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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記晏然傳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宮人們有多怕“宮正司”這三個字我一直清楚,宮中斗爭之事無論大小、無論涉及何人,一旦交給了宮正司,鮮有問不出真相的。她們自有她們的手段,我沒有親眼看過,只從怡然每每逢事時便來央我說“jiejie求陛下不要讓我作宮正了好不好”也能知道那有多恐怖。

    紅藥登時花容失色,面色慘白如紙地愣了半晌,在宦官的手觸到她時渾身一個激靈,尖聲喊道:“是蕭寶林!”

    “蕭寶林?”我平靜地看著她,冷笑涔涔,“你可別唬本宮,別覺得隨便找個從前與本宮有怨、如今無關(guān)緊要的人來頂罪就可了事?!?/br>
    “奴婢不敢……”她跪伏在地,緩了幾口氣斷斷續(xù)續(xù)道,“是蕭寶林……她……她前些日子傳了奴婢去,說娘娘這些天常去帝太后那兒……讓奴婢……讓奴婢在娘娘做給帝太后的糕點中下毒……”

    “她這么說你就答應(yīng)了?”我蔑然瞟著她,“能夷九族的大罪,她給了你多大好處?!?/br>
    “夷九族……”她眸中瞬間充滿了驚恐與悔意,不敢相信地怔然望著我,強回了回神,欲膝行過來,卻被宦官按住,只得哭著道,“娘娘饒命……奴婢不知道這是這樣大的罪……蕭寶林她說、她說若奴婢不做就殺了奴婢的哥哥……奴婢被逼得沒辦法才……”

    沈立?

    我怎么疏忽了這一點,我能和沈立聯(lián)手除蕭雨盈,便是因為沈立在乎他這個meimei;兄妹情深,紅藥自然也可以為了她的哥哥來害我,蕭雨盈自然也可以利用這一點……

    “娘娘……奴婢求您……奴婢絕不是有意害您,可哥哥他……”她再說不出話,愧悔不已地低頭哭著。我無奈地擺一擺手:“本宮會想辦法救你哥哥。林晉,把她交給邱尚宮吧,剩下的事,由帝太后定奪了。”

    “娘娘……”紅藥不甘地一邊拼命掙扎著一邊哭求著,“求娘娘饒奴婢一次……哥哥作了宦官,這輩子回不去了,奴婢還要回家替哥哥侍奉父母啊……”

    林晉揮手命宦官拖她走,低頭看著她斥道:“住口吧!這么大的罪,不讓你父母兄長一并頂罪已不錯了!”

    “娘娘……”她的嗓子已然啞了,聲嘶力竭的仍是喊著,“娘娘您發(fā)落奴婢去做苦役也好……求您留奴婢一命……”

    我矛盾許久,終究輕輕一喟:“先放開她?!?/br>
    宦官撒開手,她一下子跌在地上,跪著不敢抬頭,仍是止不住地哭。

    我想我該給她這個機會。于理,她是被迫而為之,罪不至死;于情,她想回家盡孝我不能不成全她。她畢竟好過我,不似我這樣,欲盡孝而親不在。

    我站起身,緩步行至她面前,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問她:“本宮問你,她是一次給了你足量的砒霜,還是日日來送?”

    “是……是日日來送。”見我走近,她瑟瑟地向后躲了躲,“因為奴婢也不懂該用多少,她便是一日送一日的來。”

    我默了一默,又問她:“什么時候來送,什么人來送?”

    “每天晌午的時候……簌淵宮外西邊的宮道上,一個宦官……奴婢也不知他叫什么?!?/br>
    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不禁有些急,便又問她:“長什么樣子?”

