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仿佛高高在上的王者看著腳下的臣民,那種無形中散發(fā)的高貴與優(yōu)雅,再一次深深地打擊到她,將她刺得體無完膚。 “我說過,會讓你好好享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讓你死,包括你自己!”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白色火焰再度燃燒,火花呼騰,周圍的溫度再度炙熱了一分。 “還是慢慢來好了,你的嘴巴這么賤,我就讓你從此吐不出話來?!避茻熎^,微微思索了一分,然后吐出一個讓現(xiàn)場眾人雷倒的答案,感情她還在糾結(jié)從哪里開始。 “賤人,你這個賤人,快放開我……”魔鳳歇斯底里的大吼,氣得渾身顫栗。 冥熠寒眉頭皺起,渾身上下噴薄著令人窒息的寒氣,垂于身側(cè)的手緊握著,要不是說好了把她交給煙兒處理,他早就讓她不得好死,哪里還由得她在這里亂咬? “賤人?天底下就沒見過比你還賤的人,不要臉的女人,活該被燒死?!鄙成瘹夂莺莸氐芍莻€女人,胸腔起伏,整個人處于極怒中,就沒見過比她還不要臉的女人,搶別人的男人不說,竟然還反過來罵人賤人。 可惡,太可惡了! “放心,她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芷煙淡淡地笑了,眼神愈加冰冷,意念催動下,漫布魔鳳全身的火焰忽然收攏,聚集成一團(tuán)細(xì)小的火苗,飛到了她的唇上。 貼著她的紅唇,細(xì)細(xì)地燃燒著,炙熱的高溫緊密地貼著脆弱柔軟的唇瓣,在眾人的注視下跳動忽閃。 仿佛一朵美麗的蝴蝶親吻著唇瓣,妖嬈、美麗,散著致命的誘惑,卻也讓所有人恐懼難安、顫栗不停。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很漫長,被火苗燃燒、蠶食的魔鳳很痛苦,看著她的眾人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魔鳳凄厲地慘叫著,吶喊著,聲嘶力竭,傾盡了全身的氣力,蝕骨的痛蔓延全身,連神經(jīng)末梢都忍不住輕顫。 白色火焰順著她的嘴唇一路蔓延,那雙精致的美麗的紅唇在眾目睽睽下被燒成灰燼,沒有了紅唇的遮掩,貝齒暴露在空氣中,原本妖嬈嫵媚的臉頰頓時變得猙獰恐怖,殘缺得刺目,讓人不忍目睹。 漸漸的,一朵、兩朵、三朵……無數(shù)朵火苗旋繞在她周身,如同無數(shù)只蝴蝶圍繞,全身上下,無數(shù)個點(diǎn)同時燃燒,一點(diǎn)點(diǎn)被火焰蠶食,眾目睽睽下偏偏殘敗…… 眾人已經(jīng)被刺激得麻木,周圍空氣傳來炙熱的高溫,讓他們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仿佛那些火焰正在燃燒的是自己。 沒有激烈的打斗,沒有波濤洶涌的能量浮動,只是安靜地燃燒,卻比任何刺激的懲罰都來得震撼人心,深深滴印入每個人的心底,在他們的神經(jīng)刻上記號。 直到魔鳳被燃得一絲不剩,直到空氣中沒有半分她的氣息,這場格局才算結(jié)束。 十二魔使匍匐在地,請求者帝上的懲罰,差一點(diǎn)兒,他們就釀成了大禍,差一點(diǎn)兒,他們成為幫兇,置帝上于不利之地,差一點(diǎn)兒,他們將魔族推向覆滅的深淵。 “你們起來吧,這些也并非完全是你們的錯?!壁れ诤乜粗蛟诘厣系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過從今天起,魔族由十二魔使共同打理,直到誕生下一任魔帝為止。” 十二魔使松了一口氣,聽到帝上愿意原諒他們,心中具是一喜,再聽到后半句話,一個個頓時緊張起來,面色大變,滿臉愕然惶恐。 “不,帝上,萬萬不可,臣等有罪,請帝上責(zé)罰,魔族事物只能由帝上打理,其余人等難當(dāng)此人,即便是吾等魔使,也萬萬擔(dān)當(dāng)不起,求帝上收回成命!”血魔使嚇得臉色蒼白,惶恐不安地勸慰著冥熠寒道,如果魔族沒有了帝上,那還算什么魔族? “求帝上收回成命!”眾魔者齊呼,滿臉誠懇之色,乞求著他們的帝上能夠繼續(xù)管理魔族事物。 芷煙站在冥熠寒的身側(cè),驚訝地瞪大眼,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放棄魔帝之位。 