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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告退?!鼻鼐霸鏌o表情地應(yīng)完,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自始至終,秦景元神態(tài)之中并不十分恭敬。 單純的楚珠看著那英武的身影走遠,才好奇地問:“兩位皇兄,秦大哥哥的披風為什么雪白雪白的?”她以前見過將軍們穿的是多是大紅色或者黑色的。 楚銘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回答,楚律只好跟meimei低聲解釋道:“他父親秦大將軍新亡,他戴孝在身,才披了雪白披風?!?/br> “什么戴孝在身,秦伯瑜死了之后就是他接任大將軍職位,手掌兵力十萬,我看他心里美得很呢!”楚銘嗤笑一聲。 楚律聞言不禁皺了眉,“秦將軍為大楚立下汗馬功勞,秦府一門都是功臣,二皇弟口吻怎么如此鄙薄?!?/br> 楚銘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出現(xiàn)一絲惡劣的笑容:“雖說他父親新亡,不過我瞧他也不見得多么難過,畢竟那位國色天香前朝十五公主燕姝,據(jù)說與他是兩情相悅呢,這死了老子,活了美人嘿嘿......” “你......”楚律見他越說越是不像話,又攔不住他的嘴,只好急急忙忙把meimei先帶走了。 楚銘也不在意,只是看著秦景元離開的背影自說自話,“這該是奉了父皇命令,去追查前朝亂.黨了吧?也不知道找到人之后,他會不會舊情復燃呢?呵呵?!?/br> 功勛卓著的鎮(zhèn)西大將軍秦伯瑜遇刺身亡,喪事自然辦得很是隆重,停靈三天接受各方吊唁,皇上也發(fā)文憑吊,命風光大葬。秦景元料理完父親后事,接到圣旨,接任父親手中的兵力,戴孝走馬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奉皇命捉拿前朝余孽,為父報仇,為君盡忠。 寧遠鎮(zhèn)。 于舒打著哈欠推開門,把一碗漆黑濃郁、苦味撲鼻的中藥遞給床上燕染,沒什么精神地說:“喝藥吧?!?/br> 燕染也蔫蔫的,倒是乖乖接過藥碗皺著眉頭喝完。他雖然退了燒,但是身體虧損,氣色瞧著不大好,在床上坐著瘦瘦小小的,額發(fā)有些凌亂,小臉蒼白,下巴尖尖,顯得可憐兮兮的。吃了藥又漸漸睡了過去。 于舒知道逃命的時候一個地方不能久留,現(xiàn)如今鎮(zhèn)子里看著還算平靜,可她不敢放松,看他喝了藥就準備帶他換地方。不過換到哪里去還要查探一番。 就是他生病了有點麻煩,而且兩個人出去也有點引人注目,好在還有一只小黑勉強可以用。 “你在這里守著你的主人,我出去瞧瞧。” 于舒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也不管這玩意兒聽不聽得懂,就輕輕推開窗子,翻了出去。 她一上街就覺得情況遠超她想象的麻煩,街上已經(jīng)貼了通緝告示,她去看了看,勉強認出告示上說的是有前朝亂.黨主謀二人,有助官府捉拿亂黨歸案者,皆有賞金若干,并簡要說明二人的大約年歲身高樣貌。旁邊還有畫像,不過畫的就不是那么像了。加上于舒喬裝過,她混在人群也一時沒人認得出來。這讓她稍微松了一口氣。 轉(zhuǎn)身去查探鎮(zhèn)上的房子,客棧雖然有好幾家,不過人來人往的,他們兩個人目標還是明顯,于舒傾向于找個沒人的民房,給小燕染安靜養(yǎng)病,也不用接觸人。不過這樣的地方不好找就是了。 于舒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隱晦地打探了一圈,順便帶了午飯回去。 燕染已經(jīng)醒來,于舒就跟他說:“這里人多眼雜,我聽說鎮(zhèn)子東巷有空閑的民房,我們等會兒就過去。” 燕染聽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東巷?我知道有個院子可以去......” 于舒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他們吃了午飯收拾一番,退房離開客棧。而后在燕染指路下到了一處民房。兩人遂低調(diào)地翻墻進去,只見院內(nèi)空空,倒是干凈整潔,一應(yīng)用物俱全,只是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主人是誰。不過既然燕染說可以住,想來他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他們便住下來。 這里人少安靜,倒是個靜養(yǎng)的地方。 在寧遠鎮(zhèn)的第二天晚上,于舒抱劍守夜著,一邊關(guān)注燕染病情有沒有反復,一邊警惕著外邊的風吹草動。 不多時燕染安心睡熟,呼吸之間帶著淺淺的鼻音。于舒正準備也瞇一會兒,就聽到了外面有輕微的動靜。小黑耳朵尖一動,碧幽幽的獸瞳往外看去,顯然也察覺了。 于舒給小黑一個眼神讓它好好待著,自己循著動靜出去一瞧,看見個人暈倒在了這家后墻跟...... 夜黑風高,于舒不敢大意,謹慎地靠近用腳尖輕輕踢了踢,沒反應(yīng),才捂著鼻子打量他。 這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手里緊緊握著一把鋼刀,手臂肌rou結(jié)實極有力量的樣子,只是滿身血污,好像剛從什么尸山血海里爬出來,臉上的絡(luò)腮胡和頭發(fā)都沾了塵土血污,整個人看著十分磕磣,聞著也不好聞。 “嘖?!彼刹幌朐俟荛e事,了解情況之后就要回去了。 沒想到剛翻墻進來就看見個小小的人影在院中,把她嚇了一跳! 燕染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走出來,身上穿著單薄也不管,湊到門縫往外瞧了眼,然后費力地拉開門栓,把門打開了出去圍著那人打轉(zhuǎn)。 于舒站定,冷眼瞧著他這一番動作,也懶得問他要干什么。 過了會兒才道:“看夠了就走吧?!?/br> 又打了個哈欠,她實在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