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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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對程雁知的定義一直是個jian官貪官,這不止是因?yàn)閯⑻锎耗莻€小本本上有他的名字,更是因?yàn)檫@兩次見面對他的壞印象。 然而讓賈瑜大感意外的是,想比林府而言,程府用寒酸來形容都不為過,這讓他頓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府內(nèi)繞過影壁墻便是正廳了,讓賈瑜這個見慣了大宅院動輒四五進(jìn)的人有些不習(xí)慣。 與前兩次見他時,都是一臉暴怒的模樣不同,此時換上一套常服的程雁知倒真有些忠厚長者的模樣。 瞧著程雁知這愛逛畫舫的習(xí)慣,以為他家里是嬌妻美妾無數(shù),卻沒想到這給自己端茶遞水的丫鬟用平庸來講也不為過。 用賈瑜自己的想法就是這丫鬟放自己家連個掃地的都做不了,這樣一對比,他覺得怎么好像自己倒是個壞人? “粗茶淡水,寒屋陋室還請瑜二公子不要介意?!背萄阒χ鴵崃藫犴?,笑臉上的褶皺讓他更顯慈祥。 賈瑜趁著程雁知喝茶的片刻,又仔細(xì)打量了他幾下,怪不得這揚(yáng)州才子十之八九都推崇程雁知,至少從這慈祥和藹的面相再加上那地方長官的職位,賈瑜找不到他不受愛戴的理由。 “小子在家受父兄寵溺,狂妄慣了,再加上年少氣盛,一時沖撞了程老,還請莫怪。”賈瑜話剛出口,就感覺程雁知原本和善的目光瞬間變得尖銳起來,如同一把刀子在賈瑜臉上剮蹭著,讓他極為不適。 程雁知已經(jīng)有了一些心理打算,在沒有證明賈瑜來到揚(yáng)州跟華陽從兩廣北上二者毫無關(guān)系之前,他不想給賈瑜留下什么把柄,甚至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程雁知都可以接受。 然而賈瑜見面便是這樣“真切”的道歉,讓程雁知不由得懷疑賈瑜是不是真的先來替華陽穩(wěn)住自己的。 賈瑜確實(shí)是有所企圖,但肯定是與華陽八竿子打不著一起,這會兒被程雁知這樣一看,心里頓時一顫。 好在賈瑜經(jīng)過這幾遭之后,心理素質(zhì)雖然算不上什么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但起碼不會自亂陣腳。 “程老這樣子看來是還對之前有所芥蒂嗎?”賈瑜輕笑一聲,算是遮掩一下緊張。 也不知程雁知是否注意到賈瑜那一瞬間的慌張,目光剛剛?cè)缤朵h直刺,現(xiàn)在又像收刀入鞘,雙眼中的湖水無一絲波瀾。 賈瑜后槽牙緊了緊,看走眼了,能做十幾年府官的人豈是無能之輩,今天看來從這老王八的嘴里套不出什么東西了。 盡管有些心虛,賈瑜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左右也不過是想知道林家到底在江南處于一個什么位置,畢竟林如海一死,就算林黛玉不想,她也會在外人眼里自動成為林家的外事人。 就林黛玉那樣不與世爭的性格,恐怕要不了一個月,這富碩的林府就要成為別人的后花園了,要真是那樣,還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自己算了。 “哪有,哪有,賈公子少年血?dú)舛寄芊畔鲁梢?,我如果還記仇在胸,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別人笑話?!背萄阒p笑一聲,頗有趣味地看了一眼賈瑜。 這老頭不會真憑借一句話就看出點(diǎn)什么吧?賈瑜心底嘀咕道,這也太邪門了。 心里是越來越虛,面色卻是越來越淡然,賈瑜嘴角微微帶笑,歉意地說道“其實(shí)今天來向程老致歉,原是林姑父告訴我,程老與他是忘年之交,我這也算得罪了長輩?!?/br> “如海兄?”