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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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頭的倒霉蛋們分擔(dān),這回不到兩分鐘,烏鴉就被消殺干凈。 幾人往山谷外撤退。 站在山谷口,譚既來回望那個小山頭。 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一層烏鴉撲騰著翅膀,一遍遍往地面俯沖。 這其實算好事,起碼說明還有人活著。 譚既來垂下眼睛,長這么大,這是第一回,他或直接或間接地傷人。 再抬起眼皮時,李則安正看著他。 “快走?!泵髅髟诖咚禳c離開,但語氣溫和,更像是安撫。 譚既來點頭,外加扯出一個慘淡的笑聊作回應(yīng)。 四個人繼續(xù)往森林深處逃竄。 他們體能是真的不錯,與黑衣人械斗少說半小時,撤退的速度分毫不減。 而旁邊養(yǎng)尊觀戰(zhàn)的譚既來,跟著爬坡下山一個小時后,累呲了。 “大哥們!”他一手叉腰一手扶樹,喘著粗氣喊,“跑的夠遠(yuǎn)了吧,咱們休息休息成嗎……” 不成他也跟不上了…… 三人停住腳步,對視幾眼,又嘰里咕嚕討論了一會兒,最后寸頭男表態(tài):“成!” 話音剛落,譚既來癱倒在樹下。 寸頭男嗤笑一聲,但其實,他也快到極限了。 除了譚既來,這三人多多少少帶傷。 他們在深夜里褪去制服,上藥包扎。 譚既來看不了這種血rou模糊的場面,把頭別過去。 寸頭男覷他一眼:“小姐?!?/br> 譚既來這次沒忍:“老炮兒?!?/br> 寸頭男伸在包里拿藥的手停?。骸澳阊菊f誰!” 譚既來聽他聲音兇狠,慫了。 林子里安靜,人的一呼一吸都聽得分明。 三人都很能忍疼,沒一個人叫喊。 但是通過他們偶爾紊亂的氣息,還是能感覺到并不好受。 寸頭男撕開酒精棉片,輕輕幫同伴處理傷口周圍。 酒精味兒彌漫開來的時候,他手下的人猝然加重鼻息。 譚既來耳朵靈敏地捕捉到那絲氣息,忍不住回頭,看到李則安后背肩胛骨處有一道四五公分的利落口子。 皮rou綻開,一片猩紅,但幸虧血已經(jīng)止了。 譚既來呼吸停滯,胸口發(fā)悶。 感覺好疼。 夜色里,李則安雙腿盤坐在樹下。 他緊閉雙眼,額頭布滿細(xì)密的汗,但是脊背依舊昂然挺拔。 譚既來看不下去,眼神從他傷口挪開,無意間掃過他裸著的上半身。 肩寬腰細(xì),胸挺臂長,肌rou線條清晰,卻又不會太壯,整個人不胖不瘦,秾纖適度,一切都剛剛好。 身材真棒。 健身房里找不出幾個這么完美的。 他喉結(jié)滾動一下,思考自己得怎么練才能練成這樣? “為什么,你看他,再一次?”短發(fā)女又cao著她英文語序的塑料漢語提問。 ??? 李則安聞言睜開眼睛,抬頭正對上譚既來直勾勾的眼神。 譚既來臉登時紅了,眼神亂竄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隨便看看。” 說話完譚既來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這個隨便看合適嗎? 李則安臉色也漲紅,低頭跟寸頭男嘰咕幾句英語,然后寸頭男手里的動作加快。 包扎完了之后,寸頭男睨了譚既來一眼。 譚既來又把標(biāo)志性的笑掛臉上,立馬百毒不侵。 三人休整完畢,穿好衣服。 雖然皮rou見血,但都沒傷到要害,已經(jīng)是萬幸。 李則安跟同伴嘰咕幾句鳥語,寸頭男和短發(fā)女一會兒看他,一會兒看譚既來,最后紛紛點頭。 旁邊譚既來一頭霧水。 他426分過的四級,聽力更是慘不忍睹的101分。 就這還有不少水分,全靠開掛蒙來的。 他是真的聽不懂。 最后三人達(dá)成一致,排成一排面對譚既來。 李則安清了清嗓子,認(rèn)真叫他:“譚既來?!?/br> 譚既來耳朵一動。 片刻,他發(fā)出一個疑問詞:“嗯?” 李則安說:“我們很感激你方才救我們的舉動?!?/br> 啊這……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很難說誰救了誰吧? “為了表達(dá)感謝,我們決定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br> 啊這這…… 譚既來實在沒忍?。骸斑@感謝有點潦草吧?” 李則安嘴角微微上翹,清亮的黑眸里盛滿了笑意。 寸頭男干脆噗嗤一聲笑出聲。 只有短發(fā)女摸不著頭腦:“潦草,甚么草?” 譚既來扶額,外國人學(xué)中文也不簡單啊…… “我姓李,李則安,”李則安伸出右手,認(rèn)真地說,“很高興認(rèn)識你?!?/br> 譚既來搭手過去,觸碰到李則安掌心傳來的體溫,拽:“奈斯兔密特優(yōu)兔?!?/br> 對面三人笑崩了。 “怎么了?”譚既來不開心,他從來沒嘲笑過短發(fā)女的口音。 當(dāng)然,主要是不敢。 但這是第一回,他看見李則安露齒笑。 淡然沉靜了二十四小時的臉一旦笑起來,竟然這么迷人。 眼睛彎彎的,嘴巴彎彎的,譚既來看著他的笑臉,呼吸都放輕了。 他噙著笑輕輕搖頭:“沒什么……” 寸頭男在一旁粗暴地打斷:“哈哈哈哈說實話你的英語老子聽不懂哈哈哈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