    “個子不高……很瘦……”紅藥想要描述他的長相,想了一想?yún)s覺描述不清,有些泄氣地補了一句,“走路時右腳有些跛。”

    我點點頭,看向林晉:“明兒個晌午,你帶幾個人悄悄守著去,見著了立刻按下,搜著藥便送宮正司審?!蔽椅⑿χ抗庖涣?,“問出來了……就直接給本宮搜蕭雨盈的住處,務(wù)必人贓俱獲,中間半點也不要耽擱,人證物證俱呈長寧宮便是。”

    “諾……”林晉肅然一揖,睨了眼紅藥,又猶豫著詢問我的意思,“那她……”

    “紅藥手腳不干凈,交宮正司杖責(zé)五十?!蔽艺f著一思,又道,“扛不過就暫且記下,別打死打殘了就好。”

    林晉又應(yīng)了“諾”,紅藥大松口氣,猶帶淚痕地叩首謝恩?;鹿傺褐t藥離開,我叫來云溪,疲乏地告訴她:“速去女醫(yī)院請醫(yī)女來到紅藥房里候著,本宮可不想讓她給蕭雨盈陪葬?!?/br>
    如是不出意外,來年的明日,便是她蕭雨盈的忌日了。失子之仇也好、罰跪之辱也罷,抑或是昔日穢亂六宮的栽贓,終是要得報了。

    正文94

    林晉帶著人守在簌淵宮外的時候,我正在長寧宮與帝太后品茗。猶是她曾經(jīng)委婉點醒我的陽羨茶,在我手中按部就班地泡好,倒入小小茶盞中,雙手呈遞與她。

    “你沏茶的功夫一向最好。”她品了一口笑贊道,眉目慈祥溫和。

    我有三分受贊的得意亦有三分謙虛地頜了首:“在御前的時候?qū)W過些罷了,又借著那時候有機會練,故而純熟些。”

    她笑而取了玫瑰酥,放心地吃下一口,點了點頭:“今日這個做得好,不甜不淡,恰到好處?!?/br>
    “帝太后大安、寧貴姬娘娘安。”林晉穩(wěn)步進殿行了禮,稟道,“宮正司那邊的事了了,臣已帶人搜宮?!彼Я颂а?,“該搜的……也搜著了。”言罷,他揮了揮手,宮人托著幾件東西進了殿。

    我眉眼低垂,靜靜笑著詢問帝太后的意思:“太后覺得,此事是該臣妾去走一趟,還是稟琳孝妃娘娘?”

    太后微凌的目光緩緩掃過眼前呈上來的東西,仍是笑意不減:“這點小事,就不必勞琳孝妃了。你和邱尚宮一道去,傳哀家旨意,賜死?!?/br>
    “諾?!蔽业皖^,心底快意難掩。向帝太后施禮告退后,方與邱尚宮退出殿外.

    往日風(fēng)光無限的映瑤宮隨著蕭雨盈的倒臺已門可羅雀,她也早已不住在馨儀殿,而是奉旨遷去了偏僻冷清的肅和館靜思。我猶自記得在她春風(fēng)得意的那些年里,這里是何等的熱鬧。春時她邀眾妃賞花賞舞,無一人敢不來;冬時各宮嬪妃小聚也都來此,備著各色賀禮巴結(jié)她,以求讓她開心。就連三年前的大選之后,新晉宮嬪們在拜見皇后之后,頭一個來的也是這映瑤宮……

    今次的大選,斷不會了。

    步入肅和館,宮正司與明玉殿的宮人已守在各處,見我與邱尚宮進來,靜默地見了禮,司正上前道:“蕭寶林在臥房?!?/br>
    我一點頭,與邱尚宮一并走進屋中,屋中亦有兩名宮人看著,蕭雨盈端坐主位,微抬眼看了一看我們,未言。

    “帝太后旨意,寶林蕭氏,復(fù)從一品妃位,猶以‘瑤’字為號,著即賜死?!?/br>
    邱尚宮平平淡淡地講完帝太后的意思。是復(fù)位,不是追冊,讓她以從一品瑤妃的身份死去,當(dāng)真給足了蕭家面子。

    隨我們同來的宦官將白綾、匕首、鴆酒放在案上,瑤妃掃了一眼后冷笑蔑然,繼而向邱尚宮道:“有勞尚宮先帶旁人退下,本宮有些話想單獨對寧貴姬講。”

    邱尚宮看向我詢問我的意思,見我點頭,方帶人退下了。我在放置那托盤的案幾旁的席位上落了座,微微笑道:“瑤妃娘娘有話請說。”

    她卻只是認認真真地看著我,目不轉(zhuǎn)睛,我亦回視著她。她身著一襲藍底繡海棠紋絲質(zhì)齊胸襦裙,猶梳著飛仙髻,姣好的面容當(dāng)真比之瑤臺仙子亦不差。

    “最后還是輸給了你?!彼f了這樣一句話。

    我搖一搖頭,一嘆,道:“此番是娘娘行事太急躁了?!逼^復(fù)看向她,面上不禁浮起一縷不解:“此舉縱使勝算大,可帝太后一旦生疑要查出真相亦不是難事,娘娘入宮多年,怎會犯這樣的錯?”

