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吹著紗幔，陽光從窗戶斜射進(jìn)來，窗外的鳥兒喳喳的叫著。充滿著生機(jī)?？粗R中的自己，兩眼迷離，目光呆滯，蓬頭垢面毫無一點(diǎn)青春美妖精的樣子。昨天的酒勁可真大啊!今天頭還暈著。一邊在想著昨天說了哪些胡話，可是腦子一片空白，唉，罷了想不起就不想了?？戳搜凵砩系膫?，也好的差不多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小童子高聲喊著。

    “陸姑娘可在房中”

    我起身開門，便見一只半身高的童子，手持藥盤。rou嘟嘟的小臉不禁讓人想去捏的沖動。

    “陸姑娘，這是我家大人讓我送來的解酒湯藥，還有一些祛疤的靈藥?！?/br>
    “替我謝謝你家大人，小仙童可知勾陳大人在何處嗎”

    童子擺出一副大人的模樣

    “已經(jīng)開春了，要出頭茶了。若要尋我家大人去草廬即可。姑娘若沒有什么吩咐，便先告辭了。”

    童子便轉(zhuǎn)身急匆匆離去，一句話都不肯和我多說，好似我要占他便宜一般。

    喝完解酒湯，不似之前那般頭疼，心情倒舒暢了些許。換了身干凈的衣物，頭發(fā)用竹簪簡單的束著?！斑@倒也看著清爽?！?/br>
    風(fēng)漸漸吹散濃霧，陽光透過淡薄云層，灑下金色的光束，照耀著整個虛彌山?？諝庵袔е宓牟柘阄?，田間的花兒顯得更加?jì)善G，白鷺飛過蘆葦叢，生機(jī)一片盎然。春色下的虛彌山，別有一番風(fēng)味。就像他一般。

    穿過竹橋便可看見草廬，四周彌漫著濃郁的茶香。我在橋上望著他，他在樓上看著我。我的嘴角不知何時揚(yáng)起了笑意，只因見他情不自禁。他向我招手，示意我到樓上來。

    他的衣服一如既往是素色的，束發(fā)也很隨意，盯著他看了半晌。

    勾陳笑道:“我臉上可是有什么東西”

    不知他從哪里摸出來一面小銅鏡，對著自己照了照，指著自己的臉頰說道，“原來這里沾上了灰?！?/br>
    他的輪廓天資自然，渾然天成。如同一壇上好的美酒一般，看著看著便會醉倒在其中。

    我托著手，看著他便脫口而出了句“勾陳你真好看”

    或許勾陳被我這脫口而出的這句話驚到了，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抿嘴一笑說道“在我眼中姌姌也很好看?！?/br>
    忽然臉上泛起了紅霞，雙眼不敢直視看著他，只想找個地縫躲起來，但是聽到這句話心中還是一陣暗喜。

    “想是昨兒的酒勁太大的，今兒還未緩過來，凈說這些胡話”勾陳搗鼓著手中的茶葉。

    勾陳的手指節(jié)骨分明，皮膚白皙。我伸出自己的手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番，這哪兒是手啊，分明是蹄子嘛!

    “來，嘗一下味道如何”勾陳端來一只精細(xì)的小砂壺。

    “這是”我有些疑惑。

    “你只需嘗嘗，便知!”

    “嗯，好香阿!不同昨日，昨日喝的東西就像爛的果子一般，今日就不同了就像泉水一般，細(xì)細(xì)的品還有一絲的甜。”

    “昨日，是酒，今日，是茶，那二者之中你更喜那個”

    “那還用說必是茶嘍”

    “或許多年之后，你會喜歡上酒”勾陳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正如你所言，多年后的我，愛酒必愛茶多一些。有你時我喜于茶，無你時我鐘于酒。一醉方休，舉杯澆愁。

    “身子可曾好多”他伸出手將我的頭發(fā)撩起，看著頭上的傷口便說道:“這傷口可真深，若是不好生養(yǎng)著，以后必會留疤，早間我讓阿余送去的膏藥可是涂了？”

