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嘉河心道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能一樣嗎？

    他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尤其看到李則安表情沒什么變化，眼睛嘴巴更是擰成毛巾卷：“老大，您怎么沒啥反應(yīng)？”

    說完他回頭掃視左伊和譚斌：“你們好像也不是很驚訝？”

    譚斌笑了聲，搖頭，意味不明。

    左伊：“陸瑤，bug?！?/br>
    黃嘉河愣了一下：“孟桐那個女學生真的是bug？”

    左伊：“yep?！?/br>
    黃嘉河“呵”一聲，然后點頭：“哦也不奇怪?！?/br>
    他潛意識里已經(jīng)相信譚既來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那也不能說他提前預知這件事就正常吧？”

    黃嘉河云里霧里，覺得這個世界很不真實。

    不是吧，就他一個人覺得譚既來恐怖？

    譚斌看到黃嘉河找不到共鳴快被逼瘋的樣子，笑到肚子疼。

    左伊好心嘰里咕嚕解釋幾句，黃嘉河聽了聽，離瘋更近一步。

    這個世界大概在逗他。

    李則安翻閱著黃嘉河帶回來的筆錄，目光在一個日期上停駐片刻。

    面前監(jiān)控器無人在意地播放，很快到了譚既來要求關(guān)閉攝像頭的節(jié)點。

    畫面一黑，三角形的播放鍵隨即彈出，表示回放結(jié)束。

    李則安重新開啟辦公室的監(jiān)控器，調(diào)出某個畫面。

    屏幕出現(xiàn)一個小人，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看樣子憂心忡忡。

    李則安：“我隔壁還有間空房吧？”

    黃嘉河：“對。”

    李則安：“給他準備一下。”

    黃嘉河：“啥？”

    李則安：“還有……”

    黃嘉河：“還有啥？”

    李則安：“買點好消化的宵夜，送過去?！?/br>
    辦公室里的譚既來很擔心他們仨出事，后悔下午不該等那么久，浪費了好長一段時間。

    雖然上午李則安他們跟著自己出了鬼森林，但保不準下午他們重返。

    萬一迎面撞上bug……譚既來猛甩頭。

    他的提醒，也不知道李則安會不會相信。

    想著想著，外面由遠及近，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他耳尖輕動，不由自主循聲看向門口。

    下一秒，有人敲了敲門。

    譚既來怔住，看著一身黑衣的李則安推門而入。

    他戴著口罩，鴨舌帽的帽檐壓的極低，隱約能看見黑影里的那雙清亮眼睛。

    完好無損。

    譚既來心放下大半。

    “你回來了？”他問。

    問完又覺得有些奇怪。

    這話的語氣、措辭，像極了他周末從學?；丶?，他媽總是對他說的一句——“我們的小來回來啦?！?/br>
    親密又熟稔，帶著nongnong的歡迎感。

    可惜并不適用于他們之間。

    李則安點點頭，身后的門在彈簧的拉力下，自動歸位。

    辦公室就他們兩個。

    李則安摘下口罩：“譚既來?！?/br>
    譚既來以為他也是來審他的，連忙說：“對，是我?！?/br>
    李則安輕輕問：“同事說晚上沒給你打飯，你餓不餓？”

    譚既來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我說，”李則安認真問，“你餓不餓？”

    譚既來這回不但努力聽，并且辨認了口型，確認自己耳朵沒出問題。

    他遲鈍地搖頭：“不餓?！?/br>
    然而肚子不爭氣，話音剛落，就“咕嚕咕?！钡貝灲衅饋怼?/br>
    李則安飛快掃了一眼他干癟的腰腹，又目光上移，彎著嘴角看著他。

    譚既來尷尬地摸摸肚皮：“有一點點?！?/br>
    李則安：“我先帶你去吃點夜宵?！?/br>
    譚既來又懷疑耳朵出了問題，表情變得驚恐：“吃夜宵？”

    他想是想……可是不敢出門吶。

    李則安見他誤會，說：“我讓人打包帶回來，我們?nèi)バ浅?。?/br>
    他沒說明小樓是哪里，但譚既來也不需要他解釋。

    跟在李則安身后，譚既來終于離開這間辦公室。

    小樓離主辦公樓不遠。

    半分鐘，兩個人就出現(xiàn)在小樓的樓梯口。

    拾階而上，到了二樓，譚既來本能地左拐，去找他的房間。

    但是李則安這次要帶他去三樓，聽到身后的人在二樓腳步停頓滯留，還轉(zhuǎn)身問了句：“怎么不走了？”

    “去三樓？”譚既來輕輕挑起眉毛，“可以嗎？”

    三樓是他們辦公室和宿舍區(qū)，機密等級很高。

    即使是bug被“拔除”后那一兩個月，黃嘉河都不允許他去樓上活動。

    李則安：“你之前……”

    他說完又覺得用“之前”這個詞很奇怪。

    現(xiàn)在是三月，按時間線來說，應(yīng)該用“之后”。

    “……住二樓，是嗎？”

    他忽略亂七八糟的時空問題。

    譚既來感覺出不對，神經(jīng)繃緊：“你知道了？”

    李則安輕輕“嗯”。

    這回換成譚既來腦殼炸裂。

    他一直在思考怎么跟他們解釋，才顯得自己不像安定醫(yī)院的常住居民。

    要是說他是幾個月后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正常警察肯定覺得他吸嗨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盡量不跟趙警官和黃嘉河過早地溝通這個問題，因為很可能說著說著，非但無法取得對方的信任，反而引起他們強烈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