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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并沒有打算和嘉妃斗,只不過是想知道丁香背后的主子是誰,現(xiàn)在,也不必問了,丁香是誰的人,一目了然。 要顧倩倩說,嘉妃這就是活該。 顧倩倩佯裝露出錯愕和驚怒的神色,“嘉妃你這番話是什么意思,你毀容,與臣妾有何關系?臣妾才剛來,連情況都不知,關心你一句倒落了你一句罵?!?/br> 皇后等人本來有些疑心嫻妃,可聽她這么義憤填膺,又覺得興許不是她。 “皇后娘娘,沈太醫(yī)到?!痹S嬤嬤領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醫(yī)進來,這老太醫(yī)進來后,就要行禮,高貴妃不耐煩地說道:“行什么禮,快給嘉妃看看臉?!?/br> 老太醫(yī)也不敢多嘴,誰不知道高貴妃性子暴。 他走到床榻旁邊,嘉妃雖然不愿見人,可也不得不轉過身來。 老太醫(yī)雖然錯愕,但也不敢露出神色來,怕被嘉妃記恨,端詳了臉,又把過脈,才道:“嘉妃娘娘這模樣不是中毒,倒像是涂抹過什么不該用的東西才是,奴才開兩個方子,一個方子外敷,一個方子內(nèi)用,不可用葷腥,想來半個月就能好了?!?/br> “那可會留痕?”嘉妃急忙問道。 “這個,奴才不敢擔保?!崩咸t(yī)為難地說道。 嘉妃這臉可不只是疹子,還有痘。 疹子容易消,痘卻不一定。 何況嘉妃這臉上還不只是一點兩點。 顧倩倩瞧著都觸目驚心,她都沒想到嘉妃會這么信任自己,竟然也不找人瞧瞧,她哪里曉得,嘉妃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愿意讓方子泄露出去。 嘉妃臉上露出頹然的神色,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哀切地說道:“皇后娘娘,您可得給臣妾做主,臣妾的臉……” “做主?嘉妃,你這話的意思莫非是有人害了你不成?”高貴妃皺眉,質問道。 “是啊,meimei,誰害的你,你只管說出來?!鳖欃毁粶厝岬匦χf道。 嘉妃本來怒罵的話都到了嘴邊,可瞧見顧倩倩那從容自然的笑容,卻又都停在了嘴邊,她不能把方子的事情說出來,如果說出方子,定然要把丁香給供出來,這在其他妃嬪宮中設探子的人不少,別的不說,就說皇后娘娘,保管就干過這種事。 但是,這種事是做得說不得。 一旦說出來,萬歲爺?shù)弥?,定然會惱怒她,屆時可不是禁足罰抄宮規(guī)就能解決的事情。 要是嫻妃就此事小題大做,說不得她的妃位就沒了。 “臣妾也不知,”嘉妃低下頭,眼淚一滴滴落下,“但臣妾好好的,突然毀容,定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皇后眉頭皺起,她已經(jīng)琢磨出這事有些不太對勁,斂起眉,看向顧倩倩,顧倩倩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嫻妃,對于此事,你可有主意?” 嘉妃攥緊了身下的被褥,牙齒緊咬。 顧倩倩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臣妾想來,既然是有人動手腳,那必定是嘉妃身旁伺候的人,只要把那些人拉下去訊問,想來能找出什么線索來吧?!?/br> 顧倩倩頓了頓,又道:“當然,這只不過是臣妾臨時想出來的主意,未必有用,請皇后娘娘定奪?!?/br> 她說著讓皇后定奪的話,可心中早已篤定皇后必定會照做。 畢竟皇后雖然是來給嘉妃主持公道,可畢竟嘉妃可不是她那邊的人,有這等機會對嘉妃身旁的人下手,又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皇后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皇后深深地看了顧倩倩一眼,“就這么辦吧?!?/br> “皇后娘娘!”嘉妃仰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皇后。 高貴妃卻給她使了一個閉嘴的眼神。 嘉妃只能閉嘴,她眼睜睜看著皇后的人將她身旁伺候的人拖下去訊問。 眾妃嬪都坐在殿內(nèi)喝茶,等著消息。 所有人都有些心神不寧,揣測著今日這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這嘉妃的臉毀了,到底是誰干的?若是嫻妃?為何嘉妃又不敢說是她? 這事可真是古怪! 顧倩倩喝著六安瓜片,品味著這回味微甘的茶葉,心情格外愉悅。 “皇后娘娘,審出來了?!痹S嬤嬤帶了一個宮女上來,“這宮女說,她在給嘉妃娘娘調配面脂的時候,怡嬪娘娘身旁伺候的碧瑩曾經(jīng)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過?!?/br> 許嬤嬤這話一出,原本哭哭啼啼的嘉妃都愣住了。 怡嬪險些沒拿穩(wěn)手中的茶盞,她顧不得那倒在身上的茶水,砰地一下把茶盞放在桌上,怒氣沖沖地喝問:“你這狗奴婢,你胡說什么!是誰指使你陷害本宮!” 顧倩倩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這回她是真的驚訝,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啊,本來以為這回不過是能報復嘉妃,沒想到怡嬪也牽扯進來了。 “怡嬪meimei,你急什么,讓那奴婢把話說清楚?!鳖欃毁晃⑿χf道。 怡嬪瞪了她一眼,看向那宮女,“好,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你不說清楚,本宮也饒不了你。” “奴婢是說的實話,”那宮女早已嚇破了膽,“碧瑩的確鬼祟地出現(xiàn)過,而且不只是一回,前幾日還出現(xiàn)過一次,試問一下,我等在前殿,怡嬪娘娘在后殿,若非是碧瑩動手腳,好好的怎么會跑到我們前殿來?” 碧瑩都快哭了,她連忙屈膝跪下,“皇后娘娘,奴婢并沒有做這等事,請娘娘明察。” 她不過是奉怡嬪的命令去打聽嘉妃最近在做什么,哪里想得到會碰見今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