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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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事兒是在明面上還是要低調(diào)的,口頭上說四五萬兩的聘資隨便說說可以,如果真做,官府那頭第一個不讓的,這價錢過高可以,但是高過皇親,就是給皇家抹面子了。所以寧家在聘禮上,只購置了價值五千兩的東西,其余的用銀票代替,私下交辦,不留證據(jù),也就沒人狗拿耗子去追究。 呂氏將這些東西收好之后,端坐在屋子里,等著老太太叫她去算賬,和她撒火。她今天對蘇三確實有些過分了,可這么久以來的委屈總得有個出口發(fā)泄,她見那個蘇三就想起老太太那張唯利是圖的臉來,怎么可能忍得住? 呂氏想好了,如果老太太真要和她較勁,大不了不分家,左右她們二房有了錢,腰桿子硬了,用不著老太太給她們施舍吃喝。 呂氏等了半天,沒等到老太太房里的人,反倒等來了一名御醫(yī)。呂氏納悶的看著帶人進來的尤mama,她確實叫尤mama找個大夫瞧瞧手,可她也不至于為了這點小傷請御醫(yī)吧。 尤mama解釋道:“太太,這位劉御醫(yī)是郡王妃請來給咱們大太太瞧病的。”尤mama說完,遞上一封信。 “郡王妃?”七丫頭?呂氏微微蹙眉,她不太明白初晨的意思,好端端的給張氏瞧什么病,慣著她! 呂氏帶著不解看完信,神情漸漸地從疑惑變得輕松了。她收起信,笑著命人招待劉御醫(yī)。象征性的闡述張氏的病癥之后,呂氏便帶著御醫(yī)出門,正碰見從那兒老太太來的傳話丫鬟。 張氏心里突然一亮,她就說呢,七丫頭偏偏挑著寧家下聘禮的日子叫個太醫(yī)來,原來這里頭有這個緣故。張氏心里豁然開朗,先帶著御醫(yī)去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算計不成,心腹反被呂氏傷了,肚子里憋了一大堆火兒,只等呂氏來了就撒出去。等著瞧吧,她必要好好給呂氏扒一層皮,然后再叫呂氏乖乖的把聘禮吐出一部分來。怎料呂氏一進門,身邊跟了個外人。 老太太瞧那個人的衣著不凡,自帶一股氣度,身邊還跟著兩個拿著藥箱的小廝,心料此人必然是個厲害的大夫,搞不好是宮里頭的御醫(yī)。 “媳婦給母親請安?!?/br> 礙于外人在,老太太不得不壓下肚子里的大部分怒氣,諷刺道:“原來你心里還有我?!?/br> “瞧母親說的,媳婦孝敬您是應該的。”呂氏說完,命人將一箱子玉器抬了上來,叫人打開給老太太瞧?!斑@是寧家才送來的聘禮,我瞧著這一箱子的玉器精致的很,便自作主張的拿來孝敬您?!?/br> 老太太見狀,心料呂氏這是要拿一箱子破玉堵她的罪,哼,真能算計。 “初虹那丫頭前兩天還和我念叨呢,不得機會孝敬您。她還擔心老太太cao心她的婚事,給她出錢出物,早早的就和我打招呼說:‘娘親,我才不要祖母為我cao心,拿她那些私房填補我的嫁妝,我什么都不要,還要孝敬祖母’。瞧瞧這丫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懂事兒了?!眳问锨裳远伦±咸_口要錢的機會。 老太太礙于有外人在,不好發(fā)作,最大的反應就是黑臉不作聲。 “啊,瞧我,怠慢了劉御醫(yī)?!眳问蠜_劉御醫(yī)道歉的點點頭,然后向老太太介紹道:“上次七丫頭歸寧,瞧著大嫂病不大好,還有那件事兒多少讓大嫂動氣了,特意求秦王妃請了劉御醫(yī)來給大嫂瞧瞧。” 初晨歸寧那日在大房遭遇的事兒老太太有所耳聞,到底是她的四丫頭沖動了。那聽初雨找她哭了小半個時辰??删屠咸珌砜?,初晨對初雨確實是出于好心。那奉子觀音下的百年沉木座確實難得,初晨又不知道初雨的傷心事,不小心撞在點子上,實屬巧合。 老太太本擔心因為這事兒初晨和大房之間置氣了,不曾想這丫頭如此的明事理,竟然主動請了御醫(yī)和大房握手言好。 老太太心里對初晨的不禁有高看了幾分,分量甚至超過了初雨。 “媳婦前幾日聽您胃口不大好,便想著先請劉御醫(yī)給您瞧瞧?!眳问闲Φ馈?/br> “也罷?!薄?