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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人顯示佯裝同意,又給了她三千兩銀子,過后悄悄找人去“做掉”嫣紅。誰知嫣紅命大,僥幸逃脫后,又去找京兆尹報案,這也給花大人帶來了無窮的麻煩。 雖然左相最近是病了,但是他的一眾“朋黨”依然兢兢業(yè)業(yè)工作著,并打算把這個成日里沒事愛給他們使絆子的左都御史花不憐拉下馬。 嫣紅去順天府告狀的第二日,就被左相的小團伙捕捉到了這一爆炸性消息。 有了這么個扳倒花大人的好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于是便有了上書花大人彈劾,花大人心里不服氣,讀書人嫖娼能叫嫖嗎?那叫風(fēng)流! 左相的手段,花大人是知道的,也因此越發(fā)害怕,被停職之后就找右相商量對策,皇帝最近忙著兩個兒子娶媳婦的事情,無暇顧及這些事情。右相聽說了這個政令是太子下的,就趕忙來找太子求情了。 秦崢耐著性子聽韓奎說完后,道:“這事已經(jīng)跟父皇呈報過了,也是父皇允準(zhǔn)后才停了花大人的職。鐵令如山,孤也沒有法子去左右這事,韓大人且回罷。” 韓奎覺得這是太子在忽悠他,別的事情上不敢說,但凡朝中的事情,太子堅持的,皇帝沒有不允準(zhǔn)的。 韓奎轉(zhuǎn)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一定是因為太子馬上要娶甘霆的閨女了,總要顧及的左相的臉面,才會刻意疏遠自己,駁回了自己的請求。 當(dāng)初知道孫女要嫁三皇子,韓奎恨不能上街都橫著走,想著以后終于能在一方面壓過甘霆了,感覺人生達到了巔峰。 誰知消息傳出來,人家甘霆的閨女也要嫁人了,嫁得還是當(dāng)朝太子。 韓奎心里那個難受啊,半點欣喜都沒有了。 三皇子雖然是皇子,但皇帝倚重太子,三皇子早已是大位無望,可人家甘霆已經(jīng)是預(yù)定了的未來國丈,心里自然就有了落差。 要是這上頭坐著的是他的女婿,他還會為著這點小事發(fā)愁嗎? 自從甘霆閨女預(yù)定了未來皇后之位,大家都知道甘家?guī)状毁F跑不掉了。以前還在觀望朝局,覺得甘霆權(quán)柄太大會被太子收拾的人,一股腦兒都去拍甘霆馬匹,順帶再踩上韓奎兩腳。 聽說甘霆病了,韓奎覺得自己才要病了,一口氣慪在心里出不來,隨時都能吐血的那種。 韓奎離開之后,秦崢便更衣前往了坤寧宮。皇后聽完兒子要求后,不由好奇道:“怎么突然想起了這個來?” “甘大姑娘的生辰就在這幾天了,兒臣想著差人送點賀禮過去?!?/br> 皇后突然高興起來。她這兒子還是挺上道兒的。秦姝還嚷嚷著哥哥以后同嫂嫂相處不好,既然秦崢能有這個心,怎么可能就能相處不好? 皇后叫夏嬤嬤開了庫房,給秦崢將那風(fēng)扇拿了出來,又補了一套上好的黃玉頭面,叫他一起帶過去。 秦崢從坤寧宮出來,迎面就撞上了大皇子。 大皇子做好人道:“婚事的事情,大哥知道你不愿意。也曾經(jīng)幫你阻攔過,誰想父皇意思堅決,大哥也沒有攔住,真是對不住了。” 秦崢淡淡瞥了他一眼:“無妨。” 他也聽說了,大皇子一直極力推薦自己的表妹做未婚妻,還在父皇面前說了好幾次甘家女兒不適合為妃的話,還好父皇沒答應(yīng)。 秦崢心里默默給這個大哥記了一筆:你等著。 大皇子一路進了惠妃的宮里,惠妃一見是兒子過來了,放下手里的繡樣冊子,招呼道:“你聽說了嗎?太子妃人選已經(jīng)定了,是甘家那丫頭?!?/br> 大皇子嘆道:“這事我也沒想到,前聽人說起這事,還以為是假的呢?!?/br> 惠妃皺眉道:“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左相權(quán)勢太大了,對太子終究還是一份不小的助力?!?/br> 大皇子不信道:“左相權(quán)勢太大有什么用?李家和甘家水火不容和,太子妃進了東宮只有受委屈的份兒,到時候定能叫左相恨上太子。再說了,能有那樣的爹娘,左相的女兒本身也不會是省油的燈,到時咱們也就能看東宮的好戲了。” 惠妃又想起一事,道:“我聽說老三要娶的是右相韓大人家的孫女兒,可有其事?” 大皇子道:“這個也是真的。不過人人都知道,如今咱們這朝堂上只有一個丞相,那就是左相。韓奎的右相同太傅一類職位差不多,都是形同虛設(shè),老三自己覺得占了便宜,實際上他這個岳家半點用處沒有,朝中大小事務(wù)還是左相說了算。想起之前太子在父皇面前擼了我的欽差,這幾日我總是氣不打一處來,總要想個法子找回場子才好。” 惠妃感興趣道:“我兒有何想法?” 大皇子神秘地笑笑,道:“太子妃人選既然定了下來,想來這幾日就備著給太子選良娣了,我打算在這上頭動點手腳,找兩個長相平庸之人進到東宮里去。就太子那個狗脾氣,還有甘、李兩家的世仇在,還被左相逼著娶了自己女兒,他和跟太子妃關(guān)系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若是再弄兩個沒什么情趣、長相也一般的太子良娣,叫他子嗣不穩(wěn),日后也不好和我爭。” 惠妃對于大皇子的計劃有些不大怎么放心:“這樣也能行嗎?” 大皇子信心十足:“您就聽我的吧,保管錯不了。” 甘棠生辰宴這天,左相府熱鬧得有些不像話。 大多數(shù)人并不看好甘棠和秦崢這段姻緣,普遍認為左相權(quán)柄太大,而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任何一個太子能長久容許甘霆這種級別的權(quán)臣,杵在那兒跟自己分權(quán),且兩家還有多年的齟齬在那里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