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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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下一頓,略作沉吟,即道:“你立刻去找怡然,先讓宮正司把人放了送回簌淵宮。沐容華那兒,本宮自己去應(yīng)付?!?/br> 林晉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疾行離開,我搭了婉然的手亦是步履愈快地往前走著。婉然薄怒道:“好嘛!得寵幾天便欺到簌淵宮頭上了,真拿自己當(dāng)個(gè)人物!” 我冷然輕哼:“本宮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個(gè)什么人物。”. 她倒還真敢留在簌淵宮門口一直和芷寒爭執(zhí),我到時(shí)見到的一番場景便是她坐與步輦之上頗是威風(fēng),芷寒在旁低垂著首低低地不知說著什么。當(dāng)下帶起了笑意,款款上前,悠悠道:“這大熱天的,容華meimei不好好在映瑤宮歇著,來簌淵宮作什么?”睨了芷寒一眼,續(xù)道,:“莫不是和小妹聊得投緣忘乎所以了?芷寒,你也是的,怎的不請沐容華進(jìn)去坐坐?” 芷寒低著頭喃喃向我一福見禮:“長姐?!北悴辉僮雎?,我含笑端詳著沐容華,等著她開口。 沐容華待得我說完了,猶自未動(dòng)地坐了一會兒,才懶意慵慵地起了身向我一福:“寧貴姬安。”禮畢,她抬起頭回視著我,清凌凌地笑道,“本宮無緣和貴姬的meimei‘聊得投緣’,倒是覺得您的meimei太沒規(guī)矩?!?/br> “沒規(guī)矩?”我揚(yáng)音一笑,看著她道,“這倒奇了,容華你的規(guī)矩是在毓秀宮和她一起學(xué)的不說,還是本宮眼瞧著宮人教的。如今本宮都沒看出她規(guī)矩不周,容華你倒是看出來了?”我笑容微斂,話語亦放緩了幾分,“再則,容華你以為自己的規(guī)矩很周全么?本宮簌淵宮的宮人,何勞容華這個(gè)映瑤宮主位來發(fā)落了?” 她笑意不減地踱近兩步:“臣妾便發(fā)落了,如何?”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終于壓制不住心底地冷然,涔涔笑著蔑道:“容華meimei,你到底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你才得寵多久,就敢四處惹是生非,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br> “寧貴姬?!彼词切σ飧盍?,“本宮先前叫你一聲娘娘是給你面子,如今你我同為一宮主位,你還逞什么威風(fēng)?”她話中的輕蔑比我更甚,“本宮聽說了,你從前不過是個(gè)奴籍的賤婢罷了,莫說跟貴女相比,和本宮這樣普普通通的上家人子也沒得比。”她說著輕聲一笑,凝睇著我,“本宮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這話該本宮問你才對吧,你得了寵,又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 她這般的無知,我?guī)缀跻l(fā)笑出聲,卻緩和了面色,低眉和顏道:“看來是本宮有眼無珠了,容華meimei日后必定大富大貴——?jiǎng)e的不說,就是這飛揚(yáng)跋扈的性子,比當(dāng)年的瑤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本宮既然虛長meimei兩歲,還是告誡meimei一聲,宮中興衰反復(fù)多了,一朝得寵便如此目中無人,仔細(xì)它日沒落時(shí)人人都來踩上一腳。芷寒,向容華娘娘告退吧。” 芷寒一怔,猶豫著道:“可長姐……那些宮人……” “罰我簌淵宮的宮人,她區(qū)區(qū)一個(gè)容華還沒這個(gè)本事?!蔽倚σ馍钌畹哪抗鈴你逵贽泵嫔蟿澾^去,頗有挑釁意味,“容華你既然要一爭,本宮陪你玩就是了?!?/br> 言罷也不再看她轉(zhuǎn)身一壁踏進(jìn)簌淵宮的宮門,一壁清亮道:“芷寒回宮。闔了宮門,免得讓那些聒噪之人擾了本宮清凈。” 