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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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yùn)氣好的,往后修為止步于此,再無半點(diǎn)精進(jìn)。若是運(yùn)氣不好,就此淪為廢人,也未可知。 而對修真者來說,這無異于是毀滅般的重創(chuàng)。 天底下又能有幾個(gè)人能承受得住?事后多半也是要自尋短見。 縱然如此,他們要死,也只能死在晏陵手里。旁人有什么資格,屠戮他門中的弟子? 陣內(nèi),林安冷汗直流,眼前的陣法變幻莫測,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破解,也根本找不出陣眼來。 左右都是一個(gè)死,若是被林安不小心一箭命中,或許還痛快些。若是被鎖鏈寸寸絞斷筋骨,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魔尊冷笑:“吾兒,若是射傷了劍宗的弟子,你母親就該心疼了?!?/br> 林安聽見此話,真想轉(zhuǎn)身一箭把魔尊的腦袋射|爆,天底下怎么會(huì)有這樣的渣爹? 這不明擺著給他拉仇恨嗎? 萬一林安當(dāng)真不小心傷了劍宗的弟子,那日后,晏陵能放過他嗎?晏陵的三個(gè)徒弟,還有劍宗,能放過他嗎? 渣爹只顧著自己風(fēng)流快活,這是完全不顧兒子的死活! 忽然,林安神情驟變,只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自背后托起了他哆嗦不已的手臂,引導(dǎo)著他拉緊長弓。他的心臟狂跳,呼吸驟停。 弓滿,箭出! 嗖的一聲,徑直飛掠而出!似流星一般,穿透暮色,驅(qū)散濃霧。 擒賊先擒王,竟一箭就射|穿了陣眼! 原本變幻莫測的幻陣,也瞬間停滯,那些包圍著林安搔首弄姿的魅魔們被靈光擊退,飛旋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咿咿呀呀怪叫不止。 而林安已經(jīng)迅速搭箭,身上的玄色衣袍,獵獵作響,似翻出了漆黑的海浪。 那雙無形的手,自背后擁著他,緊緊覆蓋在了他拉弓的手背上。 林安只覺得,他的手背很燙,身子繃緊。 嗖—— 三支箭羽齊刷刷地飛掠而出。 一箭,震懾魅魔。 一箭,蕩破黑暗。 最后一箭。 陣毀,人亡。 幻陣被破,魔尊的臉色極度難看。 所有人質(zhì)一夕之間,盡數(shù)慘死在陣?yán)铮瑹o一人生還。 林安手里的長弓吧嗒一聲墜地,整個(gè)人脫力一般,單膝跪地,冷汗將他后背的衣衫,盡數(shù)打濕。 心臟怦怦直跳,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涌上鼻尖,他險(xiǎn)些就吐了出來。 方才……方才是有人cao縱了他。 他本來沒想殺人! 不是他! 場上一片死寂,片刻后,魔尊才冷斥道:“誰許你殺了他們的?放肆!” 林安耳邊嗡嗡作響,還沉浸在方才被人控制,持弓殺人的恐懼中,直到魔尊呵了一聲“孽障”,他才堪堪回神,卻不敢回頭去看晏陵。 一眼都不敢看。 生怕看見晏陵仇恨的目光。 下一瞬,魔尊驚呼出聲:“玉郎!” 而后,場上瞬間慌亂起來,魔尊沖過去抱住晏陵,厲呵道:“快去傳醫(yī)師來,快!” 林安大著膽子回身去瞧,就看見人影幢幢間,魔尊陰沉著臉,打橫抱起晏陵,大步流星地沖了過來,在即將與林安擦肩而過時(shí),他終于看清楚了晏陵的臉。 煞白到了極點(diǎn),唇邊染上了血跡,看起來病弱楚楚,可憐得緊,但也美得令人頭暈?zāi)垦!?/br> 魔尊背對著林安,冷冷落下一句:“若是玉郎有個(gè)三長兩短,你也別活了!” 林安:……? ——可是,我也很委屈,我也很無辜啊。 等魔尊帶人離去,一個(gè)侍衛(wèi)從旁詢問,該如何處理,林安本想讓人把這些劍宗的弟子都送回去,落葉歸根,總不能死在外面。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不就妥妥地挑釁么? 想了想,林安沉著臉道:“燒了?!?/br> “是!” 林安才把那些人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收好,打算日后要是還有命活著,就帶出魔界,還給他們的親人,魔尊就派人過來傳喚他,命他前去晏陵所住的行宮殿前跪著。 還說,什么時(shí)候晏陵醒了,他什么時(shí)候才能起來。 一日不醒就跪一日,一年不醒,就跪一年! 等晏陵醒來,再狠狠處置他。 林安得知后,一陣眼尾抽搐,心里直罵娘,但又不得不去,索性就偷摸在膝蓋上綁了兩塊很厚實(shí)的棉墊。 等跪在殿外時(shí),半點(diǎn)都不疼。 蒼天可憐他,也沒下雨,不用被淋成落湯雞。 晏陵是在兩個(gè)時(shí)辰之后,才醒來的,魔尊一直從旁守著,不敢離開半步,生怕晏陵當(dāng)真急火攻心,被氣出個(gè)好歹來,那醫(yī)師說,晏陵這是靈力不濟(jì),又兼急怒,這才吐血昏倒,稍休養(yǎng)幾日,服用些靈藥便可。 也不知道魔尊和晏陵在殿里說了什么,總而言之林安跪了兩個(gè)時(shí)辰后,就被喚起來了,魔尊讓他滾回去閉門思過,待與晏陵成親之后,再處置他。 林安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寢殿,一頭撲倒在床榻上,想起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忍不住把臉埋在枕頭上,嗷嗷哭了起來,但又很怕被人聽見,都不敢哭得太大聲。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過來了,還伸手虛虛地?fù)徇^他的額頭,涼沁沁的,很舒服。他忍不住發(fā)出幾聲呢喃,小聲嘟囔著對不起。 那只手頓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