    “還未，只是喝了湯藥”話畢，勾陳起身開了身旁的柜子，像是找什么東西。從里面拿出一個小藥罐，放在案上。搬來一張黃花梨木的凳子座到了我的面前。

    我從未如此靜距離的看著他。我的心跳的極快，就像是跳到嗓子眼里一般，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的砰砰聲。他掀起我的頭發(fā)，慢慢的將膏藥抹在傷口上，細(xì)細(xì)的暈開，動作也十分輕柔，生怕將我弄疼。他衣襟上的茶香味十分好聞。

    “這藥是去疤的靈藥，記得要及時的涂抹，不然在這么漂亮的臉上留下疤可就不好了。”看著他的眼睛，就如同秋水一般，在我的心底泛起了層層漣漪。

    “小妖精”勾陳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可是在想什么，如此出神?！?/br>
    “許是坐累了，便有些楞神?！?/br>
    “師父，這個是您要的新茶”阿余抱著竹筐走進(jìn)來，里面裝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新采來的茶葉。

    “原來陸姑娘也在啊!”阿余向我福了身。

    勾陳突然開口道“阿余，今年的新茶如何啊!”

    “回師父的話，今年的春茶，因年前的大雪，便凍傷許多，還是要請師父自己去一趟茶山，一看便知?！?/br>
    勾陳起身拍了拍袍子說道:“我們走吧，去茶山”便往門口走去。

    阿余見狀，連忙抓起凳上的一領(lǐng)斗篷“師父茶山冷，把這個披上?！?/br>
    勾陳拿起斗篷，便往披在我身上，嘴里說道“山上寒冷，將這個披上吧!”他牽著我的手?！笆衷趺慈绱吮?。”喊著阿余去將他的手爐取來。

    “師父，你將這些都給陸姑娘了，你呢”阿余頓時急紅了眼。

    “師父，無妨，乖去將為師的手爐取來”順勢摸摸了阿余的頭。話畢，阿余便敦敦的跑回屋內(nèi)取手爐。

    “其實(shí)我無礙的”我低著頭，沒有看他。

    “還說無礙，手竟如此寒冷?！北銓⒂嘟o他的手爐一把塞進(jìn)我的手中。

    “走吧?！惫搓愡^來將我的手牽起。他牽著我的手，我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

    “山上路滑，你且小心。別磕著也別碰著，舊傷未好可別再添些新傷?！惫搓愐贿叾谥?，手中的力道拽著更緊了。

    和煦的春風(fēng)吹拂著他的臉龐，也勾引出我那懵懂的春心。

    “師父你看今年的芽兒?！卑⒂嗾略S多已經(jīng)枯黃的芽兒遞給勾陳。

    看著眼前因春寒凍死的芽兒，勾陳的眉頭慢慢皺起說道:“也罷!阿余明日安排下去，將新出的芽兒都剪了吧!”

    阿余一臉驚愕“師父都剪了嗎今年的春茶因?yàn)橹粌霰緛砭蜑閿?shù)不多，您可倒好都給剪了?！卑⒂嗾f著說著嘟起了小嘴。

    “叫你剪就剪，無需多言?！惫搓惖恼Z氣變得有些嚴(yán)肅，我有些被他嚇到。

    “徒兒遵命”阿余就像一只受了驚的小貓一樣，我將他攬到身旁，手輕輕拍著他的肩。

    此時的虛彌大概是我見過最美的虛彌。晚霞映紅虛彌的半邊天，零零散散的陽光散落下來。孤鶩與落霞齊飛。站在茶山俯視看著虛彌，整個虛彌盡收眼底。

    風(fēng)輕輕的拂過，是那般輕柔，帶來些許的困意，我便靠在一旁的老樹下。

    樹下的可人，靜靜的靠著老樹，風(fēng)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旁，吹亂了發(fā)絲，老樹的落葉跌落在少女的身上。少女撿起身上的落葉，放在手中把玩。是那樣恬靜而美好。這一切都映入他的眼間。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可是乏了？”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見勾陳站在身后，便笑到道:“想是被這風(fēng)吹的有些乏了，便在此瞇了一小會兒?！?/br>
    勾陳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替我整理斗篷一邊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山上寒冷，可別在染了風(fēng)寒?！?/br>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眼天邊的紅霞。

    “那我們下山吧!”勾陳起身伸手將我拉起。

    我起身將身上的落葉如數(shù)抖盡。阿余看到我抖落葉的動作，在一旁嘻嘻笑著，又瞟了眼勾陳，說道“看陸姑娘這陣勢可是鉆到那個落葉堆里了?！?/br>
    余霞慢慢退去，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我們快下山吧!”一時心急未看腳下，便一頭扎進(jìn)了勾陳的懷里。

    “哎呦?！惫搓愐话褜⑽曳鲎?。

    “沒事吧!”

