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鳳頭釵
她的心最終還是被動搖了,陸姌走到西燭的身邊,抓起西燭那雙冰冷的手,苦笑了一番說道“罷了,罷了,算我怕了你,那事我來管?!?/br> 西燭立馬抬眼看著陸姌,她的眼神中充滿著欣喜,問道:“當真” “當真。你們啊!”陸姌微微點著頭,看著西燭,笑著搖了搖頭,透露一臉的無奈,她繼續(xù)說道:“真真是一段孽緣啊。這是天注定的,自然是怎么都抵擋不了,許你們這一世的夫妻,待緣盡時你便來我此銷案?!?/br> 西燭起身朝著陸姌嗑了一個頭道:“謝過掌司?!?/br> “有什么好謝我的,倒不如多照顧好你自己,手這樣冰涼?!标憡樂銎饋砉蛟诘厣系奈鳡T。 她笑了,眉目漸漸舒展開來,她抓住陸姌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陸姌撩起她額前的頭發(fā),說道“這么,還待著我這不肯走了,喻平修可在家等著你,回去晚了可別被其他妖怪拐跑了?!?/br> 西燭笑著,說道“沒有,只是開心?!?/br> 陸姌拍了拍西燭的額頭,玩笑道:“傻丫頭?!彼粗鳡T遠去的背影,她明白她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就像被人拋棄許久的孩子,給顆糖吃都可以開心大半天。 阿余站在陸姌的身后,說道:“就這樣了了嗎” 陸姌撐了撐手臂說道:“算是吧?!?/br> “所以我們忙了大半天,全白忙活了?!?/br> “不算,至少我們成了一段姻緣。”陸姌笑著,看著阿余。 阿余笑了一下,別過頭去,玩笑道“你以為你是月老啊?!?/br> “今天當了一回。”她翻開虛彌錄,輕聲念著西燭的判詞“離別腸應斷,相思骨合銷。愁魂若非散,任仗一相招。”她將書合上,閉上眼全身靠在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口中念叨:“了了?!?/br> 阿余走上前,拍了拍陸姌的額頭,笑道:“這就算好了” 陸姌依舊閉著眼,慵懶的回道:“那你還想這么樣,非鬧著兩人都要生離死別,才安生?” “不是你一直說,要堅持不管他們這檔子的事嗎?先前你不是這樣雄赳赳,氣昂昂和我說的嗎? 陸姌起身捂住阿余的嘴說“余山寶,閉嘴吧,別老和一個姑娘似的愛翻舊賬,該翻篇了。” 阿余搖了搖頭看著陸姌,有時候他真的對眼前這只傻狍子毫無一點辦法,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 陸姌別過頭,依舊閉著眼,繼續(xù)說道“喝不喝虛彌茶,是一回事,事情怎么了又是一回事,好壞他們心中皆有定數(shù)。喝不喝也全是他們主意,明明可以成全我們便順水推舟也別給他們瞎掰扯,不是嗎” “是啊!您說的都對?!?/br> “阿余,若是勾陳還在他會怎么樣。” 阿余笑了一下,說道:“我?guī)煾笡]你這么煩,他就把茶放在桌上,其他的事前他一概不管,哪像你勞心又勞力?!?/br> 陸姌嘆了口氣,笑了笑:“勞心勞力,吃力又不討好?!彼玖似饋砩炝松鞈醒f道:“我與狼精也該有個了解了?!彼萃庾呷?,卻被阿余叫住:“你要去哪” “喝喜酒啊!你要不要去”童知聽陸姌要出門,以為要出去玩,從屋內跑出來,大喊著:“師父,童知也要去!” 陸姌笑著,說道:“平時叫你,一點響應都沒有,一聽要出去玩,就立馬跑出來?!?/br> 阿余被陸姌搞得一頭霧水,問道:“喝喜酒哪兒” “西燭的狐貍洞。” 此時的狐貍洞,被喻平修和玉姑兩人都弄過一番,里外皆掛著紅綢,屋內堂前高掛著喜字,堂前的案桌上擺著三盤瓜果,放著紅棗、花生、桂圓、栗子等物,煮熟的紅雞蛋上貼著幾個小個的喜字。一旁放著兩大對繪有龍和鳳圖樣的花燭,雖說布置的簡陋,可一點一滴都顯著心意。 喻平修換好衣裳,從里屋走出來,手里拿著大紅花,問著玉姑說道:“你覺得怎么樣” 玉姑上下打量了一笑道:“好,很好看,姑娘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彼舆^喻平修手上的大紅花替他系上,并對喻平修說道:“姑娘這些年等你等著不容易,今后可要好生對她。” 