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風(fēng)鈴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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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春等到冬,夜坐聽風(fēng),晝眠聽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早知這一往情深者,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然癡情更恨難長久。百年朝夕,恍然一夢。 轉(zhuǎn)眼就入了冬,昨夜吹了一夜的北風(fēng),下了一場好大的雪。只瞧見窗上光輝奪目,鶯兒拉起帷幕,說道“小姐,下初雪了?!?/br> 柳明卿緩緩的睜開眼,一副慵懶姿態(tài),說道:“我昨聽了一晚上的風(fēng)聲,一夜都沒得好生睡?!柄L兒揭起了窗屜,窗延上已積上一層厚厚的雪,她伸手將雪捧起,捏成一個小球,遞給了柳明卿,又一面說道:“昨夜的雪,積了又足足一指深。 柳明卿接過了雪球,但因在屋里沒一會子就化了,弄著一手的水。鶯兒見狀忙尋了一塊帕子來,給柳明卿擦手。此時李婆子笑著走進(jìn)來,手捧著一件銀紅妝緞短襖,領(lǐng)邊圍上了一圈銀狐毛看著暖和極了。李婆子笑著對柳明卿行禮,說道:“小姐安好,太太吩咐老奴來給小姐送衣裳,說是今年的比往年更加寒冷。小姐身子弱,可要多穿一些,免得凍去,染了風(fēng)寒?!?/br> 柳明卿笑了笑,說道:“有勞嬤嬤跑一趟了,這些話我都一一記下了。”鶯兒將柜中拿出一件水色的羽毛緞面銀鼠里的鶴氅披在柳明卿的身上,笑著說道:“我先前也是這么說的,小姐卻說我哄她跟哄三歲兒童沒什么兩樣?!?/br> 李婆子看著柳明卿的臉色,雖說比先前要好多,但精氣神總覺得又些不足,又不好講出,就胡亂說了些:“太太先前頓上了燕窩,叫我拿來給小姐。瞧我這記性。 柳明卿煮好茶,倒了一杯給李婆子,說道:“李mama別麻煩了,這些我大不愛吃,拿來我也未必會吃,多一些浪費?!崩钇抛釉诹髑溥@里吃了兩口茶,于是就退了出來。 柳明卿站在門口,天上飄來的雪就如搓棉扯絮一般。院中的樹木都被雪包裹著,就如楊花盛開一樣。她伸手將雪接住嘴里又念叨:“白雪又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鶯兒打著傘出來,遞給柳明卿一個小手爐。四顧一望,出了西院,來至東苑。忽聞見一陣清香撲鼻而來,見院中栽的數(shù)十紅梅已經(jīng)盛開,如胭脂一般,照應(yīng)著雪色,分外顯眼有趣。柳明卿站在哪兒,想著這花若是放在房中也是好看的。于是就挑了幾枝好的,還未開放的折了下來。柳明卿正打算回去,鶯兒在旁隨口來了句:“前頭就是大少爺?shù)脑鹤??!?/br> 自從那如柳明復(fù)中了舉人,舉家慶幸了好幾天。柳明復(fù)也已改了往日的做派,待在房中念書溫習(xí)。立誓要考中進(jìn)士。 柳明卿說道:“想來有好幾日也未見柳明復(fù)了,他還沒還我錢呢?!庇谑蔷团d沖沖的去找柳明復(fù)。她走到門前,捧起地上的雪,捏了一個雪球,就進(jìn)了屋。只瞧見柳明復(fù)趴在案上呼呼大睡,書也散落來一旁。柳明卿見柳明復(fù)睡的正香,于是輕聲走上前去,她將雪球遞給了鶯兒,把冷卻的手放入柳明復(fù)的頸后。 柳明復(fù)頓時覺得自己的脖勁一陣涼意,他猛地坐起,只瞧見柳明卿在一旁捧腹大笑,于是抓起案上的書朝她丟了過去,說道:“我若考不上進(jìn)士我就怪你?!?/br> 柳明卿撿起書來,說道:“你若考不上,你休來煩我,原以為你在作學(xué)問,沒想到是與周公相會?!?/br> 柳明復(fù)聽了柳明卿這話,覺得她歪理頗多,于是不與她爭論,問道:“你來找我何事啊” 柳明卿伸出手來,說道:“還我伍百兩銀子?!?/br> 柳明復(fù)打了一下柳明卿的手,說道:“伍佰兩我就向你借了十兩,你就讓我還你伍百兩。你怎么不去放印子錢去,驢打滾越滾越多?!?/br> 柳明卿坐在一旁說道:“你別說我誆你錢,你先錢答應(yīng)給我買十支淵金樓的簪子還未給我買呢?!绷鲝?fù)的笑容逐漸凝固,便說道:“十支我是買不起的,我給你買一支吧!” 