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一百零八章:甄皓霖,帶著你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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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可心的孩子沒有保住,成形的小人兒突遭意外,被迫地從母體剝離,一團血rou模糊,慘不忍睹。 抱著書拿著錄音筆,向汀雪坐在床上卻怎么也無法集中精神,她的腦海一幕幕飄過,早上突發(fā)的慘案。 官可心被一腳踢飛,蜷著身子痛苦地躺在地上,她臉色蒼白,奄奄一息,身下是一片刺目驚心的紅血。 羅雅溪嚇得魂飛魄散,連尖叫都沒有發(fā)出一聲,就當場跌倒在地。 王冰拳頭緊握,目露血光,叫救護車的聲音也在驚懼地發(fā)顫。 冷靜的甄皓霖也亂了,他為官可心止血的手一直哆嗦著。 而她從震驚和恐懼中回神后,立即拿出了手機報案。 小小的生命,何等的無辜,炮彈這個殺人兇手,不能再縱容,哪怕是甄皓霖的妻,哪怕她還深愛著甄皓霖! 可是她的手剛剛按下數(shù)字“1”鍵,嗜血的炮彈忽的舉起一柄黑色的手槍,抵在她的太陽xue處。 “茹夢,不要!”甄皓霖幽黑的瞳眸,驚恐的放大。 炮彈不理會,只看著她,陰寒的聲音好似從地獄里來的索命修羅:“官可心笨手笨腳,自己走路不小心,摔掉了肚子,此事與我無關(guān)。而且今天的事情,就是這樣發(fā)生的,誰,敢說不是!” 她的頭,抵著冷硬的槍口,卻是無畏無懼:“是不是笨手笨腳摔的,醫(yī)生能診斷出來……” 甄皓霖怒急,丟下官可心,朝她走來:“向汀雪,出去,你快點給我滾出去……” 無視甄皓霖心焦的怒吼,她梗著脖子,冷傲地迎著炮彈陰鷙的目光:“不要以為你是總裁夫人,你就可以一手遮天,官家只要去警局立案,我就敢出面作證,你逃……” 話未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響,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到了她的臉上,五指血印。 “我讓你出去,你聽到了沒有,出去,滾出去,現(xiàn)在,就現(xiàn)在!”甄皓霖的雙手全是官可心身上的血,白色的襯衣也被鮮血染得斑斑點點,他沖向汀雪吼叫,充血的眼睛猙獰不安,像只被圍困的猛獸,焦急地找不到出口。 她摸著沾血且火辣疼痛的臉,無視抵著要害的槍口,只看著他痛心反問:“你要助紂為虐嗎?甄皓霖。你要視人命為兒戲嗎?甄皓霖。你要黑白不分善惡不辯嗎?甄皓霖?!?/br> 一連三個“甄皓霖”,好似三個緊急的戰(zhàn)鼓同時敲響,咄咄逼人,沒有退路。 可是老婆呀,不是有意要打你,只是炮彈你惹不起,事情也不是你看到的這么簡單! 必須的,阻止。必須的,趕她出去。 甄皓霖嘶叫怒吼:“這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你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她固執(zhí)地不退讓:“如果我說不呢,你們是不是還想來個殺人滅口……” 盯著她,嗜血的雙眸噴出火苗,甄皓霖的話一字字從嘴中,冷如雪地擠出來:“你沒有權(quán)力和我談判,更沒有權(quán)力說不,向汀雪,你不要忘記了,你還有東西在我手上。我現(xiàn)在命令你,出去,立刻給我滾出去,快,滾……” 米麗!他要助紂為虐,還要用米麗來威脅她! 甄皓霖,真是看錯你了,原來你真是這種人! 只是甄皓霖,你知不知道,炮彈是沖我來的,因為我不合時宜的嘔吐,影起了炮彈的懷疑,所以她要殺雞給猴看。 其實她真正要的,不是官可心的孩子,而是在提醒我,不允許我生下,我和你的骨rou! 甄皓霖,你縱容她,就是在奪我們母子的性命! 你要不要這么冷血無情,要不要? 心在痛,淚在翻涌,閉上眼睛,向汀雪不想再看這血腥的惡劣世間,連并著書上的字詞符號,也全部被她徹底地鎖在外面。 “媽咪,喝奶睡覺啦,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回到家的向汀雪神色憔悴,向宇陽立即詢問了甄皓霖,他知道了一切,所以八點鐘就端著牛奶,扭著小屁股進了向汀雪的房間。 