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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遇上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能事情還沒發(fā)生,就把自個兒給愁死了。 “蕊娘,你先回去,娘去買些東西?!?/br> 想明白了事情,衛(wèi)氏便決定開始干活兒了。 “好?!?/br> 衛(wèi)氏想明白了,決定促成這筆買賣是最好的,她自然也要做其他的事情。 回到自家的小院兒,她拿出一塊兒水藍色的帕子,用一個錦囊裝了,朝著京城最大的繡坊,如意繡坊去了。 “這塊兒帕子真的是一個年輕姑娘繡的?” 珍娘看著手上那塊帕子,愛不釋手,這可是早就已經(jīng)失傳了的技藝。 從前她只是在皇后娘娘的陪嫁里,見過這么一種繡法繡出來的衣裳。 可就算是皇后娘娘,也從來都是把那件衣裳掛在閨中欣賞,從來都不會穿出去,只說怕會把那衣裳上的繡技給糟蹋了。 畢竟這種針法早就已經(jīng)失傳,那衣裳也就只能有那么一件,一旦被穿壞了,便再也無法復制了。 想想她就覺得可惜。 繡法固然是很珍貴,可是衣裳是要給人穿的,就那么掛在那里,無法得見天日,也不過就是一件死物罷了。 只是就算是死物,它也是那么珍貴的被保存著,才能夠傳到今日。 再過上幾十年,那衣裳不在了,恐怕就沒有人能夠知曉這種技法曾經(jīng)存在過了。 然而現(xiàn)在,這繡技就這么真真切切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用在了一塊兒再普通不過的帕子上,繡了一只再簡單不過的蘭草。 顯然,對方只是想要告訴她,她會這么一種技法。 “快把那人請進來?!?/br> 既然人來了,不管真假,總是要試一試。 這種技法太珍貴了,就算是個騙子,她也是要見一見的。 然后便見著蘇蕊娘戴著面具進來了。 “姑娘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珍娘皺眉。 這么遮遮掩掩的。 “老板娘是想要這技法還是想要看看我的容貌?” 蕊娘不答反問。 “……” 好囂張的女子。 珍娘沉默。 不知怎的,她原本還懷疑這東西到底是不是出自對方之手,現(xiàn)在卻覺得,這東西八成就是對方的手筆了。 “請?!?/br> 既然對方有意隱瞞身份,她也不追究那么多,先試出對方的深淺即可。 待到確定了技法是真,再去探究對方身份也不遲。 蘇蕊娘冷笑。 對方要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把這種失傳的繡技展示出來。 且不說對方有沒有存著偷學的心思,只說她這種態(tài)度,就是根本沒信她是真的會這種技藝。 不過,繡藝這種東西,可不是只憑著你一雙眼睛看一看,就能夠?qū)W會的。 更何況,她不想要人看見的,對方怎么可能看得見? 只見她取過帕子和針線,把帕子一扔,那帕子就像是有了人扯著一般,直直的在空中鋪開,而蘇蕊娘手上翻飛,身形也像是在舞蹈一般。 圍著那帕子不過是幾個瞬息間,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便躍然于上。 在座的眾人都沒能看清她到底出沒出手,更不用說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繡的了。 只見著眼前一花,一番殘影飄過,那帕子便已經(jīng)被她抓在手上,針線也已經(jīng)收了。 然后那繡好了蝴蝶的帕子便在珍娘的眼前了。 死一般的寂靜,只有蘇蕊娘有些眼饞桌上的糕點,端過來,一口一口吃的香甜。 別說,這個世界的糕點還真的是很好吃,許多種類都是她沒見過的,甜的咸的都有,她很是喜歡。 衛(wèi)家的日子雖然好過了不少,可是這種精致的糕點,卻是不能讓她日日都吃上的。 “姑娘好身手,珍娘剛剛冒犯了?!?/br> 好一會兒,眾人才反應過來,珍娘的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此時此刻她也沒再端著架子,反而是恭恭敬敬的。 在她們這一行,資歷和年紀都不重要,誰有本事,誰才是老大。 顯然,眼前這小姑娘看著還沒雙十的年紀,手上的技法卻早已經(jīng)在她之上,她還有什么可端著的? “好說,我身份不顯,又懷有這樣的絕技,隱藏身份也只是為了安全罷了。” 對方態(tài)度好,她自然也不介意跟對方稍微解釋解釋。 其實她不過是知道,這繡坊是當今皇后娘娘所開。 而皇后娘娘如今又有意想要扶持九王爺上位,誰叫她沒有嫡子呢? 白卿卿更是早就已經(jīng)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睞,如今隔三差五的就要進宮陪皇后娘娘說話。 她想要讓皇后娘娘重用她,自然不能讓那兩位攔住了。 “自然當是如此,姑娘謹慎,珍娘也只是對技法渴求才……” 珍娘仿佛此時才發(fā)覺在這里讓蘇蕊娘展示自己的技藝是一件很不妥當?shù)氖虑?,一臉惶恐的和她解釋?/br> “無妨?!?/br> “不知姑娘此次是想……?” 珍娘試探著,努力壓制著自己眼中的狂熱。 這種失傳的技法如果要讓她學會了……不,就算是學不會,能讓這姑娘做幾件繡品,拿去獻給皇后娘娘,便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 “這種技法我可以教給你,不過呢,我也不能白教,我就是想要做成一筆生意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