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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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眉眨了眨眼睛:“???” 看來是不記得了。 她低頭接著玩她的,我又向云溪道:“元沂怎么樣?去問過了嗎?” 云溪頜首笑答:“帝姬這么小都無事了,皇次子自是無事。詩染一早去問過了,貴姬娘娘說晚些帶皇次子來,讓娘娘安心。” . 芷寒帶著元沂來時我剛用完早膳,元沂一揖:“母妃安。”瞧著也是精神尚好,看來確是無礙了。我松了口氣,便聽他問說,“母妃,阿眉怎么樣?” “阿眉沒事,正在后院玩呢?!蔽颐虼叫Υ?,便叫了詩染進來,讓她帶元沂去找阿眉。 他一離開,芷寒面上立刻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滿面憂愁:“這究竟怎么一回事?宮正司扣了所有相關的東西,到現在也沒說什么?!?/br> “我這邊也是一樣?!蔽逸p輕一嘆,“大概下午去了月薇宮便知道了?!?/br> 思量了片刻,我終還是直言問她:“芷寒,昨晚元沂和阿眉都用了的東西,只有那果汁了,可是那上面出了什么岔子?” 芷寒蹙眉想了想,搖頭道:“應是不會。天氣漸熱,元沂愈發(fā)愛喝果汁,幾乎每天都會用些。我生怕出事,每一次都是新做的,用之前宮人也當著我的面驗過,確定無礙才敢給他用……”她說著又看向我,“長姐這邊不也是有宮人試過才敢給阿眉用的么?” 我點頭。是,宮中但凡有孩子的嬪妃在吃食上都格外小心,嘉容華那日挑釁后我與芷寒就更加謹慎,無論如何不會給人下毒的機會——即便是下了毒,也決計送不到元沂和阿眉嘴里。 這便奇怪了。 雖是心知到了月薇宮大抵便能知道結果,之前的這幾個時辰,我與芷寒在明玉殿中靜靜坐著,還是忍不住地胡亂猜測,好像不想出個合理的由頭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心安。 相視一喟,我們一同到了后院的廊下,兩個孩子正在院子里玩得開心。無憂無慮的樣子,似乎全沒有昨夜中毒的那件事。 “jiejie覺得是嘉容華么?”芷寒問我。 我緊鎖的眉頭難舒展開,字字生冷地道:“一時難說。但不論是誰,害到阿眉頭上,我只覺得要食其rou、寢其皮,才能解其恨?!?/br> . 我和芷寒去月薇宮時刻意晚了些。進殿時,六宮妃嬪已皆在座,我只覺我的目光掃過每個人時都帶著止不住的冷意。我不知道,這一張張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如花美靨之下,有多少人想取我與阿眉的性命。 “夫人大安、靜妃娘娘大安?!迸c芷寒齊齊一福。琳儀夫人款款笑道:“可。坐吧?!?/br> 各自到兩邊落了座,琳儀夫人緩了口氣,語氣有些發(fā)沉:“昨夜的事,在座的應該已無人不知。宮里從沒出過這樣的事,兩位皇子帝姬同時中毒,連帝太后也驚動了?!?/br> 琳儀夫人說著,看了看元沂與阿眉,神色緩和了幾分:“所幸兩個孩子都無事?!?/br> 靜妃抿起一縷笑容,悠悠然接口道:“這兩個,是陛下最疼愛的孩子,誰安的如此歹心對他們下手,必是死罪?!彼捳f得威嚴,又似稟公,卻有意無意地點出宏晅的偏袒。我和芷寒皆垂眸不言,馮宣儀淡淡道:“靜妃娘娘此言差矣,但凡皇裔,總是傷不得的,哪有陛下疼愛不疼愛一說?” 后宮里,到底還是有不怕靜妃的人。 靜妃神色微微一凜,雖有不快也未再駁她。兩列宮女一并進來,各執(zhí)一檀木托盤,托盤中均有一瓷盞,躬身奉與在座宮嬪。我執(zhí)起瓷盞,只覺手上絲絲涼意,想來里面不是茶水。揭開蓋子,盞中是淡淡的褐色汁水,香氣輕輕幽幽夾雜著縷縷甜意。 蘋果汁? 帶著昨晚留下的疑惑,如今見了果汁都有些怕,我抬眸看向芷寒,她也面色一冷。其余嬪妃因不知情,有的淺啜一口,有的暫時未動。琳儀夫人執(zhí)著瓷盞緩緩抿了一口,又道:“這果汁,各位可覺得有何不妥么?” 一眾嬪妃均是面露疑色,無人作答。 “昨晚,皇次子和齊眉帝姬,便是因此中的毒?!?/br> 當真是這果汁?我們明明都驗過…… 聽琳儀夫人如此說,方才飲了果汁的嬪妃均是面露懼色,然很快又平復下去。