看著他投來的溫柔寵溺的目光,芷煙只覺心中一暖,眼角微微泛著濕熱,這個男人,讓她怎么說好呢。 “我雖離開,不過族中若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兒依舊可以找我,平時就勞十二魔使共同管理?!壁れ诤?dāng)[擺手,打斷眾魔者的請求,語氣堅決不容反對。 “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挺識趣的嘛。”圣主大人一邊摸著胡須,一邊點(diǎn)頭贊嘆。 “煙兒的眼光自是沒錯,這次出去,這兩人總該大婚了吧?!鄙成闹写蛑【啪牛恍?,她也要趕緊努力,不能被煙兒比下去。 十二魔使你看看我,我看看,滿臉為難之色,心中被冥熠寒突然的決策鬧懵了,以前鳳者在的時候他們未嘗沒有動過罷免帝上的決定,可到頭來,證明他們大錯特錯。 現(xiàn)在他們知曉錯了,也誠心乞求改過,然而,他們的帝上卻真的要離他們而去,離魔族而去,真正的脫離魔族,和這個一開始就不被他們看好的人類女子離開,這讓他們?nèi)绾谓邮艿牧耍?/br> 沒有了帝上的魔族便什么也不是了。 悔恨、自責(zé)、懊惱……各種表情在他們臉上涌現(xiàn),十二魔使定定地看著他們一向都不敢直視的帝上,只希望他剛剛說的不過是個玩笑。 只可惜,冥熠寒連個眼神也不愿給他們,魔族從一出生開始便一直是他的負(fù)擔(dān),他生來便是為了魔族而活,上萬年,飽受了多少辛酸與艱難,一個人默默地挺過來了。 他的人生冰冷得容不下旁人,習(xí)慣了嗜血、殘酷,根本不將人命放在眼中,對他而言,生命永遠(yuǎn)都是灰色的,一成不變,毫無欣喜可言。 而芷煙的出現(xiàn),如同他黑暗人生的一縷陽光,是他平淡生活的七彩光芒,剎那照亮了心扉,從此他的人生多了柔情,有了溫暖,品嘗各種不曾有過的滋味。 以前他只是偶爾閃過放下魔族,和煙兒暢游天下的念想,然而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是這次死而復(fù)生以及自魔鳳出世以來十二魔者等等對他的態(tài)度。 他已經(jīng)為魔族奉獻(xiàn)了上半輩子,沒必要連下半輩子也搭進(jìn)去,如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煙兒,只愿一直陪著她,不離不棄,游山玩水,領(lǐng)略萬千風(fēng)光。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正好趕回去吃晚餐!”沙莎興奮不已地提議道,現(xiàn)在魔鳳都死了,也沒必要再呆下去。 “如此甚好,我也好久沒有見藍(lán)兒了?!鄙除堻c(diǎn)點(diǎn)頭,目光有意無意投向芷煙,還好乾坤空間是安全的,省為他們母子的安全擔(dān)心。 “走吧,回去就見到了?!彼贿M(jìn)空間便忙著修煉去了,也沒有和藍(lán)雪好好聊聊,還有那些丹者,也是時候好好談?wù)劻恕?/br> “帝上!”十二魔使齊呼,聲音黯啞,目光掙扎地看著冥熠寒,滿臉的乞求之色,他們的帝上真的要離開他們而去么? “如果不想外面的人驚擾,還是封印吧,大家吸收了血靈之氣,沉睡一段時日消化也未嘗不好,至于外面的一切,我會處理好?!壁れ诤斑M(jìn)的腳步一頓,丟下一句,伸手?jǐn)埰馃焹旱难?,光芒一晃,下一秒消失于原地?/br> ☆、第十六章大結(jié)局(j0) 吃過晚飯,一回到房間,芷煙便被冥熠寒迫不及待地抱進(jìn)懷中,灼熱的氣息襲來,眼前一暗,下一秒被吻住。 冥熠寒的吻輕柔、試探,小心翼翼,帶著失而復(fù)得的欣喜和不安,當(dāng)兩人的雙唇相觸,一股電流涌起,擊遍兩人全身,仿佛兩個分隔很久的靈魂,在歷盡了無數(shù)的艱難之后終于重合。 煙兒的唇香甜柔軟,帶著一絲涼涼的氣息,彌漫著一股淡雅的蓮香,冥熠寒腹部一熱,忽然吻得更加狂烈起來。 鋪天蓋地的吻襲來,伴隨著濃烈的男性氣息,芷煙只覺渾身發(fā)燙,一陣窒息,心臟咚咚咚狂跳不停。 雙臂伸出,攀上他的脖子,熱烈地回吻過去。 纏綿、撫慰,室內(nèi)春意nongnong,讓人臉紅心跳的低吼、呻吟不斷傳出,直到很久以后才停歇下來。 