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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這傷沒大礙, 奴婢等會兒去上點(diǎn)兒藥就行了?!倍霹N連忙說道,想要寬慰顧倩倩。 顧倩倩抿緊嘴唇,沒大礙,這怎么能是沒大礙, 這袖子都被染紅了, 怕是傷到骨頭了, “去讓人請大夫來,本宮定要太醫(yī)把你的傷治好,連一道疤都不準(zhǔn)留?!?/br> 百靈脆生生地道了聲是, 就要去,杜鵑連忙攔住她,轉(zhuǎn)過頭對顧倩倩說道:“娘娘,這個時候太醫(yī)肯定在忙,奴婢一個宮女,要是大動干戈去請?zhí)t(yī),反倒是要叫人說娘娘您的不是。他們這里定然有金瘡藥,讓人取來,百靈給我上藥就是了?!?/br> “但!”顧倩倩如何不知道杜鵑的話有道理,可她怎能坐視杜鵑的手被如此粗糙對待,這么重的傷,留下傷疤還是輕的,就怕砍到了那些地方,回頭手不能用了,顧倩倩哪里有顏面對杜鵑。 “娘娘,您就聽奴婢的,奴婢知道您是為奴婢好,這樣吧,等傍晚的時候再請?zhí)t(yī),成不成?”杜鵑話鋒一轉(zhuǎn),提出了個比較好的提議。 顧倩倩想了想,只好點(diǎn)頭,邊命人去取藥邊打發(fā)人去準(zhǔn)備些吃食來。 如今是平安無事,可接下來還多得是事情。 今兒個發(fā)生的事雖然出乎意料,但顧倩倩卻是從中覺察出有不少不對勁的地方來,無論是為她自己,還是為了杜鵑她們,她都不會讓今天的事情這么輕易就過去。 無獨(dú)有偶。 乾隆和榮祿也是這么想的。 白蓮教這幫草頭軍不過是市井之徒組成的,順風(fēng)順?biāo)臅r候還好,一旦落敗,落在朝廷手中,那是一個賽一個的沒出息,嚇尿嚇暈的不在少數(shù)。 榮祿借用了巡撫府衙的牢房,給這些階下囚上了幾套酷刑后,一個個都招了。 “嘟嘟嘟——”屋子里說話聲戛然而止。 在聽見乾隆沙啞的一聲“進(jìn)來”后,榮祿低頭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裳,確認(rèn)上面沒有什么血漬時,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乾隆用得是梁巡撫的書房,屋子里擺設(shè)呈列很是富貴,博古架上不少唐宋時期的珍品,墻面上更是掛了不少名家字畫,只可惜只見富貴,不見風(fēng)骨。 地上跪著回話的梁巡撫身上已經(jīng)都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萬歲爺,”榮祿走到書桌跟前三步遠(yuǎn)的地方,抱著拳,“白蓮教那群人已經(jīng)招供了,此處刺殺乃是由他們教主李復(fù)明一手策劃,李復(fù)明逃了,但白蓮教圣女卻是被咱們擒拿住了。不過,李復(fù)明也逃脫不了多久,梁大人已經(jīng)派人四處搜尋,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br> “嗯?!鼻∧樕@才和緩了下來,他看了地上的梁巡撫一眼,道:“起來吧?!?/br> “謝萬歲爺。”梁巡撫慌忙起身,著急之下還險些摔了。 乾隆看他就覺得心煩,索性也不看他,這時候,他瞧見榮祿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似乎在為難該不該說一些話。 “榮祿,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說?”乾隆眼眸沉了沉,問道。 榮祿像是被說破了心思一般,面上流露出惶恐的神色,“啟稟萬歲爺,奴才是有件事要說,那些白蓮教的人還供出一件事,奴才不知該不該提?” “有什么話只管說,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樣!”乾隆語氣帶出幾分不滿來。 榮祿臉上一紅,神色越發(fā)恭敬,“是,那些人說他們只被安排在岸邊射箭,并沒有人聽說要鑿破船底上船殺人的事,奴才也不知這是那李復(fù)明留的一手,還是這回的刺殺中另有他人的手筆?” 乾隆瞳孔中清晰地露出詫異的神色。 * 陰暗潮濕的牢房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獄卒們狠厲地招呼囚犯們的抽打聲,囚犯們凄厲的哀嚎聲斷續(xù)傳來。 “說還是不說!”老林頭用燒紅的鐵烙狠狠地烙在木架上掛著的男人身上。 “滋啦”一聲聲響,燒焦味和血腥味便散開來,男人咬著牙關(guān),臉頰肌rou抽搐,脖子上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忍耐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劇痛。 “萬歲爺,就是這里?!绷貉矒醾?cè)著身,沖著牢頭使了個眼神。 牢頭連忙哆嗦著手取下腰上的鑰匙開了牢門,他們這種人哪里想過有朝一日能夠見到萬歲爺。 牢頭如此,獄卒就更是惶恐不安了。 乾隆走入牢房后,用袖子掩面捂著鼻子,他的眼神落在木架上的男人身上,冷冷問道:“問出什么來了?” 那獄卒哪里知道是在問他,直到被牢頭踢了一腳后才回過神來,哆嗦著嘴唇回答道:“這,這個賊子嘴巴嚴(yán)實,小,小的還沒問出來?!?/br> “上了什么刑了?”乾隆看著男人,問道。 “老虎凳、辣椒油、鞭子和鐵烙都上了?!豹z卒忙回答道。 乾隆一聽,不由得更加詫異,這些刑罰無不都是酷刑,就算是再兇狠的人下了牢獄也挨不過幾回就得老老實實,尤其是那老虎凳,那取名叫老虎,足可見有多殘酷、狠辣。曾經(jīng)有個手上沾染了十幾條人命的江洋大盜一上此刑,連一盞茶時間都挨不住都認(rèn)罪了,那江洋大盜可是個鐵漢子,刀割火燒都不怕,那老虎凳能把他折磨服了,可想而知這老虎凳絕不是人能夠忍受的。 “老虎凳都上了,還沒問出什么來?” 獄卒露出一個訕訕的笑容。 木架上那男人冷笑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