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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頭接耳,好不熱鬧。 “換做我,我也氣!” “平白無故多一個吃軟飯的,我要是紀廷崢……” “你要是紀廷崢,你做夢去吧!” “誒誒誒別說了,紀先生過來了?!?/br> 人群三三兩兩散去,如無事人端起酒杯欣賞海景,游輪會慢慢開向另一個港口,星辰大海,月色照海面,幽靜而深邃,的確是有另一番浪漫風情。 “紀先生來了?!鳖檿r余光瞥過去,辛璃滿不在乎,正偷偷嘗他杯中酒,幸而被顧時發(fā)覺,靈巧擋住杯口,眸光下意識的收緊,“阿璃,今晚不能貪杯。” “好吧?!?/br> 辛璃與顧時牽手,不管紀廷崢是不是過來了,轉(zhuǎn)而向前,顧時走的很慢,辛璃踩著高跟比他還走得快,可再快也擋不住身后的叫喚。 她眉頭皺起,顧時感受到她就要掐進他手心的指尖,她在緊張,在聽到原閬的聲音后。 原來她也會有新在乎的人啊。 顧時眉頭涌上的慌亂一閃而過,最后只能暗自撫慰她,“別擔心,他們的人布滿整座游輪。”言下之意是阿原不會有危險。 辛璃沒有回應他的話,走得快了差點摔了,顧時及時箍住她的腰,穩(wěn)住她,“阿璃,他沒跟過來。” “我知道?!毙亮λ脑挿浅2荒蜔贿^她煩躁的不是顧時,而是在想阿原為什么要來,他那個身子還來做什么?明知道這次派對就是一場局,他還要往火里跳,紀廷崢的人布了很多又如何,他自己的身子什么情況他不知道嗎? 辛璃太氣了,站在角落里遠遠看到阿原落寞的身影,他沒坐輪椅,精神好像好了不少,面色沒那么蒼白,但消瘦的模樣rou眼可見,總歸是病人,哪里能輕易好起來,若是與從前比相差的可太多了。 “你很擔心他?” 顧時掐住她的腰,吃醋了。 辛璃嗤笑道:“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他對我的感情吧,阿原這人自以為把自己裝的冷酷了就能躲過去,可這世上感情二字不是最容易猜出來嘛,他對我好,我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br> 顧時心痛如絞,她何嘗不是好演技,“所以你是為了他而裝作不知道?” “挑破了有什么意義嗎?那樣我們連朋友也做不了,遠不會像這樣和諧共處?!?/br> 顧時自嘲笑了,“你以為現(xiàn)在這種局面就是好的?” “至少我不會讓他再難過了。” 顧時動動唇,他很想質(zhì)問一句,辛璃,你不會讓阿原難過,不會將路疆拖下水,你從來都是為他們考慮,那我呢,我只能當你的棋子任你擺布,我難道就不會疼嗎? 辛璃突然轉(zhuǎn)身,一眼撞見他失落的眸色,“至于你嘛,我們是同謀者啊?!?/br> 疼就對了,誰叫他們的愛情從未對等過。 就算被利用,卻也能有幸成為她的共犯,何等幸運啊。 游輪二層是露天泳池,池邊架起了高臺做成了一個小型音樂舞臺,辛璃不認得唱歌的人,參加派對的人也沒心思去猜那人是誰,只是他一頭紅色頭發(fā)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他戴上半邊銀色面具,露出性感的下頜線,低沉的嗓音轟炸舞臺,泳池里狂歡的人群愈加放肆。 “看那?!毙亮У囊暰€全放在舞臺歌者身上,顧時跟著看去,眉目緊鎖脫口而出,“k!”戴面具的紅發(fā)男人肆無忌憚勾出邪氣的笑,他微微仰頭,眼神一晃而過,辛璃很難猜出他是否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下一秒,紅發(fā)男人走向舞臺,朝著泳池邊穿寶藍色襯衫戴眼鏡的男人走去,他側(cè)對著辛璃,但她隱隱感到不安。 很快,寶藍色襯衫男轉(zhuǎn)過身來,端起酒杯與身邊的k低語,似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雙唇劃出不常見的邪魅笑容,那不應該屬于一個溫和的紳士。 辛璃手臂上的汗毛忽而顫栗,她抓緊顧時的手,指尖冰涼。 “是張奚和。” 顧時護在她身前,神色嚴峻盯上他,低聲咬牙道:“是撕下面具的張奚和,他就是k的幫手,隱藏在霍家的內(nèi)鬼!” 沒錯,張奚和就是瘋帽子24號的幫手。 “算起來,我們當了這么久的老朋友,也就這一次最讓人興奮。”音樂震耳,k附在張奚和耳邊說話,兩人的聲音才能聽清。 張奚和晃晃杯中酒,笑道:“期待已久,是該興奮。k ,你可不許先要她的命,她是我的?!?/br> “行,給你玩……尸體,更爽呢!” 張奚和一秒捏碎酒杯,k擺擺手,撐著面具,“玩不起啊,開玩笑也不行?” “我與你開玩笑可以,你不行?!?/br> k想起某些不太舒服的場景,在他的診療室,k的夢都不再屬于他自己,張奚和能讓他在夢里悄悄死去。身體打起寒顫,k立馬融入歡鬧人群里當起花花大少。 張奚和擦拭手心里留下的細小劃痕,重重按上去又爽又疼,這點疼他一點都不在乎,反而很爽,勾起了他久違的情丨欲。 再抬頭沒看到辛璃,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不過他不急,慢慢玩才最有趣。 他想再要一杯酒。 酒保立在一邊,托盤下的手豎起了利刃,低聲威脅。 “張博士,這邊請?!?/br> 張奚和喝完一整杯,探向不遠處的紀廷崢,“派對才剛開始,我能再玩會嗎?” 那利刃往他的胳膊刺去,很顯然,紀廷崢并不打算給他時間考慮,他聳聳肩露出無奈的表情,“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