    “我無妨?！币粫r間竟結(jié)巴了起來。

    天色漸漸的陰了下來。阿余在前頭帶著路。勾陳則像一個悶葫蘆一路上已發(fā)也不吭。

    勾陳突然開口道:“晚膳便在我那處用吧?！?/br>
    我嗯了一聲答道:“好。”

    阿余突然竄到旁邊的竹林中喊道:“師父看好大根春筍啊!”

    勾陳瞟了眼阿余說道:“胡鬧?！?/br>
    阿余見勾陳訓(xùn)斥便將手中的春筍扔到一旁。便匆匆的跑了出來。樹上的鳥兒被阿余這么一弄嚇的驚起，咕咕咕的叫著。打破的沉寂，多了一絲生氣。

    晚膳過后，阿余掌燈送我回住處。月色相伴，野鴨飛入湖邊的蘆葦叢中。月亮倒影在湖面。

    “阿余，看這月亮如餅似的?！蔽已鲋^。

    “那是自然，今日二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圓?！?/br>
    阿余一邊打這燈一邊向前走，待我回過神來，阿余早已走了好一段路。

    “阿余話說你在虛彌多久了”

    阿余掐著手指算了其起來說道:“這樣粗粗的算了一下也將近有一千兩百年了吧!”

    看著半身高的阿余，想著阿余說的一千兩百年，有些驚鄂!“阿余你有一千兩百年嗎”

    阿余轉(zhuǎn)頭看著我道:“我本是虛彌山頂?shù)囊恢晟絽?，吸收這千百年的日月的精華便有了靈性，應(yīng)劫之日恰逢遇見師父，將我度化成人形。從此之后我便一直跟隨著師父，成為師父坐下的童子?！?/br>
    我點(diǎn)著頭道:“原來如此啊!”

    閑聊間便走回了住處，阿余則站在門口處囑咐我“明兒起天氣未必會同今日這般好，還需多添些衣物!”話必阿余便打著燈籠離開了。

    這幾日的天氣正如阿余所說的那樣，如同嬰兒般陰晴不定。外頭的妖風(fēng)作祟，吹得呼呼呼的作響。我便乖乖的待在房中。

    阿余說道:“師父，東西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勾陳看了眼，便向前走去。

    此刻的風(fēng)吹的越發(fā)的大了，天空中云越積越黑，猶如黑夜來臨一般。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震入耳中，一陣耀眼的白光劃破了虛彌的天際，過了半響，妖風(fēng)不在肆虐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黑壓壓天空被白光劃破后便慢慢的散了開來，露出湛藍(lán)色的天空，甚是好看。

    阿余上前扶住勾陳喊了一聲“師父?！?/br>
    勾陳則擺了擺手說道:“我不礙事，扶我回去歇息吧!”

    那日風(fēng)雨后，天氣就像是說好的似的一直放晴著。我站在窗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于是打了一個哈切便說道:“這天氣可真讓人發(fā)困啊!”我伸了一個懶腰，正巧看見案上的斗篷便尋思著，這幾日天氣甚好，怎么不見阿余和勾陳。于是便去草廬尋他兩。

    只見阿余在哪抖著笸蘿，我便小跑的過去問道:“阿余，你在曬何物啊”便上前一看究竟問道“你為何曬這些草啊!”