宮門關(guān)上,婉然便在我詫異一嘆,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無奈道:“到底誰給的她這般囂張的資本?” “嘁,還能是誰?她自己那張臉給的?!?/br> 婉然和芷寒俱是不解,我轉(zhuǎn)身解釋道:“沒看出來么?莫說在今屆家人子里,就是把各宮嬪妃挨個(gè)點(diǎn)一遍,她也是生得出挑的。宮中尚且如此,你想想她自小是如何長大的?必定人人都夸著捧著,此次又是當(dāng)?shù)毓賳T特地挑了她獻(xiàn)進(jìn)來,估計(jì)早捧得她忘乎所以了。又一進(jìn)宮就得封高位,繼而便是承寵,這一路走得順風(fēng)順?biāo)⒈娦桥踉?,但凡心思淺些再浮躁些,便容易目中無人了?!?/br> 不說有家世背景的瑤妃,當(dāng)初的岳凌夏不也是如此?只不過相較這沐雨薇,岳凌夏也算是好的了。如今她敢挑釁我,明日興許就是馨貴嬪,后天大概就輪到了韻淑儀和莊聆……然后她總會碰上不愿忍她的或是她招惹不起的,讓她自食苦果。 到時(shí)候,只怕人人的反應(yīng)都會如婉然那日所說的:“實(shí)在喜聞樂見??!”. 不過多時(shí),怡然親自帶著宮正司的人送了芷寒身邊的宮人回來,皆是毫發(fā)無損。她笑吟吟地向芷寒一福身:“奴婢怡然,還未來得及恭賀婉儀娘子得封呢。” 我伸手一扶她,轉(zhuǎn)向芷寒介紹道:“這是怡然,也是長姐多年的姐妹了。她和婉然私底下與我都是姐妹相稱,你亦可以在無旁人時(shí)叫她二人一聲jiejie?!?/br> 芷寒聽完抿笑一福:“怡然jiejie,今日之事……多謝了?!?/br> 怡然夸張地大方擺手:“謝什么,晏然jiejie的事我絕沒有不幫的道理。婉儀娘子既是jiejie的親meimei,也不必計(jì)較了,日后宮中有什么幫得上忙的地方,娘子開一句口便是?!?/br> 芷寒面露感激,有些訝然地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怡然,最后又瞅了瞅婉然。我笑而打趣著問她:“你這是什么神情?有話直說。” 她搖搖頭,大睜著雙眸道:“先前在毓秀宮的時(shí)候,聽宮人說起過宮正司,一個(gè)個(gè)都怕得不行。如今得見宮正女官,瞧著……不像那般人啊……” 她這話一出口,怡然便又耷拉了臉,可憐兮兮地挽住我的胳膊搖著道:“jiejie……真心求你了,我不作這宮正行不行……你瞧瞧如今傳出去的都是什么名聲……” 我斜睨著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和芷寒保證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開一句口便可,轉(zhuǎn)臉就不想作這宮正了?你不當(dāng)這宮正,日后我們找誰幫忙去?” 她眼眸一轉(zhuǎn),嬉笑道:“要不我和婉然換換?” 婉然咧著嘴吸了口冷氣:“我去備些綠豆湯給jiejie解暑……”說著就逃也似地躲開了。 我看芷寒雖帶著笑,但悶悶地似有心事,執(zhí)過她的手關(guān)心地問她怎么了,她望一望我,笑意幽幽道:“沒什么。自荷才人出事那日起,我心里一直很怕,覺得這宮里除了長姐以外大約誰也信不得了……現(xiàn)下看長姐如此,倒覺得宮里尚是有幾分真情的,也就……不后悔了?!?/br> 我聽了抬手在她額上一拍:“合著先前說不后悔都是強(qiáng)逞能糊弄jiejie呢?” 芷寒一撫額頭,哭喪著臉道:“怎么能是糊弄jiejie?怎么也得說是不愿讓jiejie擔(dān)心不是?”. 月底的一日下午,我心緒復(fù)雜地進(jìn)了成舒殿,簡單地幾句交談之后,在他案邊一坐就是大半日,瞧著他批完了一本又一本的奏折,直到夜幕降臨。他終于意識到什么,側(cè)過頭問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我心底一陣的失望之后,搖了搖頭,“沒有。臣妾要去長秋宮昏定了,臣妾告退?!?/br> 他便擱下了筆,伸了個(gè)懶腰:“陪你同去吧?!?/br> 一路上我都生著悶氣不愿說話,又因不肯讓他看出來始終維持著表面笑意。他未再覺有異,亦沒有多問些什么。至了長秋宮,眾人見了禮,我們各自落座,嬈姬在旁淺笑道:“頭一次在昏定時(shí)見著陛下?!?/br> 她說著這話時(shí)斜睨著沐容華。