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菊花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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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之時,眾花無有與菊爭芳者。 只是因為后世的某些曲解,賈瑜在受林黛玉邀請一同賞菊的時候,才不由得偷笑幾聲。 說是讓顏惜幫忙拾掇一下花園,實際上林家的仆人們早已將花園收拾整齊了。 花團錦簇的場景,與墻外蕭瑟的秋風(fēng)仿佛身處兩個世界,賈瑜不由得感慨有錢真好。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br> 林黛玉聞言苦笑著搖搖頭。 “那么些個好的詠菊詩你不念,念這反詩,當(dāng)心被人聽了去告你?!?/br> 賈瑜聞言一愣,笑著問道“林meimei還知道這黃巢的典故?” 一個白眼朝賈瑜飛來,林黛玉掰著指頭說道“我九歲時就把《新唐書》給看完了,瑜二哥呢?” 這丫頭……賈瑜老臉一紅,自己連《漢書》都沒看完,更別說《新唐書》了。 “咳咳,賞花就賞花,說著學(xué)問簡直是糟蹋了這美景,白白失了這么些許的雅意?!?/br> 紫鵑聞言不由得噗嗤一樂。 “要不是親眼見到是瑜二爺,我還當(dāng)這話是從寶二爺嘴里說出來的呢?!?/br> 紫鵑是覺得這事想來可樂,便順嘴一說,然而卻不知觸了黛玉心里的哪根弦了,她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 賈瑜瞧著林黛玉情緒有些不佳,頓時也是明白過來。 這心思單純的小妮子怕不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寶玉?可自己跟她現(xiàn)在也沒什么曖昧???賈瑜想到這里便不由得輕笑出聲。 然而又看了看林黛玉稚嫩的面龐與嬌小的身姿,他不由得又覺得有些好笑,就算林黛玉再是什么天資聰穎,這十一二歲的年齡她又能懂得幾分情愛?大抵不過是那歪書上看得才子佳人的故事罷了。 賈瑜沒看過這些,可后世那相差無幾的言情小說他可是看過不少。雖說古今觀念大相徑庭,但故事情節(jié)大抵不過就是那些,賈瑜猜都能猜得出來。 看著面前尷尬的主仆二人,賈瑜不由得撫了撫額頭,之前還贊許林黛玉年雖少,但卻明事理懂世故,只不曾想還是個孩子脾氣,這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寫著。 難怪周圍的人雖是都喜她,卻都覺得她有時候極難相處,原因也就在這了。 賈瑜笑著說道“我何曾不想跟寶玉似的當(dāng)個富貴閑人,可是我要是真當(dāng)個閑人,只怕家里就富貴不起來了?!?/br> 紫鵑趕忙接著話說道“唉,二爺這話說得,咱家里家底厚實著呢,二爺且管享福就行?!?/br> 這紫鵑雖說年長些許,但大抵是個丫鬟,還是養(yǎng)在深宅大院中的,見識到底少了些,賈瑜想著跟她解釋了大抵也是不明白的,隨即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紫鵑不解其意,還以為賈瑜也是這樣認(rèn)為,那邊黛玉卻是瞧了出來,看了下自己的“蠢丫鬟”、 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當(dāng)、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笑話你沒見識?!?/br> 這一下子可把紫鵑鬧了個紅臉,賈瑜生怕這兩人鬧起來,趕緊幫著解釋道“林meimei這是哪里話,我可什么都沒說,哪里談的上笑話呢?” 林黛玉瞪了賈瑜一眼,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知道。 賈瑜是徹底對林黛玉這公主脾氣有些沒治了,搖了搖頭徒自觀賞起菊花來。 說實話,賈瑜以前只見過黃色的菊花,可今天在林家花園算是大開眼界。 白菊、黃菊、紅菊、橙菊、青色菊、赫色菊、紫菊、綠菊,但凡賈瑜叫得出來的顏色,這里幾乎皆有。 