    她輕輕一笑,髻上海棠玉花簪的花蕊微微抖動著:“人活一世,縱使日日步步為營,也偶爾會有那么一件事不會去多想,只想賭一把。或輸或贏,都圖個心里痛快?!?/br>
    “那娘娘也該知道,這一場賭如是輸了,便是連命也沒了?!?/br>
    “那又如何?”她凝目于我,笑靨妖嬈,“那又如何?本宮是蕭家的女兒,本宮不能這樣活下去。從八品?寶林?那是家族之恥,有辱門楣?!?/br>
    所以她寧可賭上一把,若成便除我,若不成,便死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縱使是賜死后追封,宏晅看在蕭家的份上也斷不會委屈了她。

    她斂了斂上襦寬大的廣袖,低眉淡淡笑問:“你愛陛下么?”

    我一怔,靜默了須臾,方坦誠一嘆:“我不知道?!?/br>
    “我不愛?!彼σ庥鷿獾赝蜓矍熬o閉的殿門,仿佛能透過那扇殿門看向外面,看到無盡的回憶,“從小到大,我看到每個人都寵長姐更多,父親和嫡母、甚至是我自己的母親……就為一個‘嫡’字,她占盡風(fēng)光,直到我們嫁給同一個人……”她舒緩了氣息,繼續(xù)道,“嫁進太子府那年,我十六歲,長姐十七歲。我知道自己生得比她美,琴棋書畫許是比不過她,到底還有舞這一樣拿得出手,我覺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的日子到了。從入府開始,每一天、每一件事,我都在和她爭。她縱是主母,可我是她的本家庶妹,她無論是看在族人的面子上還是要給他留個賢良溫婉的印象,都不會動我。”她說著,添了兩分得意看向我,“于是我贏了,贏了很多年。直到你出現(xiàn),我想與你聯(lián)手來著,誰知你竟與她走得更近?!?/br>
    我垂眸不答,她兀自說著:“其實你向她靠攏也無甚大礙,可你在陛下眼里又那么重,十幾年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風(fēng)光不能讓你這樣一個奴籍的丫頭輕巧地奪走不是?”

    我不覺心中一痛,言辭間恨意分明:“所以你就害了我的孩子、一次次尋罪名栽贓我,每一次都是足夠置我于死地的大罪?!?/br>
    “本宮只害過你兩次,避子湯那次,和這一次?!彼绷酥鄙碜樱倏聪蛭視r眸中有分明的嘲笑之意,“你是不是還覺得這一場你贏得很漂亮?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旁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呵……你舊時住處那盒東西,當(dāng)真是有宮女送來給本宮,本宮想借此除掉你才稟給了長姐罷了。至于那宮女是誰安排給本宮的……皇太后那天的所作所為還不夠明白么?”

    “那我的孩子呢?”我審視著她森森問道,“就算那盒東西是皇太后的安排,那我的孩子呢?”

    “你的孩子?”她美目一揚,輕笑吟吟地反問我,“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孕了,本宮如何會知道?本宮只道是馨貴嬪想讓你難堪罷了?!彼f著貝齒狠然一咬,“秦玨那賤|人,吃里扒外,枉本宮扶持她那么久!”

    我暗抽了一口冷氣:“你是說皇太后?”

