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各自打算
一襲西洋公主裙的索菲亞與一襲宮式百蝶裙的惜春站在一起,讓會芳園中鮮艷的夏景頓時成為了陪襯,這樣美好的場景應(yīng)該被留下來,可惜現(xiàn)在距離第一張照片的誕生還有近一個世紀,曝光是怎么做的來著?賈瑜有些記不清了。 維奇看著一旁明顯心思不在的賈瑜,無奈地放下茶杯說道“我以為今天來這里,你會慷慨陳詞地說服我當你的顧問,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并沒有?!?/br> 賈瑜回過神來,掃了一眼維奇道“因為我知道今天你一定會同意的?!?/br> 維奇聞言抱起了雙臂“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呢?我歸根結(jié)底是個商人,或許會因為情份幫你一次,但絕不會太多?!?/br> 賈瑜揮揮手“別談情份,我最近才明白情份是最不好搞的東西,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最好別到談情份那一步,我知道你會答應(yīng)的原因就因為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只看利益,而我恰好有足夠的籌碼。” 維奇有些意外,賈瑜卻沒有理會,自己朝著湖中的水榭而去。 “我叫它沙盤,或者模型,隨便什么吧,這種東西并不稀有,至少古代就有人把它應(yīng)用在建筑學上,但是如今我只是改良了一下而已?!辟Z瑜沖著緊隨其后而來的維奇說道。 制作精美的沙盤自然引起了維奇的注意,他仔細地觀察著上面刻畫的各種地貌。“你果然是一個時刻閃爍著神奇的人,我想我已經(jīng)有些興趣了?!?/br> 維奇拿起一個在沙盤旁邊的小人,沖著賈瑜說道“這就是你的軍隊?” 賈瑜輕笑了一下,同樣拿起一個小人,“不,準確的說那是你的軍隊,這是我的?!?/br> “無論人們承認與否,這個時代在發(fā)生變革,火器的興起是不可阻擋的,所以我的一切想法都來源于它?!?/br> “如今的火器很雞肋,它看上去強大無比,可以在中近距離內(nèi)造成巨大傷害,卻有著其致命的缺點,就是無法持續(xù)如此,一次更換彈藥的時間足夠傳統(tǒng)騎兵完成一次遠距離沖鋒了?!?/br> 賈瑜拿起了一枚類似棋子的東西,扔在維奇的眼前,“所以需要一些東西來進行輔助,我給它們?nèi)×艘粋€區(qū)域限制性武器的定義名?!?/br> “這類東西很早就有了,我記得中世紀的東羅馬人在城堡的防御戰(zhàn)時,就曾將一些多余的馬蹄鐵敲打成三角刺的形狀扔在坡上,延緩敵軍進攻速度?!?/br> 維奇拿起那枚“棋子”看了看,覺得好像并不像什么他說的三角刺。 “而在大齊,兩百多年前戰(zhàn)亂的時候,就有人運用火藥制造出了一種名為石炸炮的東西,并廣泛運用于戰(zhàn)爭。所以,這些就是我的基礎(chǔ)思路,壕溝,鐵絲網(wǎng),以及雷區(qū)?!?/br> 賈瑜揭開了旁邊的幕布,一處已經(jīng)架構(gòu)完畢的微縮戰(zhàn)場呈現(xiàn)在維奇眼前。 …… 魏王府,吳貴妃之父吳天祐顯然情緒不佳,姜琦皺著眉頭無奈說道“外祖父,并非我不想幫您,您若在軍中有一襲之地,我與母親也算有一助力,可如今陛下視軍權(quán)如逆鱗,任何敢私自染指的都沒什么好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殺了多少貪錢的軍將,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至于被那個賈家小兒嚇住?!?/br> “我的兒,道理我都懂,只是如今那賈家女當了貴妃,皇帝又是日日恩寵,我就怕有一天你,你這太子之位成了鏡中花?!?/br> 姜琦實在是對這個沒有本事卻瞎cao心的外祖父無奈了,但卻礙著臉面卻又不好說他什么,吳天祐卻又是埋怨著“你堂堂一個魏王皇長子,那華陽一個外面抱來的怎么就壓你一頭了呢?” “外祖父,上次為了你要那些軍械的事情,我已經(jīng)跟華陽沖突一次了,陛下通過母妃警告了我一次,再要一次,只怕我又要被禁足了。” 吳天祐聽了這話,只得閉口不言,悶悶不樂喝了幾口茶就要告辭。 總算送走了這個老頑固,姜琦扶著額頭說道“我真不知道自己費心費力為他在軍中謀得一職,是對還是錯?” “吳大人也是好意,魏王不必為此煩憂?!痹S莫寧將手中的信件放下。 姜琦看了一眼信封,笑著說“怎么?他答應(yīng)了?!?/br> 許莫寧同樣笑著說“北靜王設(shè)計讓魏王跟賈家那個小子沖突,想借機教訓他,卻沒想到不僅賈瑜沒有服軟,我們還將計就計,拿這事要挾他。他倒是對華陽公主一往情深,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br> 姜琦嗤笑一聲“兩個癡情人,只不過華陽什么時候也成這種愛慕皮囊之徒了?” “千百年來誰能解情字呢?至少她用情越深,對我們而言越是一個好處,只要能握住了賈瑜,就可以將華陽公主府拉攏到魏王麾下,這可比什么大臣都來得重要?!?/br> “這些都是小事,如今我母妃升后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這事成了,所有的阻礙都成為泡影了?!苯氖种冈诓璞蟻砘啬ゲ洹?/br> “欲速則不達,五年前我挑起內(nèi)務(wù)府大案,皇帝借機清除了一大批皇族,但如今還是有老人在,只要有一個人知道吳貴妃以前是先皇選妃,皇帝心中就會多一份忌憚,朝令夕改都是常事,堂堂一介帝王就算違背與發(fā)妻誓約又如何,但若拋棄與發(fā)妻舊情,推一位先皇妃為皇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只怕事情爆出來,滿朝文武都會反對?!?/br> 對于自己母妃的丑聞被這樣說出來,姜琦臉上并沒有什么惱怒,只是淡淡地說“不過好在母親當初在深宮之中,又不是太顯,除了偶有皇族宴會才會露面,其它也無外人知曉,內(nèi)務(wù)府大案后,剩下的那幾個也大多都是茍延殘喘之輩,不足掛齒?!?/br> 說到這里,姜琦突然想到了那個曾經(jīng)權(quán)勢滔天的義親王,心中偶有感慨,揮了揮手道“不說這些了,榮國府那邊的事情怎么樣了?” 許莫寧笑了笑“魚兒上鉤了,但我還是想著再過一段時間提線,畢竟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布置好。” 姜琦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本事,對付他們算是小題大做了,可是我現(xiàn)在身邊缺人,也只能讓你去了。” 許莫寧用手敲了敲桌子“不不不,在河套那些年我的脾氣變得暴虐了,遇事只想殺伐,突然回到京城,倒是對這種陰謀算計有幾分生疏了,正好拿這事練個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