/br> 呂氏從老太太住所出來,大大的松一口氣,臉上掛著假笑,直奔張氏房里。呂氏一進門,沒瞧床上的人,而是先掃了掃屋子其它地方,果然在窗下瞧見正在下棋的初雨和初露。 張氏正躺在床上合眼歇息,二人見呂氏帶人來,先驚訝了一番,然后請呂氏等人去外間說話。 初雨聽說呂氏的來意之后,心里有些不悅,她才不相信初晨那丫頭能安什么好心??傻降子型馊嗽?,臉面上要過得去。初雨請劉御醫(yī)進屋里給張氏瞧病,呂氏帶著也跟著進去,初露最后進的。 這么多人進屋,多少會有些動靜,張氏本就覺輕,有動靜很容易就醒了。她聽說初晨給她請了御醫(yī),反應和初雨一樣,心里極不樂意,可又不能當面抹了初晨的面子,伸出手腕請御醫(yī)把脈。 劉御醫(yī)兩指稍在張氏的手腕上停留,便放了下來,捋捋胡子,悉數(shù)羅列張氏所害之病的癥狀。 屋里眾人一聽,正是這些癥狀,絲毫不差。初雨起了認真的心思,嚴肅的問:“劉御醫(yī)有沒有方子治愈?我娘吃了幾月的湯藥,仍不見好?!?/br> 劉御醫(yī)道:“我這倒有兩服藥,早晚交替服用,不出一月便可痊愈?!?/br> 初雨聞言,和張氏對看一眼,歡喜的求藥方。 劉御醫(yī)坐下來寫好藥方之后,親手交給初雨,并囑咐道:“此病需謹慎一點,再不可動氣,要平心氣和養(yǎng)著,若再動怒傷神,老夫也沒法子了。” 初雨笑著點頭,歡喜的撲到張氏面前。 張氏也笑了,安慰一下女兒,突然她感覺到一束奇怪的目光,抬首,隔著床幔她發(fā)現(xiàn)那視線是來自那位御醫(yī)的。 “劉御醫(yī),難道有什么問題么?”張氏問。 劉御醫(yī)笑道:“請恕老夫唐突,老夫剛才觀夫人之女臉色蒼白,似有寒涼之癥,不知需不需老夫為其診斷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張氏,真相了 vip章節(jié) 9392 “麻煩劉御醫(yī)了。”不等初雨阻攔 ,張氏已開口應下。初雨臉色更加白了,額頭冒著冷汗,嚴詞拒絕劉御醫(yī)的診斷。 眾人見她臉色不好,更加勸了,特別是張氏,她最怕自己的寶貝女兒有個好歹,有病就得快些治療,若不然拖著虛弱的身子嫁進莊王府可怎么過好日子。 張氏一著急,咳得厲害。初雨去扶,張氏趁機叫她必須要御醫(yī)診脈,初雨猶豫著不肯去,張氏又咳嗽起來,邊咳嗽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你……你……要氣死,咳咳……” 初雨眼看著張氏有那日吐血的架勢,又想起御醫(yī)之前的話,不能叫她生氣,只好道:“好好好,只一點,要劉御醫(yī)單獨為我把脈?!?/br> “麻煩什么,劉御醫(yī)手法很快,就在這把脈,我得親耳聽劉御醫(yī)的話才安心?!睆埵险f著,叫丫鬟扶著初雨坐下,請劉御醫(yī)把脈。 初雨半推半就之下,被診了脈。她死死地盯著劉御醫(yī)的神色,一旦有異,她必留下他。 劉御醫(yī)和先前一般,很快把脈完畢。 張氏著忙的問劉御醫(yī)情況如何,劉御醫(yī)慢悠悠道:“zigong寒冷,乃不孕之兆。” “什么!”張氏驚訝的看著劉御醫(yī),不敢相信,她又擔心的看向女兒,擔心女兒出事,卻發(fā)現(xiàn)女兒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呂氏故作驚訝的張了張嘴,然后就淡然的立在一邊等著看好戲。最驚訝的除了張氏,還有初露,她的嘴巴張開很久才合上,故作鎮(zhèn)定,心卻跳得飛快。 初雨埋怨的瞪向劉御醫(yī),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劉御醫(yī)竟然毫無征兆的將這樣的事兒講出來,但凡有點眼力介的人都會顧及一下場合。她以為她只要好好的賄賂一下這位劉御醫(yī),就不會……屋子里太多人了。 初雨趕緊出去叫人去請老太太來做主,老太太沒來之前,誰都不能走。 沒一會兒,老太太火急火燎的趕來,他先叫人拿了兩百兩的銀子封住劉御醫(yī)的口。 劉御醫(yī)淡淡的瞧著丫鬟遞給他的一大袋銀子,遲疑收不收。轉念想,這不是宮里頭,民間的事兒不必報給老太后,不要白不要,遂收下了銀子。