    “秦玨進宮時,是皇太后賜她‘竫’字為號,尋趙莊聆的晦氣?!爆庡喍痰亟忉屃艘痪洌粗?,意味深長地笑道,“本宮有一日去給皇太后問安,正碰上沈太醫(yī)給皇太后請脈出來,他走的急,不小心跟本宮撞上,拿著的東西掉在地上,是寧貴姬你的脈案。給皇太后請脈拿著你的脈案……是不是很有意思?可惜了,當(dāng)時本宮沒想到你竟是有孕了,讓人平白利用,后來想起才覺出不對?!?/br>
    “晏然,你以為你很聰明么?若沒有陛下和帝太后護著你,你早死了?!彼宦曒p笑,“本宮看不到你和皇太后拼命了,當(dāng)真遺憾。”

    她緩緩站起身,步履端莊地走到我身旁跪坐下來,閑閑地撫弄著那三件東西:“本宮也該走了,不耽誤寧貴姬你回去復(fù)命?!彼粤T,手落在那柄匕首上,抬眸隱起凌厲,“本宮倒還可以告訴寧貴姬一事……”她湊近向我,我的手警惕地按在她持著匕首的手上,才靠向她,便聽得她在我耳畔的每一個字,都森森然然地帶著無盡的冷意,“你想動搖姜家不是么?去找順姬,她手里有姜家的大罪一條。即便是姜家落敗之后將這條罪名說出來,也可罪加一等?!?/br>
    她說罷恢復(fù)了正坐,似笑非笑地睇著我道:“若你真有本事除了皇太后和姜雁嵐,勞煩知會本宮一聲。”

    她的目光再次投在那三物上,白綾、匕首、鴆酒,宮中女子被賜死,多是選鴆酒的。我眉眼低垂,淡淡說道:“那鴆酒必定很快的?!?/br>
    “但本宮聽說毒發(fā)身亡會七竅流血,死相未免太丑了?!彼囊暰€在匕首與白綾間幾番躊躇,最后再一次定在那匕首上,“煩請貴姬離開。若嚇壞了貴姬,傳到陛下那兒去,本宮只怕又多一條大罪?!?/br>
    我默然站起身,穩(wěn)穩(wěn)地朝她一福:“臣妾告退。”

    瑤妃側(cè)了側(cè)眸:“寧貴姬meimei慢走。”

    我面朝著她,恭謹?shù)赝顺龅钔猓匦玛H上殿門,轉(zhuǎn)過身向邱尚宮道:“復(fù)命之事,有勞尚宮了。本宮身體略有不適,想先回去歇息?!?/br>
    邱尚宮頜首欠身:“恭送娘娘?!?

    蕭雨盈死了,聽前去收尸的宦官說是割腕而死,鮮血濺出去好遠??伤悄敲醋⒁鈨x態(tài),竟沒讓血沾染衣裙半分。據(jù)說她側(cè)椅榻上,被割破的那只手垂在下面,那未干的鮮血繞在她腕上,就像一只鮮紅的鐲子,妖嬈奪目。

    我想,必定比她裙上繡的海棠花更加妖嬈奪目吧.

    我并不后悔除掉她,哪怕有些事情是我誤會了她,其實并不是她做的。她與我早已是死敵,有沒有那些事,她都是容不下我的,就像她說的,她難得奪來的風(fēng)光,不會讓我這樣一個曾在奴籍的人輕巧地奪走。

    皇太后……很多時候我都忍不住地在想她究竟為什么如此容不下我,但這實際上并不重要,我只要知道她容不下我便足夠了。再則,晏家的覆滅之恨、我的失子之仇,終是都要記在她姜家頭上的.

    傍晚時,尚儀局的司籍女官來了簌淵宮,向我福道:“娘娘,奴婢來呈今次上家人子名冊了。”

    正文95

    月門邊,一樹桃花灼灼盛開,經(jīng)了風(fēng),偶有幾片花瓣落下。此景映于月光之下,一片別樣的安靜溫馨。

    樹后數(shù)步便是妁華居的正殿,此時的晏然,正一頁頁翻看著手中的家人子名冊。剛沐浴罷,半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有著絲絲涼意。

    這一天是四月初三,第一批經(jīng)過層層篩選的家人子剛剛?cè)雽m,余下的會在未來的兩日里陸續(xù)到達錦都。

    再過不多時,就又是一派爭奇斗艷,就像這春時的百花.

    隱隱聽見外面有嘈雜聲,晏然合上冊子,側(cè)耳傾聽,好像是有人在爭吵,尖刻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這是怎么辦事的!同是上家人子憑什么差別這樣的大!叫尚儀出來!”