喻平修拿起他系在腰間的香囊,他用手指一遍遍掃著上面繡著的針腳,他笑了起來,是那樣甜,像吃了糖一樣,說道:“以后不會讓西燭在受半點委屈?!?/br> 西燭回到狐貍洞,見里頭通紅一片,到處掛著囍字,西燭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玉姑唱的是哪一出,便來尋了玉姑。 “玉姑,玉姑?!敝灰娪窆米谒姆恐校采夏贸鲆粋€老舊的箱子,上面的油漆都一片一片都掉了一大塊。 “原來你在著了,外頭這么這樣弄起來” 玉姑看了一眼西燭說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還不塊把這個換上,小心他跑了?!庇窆眯χ低抵噶酥赣髌叫蕖N鳡T朝著玉姑指著的方位看過去,便瞧見喻平修穿著一聲紅袍站在哪里,低頭看著她送給他的香囊。她笑著,像吃了蜜糖一樣。 玉姑見她笑,自己也大心眼里開心。她打開老舊的箱子,里面放著鳳冠霞帔還有一套婚服。她說道“這是婆婆先前為你準備的,大小應該都合適?!?/br> 西燭看著婚服,忽然聽見玉姑提起婆婆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心中念叨:“要是婆婆還在,看著我出嫁,該多好啊?!?/br> 玉姑坐在西燭的旁邊,看著西燭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大喜的日子,是不能哭的,哭了就不好看了?!?/br> 過了片刻,玉姑扶著換好衣裳的西燭出來,高喊著:“新郎官,新娘子出來嘍。” 西燭看著一身紅裝的喻平修,心中雖是喜悅,臉上卻含蓄低下頭來。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身,打破了著一切,玉姑抱怨著:“誰啊,這個時候來?!庇窆么蜷_門只見陸姌一行人站在門口,她手里提著酒,便自覺的往里走去,還一面說道:“我可是來遲了” 西燭朝著外頭看,見是陸姌,笑著問道:“你這么來了” 陸姌將酒遞給西燭,說道:“小meimei出嫁,我這個當jiejie的也是要來送送你,再說你這人這么少,哪里有結婚的樣子,來幫你撐撐場面,人多也熱鬧。”陸姌用下巴晚上挑了一下輕聲說道:“這壇子可是好酒,二十年的女兒紅?!?/br> 西燭見她來,心中也是高興,她將陸姌拉倒堂上,說道:“我這剛好缺著證婚人,剛好你來了,我這樁姻緣全靠你成全。” 陸姌笑著,便往堂前自然坐下來,說道:“好,好好,白白讓我撿了個便宜?!?/br> 隨后玉姑高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br> 兩人相互牽著手,笑著,深情默默看著對方,將從前所有的愛恨糾葛都融入到眼神。 陸姌則長在一旁起哄,喊道:“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br> 喻平修看著西燭,眼中只有他一人,他慢慢走進西燭,用手環(huán)住西燭的要,深深吻了下去,眼神中充滿著愛意。西燭的臉頰立馬如紅蘋果一樣,她緊閉著雙眼,睫毛在微微的顫動,他將她抱近自己的懷里,她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溫度,聆聽著他的心跳。 陸姌站在一盤看著他兩,覺得有些尷尬,喊著“好了沒。”她將兩人拉倒道自己的身旁,像家里的老人給小輩分發(fā)東西一樣。她從袖子中拿出兩串紅豆手串,套到她兩的手上,說道:“什么祝福的話我也不說了,我把我所有的祝愿都囊括在著對手串里。”她收起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朝著喻平修說道:“好好待,西燭。” 喻平修將手串帶到自己的手上,朝著陸姌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后必定不會讓她委屈。” 他拉起西燭的手,緊緊的握著,說道:“一日不見兮,相思如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