琳儀夫人總不能這么給一眾嬪妃下毒。 琳儀夫人睇了旁邊的宮娥一眼,那宮娥擊了擊掌,兩列宮女再度魚貫而入,將另一瓷盞奉與在座個人。 我們均是疑惑不已,這次誰也不敢擅自去動,靜等著琳儀夫人發(fā)話。琳儀夫人道:“都嘗一嘗,這兩盞可有什么不同么?” 187 少頃,即有人道:“似乎第二盞更甜一些?!?/br> 琳儀夫人舒緩著氣息,看向我與芷寒:“晏充容和宜貴姬覺得呢?” 我復又執(zhí)盞將兩樣各抿了一口,細品須臾,頜首答道:“是,似乎第一盞隱有苦澀,第二盞更甘醇一些?!?/br> 芷寒亦點頭同意。琳儀夫人冷然一笑:“是,這就是皇次子和齊眉帝姬中毒的原因。那第一盞的果汁,是帶著果核一并做出的1,大人喝了無礙,小孩子卻會中毒?!?/br> 芷寒一驚,隨即怒道:“那便是做這果汁的宮人不當心了?臣妾回去自當嚴懲。” “貴姬莫急。”琳儀夫人無聲一笑,“宮正司的人說問了醫(yī)女,若只是做果汁所用的蘋果中的果核,不至中毒。是有人額外增了果核進去,才會如此。” 果然還是有人動了手腳。 我下意識地摟住了阿眉,抬眸向琳儀夫人道:“如此便請夫人嚴查,此人之心可誅,夷之九族也不為過?!?/br> 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嘉容華,她倒是神色如常,低垂著眼眸瞧不出什么不對。芷寒斂身向琳儀夫人一拜:“但求夫人徹查,霽顏宮的一眾宮人都交宮正司去審便是。” . 此事關系甚大,連宮外也得了消息。下午時,怡然和芷容匆匆入宮見我,一踏進明玉殿門,怡然便緊蹙著眉道:“你兄長急得不行,霍將軍和夫人也很擔心。”說著瞥了一眼在不遠處和梨娘玩著的阿眉,不無擔憂道,“當真無事了么?” 我點點頭:“無事了。芷寒那邊,闔宮的宮人都交了宮正司去問話,應該不日就能出結果。” 芷容一嘆:“得寵也不行無寵也不行,真是一刻安生日子也沒有。從前的事我都聽兄長和嫂嫂說了,長姐就不該回宮來?!?/br> 那玄色身影在門邊一頓,我不覺一驚,沉然福身:“陛下大安?!?/br> 他走進來,淡看了芷容一眼,將手里的一疊紙遞到我面前:“宮正司審出來的,是嘉容華?!?/br> 我接過來看了一看,至少是三四個宮人的供狀,內容倒是差不多,也算證據確鑿:“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他短短一嘆:“先呈去給母后看的,母后已下旨廢位?!闭f著又睇了睇我,“你有別的想法?” 我思量著,無非就是廢黜或者賜死了,嘉容華家中也是重臣,總不至于真夷她九族。抬了抬眸,卻是笑道:“沒有。但有一事,臣妾想……還是告訴陛下?!?/br> 他一疑:“什么事?” 我目不轉睛地凝視于他,沉靜地一字字道:“嘉容華之所以恨臣妾至此,連阿眉和元沂也不肯放過,是因為……當時陛下將她從貴姬貶為容華時,她是有孕的?!闭f著不禁有了一縷冷笑,“她覺得,是臣妾害了她的孩子?!?/br> “你說什么?”他詫異無比。 芷容在旁一聲冷笑,森森道:“陛下疼愛長姐,讓她背了多少本與她無關的罪名、本不該讓她受的委屈?如今連兒女也有危險?!?/br> “阿容?!蔽业偷鸵缓?,遂又看向宏晅,淺淺一福,“小妹失禮,陛下恕罪。” 靜了一會兒。 他微偏過頭:“鄭褚,傳旨下去,任氏毒害皇裔,賜死;太常寺少卿免職?!?/br> 到底還是辦了她的家人。必須如此,才能讓六宮看到厲害,才能護阿眉平安。 “都退下?!彼值?。宮人默不作聲地行了禮退出去,芷容尚有幾分不忿,怡然也強拉著她告了退。 又靜了一會兒。他猛地按住我的肩膀,直弄得我急退了幾步,抵在衣柜上才停了步。我錯愕不已地看著他,他面無表情地瞪了我半晌,沉沉道:“聽著,任霜月不可能有孕,不許你因為這個怨朕?!?/br> 我怔了一瞬,隨即怒笑道:“那是她信口編了借口來騙臣妾么?且是信口編了借口讓她自己恨臣妾再加害阿眉!” “你找鄭褚去查這兩年多成舒殿賜下去的藥!”他低吼道,我一愕,他又說,“自從當年嬈姬有孕,你怨朕總寵你不喜的人之后,朕就再沒給過她們機會!” 當年那話……我記得的。那時嬈謹淑媛還是嬈姬,他來告訴我她有孕的事情,我冷冷地譏諷說:“每一次都是這樣,臣妾討厭岳凌夏,岳凌夏便有了孕;這次嬈姬亦是……所以陛下又何必在意?” 他還真在意了。這就奇了…… 可我看他的神色又全然不似說謊,目中的急切和憤怒全是真的。 