    呵,夠囂張的。

    晏然心里一笑,叫婉然取來件大袖衫披上,便出了房門。

    不大的小院里站了二十多個家人子,不過只為首那一人看上去滿面不忿,余人都是一臉怯意,瞧上去更像是來勸架的。

    她在臺階之上停了腳,眸光清清地掃過眾人,清冷的語調(diào)間是作為資歷長者的威嚴:“都什么時辰了,諸位不在自己屋中歇息,跑來這里喧嘩。”

    為首那女子毫無懼意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尚儀女官?”

    一旁的宮女面色一白,想要提醒那家人子一句,一聲“姑娘”還未出口,階上那一位卻已給了答案:“是?!?/br>
    “你們尚儀局怎么做事的!給我那背陰的屋子潮氣也重!能住人么?”那家人子言辭咄咄逼人,頤指氣使地吼著旁邊的宮人,“快給我換個屋子!若不然你們擔(dān)待不起!”

    “這位姑娘?!标倘幻嫔粣偟匾撇较铝伺_階,踱到離她三四步遠的地方,猶是言語輕緩,“莫說你們家人子住的毓秀宮,就是后宮里的每一處宮室也都有向陽便有背陰的,住不慣奏請皇后娘娘或是主位宮嬪遷宮的也有,卻沒見過像你這般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tǒng)?!?/br>
    “不是我要大吵大鬧,是你們尚儀局欺人太甚!”她伸手一指不遠處的另一家人子,“鴻臚寺丞的女兒住的便是向陽的屋子,我大理寺丞的女兒安排背陰的,敢說不是刻意的安排?誰給你們的膽子!”

    “尚儀局循章辦事,不用什么人給膽子。”晏然輕挑了挑眉毛,口氣生硬,“都回去歇息吧,明日便安排給姑娘換房間。”

    “你少推托,今日非換不可!”對方仍是半步不退,被晏然一瞪,略有一滯,回過神后不禁怒意更甚,“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尚儀女官又如何?等入了宮,你保不齊就要叫我一聲娘娘,現(xiàn)在又何必如此仗勢欺人!”

    晏然知道,能通過層層篩選進宮的,要么是家世出挑,要么是才貌過人??傊茏叩竭@一步的總難免心高氣傲,覺得中選已是毫無懸念。如此自恃過高的,她三年前也見過,不過就算是那會兒,她也沒忍氣吞聲。

    晏然略一思忖,問那家人子說:“大理寺丞的女兒?姑娘叫陳清瀾,對不對?”

    陳清瀾頗有些得意之色地揚了首:“正是。”

    晏然點了點頭,添了幾分笑意,不慍不惱不急不躁地告誡道:“你們這些家人子就是這樣,總覺得到了這一步就一切無憂了,那還要殿選干什么?陳姑娘,你聽我一句勸,莫說是今日,即便是你真的入宮為主了,六尚女官也不是你能輕易得罪的?!彼徚艘豢跉猓抗饴貜拿媲耙粡垙埱文樕戏鬟^,意料之中地看到眾人都避了一避,“別覺得自己家世好就如何了。陳姑娘你既是大理寺丞的女兒,紀思菱這個名字你該是聽過。”她踱著步子,提高了些音量,一言一語悠悠栽栽地帶著笑意,“永昭元年奉帝太后詔入宮的上家人子,初封便是從四品貴姬,她是大理寺卿的嫡女,比你強不強?這才幾年工夫,還不是死了?死在冷宮里?!?/br>
    眾女都是一瑟,連頭也不敢抬地沉默不語。晏然走到陳清瀾面前,笑意未減地凝睇著她,她很漂亮,勝過了眼前過半的家人子。晏然續(xù)道:“你要明白,宮里的人和事,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便如今日……我不知道是誰挑唆著你來這里找麻煩,好借我的手趕你走?!?/br>
    陳清瀾一凜,驚懼交加地望著她:“尚儀你……你沒有這樣的權(quán)力!”

    晏然笑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渾不知事的小姑娘般笑意恬淡:“那個叫你來的人,只告訴你這里住著掌家人子教習(xí)的尚儀,但沒告訴你這尚儀是宮里的寧貴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