其實有事情發(fā)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解決事情的方法,而現(xiàn)在能幫媽咪解決痛苦的,是爹地,所以必須先放倒媽咪。 看著牛奶,向汀雪疑惑重重,與此同時,那道溫暖的聲音又滑過耳畔:“明晚你早點睡,我就能早點過來,好不好?” 今晚,他又約夢了,他一定會來的,那么在夢里,他們可以再商量嗎? 垂下眼簾,沉思片刻,她把書合上,放到枕頭旁邊,然后才伸手接過牛奶一飲而盡:“你也早點睡,不要總是玩電腦,現(xiàn)在天氣很冷,要小心著涼!” 向宇陽接過空懷子,滿意的在向汀雪的臉上親了一下,笑得眉眼彎彎:“我去給干爹熱牛奶,等干爹喝完奶,我就來陪媽咪睡覺。媽咪,先睡,好夢哦!” 多體貼多懂事的兒子,向汀雪感到很欣慰,欣慰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透出詭異的光! 躺在床上,順便撈了一個東西塞到枕頭底下。 只是沒躺多久,困意就漸漸涌來,正睡得迷迷糊糊時,向汀雪只覺一股寒氣襲進被窩,緊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把她摟進懷抱。 熟悉的氣息,寬廣的溫柔,是他,是他來了! 向汀雪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依舊是模糊的身影,熟悉的輪廓:“官可心的孩子沒有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嚇壞了,所以吩咐向宇陽早早下手,甄皓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讓她安心:“剛剛知道?!?/br> “你是怎么知道的?”向汀雪軟弱無力地聲音,聽著不像逼問,倒像是詢問。 甄皓霖眼珠一轉(zhuǎn):“官可心告訴我的。” 是嗎?真的只是官可心告訴他的? 向汀雪掐了自己一把,疼,真疼。 甄皓霖沒有發(fā)覺,只緊緊手臂,嘆了一口氣細心叮囑道:“老婆以后要乖乖聽話,也一定要記住,以后不管和誰頂撞,都不要和唐茹夢頂撞,她很兇,也很壞,壞到讓人意想不到!” “唐茹夢是沖我來的,她想對付的人是我,她看著我警告,她還用槍威脅。是我連累了官可心,是我連累了你的孩子,怎么辦,怎么辦?”向汀雪真的很內(nèi)疚,她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心就如刀割般疼痛。 炮彈是殺手,她也是一個間接的殺手。 她認為,如果她和炮彈沒有情敵那層關(guān)系,那炮彈就不會拿官可心開刀,必竟官可心對于甄皓霖來說,已是一顆無用的棄子。 “不是沖你來的,她是沖我來的,她氣你,她嚇你,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折磨我。因為你害怕,你傷心,我必然痛苦,所以老婆,這件事情你不要往心里記。還有,官可心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已經(jīng)做過了鑒定!” 啊…… 怎么不會是甄皓霖的? 不是甄皓霖的,那又是誰的? 還有炮彈…… “她為什么要沖你來?為什么要折磨你?你和她到底是一種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你要對我說,結(jié)婚是假的,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才是你唯一的老婆?!?/br> “一言難盡啊!” “我想聽,你告訴我!” 陳年往事,又臭又長,甄皓霖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講。 向汀雪不容他逃避,一再催促撒嬌賣萌,甄皓霖推拖不了,只好從出生年月講起。 一部詳細地甄總傳,就此誕生! 向汀雪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好多事情她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走大腦,無法全部記憶。 但她不擔心,如果是夢,這一幕可以反復上演。 