    阿余有些被我問的不耐煩便說道:“這些是藥?！卑⒂喽读硕妒种械捏吞}說道:“這個是半邊蓮，旁是白花蛇舌，都是師父前幾日尋來的。這幾日晴朗，便拿出來曬一下?！痹挳叄⒂嗬^續(xù)的搗鼓手中的活兒，我則蹲在曬架旁看著橋下的嬉戲打鬧的野鴨，看了好半天，也為看見勾陳的人影。便開口問道:“阿余，看了半晌也未見你師父人兒，可是下山辦事了”阿余一邊搗鼓著手中的草藥一邊回我的話:“我?guī)煾高€在樓上歇息，你莫要去吵他!”

    “還在歇息現(xiàn)在都已是未時了”我一臉驚訝。

    阿余將笸蘿中的雜草一一挑了出來說道:“前些天送風(fēng)，可把師父累壞了，才換來這幾日的好天氣，你且給我好生著，休要去擾他，要然可仔細(xì)著你的鹿皮。

    “送風(fēng)為何要送風(fēng)”一臉的疑惑。

    “哎呀!那有怎么多為何，你且別問我了”阿余一臉的不耐煩。

    身后傳來勾陳的聲音。

    “阿余。”

    勾陳站在廊上，打著招呼。還是那套素色的衣衫。

    我問道:“你咋起來了不在休息休息”

    勾陳嘴角略微的一笑:“外頭大好春光，我豈有在里頭酣睡之理”

    “嗯，這倒也是?！蔽艺巯乱慌缘牧鴹l拿在手中把玩。

    “看你這樣的生龍活虎，身上的傷可是好多了差不多!?！惫搓惤舆^我手中的柳條。

    我抬起手扭動了手腕幾下說道:“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呢!也多謝這幾日的照顧，過幾日我便離去。”

    勾陳聽到離開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不由的一沉說道:“離開，可是要去哪兒”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不知道，天大地大重總有我的去處?！庇谑俏艺酒饋砩炝藗€懶腰。勾陳便直接開口道:“若無處去，你便留在我著，都說你們妖精重情重義，有恩必報(bào)，你留在我著，就算報(bào)了我的恩。”我剛想開口說話，勾陳不理會我繼續(xù)是著:“你也不必說些什么，你且看看自己的道行，先前之前差點(diǎn)葬送狼口，難不成還要重蹈覆轍還是，你指望我救你第二遍”轉(zhuǎn)念一想勾陳說的話也在理，雖說已修成人形，可道行尚淺，外頭那些豺狼虎豹各個兇險(xiǎn)歹毒，出去說不定，想必啃得連渣都不剩。細(xì)細(xì)思索一番后，我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勾陳見我同意有些欣喜，忙拉來著我說道:“我屋內(nèi)有壇好酒，今日高興要喝一盅?！甭牭焦搓惔嗽?，我便連忙擺手說道:“酒就不必了，我更喜歡你屋內(nèi)的茶，不如以茶代酒?！庇谑枪搓惐憷彝輧?nèi)走去，便泡起了茶來。阿余進(jìn)屋見狀笑道:“師父今日是怎么了，如此的開心”勾陳知道微微一笑幫著我倒茶。于是我便堂而皇之的在此待了八百年。

    “勾陳，勾陳，勾陳，你且看我從人間淘了些啥好東西。”我一路跑回草廬，手護(hù)著八寶袋，怕把袋中的東西撒了出來，腦子里滿滿的都是勾陳。當(dāng)跑到草廬前阿余將我欄了下來，示意我安靜。屋內(nèi)傳來一聲“啪嚓?！?/br>
    屋內(nèi)傳來一男子聲音:“你且?guī)退齽澣グ?，一切因果?bào)應(yīng)我來償?！?/br>
    “你來償，要同你說的這么容易，要這虛彌有何用。”

