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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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譚斌拿起手機,給sam打視頻……可惜這個小祖宗還在睡覺,根本聽不見。 他們一串串?dāng)]著簽子,要了五六扎鮮啤。 均下來,啤酒一人灌了得兩升。 這一晚黃嘉河喝得有點多。 他在譚既來跟譚斌張偉廝鬧的時候,紅著眼眶扶著李則安的肩膀低聲:“老大,真的謝謝你。” 他并不只是在為去nyc總部刷履歷的名額道謝。 遇到李則安,是他人生里很幸運的一件事。 他原本反感警察這個職業(yè),一門心思想走藝術(shù)生路線,將來當(dāng)主持人。 ……當(dāng)然這是個托詞,他就是想玩,根本不想努力。 黃正平面對他的不懂事,頭疼極了,到處請家教。 結(jié)果就這么巧,最后請到了一貧如洗不挑活的李則安…… 三個人站在客廳,毫無防備,面面相覷。 黃正平跟李則安認(rèn)識多年,客氣禮貌。 但黃嘉河對這個年年來他家堵門、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哥哥,半毛錢好感都沒。 所以他想盡辦法在老爹看不見的地方刁難對方,目的就是把他逼走。 誰都別想讓他學(xué)習(xí)。 …… 除了李則安。 考完試,分?jǐn)?shù)沒出,可黃嘉河很有把握。 因為他沒有不會的題,做的不要太順利。 結(jié)果也如他們?nèi)宜?,成功上岸?/br> 之后那么多年,李則安帶著他,一起從青澀蛻變到成熟。 再到現(xiàn)在,他即將彎道超車,超越亦師亦友帶他的人。 心里不安。 李則安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謝我,嘉河?!?/br> “機遇永遠留給有準(zhǔn)備的優(yōu)秀的人,而你恰好是那個人?!?/br> “放手去做,不要顧慮?!?/br> 他說完,又低聲:“但記得,永遠瞞著他?!?/br> 黃嘉河喝得暈,想了好半天,恍然大悟,大聲喊:“噢!譚既來不知道??!我說呢!” 李則安:“……” 黃嘉河雙眼迷離,一巴掌呼在李則安肩頭:“放心!我絕對不讓他知道!” 譚既來聽見在聊他,撲過來問:“不讓我知道啥?” 黃嘉河嘴一癟,紅了眼睛。 他剛張嘴就被李則安捂住,丟給孫志豪:“給他弄杯蜂蜜水,醒醒酒?!?/br> 孫志豪捋著黃嘉河的頭發(fā),笑瞇瞇:“哪里有蜂蜜,我是把別人喝咖啡的功夫都用來擠牛奶?!?/br> 喝得最少的左伊快笑背過去。 鮮啤后勁有點大。 譚斌全憑對老板的信任,稀里糊涂買了單,招呼大家打道回府。 譚既來早迷迷糊糊趴在油膩膩的飯桌上睡著了。 李則安也喝的微醺,但是他不能醺,他還得帶譚既來回家。 打橫把他抱起來,譚既來打個哈欠,順勢伸手勾他脖子,頭貼在他肩頭。 他不滿地咕噥:“張偉……欠我酒……一杯……” 李則安低聲哄:“下次見面,再讓他還好不好?” 譚既來閉著眼睛,伸出一根手指,翹在他眼前:“拉鉤?!?/br> 李則安真沒手了。 左伊義氣地伸出援手:“拉鉤?!?/br> 不錯,又學(xué)會一個地道的詞。 這夜月光淡淡的。 深夜警局一片沉靜。 不知道是觸通時空,還是來自另外一個李則安的描述,他感知到自己曾在某個月夜,與譚既來就站在這個院子里。 他想表白來著。 “老大!” 黃嘉河突然喊。 李則安嘴角一抖。 那次也差不多是這樣,被打斷了。 “晚安哈!晚安!” 黃嘉河跟張偉孫志豪互相攙扶,表情呆滯,幅度很大地掄胳膊在頭頂上空搖擺。 “晚安……” 真是喝多了。 他抱著譚既來回房間,幫他脫下衣服。 掩藏在t恤里的銅片滑出來,反射月光,在墻上投射一個雙臂展開的人的造型。 他們重新做了一對鏡面項鏈,一人一條。 李則安要求換個樣式,添了個舒展胳膊的人,像某著名地標(biāo)。 譚既來匪夷所思:“你……信仰基督教?” 李則安:“我信譚氏晾衣架?!?/br> 譚既來:“呃……這梗太老了吧……” 2022年9月10日,在鬼森林的第三天。 清晨譚既來在小溪里洗了衣服,搭在胳膊,迎著太陽晾曬。 有個人無聲無息跑過來找他,看他舒展雙臂的造型,在光影里彎著眼睛噙著笑,問他:“你知道基督像嗎?” “什么基督像?”譚既來反應(yīng)了一會兒,“巴西里約山頂那個?” 他們像是拿了預(yù)言家的牌。 不到半年,李則安真的去了巴西。 四個寒暑輪回,他靠時不時看一眼高聳的雕像,紓解瘋狂的思念。 當(dāng)?shù)厝酥苋諘χ巾敹Y拜。 他跟著閉上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胸前,虔誠地祈禱心里最神圣光明的人,一切平安順?biāo)臁?/br> 現(xiàn)在這個人身體絞著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他不知道又夢到什么好吃的,“吧唧”兩下嘴。 李則安俯身下去,輕輕印了一個吻。 南美那段日子,是比父母去世后還可怕的經(jīng)歷。 他們得不到當(dāng)?shù)卣闹С?,還會經(jīng)常面對不知幾股勢力的聯(lián)合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