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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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試供暖,屋子里暖氣很足。 譚既來在暖意中懶得吹頭,仰靠在沙發(fā)里看電視。 電視正播放著一檔裝修節(jié)目,他一邊看一邊隨手記靈感。 記著記著, 譚既來心情又開始低落。 二月李則安就要走了。 他走了之后,這房子就動工裝修,全部交給自己打理。 他煩躁地甩了下紙筆,六棱的鉛筆“嗚嚕嚕”在桌面降速滾動。 而那張a4紙飄飄蕩蕩,“之”字型落到地面,擦出輕輕一聲。 十幾分鐘后,浴室門打開,蒸騰的白汽夾著溫暖的香氛翻涌出來。 李則安走了兩步,看了一眼癱坐在沙發(fā)上滿臉不愉快的譚既來,撿起地面的紙:“怎么了?” 譚既來抬了下眼皮,悶悶不樂。 李則安坐過來,手指鉆入譚既來微微潮濕的頭發(fā),對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地問:“到底怎么了?” 譚既來沉默很久,搖頭:“沒什么?!?/br> 這些事并不是第一天出現(xiàn)。 他知道他的問題李則安也給不了他答案。 下一個任務(wù)要去哪里,去多久,會不會很危險? 甚至還有更深層的、讓譚既來一想心臟就狂墜的問題……這所有的不確定性,沒人能回答。 李則安輕輕摸著他的頭:“你不高興我把你一個人留下。” 譚既來“嗯”了一聲,抬頭問:“有沒有可能不走?” 李則安手停在他后腦,安靜抿嘴。 客廳彌漫一種陌生感。 老舊鐘表的秒針一下一下地跳動,制造著惱人的噪音。 十幾下后,譚既來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手,站起來:“好困,我想睡了。” 李則安也起身:“好,早點休息?!?/br> 他說完后,又低聲遲疑:“明天還去家具城嗎?” 他們原本計劃明天去逛家具城,了解下行情。 如果時間充足,再選選設(shè)計師,聊聊方案和理念。 譚既來聽到這個問題,不耐煩:“我說不去了嗎?” 他語氣稍微有點重,李則安察覺到他本就不算上佳的心情,變得更加差勁,輕微地手足無措:“沒有,我就是……” 他解釋不下去,后悔不該問這個問題。 譚既來瞅著墻上聒噪的表:“明天先去看時鐘,我要把這個表換了,太吵了?!?/br> 李則安點頭:“明天去挑,你喜歡什么,就換什么?!?/br> 他彎腰關(guān)電視,又收了兩個人的手機(jī),轉(zhuǎn)身的時候譚既來還在盯著那塊表。 李則安把手機(jī)塞進(jìn)睡衣口袋,說:“你覺得吵的話,我現(xiàn)在把電池拿下來?!?/br> “不是,”譚既來回頭,一臉錯愕地問他,“你剛剛洗澡洗了多長時間?” 李則安:“沒注意,十幾分鐘?” 譚既來:“你們不是洗澡只允許洗三分鐘嗎?” 李則安被問懵了:“什么?”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充滿了疑問。 “咔咔”轉(zhuǎn)動的秒針走了幾下后,李則安恍然大悟:“哦你是說軍訓(xùn)的時候,那會兒教官嚴(yán)格,確實這么規(guī)定的……但其實全班都做不到,后來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太過分就算合格。” 譚既來眼珠一轉(zhuǎn):“之后呢?你們的工作沒這方面要求嗎?” 李則安匪夷所思,更想追問他幾句,但最后還是壓下自己的疑問,老老實實答:“沒有。” 譚既來垂下眼睛。 原來是這樣。 他真的夠笨,洗澡限時三分鐘的說辭都會信。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明明是擔(dān)心自己一個人在房間會害怕,想盡快洗完出來陪著自己,又不愿意增加心理負(fù)擔(dān),所以才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譚既來半晚無名的火氣,一下子被澆滅。 李則安看他半垂眼皮一臉悵然,問:“為什么這么問……” 他的話沒有問完,面前的人已經(jīng)伸手穿過他的腰,貼進(jìn)他懷里。 還帶著若有若無潮氣的頭發(fā)在他鼻尖輕蹭,一呼一吸都是好聞的味道。 李則安伸手環(huán)抱回去,摩挲他的背:“你今晚奇奇怪怪的。” 某些人脾氣來得飛快,去得又莫名其妙。 譚既來閉著眼睛,很熟練找到他的下唇,含含糊糊說:“算了,我大度,不跟你計較?!?/br> 客廳除了兩個人的呼吸,只剩下那只古董般的鐘表在“嗒嗒”走時,刻板得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此刻這聲音在譚既來耳朵里,又神奇地不再吵鬧,變得悄悄。 夜深人靜,空氣中又是誘人的香味兒。 沒多久李則安推開他,眼里泛著霧氣,吃力地說:“不行……孟桐說三個……” 他的話又一次被譚既來執(zhí)著的吻打斷。 譚既來伸手把他按回沙發(fā),低聲:“孟老師說,酌情?!?/br> 李則安擰著眉心:“酌情也不行,這才半個月。” 譚既來嗤笑一聲:“酌情的意思是,你不需要。” 兩個人之間,總有一個人更任性。 譚既來是那個更任性的。 屋外是凜冬將至,北風(fēng)呼嘯。 屋內(nèi)在暖氣的烘烤下,溫暖如春。 李則安扣著譚既來的手,在擁抱和親吻中混亂地想起前幾天的傍晚,他去超市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