芷煙窩在冥熠寒的懷中,滑嫩細(xì)白的小手在他的胸膛畫著圈圈,雙眸微合,感受著他若有若無的親吻觸碰,幸福得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大陸上關(guān)于血鳳、魔族以及那些惡靈的事兒依舊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幾乎把魔族看成了眼中刺、rou中釘,痛恨的不得了,攻打魔族的風(fēng)聲越傳越盛,大陸各方強(qiáng)者相互碰頭,商討著集體端掉魔族的大計。 同一時間,丹藥城堡重建,再次對外銷售丹藥的消息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而就在大家目光集體投向丹藥城堡時,另一個重量級的消息轟地在整個幽冥大陸炸開。 魔族之帝冥熠寒同丹藥城堡堡主即將大婚,薔薇王國國主沙龍親自為其張羅婚事兒,同時天宮天主差人送去大量天材地寶,慶祝兩人成親。 消息一傳出,所有的大陸子民都震驚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丹藥城堡勢力不是早在三年前便毀了么? 還有那什么魔帝,人間、魔族向來水火不相容,怎么可能同人類女子共結(jié)連理? “唉,你們都聽說了吧,丹藥城堡最近出售的丹藥統(tǒng)一都在六品以上,甚至還出現(xiàn)了八品還魂丹呢?!币粋€青袍男子看著旁邊的同伴興致盎然地問道。 “是不是真的啊,那個丹藥城堡真有那么厲害,聽說風(fēng)隱已經(jīng)將他們連根拔起了啊,怎么突然之間又冒出來了?”一人插話,滿臉的狐疑之色。 “是啊,不光是那個丹藥城堡堡主,就連那什么魔帝也出來了。造孽啊,你說,人間和魔族怎么可以結(jié)合?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不好人搖搖頭,對魔族很是忌憚,對同魔族聯(lián)姻的丹藥城堡也不滿起來。 “大陸各方強(qiáng)者本就對魔族虎視眈眈,他們這個時候宣布婚事,簡直明目張膽的挑釁?!?/br> “沒錯,我看婚事是假,引那些人上門才是真?!?/br> “誰知道呢,這些事兒哪里是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說得清的?總之,只要他們不再禍害人間就好了?!?/br> “薔薇王國國主一直深受百姓愛戴,那些惡靈冒出也是他們最早派人解決的,怎么也和魔族沾染上了?”一人眉頭擰緊,滿臉困惑之色,陷入只要一和魔族掛上鉤,便不是好事兒。 …… 大街上、酒樓里、茶肆、店鋪……到處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走到哪兒都是魔族與丹藥城堡結(jié)親的事兒。 大陸各方強(qiáng)者氣得肺都快炸了,特別是風(fēng)隱,聽到這個消息,他們恨不得立馬便殺上門,將魔族和丹藥城堡徹底剿滅干凈。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整個大陸誰人不知丹藥城堡早在三年前便被他們消滅了? 現(xiàn)在他們不但再次重振丹藥城堡,甚至還廣布天下丹藥城堡和魔族結(jié)親事兒,這無疑是當(dāng)著全天下的面給了他們風(fēng)隱一記響亮的耳光。 “可惡,太可惡了,簡直欺人太甚!”風(fēng)隱隱主怒氣騰生,大掌狠狠地拍著座椅的扶手怒喝道,面色鐵青,渾身上下充斥著濃烈的戾氣。 “隱主,既然他們敢如此放肆,我們直接趁著他們大婚的那天殺上門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實(shí)力護(hù)住自己。” “沒錯,既然魔界之帝在丹藥城堡,我們也省得攻進(jìn)魔族,對付起來更方便……”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十天后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我們可以趁機(jī)一網(wǎng)打盡,讓他們從此再無翻身之地?!?/br> …… 隱族議事大堂,眾隱族成員議論紛紛,討論著消滅丹藥城堡以及冥熠寒的大計。 同一時間,丹藥城堡一片歡聲笑語,到處洋溢著熱鬧、喜慶的氛圍,那些平日里忙著煉丹的丹者此時聚集一團(tuán),商討著如何堡主大婚的各項事宜,同時負(fù)責(zé)著丹藥城堡內(nèi)的大大小小的事物。 