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八十七章:活活被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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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最煎熬! 次日中午十二點,綁匪才悠然自得地打來了電話。 談云嘯、江子涵、甄皓霖三人的手機(jī),幾乎是同時在不同的地點響起。 “談云嘯,拿上錢,上北二環(huán)。” “江子涵,帶上贖金,到華陽路與上槐街交匯口?!?/br> “甄皓霖,帶上你的三千萬,走五環(huán)到老動物園。” 中午,正值午餐的時間,街上行人如麻,車輛如水。 北二環(huán),車禍?zhǔn)鹿?,堵車?/br> 華陽路與上槐街交匯口,行人和汽車亂成了一團(tuán),堵! 老動物園附近臨時施工,一片煩躁的鳴笛聲! “拿著錢下車,往前走三步,丟下錢袋,然后上車等消息?!?/br> 綁匪設(shè)計的路線全面賭車,行程也不相差上下,幾乎又是同時,三方又接到了信號。 “向汀雪如果有什么閃失,你們也休想看到明天的太陽,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追殺你!” “放心,她絕對安全!” 三方按照命令,把錢丟到了馬路上。 剛回車上坐好,只聽轟轟的摩托車傳來,再轉(zhuǎn)頭,只見一抹黑影飛速地拾起地上的錢袋,囂張離去。 追! 沒路! 不過很快,忐忑不安的三人還是如愿地收到了綁匪的放人電話。 一個鋼鐵廢廠,三輛豪華汽車以最快的車速飆了進(jìn)去。 “談云嘯?” “江子涵?” 同時跳下車的兩人,齊齊怔住,異口同聲:“你怎么會來這里?” 但看到直接沖進(jìn)工廠的劉勇時,他們這才恍然大悟。 貓了個咪! 這群綁匪真大膽,一吃三! 也不怕有命劫錢,沒命花! 向汀雪的手和腳都被粗繩一圈圈捆牢,眼睛和嘴巴處也用黑色的寬膠帶封住,她蜷著身子倒在地上,身后是一堆生繡的廢鐵爛渣。 心,酸疼! 是什么讓這個堅強(qiáng)又清純的女孩,走進(jìn)今天這種悲??? 三人同時奔過去。 然而,江子涵看到這一幕,卻是回憶如潮,恨意翻涌。 他終是壓不下心頭的怒氣,毫無征兆地猛然一調(diào)頭,伸手就朝劉勇氣急敗壞地?fù)]出一拳,怒喝道:“你回去問問甄皓霖,問他是不是非要把小雪害死了才肯罷休!” 忽然遭襲,劉勇頭一后仰,腳步往后滑了兩米,才躲開江子涵的拳頭:“江大律師,希望你能敬業(yè)一點,沒證據(jù)的時候,最好不要胡話連篇!” “證據(jù)?甄家……” “甄家是有很多仇家,但江家沒有嗎,談家沒有嗎?甄家不清不白,你們兩家誰又敢說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江子涵和談云嘯臉色皆是一沉。 江子涵逼近一步,精致的五官陰寒似深冬:“我在贖金里面放了跟蹤器,綁匪是什么人,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如果查出與甄皓霖有關(guān),就請甄皓霖滾遠(yuǎn)一點。甄皓霖如果再要靠近向汀雪一步,你們就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抖出顛覆甄家的證據(jù)?!?/br> “江大律師鐵嘴殺人,我怎么說得過你,你愛怎么威脅就怎么威脅。不過,如果此事與甄總無關(guān),我要你們都像甄總道歉!” 甄皓霖想來,卻不能來,此時的他是怎樣的心酸,劉勇心里最清楚。 所以維護(hù),是必須的! 他孤傲地站在那里,冷傲的眼神與江子涵對視片刻后,又冷靜地移到了向汀雪的身上。 向汀雪臉上很臟,一道一道的黑土,被膠帶纏住的地方現(xiàn)出兩道明顯的白印。 她的嘴唇干裂,神智不清醒,瞇著的眼睛,空洞無神,找不到聚焦,只不停地含糊嘀咕:“甄皓霖,我很好……” “你都這樣了,還一心惦記著那混蛋!”