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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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遨笑道:“不進了,你們這邊跟我回去,母親念叨你半天了。咱們等回去了,再歇息?!背醭恳仓被丶乙娢菏?,回頭看懷璧,見懷璧笑著點頭。三人遂立即啟程,馬車直驅(qū)侯府。 歸寧時,新郎家要帶這橘子、蘋果等寓意甜蜜的果品、以及象征懷孕的椪餅之類的點心、數(shù)量均是成雙成對的。等禮品抬進了侯府,初晨和懷璧方可在周遨的引領下相攜入門。 老太太領著周家三房的男女女早在院中等待,見初晨和懷璧來了,除去有品級和誥命在身的主子們,其余的一律要跪地請安,以恭賀郡王郡王妃的駕臨。初雨等姊妹也要行萬福行禮。 周家人行禮之后,初晨和懷璧方能向長輩行禮,卻不必行大禮,只簡單的行常禮便可。既是這樣,老太太也是不敢受得,趕忙請二人上座。 初晨自然要先讓一讓,老太太執(zhí)意,她才和懷璧落在上首。老太太、周嵐、周峁、呂氏等人分左右兩側(cè)依次坐好。像初雨、初虹、初露以及周遠等小輩則需要站著,沒有資格坐。 vip章節(jié) 8786 寒暄之后,時至中午,老太太叫人開午宴。 也不知為什么,初晨才嫁進秦王府沒多久,就已經(jīng)十分想念魏氏和她的八哥,想趁著開席之前和魏氏說說話。 這時候周嵐卻來了,揚著下巴笑著對初晨教育道:“嫁進秦王府是你的福氣,你已為人婦,便要謹守三從之義,四德之道。相夫,治家,教子,尊老,愛幼,做全了這五點,方為咱們周家合格的姑娘?!?/br> 周嵐無緣無故的跑過來沖她說教一通,令初晨很是奇怪。周嵐說的這套話一點都不新鮮,《女誡》之中就講這些道理。每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在十歲之前幾乎都會將這書背的滾瓜爛熟。大家也不是特意去背下的,只是從小被教導著要多讀,讀多了自然就記住了。初晨也不例外。 周嵐突然冒出來說這些老套的觀點,只會令人聽著乏味。再說,周嵐連自家的媳婦和女兒都沒教育好,憑什么來管她?初晨才不會叫一個衣冠禽獸來給她上課。 周嵐教育她?他配么? 他們夫婦睜著瞎眼打算算計她害她的時候,怎么沒聽他們提什么尊老愛幼?現(xiàn)在冠冕堂皇的裝正人君子,哼,好一個尊老愛幼! 周嵐說完話,見初晨不語,她身邊的郡王爺還總是不是的盯著他,令他被瞅得很不舒服。周嵐假意咳了一聲,提醒初晨。 初晨回神兒,冷著嘴角笑道:“侄女自當多向伯父、伯母學習,您們平日的作為正是侄女學習的典范,侄女多謝大伯父教誨!” 這話聽著怎么有點別扭呢?周嵐仔細琢磨了一遍初晨剛才話里的內(nèi)容,分明字字都是夸他的。一定是他多想了。 周嵐對初晨笑了笑,不自然的看眼又盯著他的懷璧,對初晨提醒道:“你大伯母病害得厲害,起不得床。得幸昨個你四姐的婚期定下了,對她也沖一沖喜。今兒一早就高興著,精神比以前大好了許多。聽說你今兒個回門,死活要來看你,被我們給攔下了。一則怕她出入受涼再病重了,二則也怕她的病氣過給你們這對新人。” 