宮中早傳嬈姬與沐容華不合,二人各自給對方找不痛快找得樂此不疲。嬈姬那樣的家世,入宮只比沐容華位份高一例已難免心中不忿,沐容華又比她得寵還愛時(shí)時(shí)挑釁,二人自是互難容了。 沐容華聞言也不與她爭執(zhí),只閑閑地笑道:“這做jiejie的就能讓陛下陪著來長秋宮昏定,做meimei的連面圣都沒有過?!?/br> 宏晅面色一沉,我不禁看向芷寒,但見芷寒輕哂道:“好端端的怎么說起這個(gè)?臣妾知道容華娘娘對長姐嫉恨已久,可如此當(dāng)著陛下的面挑撥我們姐妹關(guān)系,也太不留情面了吧?!?/br> 我始終不言。在后宮相處上,連芷寒也比沐雨薇要通透多了。但凡作夫君的,哪有愿意看到妾室相爭的?故而宮中的明爭暗斗、冷嘲熱諷素來也都盡可能地避著宏晅,這沐容華卻偏不知避,直言說出這樣的話,任誰聽了也不會高興。 “容華對寧貴姬嫉恨已久?”宏晅玩味著這句話,笑意不明地打量著我二人,“芷寒何出此言?” 在座數(shù)人都明顯有一瞬的面色一白。他很少直呼嬪妃名字,對我尚可以理解為從前叫慣了,如今直呼從未承過幸的芷寒的名字,不知情的難免多個(gè)心。我卻是知道,此言不過是因?yàn)樗麎焊鶝]拿芷寒當(dāng)妃妾看。 芷寒也不懼,行上前去端端一福,字字清晰地道:“絕不是臣妾胡說,容華娘娘找長姐麻煩都找到簌淵宮門口去了。雖然明面上是對著臣妾,可就像剛才容華娘娘說的,臣妾自進(jìn)宮后都沒見過圣顏,她不是沖著長姐去的還能是誰?” 芷寒快言快語地說明了那日的一切,我出語一喝:“芷寒,不得無禮!當(dāng)著陛下的面也敢胡說!” “我胡說了么?”芷寒不服氣地反問我,“長姐是在宮里日子久了性子太軟了不成?她那天都說得什么話?jiejie好歹位居貴姬,出身如何輪得著她來品評?” “品評寧貴姬的出身?”宏晅面上覆了一層寒涼,我只作無言相辯地啞了聲任由芷寒繼續(xù)說下去:“是。陛下,臣妾和長姐初見之時(shí),長姐便告訴臣妾陛下待她很好,可是這么個(gè)好法么?長姐為嬪妃有三年了,是不是日日都有人明著暗著拿她從前的遭遇說事?” 芷寒言辭咄咄,直說的宏晅面色一震,沐容華卻是笑意不減,一如既往地明媚:“那不是實(shí)情么?如是,有什么說不得的?你長姐又沒說不愛聽那話,你強(qiáng)出什么頭?” 我與她視線一觸,起身向琳孝妃一福:“臣妾身子不爽,先告退了。有勞娘娘一會兒知會皇后娘娘一聲,不周之處,臣妾明日自會再來謝罪?!?/br> 芷寒也當(dāng)即一福:“臣妾照顧長姐去,臣妾告退?!?/br> 正文104 長姐……”一出長秋宮,芷寒便顯了怯意,拽了拽我的衣袖囁嚅道,“我們就這樣離開……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淡睨她一眼,她踟躕著道:“當(dāng)著闔宮宮嬪的面,我那話是不是說得太過……” “沒有?!蔽覔u了搖頭,凝視著她緩緩道,“只有當(dāng)著上上下下如此直言不諱,才能讓人覺得是當(dāng)真受了委屈,而非亂嚼舌根?!?/br> “可是那沐容華……近來也是個(gè)得寵的?!?/br> “嘁?!蔽也恍嫉剜托Φ?,“從前比她得寵的人多了去了,若論沒規(guī)矩她倒是頭一個(gè)?!?/br> 于是便回了簌淵宮,找了本書隨意翻著,倒也沒讀進(jìn)去幾句,只是消磨時(shí)間罷了,也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殿外傳來一聲“陛下駕到”,我微有一怔才起了身,迎至殿門口肅然一福:“陛下大安。” “免了?!彼S手扶了我一把,打量一番,笑道,“還生著氣?” “沐容華的氣么?”我輕哂道,“犯不著?!?/br> “那是生朕的氣?” “不敢。”我頜首退開半步,“臣妾去沏茶?!?/br> 他也不再多問,徑自去寢殿里落座。我沏了他最愛的明前龍井呈過去,低眉不言,他飲了一口,笑意淺淡:“犯不著生沐容華的氣、不敢生朕的氣,那苦著一張臉給誰看?” “臣妾方才在長秋宮便說了,臣妾身子不爽……”我的話未畢,他卻突然湊了過來,探手便抬了我的下巴,嚇得我已經(jīng)之下把后面的話都噎了回來,怔怔地望著他,聽著他笑說:“今天是你的生辰嘛,沒忘?!?/br> “……”登時(shí)面上竄起熱意。 “本就想處理完了事情來找你,結(jié)果你先到了成舒殿……而且你生著悶氣又不肯直說的樣子實(shí)在有意思?!?/br> “……”我沒好氣地輕打開他的手,“陛下凈拿臣妾開心。” 