如果不是夢…… 睡醒的向汀雪,避開向宇陽熟睡的小臉,小心翼翼地拿出昨晚她藏到枕頭底下的錄音筆,沖進了浴室。 她不相信,這么真實而又豐富的感覺,會是夢的感覺。 她也不相信,虛幻而又真實的夢,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xiàn)。 溫暖的觸感,寒風的味道,細膩而又緊迫的親吻,灼熱腫脹的小甄皓霖,還有他身上特有的香味…… 所有的一切一切,她都沒法相信,這僅僅是一個個夢! 所以她必須試一試,必須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如果是假的,她認了。 如果是真的,甄皓霖,你等著瞧! 打開洗浴的噴頭,水頓時從里面嘩嘩地滾落出來,向汀雪心跳加劇,氣息急促,她握著錄音筆,雙手顫抖。 這個猜測有不確定性,卻也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這夢是真的,那她和甄皓霖還會像以前一樣,恩愛關(guān)照。她的兩個孩子,也會有一個完整的家。 一定要是真的,一定要是,不只為孩子,也為她真的很想和甄皓霖在一起! 手,重重按下,使足全身的力氣,仿佛在引爆一個巨形炸彈! 很快,聲音就從里面飄出來,清晰而又帶著熟悉的記憶,你一言我一語。 淚,不知道什么時候滾下,流了一臉。 甄皓霖,你死定,你竟然敢瞞著我這么大一件事情,你竟然敢把我生生推出來,不管我的死活! “辭職的事情,要不要我來出面解決?”車上,江子涵一邊小心開車,一邊細聲詢問向汀雪。 向汀雪挑眉一笑,那是許久不見的好心情:“到時候再說,我再等一等,看有沒有轉(zhuǎn)機出現(xiàn)?!?/br> 也好,江子涵沒有多想,把向汀雪放到了htb國際的大樓前。 向汀雪一進辦公室,就對羅雅溪笑著說:“羅姐,首模的事情,我想好了,我完全不必和錢過不去?!?/br> 羅雅溪大喜,贊了向汀雪一通,立即做表做方案。 向汀雪走回坐位,路過官可心的辦公室時,心,莫名的又是一酸。 不管你的孩子是誰的,你不管你懷他的動機是什么,但他都是無辜的,他都有生的權(quán)力,官可心,對不起! “向小姐,兩杯咖啡,謝謝!” 正陷入自責的向汀雪,忽的聽到了炮彈清脆溫柔的聲音,誰會想到,這么溫柔的聲音背后,卻是一副蛇蝎心腸。 向汀雪起身望去,卻見炮彈挽著甄皓霖的胳膊,已然飄進了辦公室。 去泡咖啡,王冰正好呆在那里,一臉的憔悴,滿目的血絲。 “你怎么這樣,失眠了嗎?”向汀雪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一邊拿杯子,一邊關(guān)心地問道。 王冰在醫(yī)院呆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他的眼睛只盯著官可心平坦的小腹。 他的兒子,死了! 被炮彈害死了,被甄皓霖的妻子害死了,一定是甄皓霖指使的,一定是甄皓霖想撇去官可心這具障礙,所以才指使炮彈出手。 怒火還在胸膛竄燒,王冰這個仇必報。 他推了推眼鏡,看著向汀雪勉強一笑:“昨晚會朋友,多喝了兩杯,沒睡好。向汀雪,我真是佩服你,想不到官小姐那樣對你,你還愿意替她說話。” “大家是同事,又不是仇人,也算是朋友一場,只是什么忙也沒有幫到!”還害到了她,又內(nèi)疚了。 朋友,能告訴你,我們一直在背后暗算你么? 王冰心情冷漠,并無太多的感動,他的眼睛盯著兩個干凈的白瓷杯,話音一轉(zhuǎn):“你又給總裁和夫人泡咖啡?” 向汀雪點了點頭,嬌美的臉龐也沒有流露出喜怒憎惡。 王冰扯了一下嘴角,溢出一道殺氣,轉(zhuǎn)眼就逝:“咖啡豆不多了,你能不能幫忙去羅雅溪那里取一點過來,而且總裁和夫人都喜歡喝濃咖啡!” 哦,這樣啊,甄皓霖的口味是挺重的! 向汀雪應(yīng)了一聲好,放下杯子,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向汀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王冰才從褲兜里取出那管手指長的玻璃瓶,他打開蓋,把白色的藥粉倒進,向汀雪準備好的兩個干凈的白瓷杯里。 他一邊狠狠地倒,一邊凜然地冷笑,嘴里還恨恨地輕聲嘟囔:“甄皓霖,帶著你老婆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