周嵐說完話,笑瞇瞇的看著初晨,見初晨頷首算是聽進了她的話,有笑瞇瞇的看著懷璧,對懷璧點點頭。 懷璧扭頭,對初晨問道:“這是你大伯父?”懷璧的言外之意是嫌周嵐話太多。 初晨憋著笑,點頭。 周嵐沒聽出懷璧話里的意思,以為懷璧沒弄清他和弟弟周峁誰大誰小,耐著心思自我介紹道:“郡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初晨的大伯父,那個是我弟弟。我們兄弟倆長得有點像,容易被弄混?!?/br> “哦?”懷璧回頭看眼周峁,這兄弟倆一胖一瘦,想要弄混還真不容易。 “我在朝中任二品的文淵閣大學士,往常出入皇宮,偶有見過郡王爺?shù)臅r候,只是您通常跟皇上、太子一塊兒,不得機會打招呼認識。如今咱們結了親家,以后還要多多靠郡王爺?shù)奶狳c?!?/br> 合著這人說了半天,就為拍馬屁來了。懷璧嗤笑,這周嵐還真不了解他,也不出門去文武百官家里頭問問,誰拍了他的馬屁能活過第二年的? 懷璧看在初晨的面子上,決定饒他一次。隨便的回道:“好說?!?/br> 兩字兒足夠周嵐咧著嘴巴小半天的了。 初晨明眼看出周嵐惹懷璧不耐煩了,愉悅的翹起嘴角,心想這回周嵐有的受了。 筵席之后,初晨給初虹、初雨獻過恭賀禮,方辭了老太太,和懷璧一同去見她母親魏氏和八哥周遨。 懷璧恭敬地對魏氏行禮,道了聲“岳母”,又笑著對周遨點頭,跟著初晨稱八哥。 魏氏可不敢受郡王的禮,懷璧行禮的時候趕緊站起來扶著懷璧,請懷璧上座。懷璧笑了笑,跟著初晨坐在下首邊左側(cè)的位置。 “百善孝為先,岳母不必和小婿客套,您是長輩,我自當敬著您才是?!?/br> 魏氏聽這話,開心的笑了,歡喜的瞅著懷璧和初晨,真真的郎才女貌。她本來還擔心懷璧的性情不好,會讓初晨受氣,自打初晨嫁出門去,她就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天天夢見初晨被秦王府的人欺負的大哭,昨晚還夢見初晨被人推進湖里! 魏氏后半夜驚醒之后,心驚rou跳的,一直挺到天大亮都沒睡著。她早早的起床,穿戴好,忐忑的等著初晨回門。 還好,夢是反的。 魏氏歡喜的把初晨抱進懷里,好好稀罕了一通。懷璧見她們母女親昵,自不會去打擾,和周遨說話。 大婚前,懷璧只草草的見過周遨一次,那次周遨還是跟在眾人后頭,離得遠,印象不是很深。懷璧上下打量周遨之后,笑問:“八哥習武?” “妹夫怎么知道的?是初晨告訴你的?” 懷璧笑著搖頭,道:“我見你身體強壯有力,右手虎口處磨有老繭,必然是常年練槍所致。” “好厲害,連我愛練槍的事兒都瞧出來了。妹夫,你好神,比我meimei還神呢。”周遨呵呵憨笑,沖懷璧豎起大拇指。 周遨對他的夸贊懷璧很受用,臉上漾著淺淺的愉悅的笑容。他拉著周遨起身,讓他站好,抬手推了一下周遨的胸膛,周遨隨之向后退了半步。 倆人的動作吸引了初晨和魏氏的注意。 懷璧問周遨:“八哥要參加武舉?拜師了?” “當然要參加,我要像我爹一樣做個大將軍。我拜師了,如今天天去校場學武,功夫比以前長進多了。”周遨笑呵呵的自夸。 魏氏笑罵他:“不曉得自謙?!?/br> 周遨倔強道:“那怎么,我說的是事實!我的功夫就是比以前長進多了,就是有的人還是打不過!” 三人聞言,哄笑一場。周遨不明白他們笑什么,愣了一下,也跟著撓頭,憨憨的笑。 