其實即便周家不給他銀子,作為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夫,他也不會向外人透露病情的。不過有便宜占還是占吧?;仡^感謝一下郡王妃給他介紹的好活就是了。于是劉御醫(yī)表情淡漠的拿著銀子走了。 老太太先安撫了張氏,張氏由開始的不相信,漸漸地接受了事實。可不代表她不會傷心,不會生氣,因女兒在,婆婆在,她不好表現(xiàn)的太難過,只好壓抑著情緒。 老太太以為張氏接受了現(xiàn)實,便出了門,先是對初露恩威并重的說教一番,一邊教育她不要猖狂,一邊誘導她只要聽話,會她許了個美好的未來。 老太太的話初對初露來說很受用,初露乖乖的關上嘴巴,自個兒回房樂去了。 對于呂氏,老太太只得囑咐她顧及親情,要保密。 呂氏笑著點頭:“這是自然,只是這寧家的聘禮——” 老太太嘆口氣,瞟一眼呂氏,道:“由你自己處置。” 呂氏粲然一笑,對老太太附身謝恩,轉身走了。 老太太見呂氏那個得意樣兒,氣得牙疼。她越想越覺得今天的事兒太巧了。叫來初雨,細細的問當時的情況,特別是那位劉御醫(yī)要給初雨把脈的前后過程,老太太叫初雨一字不落的說給她聽。 初雨哭著講述一遍之后,斷言道:“這里頭肯定有七meimei設的圈套,她是故意叫那個御醫(yī)來揭穿我病的?!?/br> 老太太皺眉,初雨不孕的事兒只有他們倆和那個大夫知道,那個大夫早被她打發(fā)銀子離京了。三個知情者都不會泄露秘密,初晨不太可能知道。 “你的病她不可能知曉,又怎么會設計御醫(yī)來揭穿你?” “這……”初雨總覺得不對,可又沒有證據(jù)證明初晨的動機,只好作罷。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只是那個劉御醫(yī)醫(yī)術高明,湊巧瞧出初雨的?。坷咸屑毾胂?,那個劉御醫(yī)并沒有強硬的要求初雨診脈,反而是張氏逼著初雨的。這事兒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吧。 近日這日子過得忒不順心了,總是觸霉頭。 老太太想著是不是家里的招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又或者那塊風水不對,還是改日命人去法華寺求個驅災解難的符咒回來吧。遂把這個活計交給常婆子辦理。 常婆子一聽這話,覺得這是個向初晨請功的好機會,主動向老太太出主意道:“您還記得大太太上次的病的事兒么,咱們七姑娘得了大師的指點,大太太才得福好了病的?!?/br> 老太太點頭,眼前一亮,道:“是了,我怎么把這事兒忘了。只可惜不知道是哪位大師,明個你去秦王府跑一趟,和七丫頭說說這事兒,看看她有沒有辦法再請出那位無名大師,給咱們府消災解難?!?/br> 常婆子見老太太上套了,嘿嘿一笑,高興地點頭應下。 次日,常婆子從郡王府回來,帶了一盒子足足十斤人參。 老太太剛去瞧了張氏,病情似乎比昨個兒重了許多。瞧病的大夫說張氏就剩下挨日子了,活不了多久。若能有幸熬過開春,或許還有得救。 張氏曾是她最得手的媳婦,二十幾年,這個家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條,肚皮也爭氣,兒子女兒添了不少。如今突然聽說她要沒了,老太太真有些心疼舍不得,叫人把那些昂貴的藥材流水般的往張氏跟前送。 老太太回了屋,見常婆子帶著一只盒子等在屋內(nèi),問她何意。 常婆子見老太太愁眉不展,沒敢回答老太太的話,先問了張氏的病情。 老太太搖頭:“大夫說日子不多了,我想著她為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想著以后的日子多去看看她,大丫頭那邊你也要通知到,總不能讓她臨走前還覺著孤獨?!?/br> “哎呦,這可不行?!背F抛邮晣@道,見老太太立馬那奇怪的目光打量她,常婆子趕緊解釋道:“今兒個老奴早早的去郡王妃那里打聽,她聽說我的來意,二話沒說立馬叫那個當初求佛的人帶我去法華寺,可巧了,我們倆人沒到,就在路上碰見那位大師。果真如郡王妃之前說的那樣,身披金縷袈裟,相貌一派慈和,我和那小丫頭攔住他,話還未說,那位大師便曉得我的來意,給我指路。