都說患難見真情,向汀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甄皓霖那兔崽子竟然不露面,竟然只派一個司機(jī)過來。 小雪,這樣你還看不明白甄皓霖的心嗎?他對你不會有真情的!就像他的姑姑! “迷藥……迷藥……” 向汀雪的頭暈沉沉的難受,雖然談云嘯三人熟悉的聲音讓她安心,可她卻無法歸攏思緒,無法組建語言,只嘀咕著心底深處最最想傳達(dá)出來的信息。 江子涵眉頭一蹙,眸光愈加銳利:“如果只是中了迷藥,那就問題不大,就怕她身上還有傷。先回家,我讓私家醫(yī)生過來?!?/br> 只是回家,又是回誰的家? 四目相對,情緒復(fù)雜,兩人溫柔的眼神幾度變幻。 最終,談云嘯敗下陣來,把懷里的向汀雪交給了江子涵,苦笑道:“你總是對我說,遇到了一個好女孩,我都不知道,你念叨了兩年的女孩,竟然會是向汀雪。其實把小雪交給你,比交給甄皓霖安心,你帶她回去,綁匪的事情,我去處理?!?/br> 江子涵也沒有想到,讓談云嘯動心的女人會是向汀雪。 能體會談云嘯此時的心情,但現(xiàn)在的問題,不在于他們之間,而在于向汀雪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他們倆的地位。 因為明白,所以才沒有僵持不下。 劉勇無法阻止,也無法接手,目送他們離開,他才靠在車上給甄皓霖打了一個電話:“向小姐平安無事,剛才被江子涵接走,她中了迷藥,神思不是很清楚,但她心里還是掛念著甄總!” 向汀雪每一次出事,他都不在身邊,可是向汀雪的心,卻是一成不變地栓著他。 劉勇,你為什么要說出來呢,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很痛! 甄皓霖雙眼酸澀,喉間腫脹,他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想好了嗎?想好了我們就出發(fā)?沒想好,我就一個人出發(fā),了結(jié)一個算一個。”炮彈不給甄皓霖緩解的時間,湊到甄皓霖面前,笑得妖媚陰險毒辣。 厭惡到想吐,甄皓霖蹙眉一把將她推開,他坐在那里沉思良久,才狠狠一咬牙關(guān),踩著一地碎裂的心離開了辦公室。 向汀雪睡了整整一天才完全清醒,她都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天時間,a市就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大事,在隱蔽中處理了結(jié)。一件大事,卻張揚的滿天飛舞,輿論漫天。 隱蔽的大事是,綁匪案。 江子涵告訴向汀雪:“綁匪跟蹤你很久,知道你與我、還有談云嘯走得很近,但他們打電話給甄皓霖,完全只是出自于上司與員工的關(guān)系。一家吃三家,總共是九千萬,足夠他們判無期徒刑,我已經(jīng)上述了文件?!?/br> 那晚向汀雪一入地鐵口,就被迷暈,心里知道不好,但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 其中她清醒了一段時間,但是她的眼睛用黑膠帶蒙上,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見,他們搶走了她的項鏈,也逼她與江子涵三人通話。 通完話后,她再次被迷暈,一直到被救出來,她都是暈沉沉,像飄在云端一樣,完全找不到重量與方向。 “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醒來看見江子涵,而不是甄皓霖,向汀雪很失落。 她認(rèn)為,一定又是江子涵在刁難甄皓霖,所以她要盡快回家,否則甄皓霖一定會擔(dān)心的發(fā)瘋。 江子涵拿出三張照片丟到向汀雪的面前:“總共是三個團(tuán)伙,一個團(tuán)伙負(fù)責(zé)一邊,各分三千萬。但唆使制造綁架案的是……” 不待江子涵說完,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向汀雪的眼中,她一下失控,睜圓著眼睛脫口叫道:“柳一杉!” 