這時候初晨的大哥周遠進門了,笑著對懷璧道:“我們幾個兄弟在前院擺了酒,請郡王爺和八弟過去聚一聚?!?/br> 懷璧和周遨前腳剛走,呂氏帶著初虹才進門。 初晨突然想起初露來,今兒個真稀奇,這樣的時候沒碰見她這個愛湊熱鬧的。 “五姐呢?” 呂氏聞言冷笑道:“她?早趴在大嫂的床邊,哭哭啼啼的侍奉湯藥呢。盡心盡力的,比親女兒還孝敬?!?/br> 呂氏引領著初虹坐下,繼續(xù)道:“別說我多心,我眼睛一瞧,就知道那丫頭有多少狐媚心思,當初她對文都郡王……算了,不提也罷。如今人家也算是得償所愿了,能和四丫頭一起嫁進莊王府,也算是個貴妾了,了不得?!?/br> 呂氏說這話之時,口氣里略有鄙夷之意。 初虹跟著唾一口道:“好好地正經(jīng)人家的正妻不做,跑去做小妾,作死!” 呂氏和魏氏很贊同的點頭。 初晨打量初虹,臉上終于長了點rou,見點血色了,略施粉黛,正經(jīng)是個模樣不錯的姑娘。聽她還像往日那么說話,應該是對寧家的親事看開了。 初虹感覺到初晨目光,抬首和她四目相對,不好意思的笑了。 初虹起身,對初晨行大禮,道歉道:“七妹,以前我任性,總欺負你,今兒個特意來給你道歉的?!?/br> “六姐不覺得晚了么?”初晨伴著一張臉,看見她臉上的錯愕,隨即笑道:“快起來吧,不知道還以為你巴結我呢?!?/br> 初虹臉一紅,羞愧道:“我早該來和你道歉的,把自己的臉皮當什么尊貴東西了,拉不下來。確實是我的錯!” “哎呦,我們母女就是來巴結你的?!眳问贤嫘σ痪洌堑帽娙藖y笑。笑夠了,才道:“我們母女來,主要來是感謝你送的賀禮,那樣精貴的東西,是宮里頭的吧?我們可受不得!” 呂氏說著命人把那對鳳凰翡翠穿吉祥珠步搖送上來。 “送出去的東西還回來,您這是打我臉,還是秦王府的臉?” “哎呦,瞧瞧你的女兒,好一張厲害的嘴巴?!眳问蠈ξ菏贤嫘Φ?。 魏氏白眼呂氏,她早前看不上她,奈何這幾個月來,無論她怎么擺臉色給呂氏看,呂氏都一臉笑嘻嘻的孝敬她。雖然心里還是有厭惡,但對呂氏的態(tài)度多少寬容了些。經(jīng)得住她開玩笑了。 魏氏罵她道:“趁早拿著東西滾遠點?!?/br> “好好,我滾!”呂氏好脾氣的笑著,帶著初虹離開。 初晨有話問呂氏,笑著說送送她。呂氏自然明白初晨的意思,先打發(fā)走初虹,和初晨在院子里聊起來。 “怎么樣?”初晨問大房的情況。 “原來病得厲害,吐了兩口血呢,我當她不行了,這兩日倒?jié)u漸好了些,畢竟這周家,還得靠著大哥做頂梁柱;老太太對她也漸漸上心了。昨兒個我去看她,氣色不錯,還沖我笑了,呸呸呸!瞧著真晦氣! 我們二房是徹底倒了,你們?nèi)亢眯?,可也是沒有當家的做主,在老太太眼里頂不了什么。得虧你嫁得好,不然咱們都得被大方賠進去。 過兩日寧家來人送聘禮,老太太要親自過問。哼!真當我不明白她的心思,還不是要把寧家的聘禮挖上一份給大房四丫頭的嫁妝做填補?” 呂氏說這些糟心事兒,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掄起一只大刀,全都給弄死了! 初晨認真聽完后,蹙眉想了想,道:“聘禮這頭,你可得守住了。六姐這門親事,對你最有利的一點就是那么點錢了,這錢可算是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存下這些銀子,將來分家之后可保自己過活得好。