他輕朗一笑,站起身又將手遞給我:“來。” 我抬頭望著他:“干什么?” 他笑意愈深:“慶生去?!?/br> 邊是不斷猜測著他想了什么新奇的慶生法子邊是隨著他走,一走就一直走到了宮門口。馬車已備好,鄭褚正在旁邊候著,我不禁反手一握他:“陛下還沒讓武侯堵夠?” “咳……”他尷尬地一聲輕咳,回過頭瞥著我道,“不提那事了?!?/br> 馬車出了皇宮,又出了皇城,一路向西行去。西邊沒有我熟悉的地方了,更不會有他熟悉的,便忍不住問他去哪兒,他淡然告訴我:“西市。” “……陛下,這時(shí)候早閉市了?!?/br> 他掃了我一眼:“你當(dāng)為夫這個(gè)皇帝是白當(dāng)?shù)膯???/br> 錦都城東西兩邊皆設(shè)有集市,稱為“東市”、“西市”。兩市中從胭脂水粉、珠寶首飾到筆墨紙硯、騾馬刀槍,再到柴米油鹽醬醋茶應(yīng)有盡有。均是午后擊鼓三百下開市、日落前七刻敲鑼三百下閉市,之后便是宵禁了。除去上元燈會等特殊日子,二市均不得通宵開市。 我不禁一愣,追問道:“陛下找得什么由頭?” 他板著臉道:“欽天監(jiān)夜觀天象,道今日宜通宵開市,以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br> “……”真是個(gè)省心的理由。 是以下車時(shí)見到的便是熱鬧一片,各家鋪?zhàn)右只蚴墙诌叺男偠冀匈u著,遠(yuǎn)遠(yuǎn)望去各鋪燈火在夜幕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一直延伸到遠(yuǎn)處與星空連成一片。 好似已在記憶中模糊的兒時(shí)的上元燈會。 “發(fā)什么愣,過了這天沒這市了?!彼牧伺牡奈冶?,笑而闊步往集市里走,我只得小跑著追上去,猶有些擔(dān)心地道:“陛……” 他很是敏捷地一捂我的嘴:“有勞娘子換個(gè)稱呼?!彼炷瞄_了手,我瞪他一眼,改口說:“夫君……萬一被各位大人撞上怎么辦?” 豈不是又要被糾劾? “撞上就撞上?!彼敛辉谝獾乩^續(xù)往里走著,微昂著頭很有點(diǎn)要故意挑釁列位朝臣的意思,“欽天監(jiān)都說了今兒宜通宵開市,還不許朕與民同樂了?” “可是臣妾……” 他伸手?jǐn)堊∥业难?,繼續(xù)說道:“朕帶美人兒逛市來了,要糾劾的放馬過來?!?/br> “……”似乎再跟他爭這個(gè)問題也沒什么意義了。 東西二市到底是平民居多,雖然也有些價(jià)值不菲的首飾出售,但比較宮中的,還是差之千里了??擅耖g自有民間的好處,雖是價(jià)值上沒得比,卻有很多宮中見不到的新奇。衣食住行上都是如此,比不得宮中精巧精致,卻多了舒心得宜。 于是當(dāng)他在接上四下張望琢磨著是否要買些什么的時(shí)候,我正在旁邊吃糖炒栗子吃得不亦樂乎,他問了幾個(gè)問題我都因口中不閑不宜作答,終是被他橫了一眼,手中剛剝干凈殼的一顆栗子也同時(shí)被他拿走扔進(jìn)口中。他吃完后蹙了蹙眉:“哪有那么好吃?看你這一顆接一顆的……” “很多年不吃了……”我一邊回著一邊低頭繼續(xù)剝著手里的又一顆栗子,“小時(shí)候就可愛吃這個(gè)了,爹娘不讓我出門,我就求哥哥給我買……”我說著不禁手上一頓,緩了一瞬的神思繼續(xù)剝著,卻不再開口。往年的回憶,是現(xiàn)在輕輕一觸就會疼痛不已的傷口。 “你兄長……”他無奈長嘆,“還真是不好找?!?/br> 我愣了一愣,疑惑地望向他。他啞啞一笑:“是,我替你找了。但……沒什么音訊?!?/br> 沒有音訊。一個(gè)被充了軍的人,自是要上戰(zhàn)場的。沒有音訊,大約是……已不在人世了吧…… 我壓制著心里的猜測,強(qiáng)作平靜地笑而搖頭:“這么些年過去了,哪有那么容易找的?夫君別費(fèi)神了,若還有緣再見——便像芷寒那樣,總還能見的?!?/br> 他沉默了會兒,俄而帶著幾分猶豫道:“芷寒今日說的那些話……沐容華去簌淵宮找過麻煩?” “也算不得找麻煩?!蔽业Φ?,“宮里么,磕磕絆絆總難免的。她們兩個(gè)又都是新宮嬪,年輕氣盛的,誰也不知忍便爭了幾句。” “避重就輕?!彼列σ宦?,“你知道我是想問她是否找過你的麻煩,不是芷寒?!?/br> “那就更算不得找麻煩?!蔽翼谎?“我高她的這一品是擺設(sh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