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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神學(xué)第一研究生在線閱讀 - 第14章

第14章

    他們肯定不喜歡被他追問。

    果然三個人同時抬頭,直勾勾盯著他。

    譚既來動都不敢動,全身只有眼珠子敢轉(zhuǎn)轉(zhuǎn),尷尬跟那仨交換眼神。

    半晌,短發(fā)女開口:“zion,he’s a trouble.”

    這句譚既來聽懂了,說他是個大麻煩。

    “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譚既來嘆氣,“我也不想跟著你們,我就想出去,就想回家……”

    寸頭男聞言輕笑一聲,表情滿是戲謔:“啊,其實(shí)她的潛臺詞是——要解決掉這個麻煩。”

    譚既來瞬間從頭皮麻到腳后跟。

    “不是吧,”他張嘴結(jié)舌,“你們不會想……”

    殺了他???

    他下意識后退兩步,換來寸頭男兩聲嘲笑:“就這點(diǎn)膽子還來這兒,嘁!”

    雖然寸頭男一臉瞧不上他的樣子令人不爽,但是譚既來十分認(rèn)同他的觀點(diǎn)。

    他這點(diǎn)膽子,真搞不了神學(xué)。

    他出去就轉(zhuǎn)專業(yè),實(shí)在不行退學(xué)!

    李則安盯了他一會兒,看他一臉憤恨,嘴唇輕動語氣冰涼:“你為什么來這里?”

    “不是我要來,”譚既來說著說著開始狂搓頭發(fā),“我是開學(xué)第一天莫名其妙被我導(dǎo)師帶來的?!?/br>
    話說到這兒,他又想問候孟桐全家。

    這么危險的地方,把他帶進(jìn)來,又把他丟一邊不管。

    短發(fā)女皺著眉頭頻繁眨眼,似乎在很努力地理解他說的話。

    片刻后,她冷冷開口:“不對,你說,剛剛……”

    她說不下去,回頭求助同伴。

    寸頭男懂她的意思,抱臂倚著一棵樹,漫不經(jīng)心接口:“拐賣?!?/br>
    短發(fā)女點(diǎn)頭,瞇著眼質(zhì)疑地盯著譚既來。

    譚既來頭一回聽到短發(fā)女說中國話。

    她只能費(fèi)勁地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口音也很僵硬,正是老外說中文的那種調(diào)調(diào)。

    “我被我導(dǎo)師拐賣的……”

    譚既來自己說著說著,底氣都不足。

    聽著跟瞎扯一樣。

    “你導(dǎo)師?”寸頭男嗤笑一聲,“孟?”

    譚既來猶豫片刻,還是如實(shí)承認(rèn),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更麻煩,”寸頭男冷笑,“我們連他也想解決掉。”

    譚既來深吸一口氣。

    果然。

    這片森林詭異至極……

    孟桐研究湘西蠱蟲……

    他們仨來此,多半也是沖著蠱蟲……

    他們跟孟桐起過沖突……

    譚既來承認(rèn)自己跟孟桐有關(guān)系,就是找死。

    但是如果說假話,被發(fā)現(xiàn)也是找死。

    左右都他媽是個死。

    行吧。

    譚既來喪氣:“隨便吧?!?/br>
    三個人交換過眼神,看樣子也沒想真把他怎么樣。

    短短十幾分鐘,寸頭男承了譚既來兩個人情。

    他活動一下脖子,發(fā)出“咔咔”兩聲。

    他說:“剛才給你指了路,讓你走你不走?,F(xiàn)在……說實(shí)話,我都不知道咋出去。”

    他說完朝李則安投去一個眼神,尋求肯定或是幫助。

    李則安慢慢眨了兩下眼睛:“貓?zhí)偈荏@,他出不去了?!?/br>
    “得了,”寸頭男雙手一攤,對譚既來說,“對不起了您?!?/br>
    譚既來滿臉問號:“什么叫貓?zhí)偈荏@?”

    他是覺得剛剛那些貓?zhí)俪吠说迷幃悺?/br>
    如逃命一般,頃刻間躥個無影無蹤。

    但是貓?zhí)俪吠撕?,烏鴉們就來了。

    譚既來一拍腦袋,反應(yīng)過來:“貓?zhí)侔褳貘f招來的?!”

    李則安合了一下眼皮,肯定這個說法。

    譚既來愣了兩秒。

    然后抬起胳膊,動手拆除腕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紅繩。

    剛剛就是這破紅繩碰到了貓?zhí)偃~子,才導(dǎo)致貓?zhí)俾浠亩印?/br>
    而那紅繩也是古怪。

    他往下拉一節(jié),沒有被他拉住的地方,就如環(huán)節(jié)或軟體動物般往上滑纏……總之死死賴在他身上。

    譚既來見狀猛打數(shù)個激靈,被紅繩纏住的右臂又冷又癢。

    這紅繩為什么會動,為什么纏上他?

    草他媽的這什么鬼東西!

    他情不自禁把自己的胳膊伸遠(yuǎn)了些,臉上的表情夾雜著嫌棄、恐懼和費(fèi)解。

    要不是胳膊是自己的,他甚至都想拿刀剁掉……

    另外那仨看他一直努力扒扯不肯放棄,彼此嘰咕兩聲后,李則安開口:“摘不下來的。”

    譚既來如芒刺背,頭皮發(fā)麻:“為什么?這是什么東西?”

    沒人理他。

    又費(fèi)了半天勁,譚既來也搞不定那根倒霉的紅繩,終于喪眉搭眼宣布放棄。

    短發(fā)女和寸頭男早就不搭理他,倆人坐在大樹下悶頭吃飯。

    烏鴉尸叢中,只有李則安還站在不遠(yuǎn)不近處,右手提著那把入鞘的長刀。

    黑夜里,他持刀安安靜靜站在樹冠底下,身影與樹影融在一起,像一幅寫意烘染的淡色水墨畫。

    明明眼前的人出手兇悍干脆,地上還趴著一層眼睛赤紅的烏鴉尸體,氣氛驚悚靈異。

    但不知為何,這場景就是有股奇特朦朧的詩意。

    譚既來很想拿筆墨連人帶景畫下來。

    然后拿出去賣錢……

    手腕上的紅繩傳來一陣電流走過般的酥麻。

    他低下頭,忽然又想到什么,喉結(jié)滾動一下,嗓音有些沙?。骸斑@么說,是我連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