛頓時減緩了不少。 ------題外話------ 呼呼,我們的女主馬上就要發(fā)揮她的醫(yī)術(shù)了,繼續(xù)求收藏,求支持,求冒泡! ! 第五章醫(yī)術(shù)救人 歐陽鋒眉頭微蹙,看著歐陽芷煙眼中的倔強(qiáng)和堅持,心底騰起一片怒火,“用力點,往死里打。”冷哼一聲,他堂堂一家之主又豈能容忍一個小娃娃挑釁。 揮棍聲頓時漲了一倍,仿佛下面不是人,而是地板。 歐陽芷煙咬緊牙關(guān),黑色的劉海被汗水透濕,凌亂地搭在額前,涓涓汗水順著臉頰一路滑下,紅唇緊咬,血水融進(jìn)嘴中,刺紅一片。 體內(nèi)的陽之氣瘋狂運轉(zhuǎn),覆于臀部的灼熱被打斷,那種鈍痛再次襲來,皮開rou綻,鮮血順著褲管兒一路往下,黏黏的,空氣中散著濃烈的血腥味。 堂中一眾子弟漸漸露出不忍之色,如此殘忍而狠戾的杖責(zé),至今也只有歐陽芷煙嘗試過,他們膽怯地看了一眼上首的歐陽鋒,唯恐自己會是第二人。 林紹墨眸轉(zhuǎn)暗,復(fù)雜地看著地上的歐陽芷煙,人是他帶來的,現(xiàn)在卻受了這么重的杖責(zé),心底劃過一絲疼惜,沒有預(yù)期的哭喊和痛罵,自始至終,歐陽芷煙也沒哼過一聲。 一襲月白衣衫的歐陽瑾淡漠地坐著,時不時輕抿一口茶,氣質(zhì)如蘭,優(yōu)雅閑適,絲毫不將歐陽芷煙放在眼中,墨色的瞳仁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轟隆”一聲,一道身影以風(fēng)卷之勢沖了進(jìn)來,芷煙只覺眼前一暗,下一秒被一個熟悉的懷抱覆蓋,杖責(zé)聲依舊,挨打的卻是他。 “對不起,爹爹來晚了?!睔W陽鵬聲音嘶啞,顫抖著說道,眼神之中全是痛色,他早該想到,以父親的性格,絕不會容忍外人在他眼皮底下鬧騰,千錯萬錯都怪他不該失了分寸,動用家族的護(hù)衛(wèi)。 “嘭嘭嘭!”杖責(zé)聲聲,歐陽芷煙的心揪得生緊,聽到歐陽鵬的那聲歉意,所有的委屈和堅強(qiáng)頓時化為一灘淚水,晶瑩滑落,哭得肆意暢然,原來她并不孤單,這世上還有人愿為她受罰。 “歐陽鵬,你這是干什么!”看著歐陽鵬舍身袒護(hù),上首的歐陽鋒勃然大怒,雙拳緊握,青筋爆出,這便是他的兒子,人前和煦,卻處處與他針鋒相對的兒子。 看著歐陽鵬不顧形象地沖進(jìn)來,歐陽瑾端著茶杯的手猛然收緊,砰地一聲,茶杯裂成碎片,臉上的冰冷淡漠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情感代替,眼神灼熱地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煙兒還小,希望父親大人大量,可以不和她計。!”歐陽鵬雙膝著地,目光直視歐陽鋒,溫潤如玉的臉龐蕩著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倔強(qiáng)如你,竟然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廢物向我屈服,看來我得好好感謝這個野種呢?”歐陽鋒目光一瞇,眼中精光乍現(xiàn),渾身的氣勢陡然一漲,一股殺機(jī)霎時朝著芷煙襲來。 “不!”歐陽鵬一聲大喝,身體猛然壓向芷煙,母雞護(hù)崽一般將芷煙整個圈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