江子涵點頭:“柳一杉是主犯。”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向汀雪搖頭,不相信。 江子涵拿出柳一杉的供詞,放到向汀雪的面前:“還記得你和談云嘯遇襲的案件吧,是柳一杉帶人做的?!?/br> 媽了個b! 媽了個b! 是的,那天在山下,她聽到了這樣的罵聲。但這一次,與甄皓霖通話時,她也聽到了這樣的罵聲。 這一句粗話,很多人說,向汀雪怎么會想到,這會是同一個人! 怎么會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雅思姐的男朋友,柳一杉! 震驚,絕對的震驚,目瞪口呆! 可是供詞上面清清楚楚的寫道:“柳一杉,癮君子,經(jīng)濟(jì)一直很緊迫,他知道向汀雪有一筆錢,于是動了歪念!” 向汀雪付完jiejie的醫(yī)院費后,甄皓霖來酒吧坐過幾回,她賺了二十幾萬的提成。當(dāng)時雅思就目光閃爍了一下,但還是忍住,沒有向她開口。 可是雅思在無意間,把向汀雪大賺一筆的事情,告訴了柳一杉,缺錢的柳一杉就打上了向汀雪的主意。 那一天,他帶著六七個人,本想把向汀雪帶走,敲下那筆錢做毒資。 可是他沒有想到,向汀雪那么能打,談云嘯會那樣拼命,還有那個神秘的報警人,會那么及時。 他帶傷離開,卻沒有挫敗,反而秘密跟蹤向汀雪。 見向汀雪和談云嘯的關(guān)系很曖昧,后來又發(fā)現(xiàn)了江子涵,于是他就細(xì)查談云嘯和江子涵的具體資料。見他們的家底豐厚,于是野心擴(kuò)大,找了道上的幾個朋友,一起密謀了這場更大的綁架案。 天?。?/br> 有錢能使鬼推磨,錢,真是萬惡的魔鬼! “那雅思姐呢?”向汀雪驚問。 “雅思很多天沒有去上班,酒吧打電話過去,是柳一杉接的電話,說她不舒服,請假一段時間!”江子涵說到這里,咬了咬牙關(guān)止住話題,深邃的雙眸閃過一道傷神的異光。 向汀雪捕捉到江子涵眼中的那道神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頓時攏上心頭。 她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卻壓不住心底傳來的疼痛,聲音禁不住顫抖,她又重復(fù)地問了一句:“雅思姐呢?” 江子涵入律師行業(yè)后,接過許多形形色色的案件,也見過千變?nèi)f化的面孔,無論官司的最后結(jié)果是輸是贏,結(jié)果,他必須說出來。 這是職業(yè)道德,這也是用紙包不住的火,哪怕他知道,下一刻的向汀雪會很崩潰,他也是要說出來:“雅思死了!” 時間凝固! “轟”的一聲,驚雷炸響在頭頂,向汀雪身上的水份,全部涌向眼眶。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把淚逼回去,她不能哭,不能在江子涵的面前哭。 那樣的她,會崩潰的很徹底,會崩潰的沒有勇氣再強(qiáng)撐下去! “怎么死的?也是柳一杉做的?”只片刻的時間,向汀雪的聲音就像被沙子磨過一般沙啞。 江子涵心口一滯,酸澀雜合,他心疼極了,伸手摟抱向汀雪。 可向汀雪卻像中了電般,閃身躲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就告訴我,雅思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一杉毒發(fā)的時候,說出了襲擊和要綁架你的事情。雅思?xì)饧睌?,要打電話通知你。柳一杉發(fā)狂,咬住雅思的氣管,把雅思活活地咬死了。他清醒之后,也很害怕,他不想做牢,于是就把雅思肢解碎尸……” 胃里翻出一股熱浪,向汀雪捂著嘴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抱著馬桶狂吐。 淚,終是忍不住,被大力的嘔吐擠出了眼眶。 二十八萬,雅思姐,你的命何止二十八萬,何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