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9扭動著手指，問：“因為那天我的話？”

    自從那晚聊完，譚既來心情rou眼可見的不太好。

    再加上蠱蟲腿兒的事，熊孩子忽然轉(zhuǎn)性，乖悶乖悶的，好幾天沒搞事情了。

    這本該是件好事，1739還沒來得及跟2263和22107慶祝，他們仨就同時發(fā)現(xiàn)，1503心情也變得不太好。

    即使1503脾氣溫和，他們這些下屬多多少少也跟著緊張，生怕加劇領(lǐng)導(dǎo)的不快。

    以前1503是安靜，話少。

    現(xiàn)在是沉默，壓抑。

    他長時間呆在辦公室里，如常忙忙碌碌，處理日常工作。

    辦公桌的監(jiān)視器一直開著，他時不時掃一眼屏幕。

    畫面里的小人現(xiàn)在失去了活力，幾乎不會再趴在窗臺跟攝像頭互動。

    一天當(dāng)中，他有大半天時間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有幾次，1739發(fā)現(xiàn)1503盯著屏幕出神。

    而等察覺自己在看他后，1503又很快地別過頭去，就像無事發(fā)生一般，繼續(xù)處理工作。

    次數(shù)多了，1739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讓他難以置信念頭。

    他領(lǐng)導(dǎo)是不是……

    這個念頭讓1739震驚，也讓他不安。

    他回想自己前幾天的所作所為……

    一種植物！

    他都干了什么??！

    所以他今晚來譚既來屋里，琢磨著能不能找補找補。

    他忐忑開口：“因為我的話，你覺得自己是他的麻煩，所以不想畫了？”

    譚既來垂著頭，嘴貼著碗邊扒粉。

    今天的粉酸的很。

    那股酸竄到他眼睛里。

    他低聲說：“不是。”

    嚴(yán)格來說，他心情不好，確實跟1739沒什么關(guān)系。

    人家1739只是陳述事實。

    他還得謝謝1739，幾次三番攔住他。

    不然真等他做出出格的事，導(dǎo)致李則安背處分，后悔都來不及。

    1739亮了下手機屏幕給譚既來看：“十個畫框都到了，就在快遞柜?！?/br>
    譚既來抬起眼皮，給了一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的眼神。

    1739又問一遍：“真的不畫了嗎？”

    他聲音有微妙的懇求。

    譚既來鐵石心腸，搖頭。

    1739嘆氣。

    譚既來吃完飯，1739收走垃圾。

    他把垃圾扔樓下桶里，轉(zhuǎn)身去門口取快遞。

    下班高峰的馬路堵車堵的十分厲害。

    一層一層的汽車，包括電驢和共享單車，把整條街圍的水泄不通。

    他按密碼，快遞柜門“當(dāng)”一聲打開，超大快遞盒安安靜靜躺在里面。

    他取出來，回頭看見一輛車企圖加塞兒，切線的時候一腳油，跟另一輛車發(fā)生輕微的刮蹭。

    1739笑了下。

    隔壁就是交警大隊，同事出警溜達兩步就到了。

    他抱著快遞往回走，沒注意那兩輛刮蹭的車主，一個是卷發(fā)中年婦女，一個是花臂年輕男人。

    他回到辦公室，譚斌坐在沙發(fā)里，李則安和左伊站在窗前。

    看到他回來，李則安問：“今天外面有么有什么不對勁？”

    1739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吧，怎么了？”

    這問得他忽然緊張，潛意識里察覺到自己遺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某個畫面在腦中倏忽閃過，一不留神又忘記了。

    李則安瞇著眼盯緊遠處：“那邊的老樓，之前08455說早已停止使用，但是今天傍晚進進出出，不太對?！?/br>
    1739走到窗邊看了看：“或許是檔案室，有人拿資料吧?！?/br>
    譚斌怪聲怪氣地“哦吼”一聲：“或許？真嚴(yán)謹。”

    1739被他嘲諷的不痛快：“問問08455？”

    他們幾個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甚至還冒出兩個外籍人士。

    大部分對接事宜，需要當(dāng)?shù)氐奶鼐?lián)絡(luò)支持。

    左伊皺了皺眉頭，李則安也不說話，還是譚斌“嘖”了一聲：“08455早不搭理我們了。”

    1739張了張嘴巴：“跟0506匯報？”

    他自己說的都沒底氣。

    這點破事都跟0506說，是嫌0506不夠忙。

    就算0506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他又來不了，還是得交給08455。

    辦事的是人，人是具體的。

    況且08455的正經(jīng)上司是0417，0506對他來說只是個級別比他高、需要給點面子的領(lǐng)導(dǎo)。

    08455因為蠱蟲腿兒的事被暗線調(diào)查，心里有芥蒂?，F(xiàn)在能幫十分的事只幫三分，他們只能啞巴吃黃連。

    只能靠自己了。

    1739放下快遞：“我去問問?！?/br>
    他轉(zhuǎn)身出門，兩分鐘就走到老樓前。

    老樓前一個警察坐在椅子上，1739上前去問這兒干嘛呢。

    問著問著，他臉色忽然驟變。

    他的手輕輕顫抖，按住說話的鍵。

    但其實已經(jīng)晚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充滿了我的汗水……臥室空調(diào)在最熱的時候壞了，sos……

    第32章 驚險

    天色漸黑，但就是這樣，1739也能清清楚楚看見兩個人影借著繩索，從樓頂“刷”一下落到二樓某個窗前。

    耳返此時也忽然出現(xiàn)異常，無論1739怎么按，都出現(xiàn)奇怪的提示音。

    他當(dāng)即意識到附近有人開了屏蔽器，意在干擾他們聯(lián)絡(luò)。

    1739向前大步流星，又驟然停住，轉(zhuǎn)身朝坐著喝茶的警察大喊：“叫人，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