程雁知臉上劃過一抹疑惑,隨之又瞬間淡去,右手端起茶杯,輕聲問道“如海兄是如何對你說的?” 賈瑜眼珠一轉(zhuǎn),正想說話,那邊門簾一挑進(jìn)來一人,還未見人,便聽得聲音“真乃吾族之寶樹也,如玉公子之名果然合適。” 正在賈瑜疑惑來人是誰的時候,程雁知笑著為他介紹道“說到底,這位與你還算是本家呢。” 賈瑜聽到本家二字,心里就咯噔一下,一個姓名在他腦中飛快地浮現(xiàn)出來。 果然,還沒等賈瑜臉上變色,就聽那人說道“在下姓賈,名化,字時飛,雖并非金陵賈氏,但金陵賈與兩湖賈同屬豫州賈,也算同屬一脈了?!?/br> 賈瑜心底不由得吐槽,豫州賈?《過秦論》的賈誼便為豫州賈氏的代表人之一,常言道五百年前是一家,可這隔了兩千多年還能算到本家,賈瑜也不由得佩服賈雨村的臉皮。 果然即使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yīng),也改變不了賈雨村這順桿兒爬的卑劣性子。 “既是同宗,便也不必多禮,更何況羽村世叔還是程老的座上賓客,看來原是我擾了二位的性子,還望見怪,我一會兒便告辭?!?/br> 那里程雁知倒還沒注意到賈瑜嘴中的漏洞,還出言勸慰他道“賈公子何故出此言?來即是客,何故又先后之分?想必羽村也不會介意才是?” “啊,是,是,我自然不會介意。”賈雨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賈瑜,有仔細(xì)低頭回想,自己未曾告訴他自己的別號叫羽村,而林如??隙ú粫鲃犹崞鹞遥y不成是黛玉那個小丫頭說得? 而賈瑜自己也沒意識到這一點(diǎn),在聽到賈化這個名字時,他便明白來人真的是那個害了賈家的賈雨村了。 要說剛剛程雁知那幾個變化莫測的眼神讓賈瑜感到情況有些詭異,那賈雨村的出現(xiàn)就更是讓賈瑜如坐針氈了。 別人不清楚,賈瑜可是明白的要緊,賈家如今風(fēng)雨飄搖,再經(jīng)不起重的打擊了,更別提賈雨村這樣的重量級人物。 事情貌似變得復(fù)雜起來了,林家藏的銀子自己想拿出來還真有些燙手,賈瑜覺得自己要重新打算一下了,想要打著替林家管理家業(yè)的名義賺些跑腿錢看來是難了。 …… “程老,一個不及弱冠的世家子不至于讓您這樣心神不寧吧?”一位先生衣著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紙筆,看了看正揉著眉心的程雁知。 程雁知搖了搖頭,嘴中苦笑著說“自然不是那個賈家子的緣由,只是我覺得今天羽村的表現(xiàn)有些奇怪?!?/br> 中年人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他不就是那樣的人物嗎?屬貓的,哪里有吃的就往哪家轉(zhuǎn)悠?!?/br> “話是這樣說,可我總覺得他今天的話里貌似……貌似都帶有一些別的意思?!背萄阒昧饲媚X袋,表情看上去很糾結(jié)。 “別的意思?程老是指?”中年人疑惑地問道。 程雁知張著嘴巴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卻什么也沒說出來,最終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先說正經(jīng)事,家里該撇清的東西都弄出來了?” 中年人聞言把手上的紙張往桌上一攤,一張張翻看著說道“錢這些都好撇干凈,可是人和關(guān)系就有些難了?那群有奶就是娘的,可扛不住板子,恐怕沒事都要咬我們一口?!?/br> 程雁知眉頭一緊,閉眼沉思了片刻,隨而嘶啞著說道“去金陵大營,就說我有要事要求見劉將軍?!?/br> “這……不好吧,這些人家里都是丁口數(shù)十,這要一家家……” 程雁知揮手止住了他,吐出一口氣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難臨頭,也就別怪我程某不念舊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