而細瞧之下,賈瑜又發(fā)現(xiàn)這些菊花不僅顏色各異,連形態(tài)也大有差別。 一時間他竟然忘了原本來花園的目的,認(rèn)認(rèn)真真地開始賞鑒起花來了。 或許是美景在前的緣故,林黛玉似乎是忘記了之前的些許不快,聽著賈瑜似乎在哼唱曲調(diào),便好奇地湊近些想聽清楚。 然而湊近一聽,卻又聽不來什么,只是覺得旋律有些怪異,自己雖然沒去外面聽過曲,但兒時也看過一些書,知曉一些音律,未曾聽過有這樣的樂曲。 求知欲極強的林meimei自然忍不住詢問起來。 賈瑜先是一愣,隨后臉上便有些尷尬,在心里一尋思這才說道“這曲調(diào)是我偶然從別處聽來的,那人也是一時興起,隨手而為,林meimei沒聽過也是正常?!?/br> 林黛玉自然是不滿意這樣的答案,在之前每每當(dāng)賈瑜說了些新奇的話,或者弄了些新奇的東西,他就會推到別人身上。 開始林黛玉還信以為真,到了如今,瞧了瞧賈瑜明顯在扯謊的樣子,她怎么肯就罷休?一扭頭說道“既然瑜二哥這樣想學(xué)東方朔,不如就好好學(xué)學(xué)他的射覆,這樣也不至于每每一相聚,瑜二哥就只能喝酒受罰,不知倒學(xué)他這編瞎話哄人的本事干嘛?” 賈瑜原本伸出去摘花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苦笑著搖搖頭“林meimei,你要是不信,我唱給你聽就是了?!?/br> “啊,這哪成啊?!睕]等林黛玉說話,紫鵑就先是擺手反對。 莫說林黛玉這樣的大家閨秀,就是紫鵑也是明白,這唱曲向來都是伶優(yōu)、歌姬的活計,就連平日里給自家夫君偷偷唱幾個小曲,若是被常人知道了都會認(rèn)為她是放蕩的女人,更別說像賈瑜這種如今有身份的男子了。 這要被人知道了去,賈瑜的臉面可是存不住的。 賈瑜知道紫鵑擔(dān)憂的是什么,卻并不在乎,擺了擺手說道“都是自家人,唱幾句歌又能被人說什么閑話,你且安心吧?!?/br> 林黛玉撇了撇嘴說道“人家是有心顯擺自己,你倒好,偏偏還攔著不讓?!?/br> 紫鵑聞言一愣,扭頭瞧了瞧賈瑜。 賈瑜氣笑著說道“你莫看我,誰說的你找誰去?!?/br> 林meimei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話雖如此說,然而心里卻難免跟紫鵑一樣有些顧慮,正想推說自己懶怠不想聽時,那里賈瑜的聲音卻已經(jīng)是響了起來。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jié)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 我一生在紙上被風(fēng)吹亂 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隨風(fēng)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 北風(fēng)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br> 看著林黛玉有些癡癡地看著自己,賈瑜微微笑著說道“林meimei覺得這首曲可好?!?/br> 原本因曲傷懷的林黛玉被他這樣一打岔,才又回過神來。 伸出袖口遮掩住眼角的淚花,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曲子好聽,意境也不錯,只是詞卻通俗了些?!?/br> 賈瑜啞然失笑“本就是人家隨心而作,在宴上作樂時唱的,自然通俗易懂了些?!?/br> 林黛玉吸了吸鼻子,扭臉說道“我又沒說不好,白樂天的詩作一向通俗,可誰又敢說他寫得不好了去?!?/br> 賈瑜聞言疑惑道“那?林meimei是什么意思?” “歌兒是首好歌,只是……瑜二哥唱的不好聽?!?/br> 我……賈瑜差點沒氣得背過氣,我唱歌難聽???他正想找林黛玉好好辯論一下,卻發(fā)現(xiàn)林黛玉早已徒自一個人往花叢中去了。 賈瑜看著她朱唇微啟、皓齒隱現(xiàn),便側(cè)耳去聽她在說什么。 卻發(fā)現(xiàn)飄飄悠悠而來的正是剛剛《菊花臺》的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