千萬別聽什么人勸,真把大伯父當成家里的頂梁柱,往里頭搭錢,養(yǎng)了個白眼狼?!?/br> 呂氏點頭,她吃過兩回教訓了,會狠狠地記一輩子。心里早打算好了,不管老婆子如何的甜言蜜語,她這回絕不會為大房犧牲一根毛??沙醭縿偛旁捓镱^一個她不明白,“分家?咱們將來要分家?” 初晨揚眉,笑問:“怎么,嬸子覺著這個家尚且住得舒服?” 呂氏恍然,拍手叫好?!昂煤煤茫至瞬藕?。之前老太太拿分家嚇唬我們,這次就真分家給她看看。”有了這個念想,這錢更不能給了。當初老太太怎么說她們夫婦? 分家可以,周家半銅錢的東西都不許帶走! 這回她們二房有了寧家這部分財產(chǎn)傍身,分家?才不怕! “那什么時候分?如果分了,你娘他們——”呂氏擔心魏氏孤兒寡母的過不好,縱然初晨嫁得好,可到底那邊是婆家,這邊娘家沒個主心骨兒怎么行。 “這事兒不能急,慢慢地計劃著來。你也多想一想錢生錢的辦法,不可坐吃山空。等六姐嫁人了,也就快到時候了?!?/br> 呂氏曉得合不攏嘴:“那敢情好,這日子總算有盼頭了。多虧你,不然我們娘兩早死了?!眳问险f著,抹起眼淚來,初晨一勸,她想起今兒個是初晨歸寧的好日子,立馬不敢哭了。 送走了呂氏,初晨轉(zhuǎn)身回房,剛買進屋子,后頭有個丫鬟氣喘吁吁地跑來傳話,說是張氏請她過去。 “去什么去!這么大喜的好日子,去她那里找晦氣?”魏氏不忿道。 “什么事兒?”初晨問。 小丫鬟膽戰(zhàn)心驚的回道:“稟郡王妃,四姑娘拿著您送給她的禮物去見大太太,大太太打開瞧了之后,便說要見您。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事兒?!?/br> 魏氏聞言,她剛見過呂氏哪來的賀禮,正經(jīng)是宮里頭的好釵頭,花錢都買不著的呢。這送給初雨的,也不能差了。難道是她誤會了,是張氏想要感謝初晨? 魏氏不樂意的問初晨:“你送她們什么貴重東西了?” 初晨理了理衣襟,打算跟著丫鬟去,回首魏氏淺笑道:“好東西!” 到了張氏門口,早有小丫鬟通傳,因忌諱張氏并著,早先布置好一張十二折屏在張氏床前,隔開初晨和張氏。 屋子里初露、初雨也在。 這屏風只當做做樣子的。初雨覺得初晨就算是郡王妃,也沒高檔到哪里去,還不是和她將來的身份一樣?再說這個家都是她們大房在撐著,還不是該敬著她母親?遂覺得初晨來之后,必然會叫人撤掉屏風。 豈料初晨在屏風后面落座之后,完全沒有叫人撤走屏風的意思。 “這屏風——”初雨想提醒初晨。 “多謝四jiejie顧慮的周到,我倒沒想到呢?!背醭恳痪湓?,反倒把初雨噎得說不出話來。 初雨突然想起她送的賀禮,生氣了,認定初晨針對她,臉上沒了好臉色。 屏風那頭的張氏咳了兩聲,只聽她對身邊的丫鬟道:“拿去給郡王妃瞧瞧,讓她給咱們解釋解釋,這其中必有道理的?!睆埵献焐线@么說,語氣里不滿情緒漲得滿滿的。 小丫鬟捧著內(nèi)塞黃色錦布的匣子走到初晨面前,將匣子傾斜,里側(cè)沖著初晨。初晨抬眼看,那匣子正是用來裝送給初晨賀禮的。她眼瞧著匣子里面,端端正正的躺著兩只釵。 確認道:“這不是我送四姐的兩只釵么,怎么,四姐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