那大師真神了,說一通話后,眨眼就沒了?!?/br> “竟有這等事兒?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快和我說說,那大師說了是什么?” 常婆子回道:“那大師開始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好像是梵文,后來用俗語解釋給我聽,說是咱們家有人被喪氣鬼纏身,吞噬了精氣,或許命不久矣。唯有百年山參的天然陽氣才能鎮(zhèn)壓住喪氣鬼的陰氣。在喪氣鬼被完全鎮(zhèn)壓之前,身份尊貴者最好不要有人再和病者有接觸,極易受到喪失鬼通過人體發(fā)散出陰氣侵蝕,也會容易害病,特別容易害寒涼之癥?!?/br> 什么?寒涼之癥? 老太太突然想起之前大夫診斷初雨病時說的話,zigong寒涼,寒涼之癥……那段時間初雨確實照顧過生病的張氏。怪不得初雨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會突然不孕,原來是受了喪氣鬼的陰氣影響! 這位大師先前已有了成功的例子,這回他的斷言也是說的有理有據(jù),老太太對此深信不疑。當即命令初雨、初露等人不準再踏進張氏房門半步,又請了大夫給所有接觸過張氏的人診脈。 真有一樁巧事,初露因之前聽說初雨不孕,樂極生悲,夜里興奮地睡不著,受了涼,第二日有些傷寒之癥。于是,大夫把脈到初露這里出了問題。 老太太聽說初露受寒,驚駭一跳。這只有初露、初雨二人接觸張氏最多,所以二人才表現(xiàn)出明顯的寒涼之癥。老太太對那位大師的話更加深信不疑,甚至覺得有些慶幸。 所幸發(fā)現(xiàn)得早,初露沒有像初雨那般害了不孕之癥,不然,她們周家在莊王府那頭真抬不起頭了。 周嵐和初雨、周遠等人聽說老太太不準她們見張氏,頗有反抗的意思,大房一家子全跑到老太太面前抗議。老太太只留下周嵐一人,告知他大師的斷言,周嵐自然不信老太太說的那些胡話,可當他聽說他的寶貝女兒初雨不孕,初露也受寒之說以后,也有些動搖了。 這些日子周嵐在朝堂之上也不順,本來丞相和他說過他肯定會升官的,結果前日皇上在朝上突然欽點了別人。周嵐一直弄不明白因為什么,原來竟是妻子這邊的問題。 周嵐對張氏本就沒什么感情了,只有敬重,也諒她是老大、老七,大丫頭、四丫頭、九丫頭的母親,才對她關愛有加的。如今聽說她是阻礙自己升官晦氣的源頭,也沒了意見。如此倒也好,他可以隨便的和甄姨娘、鄭姨娘相好了。 周嵐不反抗了,那幾個哥兒姐兒的胳膊扭不過大腿,鬧一陣也就消停了。 老太太不叫人去瞧張氏,卻不至于怠慢到讓張氏干等死的地步,初晨送來的人參,還有她從各處托人弄來的天山雪蓮等等名貴藥材悉數(shù)用在了張氏身上。 張氏雖然身子孱弱的不能動,意識卻清醒得很,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女、丈夫、婆婆全都不來看她,心情日漸低落下來,有力氣的時候流淚,沒力氣的時候只能哀戚戚的干望著棚頂。 她沒想到,她風生水起的活了一輩子,到死竟然是這種悲慘的下場,孤孤戚戚,悲悲慘慘。 張氏怨夠了,恨夠了,悲夠了,便想到死。 她開始拒絕喝藥,想一死了之。 老太太聽說之后,終于壯著膽子叫人眾人來瞧了她一回,每人說一句勸她的話,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張氏覺得她的兒女們還關心著她,只是礙于某些原因不得和她相見。張氏一再恐嚇之下,方從伺候她的一個小丫鬟口里得知所謂的;‘大師預言’。 “放屁!”張氏用盡全身力氣吼,立時虛脫的癱在榻上,無法動彈。她張了張干裂的嘴巴,臉上突然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眼角的淚水不斷地涌出。 呵呵,真好笑! 當年她用在三房的把戲竟然跑到自己身上了……報應,報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碼了另一篇文的入v的章節(jié),碼吐了都,這邊就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