羅剎冒險小隊眾人的修煉正處于進(jìn)階的關(guān)鍵時刻,相信要不了幾天便可突破,到時候正好趕上芷煙的大婚。 丹藥城堡荒廢已久的藥圃在眾藥農(nóng)的齊心協(xié)力下已經(jīng)種上了草藥,城堡之中花香四溢,藥香陣陣,碧綠的草地,艷麗的花海,高大茂盛的行道樹,建筑齊整,格局清晰,各處分工,一目了然。 安逸、祥和、舒適,引進(jìn)了乾坤空間之中的靈氣外加生命之綠,整個城堡空氣潔凈,靈氣充裕,簡直就是一個靈者修靈、丹者煉丹的寶地。 城堡之中的安全防衛(wèi)比之前整整提高了百倍,實(shí)力圣宗以下根本近不得城堡半分,即便是圣宗,也難討到半分好處。 城堡議事大廳,歐陽鵬端坐在主位,忐忑不安地看著下首的冥熠寒以及在座的諸位,當(dāng)聽說一個是魔族之帝,其余的至少都是五品以上的丹者,頓時心生惶恐,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想他尋常的一介百姓,竟然得到他們?nèi)绱司粗?,讓他坐立難安。 “堡主老爺儀表堂堂,氣度不凡,今日一見,實(shí)乃吾等之榮幸!”一名五品丹者看著上位的歐陽鵬拍著馬屁說道。 “是啊,很早就聽堡主說過還有您這么一位爹爹,大家也很早就想見識一下了?!?/br> “不知道堡主老爺對堡主和冥少爺?shù)幕槭逻€有什么要求,只要您要求,我們一定百分百做到?!绷硗庖蝗艘膊桓事浜蟮貑柕?。 比起芷煙的親生爹爹云銘之,這位從錦城來的養(yǎng)父顯然更親切,更平易近人,關(guān)鍵是他沒有云銘之那迫人的氣勢以及傲人的修煉天賦,在歐陽鵬的面前,他們更放得開。 估計就是那種對強(qiáng)者的天生的敬畏吧,既敬又畏,所以在云銘之的面前也顯得生疏。 好不容易來了這么一個既親切又能夠讓他們巴結(jié)討好的堡主大人,他們自然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原本對于芷煙的敬畏、感激也都轉(zhuǎn)移到歐陽鵬的身上。 歐陽鵬如坐針氈,堂中隨便一個人,放在錦城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然而,這些令人敬畏甚至是平日里仰望的存在現(xiàn)如今卻反過來討好他,這讓他如何不緊張? 歐陽謹(jǐn)依舊一襲黑色勁裝,酷酷地坐在歐陽鵬下首的位子,陰鷙一般的黑眸一直鎖在芷煙身上,眼中波濤暗涌,垂于身側(cè)的大掌緊握成拳,臉色極其難看。 眼神似幽怨、似憤怒又似不甘,那雙黑色的眸子炙熱得幾乎快燃燒起來,心中更是波濤洶涌。 這個女人,一消失便是多年,等到終于再見,她竟然要成親了。 這怎么可以? 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把他的心帶走了,現(xiàn)在卻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難道不知道他等了她多年,一直想著念著,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都備受煎熬? 芷煙坐在冥熠寒的身側(cè),忽然腰間一緊,扭頭對上冥熠寒那雙幽深不悅的藍(lán)眸,明顯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fā)的寒氣。 “我也沒辦法?!避茻熾p手一攤,聳聳肩,表示不關(guān)自己的事兒,要盯就盯好了,反正她也不會少塊rou,最重要的是她都要和他成親了好吧,干啥吃這么大的醋? 看著芷煙、冥熠寒兩人之間的互動,歐陽謹(jǐn)眼底的顏色更深,劍眉攏緊,大手捏得咯咯作響,目光猶若實(shí)質(zhì),根本不容芷煙忽略。 “咳咳,父親和瑾哥哥周途勞頓,這些瑣事,還是你們大家商量就好,爹爹和哥哥先去休息下吧?!避茻煾煽纫宦?,打破現(xiàn)場的諂媚、恭維,目光投向歐陽鵬說道。 “好好好,那這些事兒就勞煩諸位了,我們和瑾兒就先下去休息下?!睔W陽鵬趕緊答應(yīng),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他巴不得快點(diǎn)兒出去,這里面的氣氛太受罪了,夾在一大群強(qiáng)者的中間接受他們的恭維贊嘆,比被人架著凌遲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