柳明卿將她折來的梅花,放了幾支在柳明復(fù)的花瓶中,說道“你隨意?!?/br> 這日王元夕坐在房中見著書,見外頭的風(fēng)雪已停,索性就將窗匣打開透透氣。就瞧見謝姝站在雪地之中。王元夕見她穿的如此單薄,站在雪地之中,有恐她一個女孩子家,被這天凍壞了身子,落下數(shù)目病根。于是就在窗戶旁喊著她的名字,一聲,兩聲,并無答應(yīng)。王元夕有些納悶,抓起放在凳上的大氅跑到謝姝身旁。只瞧見謝姝愣在那兒,雙手被凍得通紅。王元夕將大氅披在謝姝的身上,說道:“這么冷的天別再外頭站著了,小心落下了病根?!敝x姝才發(fā)覺了,看著王元夕,說道:“剛才像東西想的出神?!?/br> 王元夕看著謝姝的手,說道:“手都凍成這樣了,進(jìn)屋吧,屋內(nèi)暖和?!敝x姝點了點頭,于是同王元夕一同進(jìn)道了屋內(nèi)。房中被暖爐燒的十分暖和,王元夕給謝姝倒了一杯熱茶,給她暖暖身子。雪到房中,就融化到衣裳上,王元夕見她的衣裳如此的單薄還濕了一大半。于是有去柜中找了藕色的短襖,遞給了謝姝說道:“換上吧,衣裳都濕了。” 謝姝捧著茶杯喝著一口的熱茶,看著王元夕。王元夕看了一眼謝姝笑道:“你為何這樣看著我” 謝姝將杯子放在桌上,說道“你像我一位相識的人?!?/br> 王元夕擺了擺桌上的文房墨寶,笑道:“人總是有相同之處的?!?/br> 謝姝摸了摸她腰間的藥袋,她低下頭,暗道:”他曾經(jīng)也同王元夕一樣,這十年他所經(jīng)歷的也不在是曾經(jīng)的那個少年。” 王元夕看謝姝低頭不語,暗自神傷,想著她定是為了家中的事情而擔(dān)心,于是問道:“你可是為了你家里的事情?!?/br> 謝姝見王元夕如此問,就回道:“下了這么大的雪,也不知家中姐妹怎么樣了?!?/br> 外頭的雪又飄了起來,王元夕看著謝姝,他也知道謝姝家的家境,天氣如初的寒冷,雪又下的這么大,那些孩子一定不好過吧。王元夕說道“你若是擔(dān)心,明兒你回家去看看,我這你且不用擔(dān)心?!敝x姝只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哪是我想看就看的?!贝x姝走后,王元夕找了五四來,遞給五四幾兩銀子,囑咐他明兒去街市買上幾匹布料,給謝姝作冬衣。 次日柳明復(fù)在家溫書,覺得有些無聊,見外頭的陽光大好,于是便想出去散一下心。前日積的雪已經(jīng)被清到了兩旁,雖然路上的積水未干,卻毫不印象街上依舊人潮涌動。柳明復(fù)逛到了東市,來到一件鋪子前駐足許久。其他家的鋪子的人屈指可數(shù)唯獨他家依舊人滿為患。 柳明復(fù)抬起頭看著匾上寫著上個赤金大字“淵金樓”,柳明復(fù)看著淵金樓的門面,嘴角略微一笑,獨自說道:“果真不負(fù)這個名字,這門面也夠氣派的?!绷鲝?fù)走進(jìn)里頭去瞧了瞧,金碧輝煌的。 淵金樓的老板娘,打柳明復(fù)進(jìn)門就瞧見了柳明復(fù),上下打量了一會,就笑了起來,看著柳明復(fù)這通身的氣派,就知他是給非富即貴之人。于是笑著迎了上去問道:“爺,今買什么” 柳明復(fù)瞧了一眼也沒多說什么,隨便指了一個地方。老板娘笑了一會,說道:“這兒人多,爺還是隨我去里間看。”柳明復(fù)隨著老板娘來到后面的雅間,老板娘一面吩咐著小丫鬟給柳明復(fù)倒茶,又命丫鬟去取簪子。 柳明復(fù)喝了一口茶,這茶入口有些澀沒一會子又有回甘,就笑了一下。老板娘連搭話道:“公子此次買是買給家中娘子嗎”柳明復(fù)搖著頭,笑道:“買給吾妹?!?/br> 老板娘笑道:“我開店這么久,遇見形形色色的各種人,還第一次見到買給meimei的?!?/br> 柳明復(fù)笑道:“凡事都會有?!毙ρ诀呷×烁魃聂⒆臃胖迷诹鲝?fù)面前,柳明復(fù)看著眼前的簪子說道:“怪不得明卿這丫頭嚷著要買這里的簪子,果真是名副其實?!?/br> 老板娘笑著說:“并非我們淵金樓自吹自擂,我們的簪子放眼整個京城,我們說第二,沒人敢爭第一?!?/br> 柳明復(fù)拿起一支步搖,是海棠花的圖樣,上鑲著著各色寶石,問道:“簪子多少銀子?!?/br> 老板娘說道“不偏不倚,三十兩?!?/br> 柳明復(fù)內(nèi)心早已躊躇起來,想來著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柳明卿,于是勒緊了褲腰帶,也將簪子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