    “那一世她以夠苦了?！蹦凶拥穆曇袈晕⒂行┥硢?。

    里面慢慢回復(fù)平靜。嘎吱一聲，草廬的門已經(jīng)開了起來。

    “重明好久不見?！蔽蚁蛑孛鞔蛄寺曊泻?，重明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匆匆離去。里頭的勾陳還是那副往日的模樣，里頭的花瓶碎片散落了一地，我將八寶袋放在案上。拿起掃帚替勾陳清理地上的碎片問道“今日重明是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勾陳搖了搖頭說道:“你且在人間，收羅了那些寶貝”勾陳便打開了袋子說道:“喲，你這回淘的可真不少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我將碎片一一掃盡和勾陳說著我這幾日游歷凡塵的趣事。“你知道嗎我前些日子去人間玩耍，看見一戶人家張燈結(jié)彩，熱鬧的很，我聽見轎子中有細(xì)細(xì)的哭聲，我便偷偷的淺進(jìn)去看，里面坐著一位極好看的小姐，她身穿的那套衣服也是極好看，于是我想穿在我身上也一定是好看的，于是我便也尋了一套?！惫搓愔皇窃谝慌孕χ?。我伸手將八寶袋中的衣衫都拿了出來，將鳳冠戴在了頭上，把衣衫比在身上說道:“我是不是很好看?！惫搓慄c(diǎn)了點(diǎn)說道“這衣服穿的你身上在般配不過了?！甭牭竭@話兒心中一陣美滋滋。

    “看著是我給你選的衣衫，你平時的太素了，是不是和我很般配呀!”勾陳看了眼衣衫說道:“是與你很般配!”聽完這話我心中暗喜，將衣衫遞給勾陳。我將八寶袋中的東西如數(shù)倒了出來，里頭裝著各色的小吃、糖果、珠釵、寶貝。我掏出一塊雕刻十分精致的玉佩遞給勾陳說道:“我掏東西的時候，覺得這東西道十分適合你?！?/br>
    勾陳接過細(xì)細(xì)觀摩了一下說道:“嗯，是一塊好玉?！北銓⒂衽鍜煸谘g。我坐在案旁，吃著茶點(diǎn)，一副天真爛漫姿態(tài)。勾陳便開口道:“也只有你呀!大劫在即，還這般優(yōu)哉游哉。”我笑嘻嘻學(xué)著勾陳的語氣說道:“無妨，無妨，生死由天，難不成你還替我受去。”只見勾陳嘆了一口氣輕輕說道:“這也不是不可。”勾陳的聲音小的十分可憐，我并未聽清便詢問道:“你剛剛說了啥”勾陳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附耳傾聽便伸手輕輕掛了一下鼻梁說道:“你想聽啊可我偏不告訴你?！睔獾奈冶阆氤鸢干系臅蛩胰?。他便抓著我的手說:“這本，你可使不得。你若惱了，旁還有個虎頭枕頭。”

    便給他三言兩語，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我低頭看著那本書，手撫摸著那三個金色大字口里念叨:“虛彌錄，紅塵往事，盡在虛彌。”我看向勾陳問道:“這書說了些啥”

    勾陳示意我可以將書翻開，可是里面沒有其他只有一些名字，看的我一頭霧水問道:“這些都是啥啊亂七八糟的?！惫搓愔皇切Χ徽Z，小心翼翼的從我手中將書接過，把書裝入一個精美的小匣之中。

    阿余進(jìn)屋看見我散落在案上的各色寶貝打趣的說道:“呦，妖精，你這回可收獲頗豐，不知道有沒有我的份啊!”我拍了拍阿余肩說道:“自然是有你的?！蔽覐男渲刑统鲆淮y鈴。伸手展了出來，風(fēng)吹銀鈴，發(fā)出了清脆悅耳的叮鈴鈴的聲音。

    我推了一下阿余說道“今是怎么了，跟木魚腦袋似的。”阿余好久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問我:“你這鈴鐺哪來的”

    我托著想了一會兒說道:“嗯從一個古街上淘來的，當(dāng)時我只覺得這鈴鐺精美，后來聽他們掌柜說這是前朝某郡主的東西。阿余將手中的銀鈴一把奪去，對著我說道:“你的東西，我很中意，我有事得先走了?！比缓蟊愦掖业耐T口走去。我揉著被阿余弄疼的手掌一邊抱怨著:“阿余真是的，本來就說了這鈴鐺本就是給他的，還這么大勁，感覺我搶他東西似的。你這個徒弟今天是怎么了”勾陳起身敲著手上的牛鼓折扇向外走去慵懶的說道:“不知道，徒弟長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