那天嘉容華那般的恨意也不像騙我,但總得有一個人說的是假話。 “說話!”他喝得我一驚,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松開了我,悻然一笑:“兩年前的事,很難讓你信了吧?” 心里莫名一刺。我思了一思,猶豫著道:“臣妾……也沒有因此怨陛下的意思,只是牽涉到阿眉所以……” 我解釋不下去了。方才的不快,確是因為阿眉中毒而起。但……從知道嘉容華當初有孕那天起,我心里總有些不舒服,又覺得都是他的嬪妃,我是沒資格為此而不悅的,故而強作不在意地不曾表露。 直至確認是嘉容華所為,我終于忍不住了。 “昨晚……還多謝陛下?!蔽掖故奏溃麊÷曅Φ溃骸鞍⒚家彩请薜呐畠?,謝什么謝?!?/br> 氣氛很有些尷尬。他思忖片刻,道:“任氏的事,朕會查?!?/br> 我搖搖頭:“算了,都已下旨賜死了,過去了吧……為她費這個工夫不值得。”說著抬了一抬眼睛,“臣妾信陛下就是了?!?/br> 到底是這么多事積累下來,我與他之間,不信任與隔閡……多多少少都有。不碰便是了,就當不在。我想,即便是尋常人家,磕磕絆絆也總少不了吧,還是不要執(zhí)念于此徒增煩擾為好。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無礙,想得太多就太苦了自己。對他多一份信任多一份親密,我就會多一分安全。 . 目下,任霜月兩年前是否有孕都無妨,我只想知道果汁中下毒一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在月薇宮中,她的神色太平靜了,平日里她心思又那么淺,不像會裝出這般樣子的人。不過證據確鑿,我提出這樣的疑惑也不能饒她一命;何況……不管此事是不是她所為,她確實是有心害阿眉的,還是讓她先死了為好。 我將疑惑跟幾個親信的宮人說了,問他們的意思。林晉皺眉沉吟著,慢慢道:“娘娘這么一說……似是有些不對,但那幾個宮人的供詞臣也看了,若說是栽贓,這也太默契了?!?/br> 云溪卻反駁道:“未必,要栽贓的人絕不是出了事才想到栽贓,必定是一早安排好的,串一串供有何難?保不齊就是做了兩手準備,若能害了皇次子和帝姬而不被發(fā)現是上上策,若被查出來就借機除掉任氏?!?/br> “任氏這些年和誰結過怨么?”我問道。話一出口自己便忍不住一哂,“是本宮糊涂了,就她那張嘴,要結怨太容易,還不如問她在后宮和誰沒結過怨。” 紅藥在旁一直靜默著,見我們也各自沉思了不說話,才猶豫著道:“這樣的大事……娘娘怎的反倒不疑靜妃了?” “怎能不疑她?!蔽椅⑽櫰鹈碱^,“頭一個就要疑她,可沒有證據光疑有什么用?再則,芷寒是知道當年的事了,一直防著靜妃,豈會給她機會在自己宮里安插那么多人手?!?/br> 芷寒這兩年也是謹慎的,為了元沂事事小心。靜妃縱使有通天的本事,安插一兩個人可行,可那許多人一個都沒叫芷寒查出來未免太荒唐。再則……她有了皇三子,與她而言除元沂為皇三子鋪路更為要緊才是。若真有本事安插這么多人到芷寒身邊……又如何會留元沂這么久了? 我去見了琳儀夫人,未直言道出心中的疑惑,只謝她費心徹查此事。她睇了一睇我,沉緩嘆息:“事雖是了了,充容還是小心些,莫再出了別的岔子?!?/br> 我凝神看向她:“夫人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對么?” 她聽言淺笑:“看來充容也覺出不對了?” 我頜首,坦誠道:“是,但也沒什么旁的理由,就是覺得……任霜月今日在月薇宮中時顯得太平靜,可她又實在不是心思那么深沉的人。” “本宮也是這么覺得。”她凝起笑意,揮手屏退了宮女,輕聲一嘆,“連太后也對此事存疑,只怕對你不利?!?/br> “對臣妾不利?”我一愕,隨即明白,詫然道,“太后覺得我栽贓她?” 琳儀夫人緩緩點頭:“大抵是的,所以太后沒有直接下旨賜死她,本是想再審?!?/br> 我心中一栗,帶著驚意問道:“陛下……知不知道太后的想法?” 琳儀夫人答說:“自然,太后是當著陛下的面說的?!?/br> 我倏爾想起,他告訴我太后廢了任氏的位份后,問我是是否有別的想法……他在試探我?原來不只是我對他有不信任,他對我亦同。 彼時我若急于殺任氏,他只怕就要信了太后的想法。 “臣妾做不出這樣的事?!蔽阴久嫉溃俺兼粫冒⒚济半U去除別人。”