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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黃盡忠瞧見原身,那行禮都是馬虎應(yīng)付。 黃盡忠剛行了禮,就被嘲諷了一句,心中惱怒,卻還是勉強地笑著說道:“嫻妃娘娘說笑了?!彼D(zhuǎn)過頭,對著太監(jiān)們使了個眼神,道:“還不快把東西送上來。” “是?!睅讉€太監(jiān)忙答應(yīng)一聲,抬著綾羅綢緞上前來。 “這些是?”顧倩倩明知故問地挑起眉,這些綾羅綢緞本該是她春夏兩季的份例,上月中旬就該送到,可內(nèi)務(wù)府那邊卻一直沒有消息,打發(fā)人去問了兩次,去的人都被帶去干各種雜活,結(jié)果卻是空手而歸。 顧倩倩就知道不必再派人去,黃盡忠顯然不會把她份例的東西如數(shù)歸還。 “這些是娘娘的份例。”黃盡忠諂笑著說道:“下頭的人說早已送來,奴才今日卻發(fā)現(xiàn)那幾人竟然偷偷昧下了這些綾羅綢緞,還以次充好,奴才已經(jīng)重罰過他們,等會兒還會讓人把該送來的紅羅炭那些都送過來?!?/br> 百靈咬著下唇,臉上露出憤懣神色,什么被人偷偷眛下,這黃盡忠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當日她同杜鵑同去,這黃盡忠明明白白地說過她們娘娘不配用這么好的東西,現(xiàn)在倒是好,三兩句話就想把罪過推脫到別人身上。 至于那些人恐怕多半都是無辜的替死鬼。 顧倩倩眼皮抬了抬,眼神落在黃盡忠看似諂媚實則不屑的面容上,這等手段,黃盡忠未必不知道別人能看穿,但他絲毫不懼,原因為何,就是因為他后頭有著高貴妃這個靠山,也自負嫻妃不敢為這些小事而得罪她。 別說嫻妃,這件事攤在其他妃嬪身上,多半都會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順著黃盡忠的話就把這件事翻了篇。 畢竟,要想就這件事對付黃盡忠可不容易。 可顧倩倩,不干! 她輕笑一聲,“黃大人莫不是當本宮是傻子?!” 她柳眉倒豎,砰地一聲將茶盞擱在桌子上,唇角勾起,露出一個冷笑,“妃嬪份例,若非有你黃盡忠屬意,誰敢下手?當日你說本宮不配享用這些份例,本宮可還記得很是清楚呢。” 黃盡忠心中一跳,先是錯愕,而后心中生出怒火,不過才剛重新得寵,一個小小的嫻妃就這么自以為是,給臉不要臉! “嫻妃娘娘,您這話奴才不敢受,奴才擔任內(nèi)務(wù)府總管,素來盡忠職守,怎么會貪墨娘娘您的份例!” 他梗著脖子,仰著頭沖著顧倩倩,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這般模樣,險些把百靈給氣死。 天下間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分明是他不對,卻說得好像是她們娘娘污蔑了他一般。 “娘娘,這其中興許是誤會。”丁香小心翼翼地說道。 顧倩倩朝她看去一眼,眼神如刀鋒一般,刺得丁香低下頭,不敢多說。 “黃大人口口聲聲說自己盡忠職守,既然如此,那怎么會出現(xiàn)有人眛下本宮份例的事?”顧倩倩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黃盡忠喉嚨一哽,這話他沒法接,他要么只能承認自己的確動了手腳,要么就只能默認自己的確沒辦好差事,無論前者還是后者,但凡認下,黃盡忠都沒什么好果子吃。 他心中氣急敗壞,低垂下頭,羞惱地說道:“嫻妃娘娘這會子惱怒奴才,奴才不敢與娘娘辯駁,內(nèi)務(wù)府還有要事,奴才先行告退,想必假以時日,娘娘必定能知曉奴才的忠心。” 這顯然是說不過顧倩倩,就想退了。 顧倩倩朝打臉進度條一瞧,只見最后一格也都滿了,半空中浮現(xiàn)一個寶箱,心念一動,點開后卻是兩道符,一道是好運符,一道是霉運符。 “黃大人既然有要事,那本宮就不留你,回去后可得好好管教下頭的人,手別伸得太長。”顧倩倩微笑著說道,她瞧著那張霉運符輕飄飄地落在黃盡忠身上,笑意更深。 這打臉系統(tǒng)中的東西都不會被除她以外的人瞧見,故而顧倩倩這才敢在這時候開了寶箱。 “是?!秉S盡忠憋屈地答應(yīng)一聲,起身轉(zhuǎn)身,飛快地離開,仿佛一刻也不想在這里久留。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屈辱過。 顧倩倩從容地收起好運符,這張霉運符來得及時,正好派上用場,雖然說這張符用在其他人身上興許更有用,但是眼下對她來說,用來對付黃盡忠卻是最好的。 愉嬪等人,顧倩倩遲早能對付,但要對付黃盡忠,對于她來說,卻是有些麻煩,今日的事她并沒有人證物證,即便鬧到萬歲爺那里去,高貴妃也會替黃盡忠求情,未必能夠?qū)Ω饵S盡忠,可有這霉運符卻不同。 這霉運符能生效12個時辰,這12個時辰,變數(shù)可大了。 “娘娘,您剛才不該和黃大人對著干?!痹S嬤嬤捧上一盞茶,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您把黃大人得罪慘了,日后怕是要遭到黃大人報復(fù)了?!?/br> 顧倩倩摩挲著指尖,眉頭挑起,“許嬤嬤可真是向著本宮,本宮受委屈時,不見嬤嬤開口,如今嬤嬤倒是心疼起黃大人來了,真不知道嬤嬤到底是誰的人?!?/br> 她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叫許嬤嬤當時變了臉色,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連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娘娘,奴婢自然是娘娘的人?!?/br> “是嗎?”顧倩倩接過杜鵑遞過來的枸杞紅棗茶,輕描淡寫地說道:“去外頭廊上跪著,跪夠一個時辰再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